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坤寧裡走出來一位宮女,宮女傳了一道口諭給在宮外候見的信王朱由檢和英國公張維迎,傳陛下口諭:“朕已無事,一切安好,著信王,英國公回府待詔。”信王和英國公聽罷口諭相互看了一眼,齊聲道;“遵旨。”然後沒有多做停留就一同出宮了。
路上信王一邊走,一邊問張維迎:“國公爺你說這事怪不怪,皇嫂派人去招我說皇兄快不行了,讓我火速進宮以應不測,可看來皇兄的病又似乎不是很重。”
張維迎緊張的看了看四周道;“這裡是大內信王殿下請慎言。”聽到英國公的話後朱由檢打了一個冷顫便不在說話了,二人加快了出宮的腳步。
第二天一早另外一道是由天啟皇帝口述,張皇后代擬的手諭送到了內閣;“朕病已愈,現居皇后宮調養數日,非緊急政務鹹決於內閣,著諸臣勿念。”
當內閣大學士黃立極看到手諭時喃喃自語道:“陛下和以前不一樣了。”傳旨的宮女聽到黃立極在小聲說這什麽,連忙道:“黃大人您在說什麽呢?快接旨呀!”黃立極忙道:“臣遵旨。”
等傳旨的宮女走後一群人迅速包圍了黃立極,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一個說:“什麽陛下痊愈了?”
另一個馬上接口道:“你這麽說是何意?小心禍從口出。”
又一個說;“陛下轉危為安實乃天佑大明也。”
“你們說既然陛下已經痊愈了,為什麽又傳旨不見人呢?”“對呀會不會......”
這時的黃立極已經不堪其擾斷喝一聲:“好了該忙什麽忙什麽去,聖上有旨我們就該遵旨而行,本官在此提醒諸位不要妄猜聖心安分守己,要是誰惹出了亂子本官可救不了你們。”眾人一聽紛紛各自散去。
隨著天啟皇帝的手諭下發到內閣,所有人都知道天啟皇帝已經脫離了危險,人人都不由得在心裡默念一遍;“天佑陛下!天佑大明!”
這中間最高興的莫過於魏忠賢和客氏了,因為他們深深地明白自己的風光和權勢都依仗著天啟皇帝才得來的,沒了皇帝他們什麽都不是。
天啟皇帝和張皇后正在吃早飯,忽然門外宮女來報說,魏忠賢求見。
正在吃飯的天啟皇帝和張皇后對視了一眼,張皇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道:“快請魏公公進來。”
此時的天啟皇帝或者說魏衛心又緊張了起來,自從他成功穿越以來,還沒有和魏忠賢打過照面。
我也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就在宮女要轉身出去的時候,我想了一想:“你去告訴他,讓他先出去吧!今天朕要和皇后說說體己話誰都不見。”
聽天啟皇帝如此說,張皇后連忙道;“陛下還是請魏公公進來說話吧!”
聽張皇后如此一說,我帝心念一轉道:“好吧!讓他進來說話。”
聽罷宮女轉身出去,不多時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不用這個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魏忠賢九千歲了。
“仆臣魏忠賢參見陛下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廠公免禮平身起來說話。”我忽然記起歷史上真正的天啟皇帝就是這麽稱呼魏忠賢的。
“謝陛下。”說著魏忠賢緩緩地站起身來。
張皇后緩緩道:“還是讓魏公公坐下說話吧!”
“謝娘娘體恤”沒有等天啟皇帝說話,魏忠賢就自顧自的坐下了。
等魏忠賢坐定後,
我來回打量著魏忠賢。在我面前的魏忠賢皮膚黝黑,有點肚腩,右眼有點斜視,身高大概七尺有余。眼神閃爍不定,一看就透著一股機敏,或者說狡猾更為恰當。這邊天啟皇帝正在觀察著魏忠賢,那邊魏忠賢又開始說話了。 “陛下其實仆臣我昨天夜裡就已經知道陛下已經大安了,之所以昨晚沒有趕緊過來給陛下問安,是聽說陛下擋了信王和英國公的架,還特意下旨不許人打擾。”
探了一口氣魏忠賢接著說道;“仆臣昨夜一宿未眠,雖然已經得知陛下大安,可是沒有親自給陛下請過安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所以廠公一早便來給朕問安來了是吧!”我搶著接話道。
“是,仆臣一早便來給陛下請安就是想親眼見見陛下,現在見到陛下大安仆臣心裡的石頭也落地了。”
“廠公的心意朕知道了,廠公也親眼看到了朕現在確實已無大礙,只是大病了一場身體有些虛弱,朕想在皇后宮中調養一段時間,至於前朝的政務就有廠公和內閣多費心了。”
“是陛下,仆臣一定竭力盡心以報陛下知遇之恩,陛下大病初愈還宜靜養為上,仆臣這就告退了。”說完魏忠賢離座見禮以頭觸地。
我見此光景趕忙道:“廠公快快請起。”
魏忠賢緩緩起身,慢慢退去了坤寧宮正殿。
魏忠賢走了,身在坤寧宮之外的魏忠賢輕輕松了一口氣,身在坤寧宮之內的我和張皇后也暗暗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魏忠賢為什麽一大早就來坤寧宮給我問安呢?我在心裡悄悄尋找著最接近的答案,
其實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人只要魏忠賢本人了,他一早趕來確實是帶著目的的,他昨晚並不在宮中,而是去了客氏那裡飲宴廝混。當他安排在宮裡的眼線,找到客氏府裡給魏忠賢報信說,天啟皇帝已經蘇醒時,魏忠賢和客氏全都喜極而泣。
可是當客氏冷靜下來,說出的一句話頓時把魏忠賢嚇得魂不附體:“陛下已病入膏方怎麽突然間說好就好了?”
魏忠賢茫然道:“你是說皇后矯詔,假陛下名義行事......”
客氏道:“無論如何不得不防,我們和那個女人速來不合,只是平時礙於陛下的庇護她才沒有機會對我等動手,若陛下真的歸天了可就不好說了。
一旁的魏忠賢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明天我一定進宮見到皇帝無論死活。”
所以才有了剛剛魏忠賢一早進宮問安的那一幕,因為在他心裡十分清楚,只有確保皇帝平安,他和客氏才能無事,一旦皇帝出了事,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魏忠賢看到了天啟皇帝,皇帝陛下看樣子真的痊愈了,並非皇后假借皇帝之名矯詔,皇帝好了一切都好了,魏忠賢心裡如此想。
魏忠賢走了,走的很安心,在他看來一切都沒有改變,陛下還是陛下,他還是九千歲。可是其實一切都改變了,自從魏衛來到了這個時空後,魏忠賢的命運也好,大明朝的生命也好,都不可避免有了新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