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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八年》第3章;夫妻間的談話
  魏忠賢走後沒多久,我和張皇后的早餐也進罷了。侍女恭恭敬敬進來收拾完餐具,又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我輕輕咽了一口茶,又伸了一個懶腰。緩緩開口道:“嫣兒你隨朕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可好?”

  張皇后答道:“好是好病後出門曬曬太陽原本是好事,可是臣妾擔心陛下龍體初愈,還是靜養為宜。”

  我連忙道:“嫣兒不必替朕擔心,朕覺好多了,再說我們也不走遠,就在你這坤寧宮裡轉轉。”

  張皇后看著我張了張口,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她心底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感覺又清晰了幾分,天啟皇帝不一樣了。只是她暗暗在心中默念的這句話,不久前大學士黃立極也曾悄悄說過。

  張皇后滿臉笑意說了聲:“好!既如此就依陛下。”

  張皇后親自挑選了幾個貼身宮女陪著天啟皇帝出了門,一邊走張皇后一邊說:”其實臣妾這坤寧宮沒有什麽好看。”

  一邊走,我一邊在腦中回憶他在後世時有關坤寧宮的介紹。

  坤寧宮是內廷三宮之一,位於交泰殿和乾清宮之間,是明代皇后的正宮所在。坤寧宮面闊九間,進深三間,正殿東西兩側各有一個暖閣。走著走著我和張皇后一行人來到了東端的第二間殿宇,我停下了腳步,因為我忽然想起後世旅遊時,導遊小姐有關這這間殿宇的介紹,這是皇帝和皇后大婚時的洞房。想必原裝的天啟皇帝和張皇后就是在這裡大婚的吧!

  想到這裡我決定進去看看,雖然在後世旅遊時也曾看過,可是那看見的是經過滿朝改造過的,而且滿清後來的幾個皇后也都不住坤寧宮了,在滿清坤寧宮後來成為祭神的場所。想到這裡我心思一動,現在裡面該是什麽樣子呢?

  我看了一眼張皇后,輕輕地牽起了她的玉手,笑眯眯地說了聲:“嫣兒我們進去看看吧!”

  聽了天啟皇帝的話,張皇后臉色微微一紅低頭道:“這裡有什麽好看的,我們還是回去吧!正好臣妾有些話想和陛下說。”

  這時我不由分說牽著張皇后的手就往殿裡走,邊走邊說道:“都到門口了就進去看看吧!一會朕會給你時間說話的。”

  說著我和張皇后便走了進去。只見房內牆壁飾以金漆,頂棚高懸著雙喜宮燈。洞房有東西二門,西門裡和東門外的木影壁內外,都飾以金漆雙喜大字,後世導遊曾經介紹過其中的寓意,取抬頭見喜之意,只是現在看上去金漆略顯褪色。

  我吩咐道:“字上的金漆有些褪色了,馬上命人重新粉飾一遍。”

  伺候在旁邊的宮女馬上答話道:“是,奴婢記下了。”說著還往張皇后這邊看了一眼抿嘴一笑。

  再往西北角上看,那裡放著一張龍鳳喜床,只是床鋪上空空如也未施裝飾,看來是被人刻意拿走了。

  張皇后又輕輕地提醒了一句;“陛下我們還是快走吧!”

  看著張皇后一臉嬌羞模樣天啟皇帝連聲道:“好!好!好!朕也有些累了。”

  回到坤寧宮正殿,張皇后連忙讓侍女鋪床好讓天啟皇帝休息。

  我趕緊卻連忙阻止道:“不用了,朕也不大累,讓它們沏茶來,皇后和朕說說話吧!皇后不正有話要與朕說嗎?”

  張皇后聽天啟皇帝如此說,但她還是讓宮女繼續鋪床,又親自去給天啟皇帝沏茶準備糕點。不一會床鋪整理妥當,張皇后也端著茶和糕點回來了。

  張皇后對天啟皇帝說道:“陛下上床小憩片刻,

茶和糕點一會再用吧!”  我搖搖頭道:“還是先喝茶吧!朕正好也渴了,這麽好的茶放久了就失去滋味了,反倒是辜負了愛妃。”

  說著我輕輕喝了一口茶道:“愛妃心裡有什麽話盡管同朕講,你我是夫妻不必顧慮。”

  只見張皇后揮揮手示意所有都出去,又差心腹宮女守在殿外以防閑人接近,然後張皇后撩袍跪倒在地。泣聲道:“陛下皇后張氏有本啟奏。”

  我見狀伸手欲拉起張皇后道:“愛妃不必如此有話起來說。”

  張皇后卻道:“陛下今日臣妾一定跪著向您陳奏,一會不管臣妾說什麽,陛下一定不要動怒龍體要緊;也請陛下不管聽到什麽不要打斷臣妾的話,等臣妾說完了,無論廢除後位打入冷宮,還是賜死都隨陛下,只求一條勿罪臣妾族人,伏請陛下開一線天恩,”說完張皇后一頭觸地。

  我看著伏身於地的張皇后,良久才說出了一句話:“皇后起來坐下說話,朕說過了你與朕是夫妻不必如此”說著我又伸出雙手去拉張皇后,這次張皇后沒有拒絕,牽著天啟皇帝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當天啟皇帝與張皇后二人的目光交匯時,張皇后確信了自己心底的那種感覺,天啟皇帝真和以前不一樣了。從天啟皇帝的目光裡,張皇后覺察出了一種異樣的神情,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堅毅和成熟,只是那股目光一閃即逝。

  我看著張皇后柔聲道:“快坐下說話,此處就愛妃與朕二人,有什麽話盡管可以直言。”

  張皇后道:“陛下臣妾要參一個人。”

  我問道:何人?”

  張皇后;“魏忠賢。”

  我又道;“愛妃參他何罪?”

  張皇后:“臣妾參魏忠賢三款大罪,其一貪汙受賄,結黨營私。其二蒙蔽聖上,殘害忠良。其三阻塞言路,把持超綱。”

  天啟皇帝:“愛妃可有證據?”

  張皇后;“臣妾......臣妾......臣妾沒有, 但......”

  天啟皇帝打斷了張皇后的話;“愛妃之言朕相信。”

  張皇后激動莫名:“既然陛下相信臣妾何不速誅殺魏閹一黨?”

  我頓了頓道;“朕在位七年對閹黨一事失察失覺,只是近日才發現魏忠賢和客氏一黨違法之事,導致閹黨有所察覺,朕懷疑朕這次意外落水就是閹黨故意而為。”魏衛順便把天啟皇帝落水一事也栽給了魏忠賢,好為自己這個冒牌貨的反常找借口。”

  張皇后聽罷道:閹黨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陛下。”

  張皇后頓了頓又說;“既然陛下認破魏閹面目,可速下手除之。”

  我擺擺手道:“朕剛剛說了,朕在位七年受魏閹和客氏蒙蔽,對他二人信任有加,他們借此掌握了不少權力,現在外面已經有人私下稱魏閹為九千歲了,現今閹黨勢力龐大不可速去。”

  張皇后聽罷急道:“那該如何是好?臣妾真怕夜長夢多反為不美。”

  我接著說道:“所以朕乘此次養病為由住進坤寧宮,一來避免閹黨再次對朕下手;二來也想乘此機會靜思一良策剪除閹黨。”

  張皇后道;“陛下有此心百姓幸甚!天下幸甚!大明列祖列宗幸甚!大明中興有望矣!”

  張皇后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陛下欲除魏閹,臣妾以為當先除客氏。只是客氏與陛下有乳母之情,哺育之恩......”

  我聽罷讚曰:“愛妃此計甚善,正合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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