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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7章:各個擊破
  姚昇的話斬釘截鐵,石嶺關書佐鄭循再也忍耐不住,猛的站起身,順勢踢翻面前的食幾,堂上頓時杯盤狼藉,汁水橫飛,氣氛大變。

  老鄭狠狠瞪著聶慕陀,喝道:“既然聶記如此蠻橫,我小小石嶺關惹不起,就當鄭某今日沒來過,告辭了。”轉身就走。

  聶慕陀慌得起身,把食幾酒水都撞的七零八落,自己也差點跌倒,聶全忠和聶全仁連忙搶上去扶住他。聶記三掌家奮力推開兩個晚輩,搶上幾步,嘶聲喊道:“鄭公!莫要爭意氣,且聽老夫一言!”

  鄭循站住了,立在堂上,沉聲說道:“三掌家,話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何情面可講。”

  聶慕陀急促的說道:“我聶記絕不是見利忘義之輩。。。”話音未落,只聽座上姚昇冷冷說道:“歸語貴上李公,石嶺關之衰已是必然,誰也挽救不了。不過婁煩監有個鎮將職位,李公豈有意乎?”

  婁煩馬監,是大石直接掌控的最大馬場,擁有官馬數萬匹,在那裡做鎮將的富貴威風,可不是石嶺關這麽個荒山野嶺可比的。

  姚晟突然拋出這麽一句,滿座皆驚,連裝腔作勢的聶慕陀也呆住了。難道河東軍府是聶記開的麽,如許肥缺,說用誰就用誰?

  鄭循身軀一震,良久才轉過身,抱拳拱手道:“此言某一定帶到,告辭了。”說罷轉過身,大步離開了聶記中堂。

  聶慕陀向聶全仁使了個眼色,長房三郎趕緊搶出去,遠遠喊道:“鄭公且慢走,聶記從太原帶了些土產,稍等片刻。”

  眼看著聶全仁追著鄭循消失在庭中,眾人這才回過味來,石嶺關當堂翻臉,卻讓人對這位總局大帳房刮目相看,聶記長房到底有何神通。

  王通不知姚昇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在軍府有強大影響力,只不過他性子比鄭循沉穩些,不會當堂發作,只是冷著臉,默默吃喝,靜觀其變。

  姚昇依舊笑容滿面,看著王通說道:“就算嵐水關水道通航,也只是太原商貨走水路而已,東面盂縣、烏城驛、承天軍方向的貨物,還是要到秀容縣轉水運,是也不是?秀容商埠怎麽會輕易荒廢了呐?

  商隊是生意,任何生意,降低本錢,加大利錢,都是必須的,也只有如此,生意才能長久,大家才能有長久的飯吃。嵐水關水道,就是降低本錢的法子,總局不可能放棄。

  但是,拋開生意,還有情義。聶記在秀容地面三代人了,全靠諸位父母照拂,這個情,我聶記絕不會忘。

  即使總局的船隊不停靠秀容碼頭,大掌家四郎也決定從聶記契股之中拿出3厘,配給秀容縣的縣令和縣丞,只要王公在任上,總局就有一份報效。”

  王通心砰砰狂跳,這3厘契股說起來不多,可對於每年幾百萬緡的大生意來說,3厘契股就是幾萬緡的生發啊,他一輩子的官俸,也不可能有總局一年的分紅多。

  他強忍著口水,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重重頓在食案上,沉聲說道:“姚掌家有所不知,秀容是貧瘠之地,山多地少,每年完國家賦稅,就是靠這座碼頭,總局隻給3厘契股,怕是填不上這潑天窟窿啊。”

  姚昇微微一笑,說道:“不不不,王公莫要裝糊塗,那不是給縣衙的契股,是給二位父母官的契股,3厘是多少財帛,不用姚某呱噪吧。”

  王通頭搖得像撥浪鼓,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在秀容為官,就要上報君王,下安百姓。區區3厘契股,你讓我如何向朝廷交差?如何向百姓交待?”

  姚昇苦笑道:“人心之貪,

一至如此。。。好吧,4厘。而且不能苛待嵐水關民,首先縣裡要平抑糧價。嵐水關是朝廷所設,既然關城已立,不管大家願不願意,就都是鄰居,結怨鄰家有何好處?”  王通點點頭,說道:“糧鹽布匹鐵料,縣裡都保證平價出售。”他伸出一隻手,說道:“非5厘契股不可。”

  安敬思看著二人討價還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等無恥之事,怎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似乎處處都是為國為民,真是入娘的邪門了。

  終於,他咽下一口酒,喃喃說道:“姚掌家實在是厲害,我以為天大的難事,就這麽辦了?”

  嗣昭在一旁低聲笑道:“聶記櫃坊的大人物,豈是一般人可比,我也實在是學了不少。”

  敬思扭頭看著沙陀郎君,低聲問道:“這裡還有什麽門道不成?”

