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到了夜間,不宜趕路,於是兩人在鎮上找了個簡陋的客棧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騎馬趕往蒼梧城。
隻行了一個多時辰,便有一批山賊放置了鹿角攔路,莫約有十六七人。
為首之人是一個獨眼大漢,手執一柄寬刃大刀。
獨眼大漢冷眼看著二人,揚聲道:“兩位!婁某向來不二價,一人留下二十兩,我等立即放行。”
嶽北秋淡然一笑,從懷裡取出五十兩丟在獨眼大漢面前,道:“不用找了!”
一眾山賊頓時眼睛放光,尤其是看向豪氣的嶽北秋,覺得對方出手這麽大方,身上的銀子肯定不少,絕對是一隻肥羊。
獨眼大漢瞥了一眼地上的銀子,蹙眉道:“你這是在侮辱我?”
“不,我只是在可憐你。”
“哼!既然如此,你們兩人每人一百兩才能過去!”
“小意思!”嶽北秋淡然從懷裡再拿出一百五十兩丟在獨眼大漢面前。
山賊們齊齊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眼前之人一口氣拿出兩百兩都面不改色,這是多財大氣粗啊。
這已經不能用肥羊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座金山啊。
獨眼大漢咬了咬嘴唇,顫抖地執刀指著兩人道:“混帳!你這樣的語氣簡直就是在嘲諷我們!想我們黑雁寨本本分分地打劫,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侮辱,現在每人必須兩百兩銀子才能過去!”
石棱雖然看出嶽北秋有意戲弄這些山賊,但也十分配合地從懷裡拿出四錠五十兩的銀子丟在獨眼大漢面前,口中道:“夠了吧?”
眾山賊不禁眼冒金光,一個個都摩拳擦掌,仿佛掉進了錢堆裡一般呼吸急促。
獨眼大漢捏了捏手中的刀,揉了揉鼻子,沉聲道:“我看你們兩個對我們黑雁寨圖謀不軌,需要搜身檢查一下再說。”
嶽北秋笑道:“石老弟,這些人就交給你吧!”
“放心吧,就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而已!”石棱笑了笑說道。
眼前這些人連個弓箭手都沒有,顯然是一群極為普通的山賊,可能大部分連不入流下品的實力都沒有,自然不需要有任何畏懼。
石棱跳下馬,走向對方,氣勢極為強盛。
獨眼大漢不由退了一步,覺得眼前之人如此肆無忌憚顯然有所依仗,反倒有心退走,或再試探一番再說。
但他身後的那些山賊似乎被眼前的財寶迷醉了眼,竟然不等他吩咐,紛紛操著手中那尋常至極的兵器一窩蜂殺了過來。
猶如一團亂麻般的敵人衝到了近前,石棱淡然踢腿揮拳,幾乎是一拳一個,一腳一人,僅僅十來個呼吸,便將獨眼大漢以外的所有山賊全數打倒在地。
眾山賊紛紛哀嚎不已,這時他們才醒悟踢到了鐵板,紛紛叩頭求饒。
獨眼大漢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嶽北秋從懷中掏出一個指頭大小的碎銀彈射過去,瞬間射中那大漢的右腿。
只聽得慘叫一聲,那大漢頓時翻滾在地,哀嚎中,也學著其他山賊跪地求饒。
石棱將四百兩銀子收了起來,其中兩百兩還給了嶽北秋。
“爾等聚眾為賊,打劫附近百姓,罪不可恕,但人有好生之德,我姑且饒你們性命,不過不能沒有懲罰。”
嶽北秋轉頭看了一下,伸手隔空抓向一根松樹,頓時一團清光在那手掌上浮現,同時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直將一團綠色松針吸納入手。
這是他的內功絕學清玉功,氣質溫潤純合,但威力卻奇大。
嘭!
嶽北秋將松針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往眾山賊身上打去,呲呲呲數十上百聲輕響後,松針紛紛釘在山賊的手臂和腿上,也有部分插在山賊身體其他位置。
當然,還有不少松針落在地上,但也是極為堅韌地插進土中。
其力度可以說是十分可怕。
不過他這一手段並非名作漫天花雨,而是叫做“潑墨如畫”,學自一位江湖奇人。
一時間,地上慘叫聲連片,此起彼伏。
一些人甚至痛得直打滾。
獨眼大漢卻是最慘不過,雙手雙腿都各插了兩三支松針。
這些松針足以讓他們的手腳筋骨受損,以後卻是使不得大力,應是當不了山賊了。
眾山賊對嶽北秋已然害怕到了極點,眼中恐懼之色猶如一群羊見了老虎。
“滾吧!”嶽北秋喝道。
不知道是否因為聽了老衛的故事,嶽北秋這次並未下殺手。
能起身的山賊立即起身向遠處而去,不能起身的也大抵在其他人的攙扶下離開了。
嶽北秋又雙手打出兩道雄厚的掌力,直將鹿角摧毀震飛開去。
兩人繼續騎著馬前行,一路上再次遇到了兩波山賊或水寇,但都被嶽北秋輕松解決。
下午酉時,兩人便進了西城門,找了一家名為君悅客棧的地方住下,又去將金銀珠寶等物大部分都兌換成銀票,隻各留兩百來兩銀子使用。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客棧一樓吃菜喝酒。
但隻簡單點了幾個小菜,兩壺酒。
兩人都不是鋪張浪費之人,即便身家都有萬多兩銀子,但花費卻也只是普普通通。
“石老弟可知蒼梧城最熱鬧的是什麽地方?”嶽北秋不由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聽人說醉香閣人很多。”石棱道。
嶽北秋道:“紙醉金迷,軟玉嬌香,莫非是青樓?”
“好像是酒樓。”石棱道。
嶽北秋點點頭道:“那你可知有什麽好的青樓?”
石棱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以前沒去過青樓,也不喜去聽別人談這些,大哥要去青樓?”
嶽北秋笑道:
“不錯!
一來,我向來喜歡去青樓為美人捧場。
二來,我的事也需要去一些情報多的地方尋找線索。
三來,血影寨身後勢力所圖不小,既然如此,情報方面肯定是至關重要的。
論情報來處,酒樓、青樓無疑都是十分重要的場所。
所以蒼梧城裡名氣大的青樓、酒樓中,必然有他們專職收集情報之人。”
石棱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便不去了,等下我還要出去打探爹娘的消息。”
嶽北秋可惜地道:“也罷,本來還想帶你去見識一下風月,既然你還有要事,那等下我們便分頭行事。”
石棱雙手執杯道:“大哥,我敬你一杯。”
嶽北秋提了杯子往石棱杯子上砰了一下,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言敬字,喝了就是!”
石棱卻鄭重道:“若無大哥,也無我之現在,敬重大哥乃是我的本分。”
嶽北秋搖了搖頭,道:“隨你吧,喝!”
兩人喝完吃飽,便一起出了酒樓,但卻各選一條街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