在維可忙於推進內務工作的時候,韋斯特道格一覺起來,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多了一個不得了的玩意兒:“我發現……我好像暫時可以在群裡聊天了。”韋斯特道格的表情十分神秘,讓維可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修文,杭州人,應天府大學畢業的歷史高材生,28歲,在一家高科技公司擔任人事主管,人生美滿,婚姻幸福。
在群聊中,陳修文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羅落淚——韋斯特道格只是個葉公好龍的假精羅罷了,甚至可以說,陳修文是韋斯特道格成為精羅的引路人。
又是一個周末,晚上八點半,陳修文下班回家,在人群中擠上了地鐵。疲憊的他拿出手機刷著新聞,忽然,企鵝的聊天群彈窗出現在了屏幕的正上方,點開一看,失蹤了快一個月的群主終於出現了:“急急急!修文叔在嗎?”
這狗群主又在搞什麽事情。
陳修文想了想,好像確實很久沒見狗群主活躍了,“啥事,剛下班。”
“買點土豆,番茄,辣椒,胡椒,可可豆,咖啡豆之類的,尤其是土豆,多來點,先來個二十斤吧。”
陳修文瞬間感覺不好了,這是怎麽回事,狗群主不會被盜號了吧……
“為什麽你要我去買蔬菜?”
陳修文決定先試探一下,看看對面是不是狗群主。
“因為……額……我打算在伯羅奔尼撒半島進行複興羅馬的偉大事業,第一步是新農村建設?”
韋斯特道格能想象到對面屏幕面前,皺著眉的陳修文搖了搖頭的模樣。
這語氣看著確實是狗群主,“你他喵究竟在搞什麽?”陳修文覺得還是先問問,再決定是否拉黑魔怔的狗群主。
但韋斯特道格一絲不苟地在解釋這一切,穿越,拜佔庭,15世紀,“啊,說來話長,自從我參加過一次答題競猜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你還說自己沒喝醉???”陳修文覺得這狗群主起碼喝了一斤白酒。
“臥槽,修文叔你要相信我啊,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韋斯特道格還不想放棄,繼續嘗試說服陳修文,“我還穿越成了宗室子弟,自己訓練了童子軍呢……”
“我不信,除非你拉我過去。”陳修文啞然失笑,他覺得韋斯特道格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時間退回幾個小時之前,韋斯特道格,一覺醒來,發現他發現腦海裡的聊天群突然蹦出一個更新說明。
金光閃閃,十分炫酷。
“您的系統已升級到1.10版本,與二十一世紀之間的時間流速變為1:1,群主解鎖聊天功能,可以在群內與群友聊天,也可以私信群友,但每個月只能私信一位群友。解鎖“每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成就,如果有群友主動前往本位面。則不消耗賢能值。”
韋斯特道格看到這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狂喜,還有人願意主動來這破地方受苦?
想來想去,還真有。
陳修文,真正的精羅,不像韋斯特道格這種偽精羅,修文是懷有熱愛與責任感和歷史使命的,所以,維斯特道格似乎可以白嫖一個名額。
畢竟試試也不會損失什麽。
但陳修文自然是不相信的,他隻覺得是韋斯特道格喝多了或者又在玩什麽奇怪的梗。
遠在15世紀的韋斯特道格在激動之余,也突然想起還沒看怎麽讓群友自願來到這個位面。
“時間和空間是相對固定的,所以,如果想要群友來到15世紀,
他就必須在21世紀的同一地點方圓十公裡內,才能啟動超時空生物傳送。” “臥槽?沒法異地?這什麽坑爹系統啊!”
說服修文去希臘?基本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韋斯特道格還是打算試一試。
“只要你去希臘的阿卡迪亞一趟,你就明白我沒有騙你,一切都是真的。”
陳修文退出群聊.jgp
“臥槽,修文叔別走啊,羅馬沒有你真要要完蛋了!”