  嗣昭笑道:“辦大事的人,輕描淡寫,那門道可不簡單。他是看透了這幾夥人,心思各異,所以他各個擊破,分寸拿捏的分毫不差,姚公了不起啊。”

  敬思往嗣昭身邊湊了湊,低聲問道:“你給我說一說,這裡頭到底是何門道。”

  嗣昭想了想,說道:“這幾夥人裡,最無用的就是石嶺關,總局當然把他們一腳踢開,那李鎮將自然怨氣最大。老姚以言語壓住他,告訴那姓鄭的笨蛋,聶記根本就不怕他,他鬧也無用,再給他點好處,把他調走,麻煩自然也就沒有了。”

  敬思想了想,問道:“莫非聶記在軍府之中,真的有如此之勢麽?”

  嗣昭低笑道:“不管聶記有沒有這勢力,李鎮將只是一個偏鄙小關,他知道什麽底細?只要他心存疑慮,就不敢輕舉妄動,他就輸了。”

  敬思問道:“那又是為何呐?”

  嗣昭低聲說道:“你想啊,總局走哪條商路,與石嶺關何乾?他無非就是借著秀容縣和聶記三房的怨氣,趁火打劫而已。等總局和秀容縣達成協議,又說服了三房,就剩下他一個了,他還能翻出什麽天來?”

  敬思詫異的問道:“你是說,給他個婁煩監鎮將,無非就是一句序言,不會兌現麽?”

  嗣昭笑道:“給不給他,就看那個笨蛋識不識相了,聶大與軍府高官日日混在毬場,那是多大的生意,一個婁煩監不入流的小軍官算得了什麽。”

  敬思罕見的沉思起來,良久才扭頭看著嗣昭,低聲說道:“明白了,石嶺關最是無足輕重,他也還不得總局,輕易就打發了,可是秀容縣可不一樣,不給些實在好處,就不能輕易過飲馬河。”

  嗣昭說道:“確實如此,沒辦法,秀容縣就卡在水道上,非要打交道不可。但是秀容縣這些人出身低微,天資又庸劣,功名上不可能有什麽成就,心中就只剩下點貪念了。

  他們之所以和聶慕陀混在一起,無非是老家夥把他們養熟了,但是既然老家夥能收買他們,總局為何不能?無非是幾萬緡錢而已,姚公把這些家夥看的透透的。”

  敬思撇著嘴,不滿的說道:“幾萬緡前,你說的輕巧,木塔山莊子得種多少糧食瓜果,喂養多少駱駝耕牛,才能產出幾萬緡啊。而且年年要給,這讓人如何過的去。”

  嗣昭搖頭道:“比起商路來,這幾萬緡又不算什麽了。”

  他湊到敬思頭邊,低聲說道:“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沒了考績,最多在秀容縣還能混個一年半載,就都要去職。讓聶記在軍府運動運動,想辦法把我們自己人換到秀容縣,那才是真正萬無一失。”

  敬思咽了口口水,說道:“不行,既然爺爺是河東道的掌家,就絕不給他的後任。”

  嗣昭笑道:“誰說要給後任了。”

  敬思看了一言老姚,低聲說道:“他不是說3成契股配給秀容縣令和縣丞麽?”

  嗣昭搖頭道:“你可真是個木頭腦袋,你也不想想,這種話能白紙黑字,大肆宣揚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等這些混帳滾蛋了, 後任誰還知道總局和秀容縣還有這一層,這一年幾萬緡不就省下來了。”

  敬思長出了一口氣,罵道:“入娘的,賈人奸詐,一至於此。”

  嗣昭沉吟良久,終於說道:“今日老姚如此,也說明他終於不再搖擺,徹底站在了聶大郎全義一邊,咱們的寶算是押對了。”

  敬思皺著眉想了想,說道:“其實聶大、聶三、聶四都是姚昇從子,難道他心中也有親疏不成?”

  嗣昭笑道:“賈人牟利,連爹娘都敢賣了,何況是從子。在他眼裡,將來誰繼承聶記長房,誰就親,他就投靠誰。”

  敬思還是不解,問道:“既然太原毬局已經開市,聶三也打發到秀容來了,你那兄長聶大繼承長房,不是已經定局了麽?”

  嗣昭搖頭道:“畢竟聶慕閏老夫人還沒有正式立下遺言,只能說聶全義機會最大,不到最後一刻,可說不準。畢竟聶記三房支持聶全仁,在聶記之中勢力也並不小。”

  敬思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今日他為何突然轉了性,如此為聶大和聶四賣命呐?”

  嗣昭向座上一指,笑道:“你看看三房的這些朋友,有哪個是指望的上的?你再看看聶大在太原和長安的那些朋友,都是何等人物。老姚就此斷定,聶三毫無機會,必敗無疑,這時不為聶大出力,等著將來被聶大踢出去麽?”

  敬思長歎一聲,喃喃說道:“人心啊,永遠也琢磨不透啊。”

  嗣昭冷冷說道:“你必須琢磨透,不然將來你在戰陣之上,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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