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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1章:獲救
  徐十八淡淡說道:“徐某雖然生在窮鄉僻壤,但並非與世隔絕,也要與人來往。聶記有通往蒲州的商隊,在泓芝驛就有聶記貨棧和邸店,徐某日常所用的鹽布百物,就是在聶記貨棧換來的。找到他們,豈不是就找到了聶大郎?”

  竇乂眼光一亮,精神大振,嘴唇都顫抖起來了。

  徐十八卻不看他,陰鬱的看著塘火,半天沒有說話。竇乂心中燃起了希望,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這獵戶又改主意了,隻得沉默不語。

  良久,徐十八遲疑的說道:“青虎。。。我放心不下。”

  竇乂說道:“我會照料好青虎,它是為我受的傷,竇某豈能棄之不顧。”

  徐十八一咬牙,終於說道:“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你一命,索性好人做到底。事不宜遲,我收拾一下,備些乾糧清水就出發。”

  說罷他站起身,竇乂正色說道:“大恩不言謝,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徐十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山風凜冽,雖說地窖裡好些,但你這也太單薄,怕是經受不住。”

  他走了幾步,從棚壁上拿了一件羊皮袍,扔給竇乂,自己提起那塊黑熊皮,說道:“披上這個,跟我走。”

  竇乂七手八腳的穿上粗陋的皮袍,殺緊大帶,跟著徐十八出了棚屋,來到後面的坡地上。果然有個地窖,洞口用草簾子覆蓋,與四周的蒿草差不太多,看起來還算隱蔽。

  徐十八掀開草簾,走了進去,地窖狹窄逼仄,勉強能容一個人,竇乂隻得在洞外,探頭向裡面看,這裡將是未來幾日他的安身之地。

  徐十八把熊皮墊到地下,轉身退了出來,說道:“你進去看看吧,就是這裡了。”

  竇乂鑽了進去,一股子霉氣撲面而來,四下看了看,窖裡堆著一些野菜山菌,夏天的時候還能存放鮮肉。只是這裡潮濕陰暗,不鋪上塊皮子,確實無法住人。

  不過對於現在的竇乂,這裡怕是比長安的豪宅更適合養傷,他滿意的退了出來,向徐十八拱手說道:“如此多謝恩公了。”

  徐十八不滿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若是再恩公恩公的亂叫,我可不走了,我姓徐,行十八!”

  竇乂不敢招惹他,陪著笑說道:“那好,徐兄安排的再好不過,這裡就交給我吧。”

  徐十八沒有搭理他,大步向坡上走去,見青虎已經掙扎著站起來,他居然露出一絲笑容。這個獵戶冷眉冷目,似乎不帶任何感情,只有對他的犬,他才會流露出內心中的溫暖。

  徐十八撫摸著青虎的頭頸,低聲鼓勵著他,目光中滿是愛憐,像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說話。竇乂明白了,這犬就是徐十八的命根子,他肯讓青虎受這麽重的傷救自己,這情義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良久,徐十八才站起身,青虎一瘸一拐的跟著他,到了屋簷下。徐十八摘下一塊肉干,扔給青虎,大青犬大口啃食起來。

  徐十八這才回到棚中,左手提著背囊水囊,右手提著弓囊箭袋。這山中有猛獸,夜間穿行十分危險,不帶趁手的兵刃可不行。

  然後徐十八開始往背囊裡塞肉干火鐮,瘡藥裹布等等一應出行雜物。直到塞的滿滿當當,這才背在肩上,回身看了竇乂一眼,沉聲說道:“徐某去去就來,照顧好青虎,他喜食帶骨肉,多食肉筋,傷好的快。”

  竇乂拱手說道:“徐兄放心,一路保重。”

  徐十八這才轉身離去,青虎一瘸一拐的跟著他,

不知主人為何要走。徐十八喝住獵犬,青虎不住嗚咽著,竇乂不住安撫他,大青犬漸漸安靜下來。  一人一犬立在棚屋之前,看著徐十八的背影消失在山谷中,這才回到棚屋之中。

  在以後的日子裡,竇乂平生第一次懂得什麽是孤寂。

  他是賈人,天生就向往人多的地方,害怕冷僻,這樣的荒山野嶺不需要交易。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遠離人煙,感受大山的神秘和生機。

  在山間獵棚的日子,看日出日落,蒼山莽莽,晚上躲在地窖之中,聽風吹山林,狼嗥魈吼。只有一條受傷的大狗陪伴,讓他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他明白了,徐十八為何寡言少語,為何這麽愛惜他的狗。這裡一年四季人煙稀少,除了和青虎,無人可以言語,漸漸失去了說話的必要。