韋斯特道格腦海中的聊天群卡頓了一下,然後出現了加載的圈,一直在轉,看來是斷線了。
“讓群友自己來果然不靠譜,還是抽獎靠譜點。”沮喪的韋斯特道格退出了腦海裡的聊天群。
“怎麽最近一個個的都不對勁了。”陳修文嘟囔幾句,把手機塞回包裡,聽群主胡言亂語不如還是想想周末乾點啥比較好。
回到家的修文喊了幾聲,只有空蕩蕩的回聲。他才發現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妻子回娘家探親去了,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冰箱裡有菜,你自己熱著吃吧。
打開電視,也沒什麽好看的,換來換去就那幾個頻道。玩遊戲?也沒幾個好友上線了,人快到中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線上的頭像永遠都是灰色的。
熱情和理想都快被磨滅的差不多的青春晚期,又沒有孩子要操心,精力整天被工作塞的滿滿。每天下班回家之後只剩下無聊,而無聊之後,空虛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襲來。
陳修文目光一轉,看見了書架上的《拜佔庭帝國:拯救西方文明的東羅馬千年史》。
有一種孤獨叫做在書和地圖中感受帝國波瀾壯闊的曾經。
他很懷念年輕的那一份孤獨,而後又想起了大學時的豪言壯語:“將來啊,我必定會成為中世紀歷史的翹楚,尤其是拜佔庭史研究,必有我陳修文的名字!”
閉眼躺下,腦海中全是雜念,壓根睡不著。
心裡有一種煩躁,他忽然有了想去找維斯特道格玩的衝動。
和狗群主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上次在一起喝酒還是半年前。
陳修文起身,抖了抖外套,心裡想著“這崽種最近在幹啥?一點消息也沒有了,還給我發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摘掉領帶,換上一身休閑服裝,帶好墨鏡,出門。
韋斯特道格家在滁府,離應天府不是很遠,修文坐上動車幾十分鍾就到了。
晚上十點,在出租車扭來扭去穿越了半個城區之後,陳修文終於到了韋斯特道格的家門口。
灰撲撲的,看著像是好久都沒人住了。
敲門敲了半天沒反應,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聽。
陳修文眉頭一皺,發現不對勁,敲了敲旁邊住宅的門。
睡眼惺忪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您好,請問您知道李陵風去了哪裡嗎?”陳修文彬彬有禮。
“李陵風?沒聽說過這個人,你找錯單元了吧?”
陳修文又跑去小區物業問:“您好,請問李陵風住在幾號樓幾單元?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他。”
物業的禿頂大叔翻了半天業主花名冊,然後肯定地告訴陳修文:“我們小區嗷, 還真沒有這個人。“
陳修文在企鵝上也沒法聯系到李陵風,戳了半天,才發現狗群主的頭像是灰色的。
“你們誰知道崽種群主在幹什麽?”
陳修文只能在群裡問問。
“狗群主好像好久沒出現了,修文你可以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說不定他在加班呢。”某群友甩過來一個地圖鏈接,看上去是一家桌遊店。
“啥?你說這裡從來沒有一個叫李陵風的員工?”
桌遊店的美女老板點了點頭,“是啊,我這小破店就那麽幾個員工,都是工作了三四年的,哪有什麽李陵風?”
不對勁,狗群主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好像消失了,除了群友,現實裡沒人記得他?
陳修文馬上跑去警察局報警:“我的好朋友失蹤了,能立案嗎?”
警察半信半疑,打開電腦準備記錄:“姓名?身份證號?家庭住址?”
陳修文一一答覆。
在電腦上一頓操作之後,警察的目光有些憤怒:“查無此人!這位先生請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打擾我們的工作!”
陳修文瞠目結舌。
莫非,這狗群主說的都是真的?他在15世紀的伯羅奔尼撒半島拯救拜佔庭,所以這個時代已經不存在這個人了?
等等,陳修文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急忙打開手機。
果然,這個聊天群壓根不是企鵝通訊,而是圖標和企鵝通訊差不多的一個app。
但陳修文從來不記得自己下載過這玩意,試了試刪除,壓根刪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