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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八年》第53章:改革馬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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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全體士兵講完話後,天啟皇帝讓孫傳庭繼續指揮部隊訓練,然後帶著其余人等回到帥帳。進入帥帳後,天啟皇帝首先在帥案前坐下,然後其余人等,則或坐或站分列兩旁。“李邦華今天朕講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要一條一條落實下去,一支鋼鐵的軍隊,就要有鋼鐵的紀律,有了鋼鐵的紀律,才能產生無堅不摧的戰鬥力。”

  “朕過幾日,會讓人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編成歌詞,就叫它《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以後這首歌就是神策軍的軍哥。”說完天啟皇帝又對一旁的王承恩說道;“王總管,回宮後你記得提醒一下朕。”王承恩連忙躬身答道:“仆臣記住了,陛下放心就是。”

  其實,關於給神策軍編軍哥的事情,早就在天啟皇帝的計劃之內了,軍哥也是現成的,就照搬後世的那首《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接著天啟皇帝話鋒一轉道:“關於馬世龍將軍提到的,騎兵部隊缺少戰馬的問題,眾愛卿以為怎麽解決為好?”天啟皇帝把問題拋出後,一時間眾人全都陷入了集體沉默中。天啟皇帝見眾人良久沒有說話,便出言點名道:“李邦華李愛卿,你身為神策軍總兵官還是你先說說吧!這戰馬到底缺少多少?”

  李邦華聞言,便要站起身來回話,天啟皇帝見狀,揮揮手示意讓他坐下。於是李邦華坐著,對天啟皇帝拱手道:“陛下,我神策軍中現在只有軍馬兩萬匹,可在編騎兵卻有四萬人,臣無法周全,隻好把這兩萬匹軍馬,以五千匹為一隊平均分給麾下的四萬騎兵,現在騎兵的訓練只能分批進行。”

  “為何不早報朕知?”天啟皇帝有些生氣的問道。

  “陛下臣奉命整肅原有三大營之時,曾經在給陛下的奏疏裡有所提及,但事後陛下並無明詔,臣正準備過幾日擇機再奏。”聽完李邦華的話,天啟皇帝似乎有了印象,好像是見過李邦華的這道奏疏。

  “朕好像想起來了,是朕錯怪愛卿了。不瞞愛卿,在朕打算建立神策軍之初,並未打算於神策軍中建立專門的騎兵部隊。所以朕這些日子,就把精力都集中在火器製造上了,在這件問題上是朕疏忽了。”李邦華聞言站起身來,躬身道:“陛下如此說,臣如何敢當!”

  “馬愛卿、王愛卿、你們二人今日回到部隊,替朕給第四軍和第五軍的兄弟們代句話,就這些日子他們辛苦了,戰馬的事情朕知道了,朕會盡快予以解決。”馬世龍和王世欽聞言,也立即站起身來,躬身答道:“陛下放心,臣和麾下士兵,都知道現在朝廷的難處,臣一定在現有條件下,努力訓練好部隊,等陛下補充的戰馬一到,臣就恭請聖駕前往校閱。”

  “按照騎兵的標準配備,一名騎士應該配備三匹馬,四萬騎兵就是十二萬匹戰馬。現在神策軍中只有兩萬匹,余下的十萬匹戰馬的缺口,不知諸位愛卿有何良策?”天啟皇帝見話題有點偏離,又把剛才的問題重申了一遍。

  “陛下,想我大明在永樂之世,曾有戰馬一百五十余完匹,比漢朝和唐朝的戰馬總和還多,成祖爺也是靠這些戰馬,才能做到遠邁漢唐治隆唐宋的。但是成祖之後,我大明的馬政逐漸荒廢,臣啟陛下,眼下我大明應該馬上全面恢復馬政。”李邦華躬身說道。

  “臣複議李大人的主張,

但以前的馬政,之所以後來會慢慢荒廢,臣以為有兩個主要原因,其一自然在朝廷督導不利,其二就朝廷推行的馬政本身也有缺陷。若陛下要全面恢復馬政,其中弊端不得不察。”孫承宗在李邦華說完後,立刻起身接著說道。  “孫先生說馬政有弊端,朕願聞其詳,請孫先生直言不諱。”天啟皇帝忍不住插嘴道。

  “我大明自開國之初,對戰馬可謂是異常重視,為了加大養馬的數量,太祖爺想出了官民聯合牧馬的辦法。朝廷開設馬苑的同時,也出台相應的優惠政策鼓勵民間養馬,既朝廷的馬苑主要飼養戰馬,民間百姓飼養的馬朝廷收回後,除了少部分優良的作為戰馬外,其余全都充為馱馬,用以保障我明軍的後勤運輸。”

  “此本為好事, 但時間一長,這種制度的弊端也顯現出來了。臣首先說說民間養馬的弊端,民間養馬的弊端主要有二;這其一就是養馬和養雞、養豬不同,馬不能長期圈養,養馬需要大片的草場,以給馬匹提供覓食和活動的空間。”

  “建國伊始,由於中原經歷了饑荒、瘟疫、戰亂、再加上元朝統治者的殘酷剝削,中原地區人口銳減,形成了地多人少的局面,太祖爺便是有鑒於此,才決定創立官民合牧的制度。但隨著我大明朝的建立,中原地區也逐漸安平下來,人口也隨之逐年遞增。隨著人口的增加,土地卻相應的減少了,為了養活更多的人口,百姓們不得不開墾更多的土地。這就又造成了另一個局面,適宜放牧的荒地越來越少,民間飼養的馬匹,不僅在質量上越來越低,在數量也越來越無法保障。”

  “朝廷為了補貼民間養馬,不得不每年撥發馬料錢,再加上馬匹長大後的回購銀,在裡外朝廷每年就得兩筆銀子的開銷。民間牧馬的成本也就一直居高不下,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朝廷的負擔越來越重,民間牧馬的制度就名存實亡了。”

  “臣下面再來說說官牧的情況,由於成祖遷都北京,和北方氣候條件的原因,我大明建立四大馬苑皆在北方。可由於蒙古的存在,北方的馬苑經常遭到蒙古騎兵的入侵。時間一長,馬苑的管理官員,就發現了蘊含其中的漏洞所在,每當那個馬苑遭到蒙古騎兵的入侵後,往朝廷報告損失就成了生財之路,朝廷接到帳目也成了良心帳,因為具體損失是無從查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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