  這段難得的日子,讓他和青虎之間建立了特殊的關系,不是主從,更像是朋友。青虎在他面前,從不搖尾乞憐,也不主動靠近,尋求撫慰。但青虎深通人性,似乎能聽懂竇乂的話一般,讓他大為驚奇。

  每個早晨,它都會對火紅的日出長嗥,把竇乂從睡夢中喚醒。每個夜晚,一人一犬在火塘邊烤火燉肉,青虎靜靜的趴在火塘邊,聽竇乂講長安的繁華錦繡。

  青虎很機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警醒,這讓他對遠處的危險能夠提前察覺。徐十八走的第二天,青虎就狂吠示警,王官莊的鹽賊又來到獵棚騷擾,竇乂及時躲到地窖。

  他知道那些鹽賊窮凶極惡,擔心把青虎放在外面不安全,受傷的青虎無力反抗人類的惡意,也無力逃脫人類的追逐。他把大犬帶到了地窖,盡管青虎很狂躁,但是在竇乂的安慰之下,它真的克制住了天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順利的躲過了搜捕。

  在他看來,青虎什麽都會,它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

  獵棚還遭過一次狼,竇乂半夜驚醒,青虎在大聲咆哮。他微微掀開草簾,向木屋方向張望,只見皎潔的月光下,兩條敏捷的身影正在不停縱躍,偷食屋簷下的風乾肉。

  青虎前肢重傷未愈,但毫不畏懼,衝著兩條乾瘦的野狼怒吼,兩個賊也向青虎呲牙恐嚇。青虎身軀太過雄偉,咆哮起來十分可怕,竇乂也提著大棒上前,兩條狼不住後退,終於夾著尾巴逃走了。

  竇乂的傷都是皮肉傷,並無大礙,主要是饑餓久了,精神不振。充足的肉食山菌,讓他恢復的很快,到了第五日頭上,他覺得身輕體健,似乎比遭難之前精力更旺盛。

  青虎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竇乂給他檢查了骨斷的前腿,發現恢復的很好,不會落下殘疾,這讓他很欣慰。

  午後時分,青虎又不安的咆哮起來,竇乂習慣的向地窖方向跑去。青虎卻沒有跟上來,反倒歡快的吠叫著,一瘸一拐的向大路跑去,竇乂喝止不住,隻得獨自躲到地窖。

  然後他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他的心狂跳起來,難道是救星來了麽!

  他強忍著激動,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不一刻,他聽到了徐十八的呼叫:“竇翁,竇翁翁!是我老徐,我找到聶大郎了,我們來救你了。”

  竇乂再也忍耐不住,掀開草簾跳出來,只見棚屋之前站著幾個人,都牽著坐騎,風塵仆仆,顯然趕了很遠的路。青虎正圍著徐十八,一跳一跳的轉來轉去,發出抑製不住的歡鳴。

  竇乂快步走向徐十八,人從中卻走出一個俊朗的灰衣漢子,大步上前扶住竇乂,說道:“是長安竇公麽?在下太原聶全義, 這些日子竇吃苦了,聶某之罪也。”

  竇乂顧不上客套,拉住聶全義的臂膀,說道:“快!快去王官莊,我的夥計們還陷在那裡,快去救他們,再晚就來不及了。”

  聶全義拍著他的手臂,說道:“竇公且放寬心,河中鹽丁已經趕到莊子,長安的客人很快就會救出來了。”

  竇乂焦急的問道:“可有損折麽?孫傳景可還活著。”

  聶全義說道:“鹽丁包圍了王官莊,聶某擔心竇公安危,就先趕到了這裡,莊子裡的事還不知。”

  竇乂叫道:“那還等什麽,趕緊去王官莊!”

  聶全義上下打量著竇乂,說道:“竇公身體不便,暫且在這裡歇息一兩日也無妨,有官軍在莊子裡,萬無一失。”

  竇乂說道:“大郎你不知,那些鹽賊窮凶極惡,我的夥計們不知被他們折磨成何等模樣,你讓我如何放的下心。”

  聶全義見勸說不住,隻得向後面招招手,一個隨從牽來一匹馬,扶著竇乂上了馬,眾人也紛紛上馬,各扯韁繩。

  徐十八卻對竇乂說道:“救兵到了,我該做的事也做完了,竇翁請便吧,徐某就不奉陪了。”

  竇乂心急如焚,顧不上和徐十八敘話,只是馬上一拱手,說道:“來日登門再拜。”說著話一拍馬屁股,催馬向大道方向而去。太原來人也紛紛催動坐騎,跟著他上了大道,馬蹄聲雜遝,揚起漫天塵沙。

  棚屋前,徐十八和青虎默默看著這隊人馬遠去,青虎不解的吠叫了兩聲,不知這個新朋友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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