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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14章:密談
  聶全義沉吟半晌,才說道:“當著明人不能說暗話,家母生性謹慎,對馬毬局一事並未首肯。其實現在請竇公來太原,實在是莽撞了,可是聶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竇乂不動聲色的問道:“有何苦衷呐?”

  聶全義坦誠的說道:“麻煩在我的三弟全仁,他性子最隨家母,謹慎再謹慎,對毬局一事並不讚成。

  家母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法,不過我私下揣摩,似乎家母越來越傾向三郎。所以,我不得不與竇公一晤,早定大計,才能說服母親大人,扭轉她老人家的心意。”

  竇乂微微一笑,說道:“郎君直言不諱,倒讓老夫有些意外。可是老夫有一事不明,聶記家大業大,為何一定要插手毬局生意呐?”

  聶全義微微一皺眉,緩緩說道:“因為太原毬局是聶記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聶記撒手不乾,必然落到別人手裡。如此不出10年,太原毬局鼎盛之時,也就是聶記衰落之時。”

  這下連竇乂都緊張起來,他再也想不到,眼前這位聶記少東竟然說出這種話,他詫異的問道:“郎君何出此言啊?”

  聶全義看著竇乂,燈火之中,這位名聞天下的豪商滿臉緊張,似乎並不是城府很深的角色,這讓他微微有些奇怪。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竇公沒有做過櫃坊生意,大約沒有這個體會,聶某自幼在帳房學徒,深知櫃坊的性命所在,就是信用。

  誰的錢財都是血汗來的,為何願意托付給不相乾的人?就是因為櫃坊值得信任,可以以性命相托。一旦櫃坊喪失了人心,群起擠兌,多少財帛也經不住。”

  竇乂點點頭,說道:“卻是如此,竇某雖說是外行,但道理不差。若是長安毬局營私舞弊,操縱勝敗,那麽必然失了人心,竇家店毬場也就無法維持下去。可是。。。這有和太原毬局有何關聯呐?”

  聶全義說道:“沒有人會把錢財存在一家東市布莊,為何呐?因為你經不起任何風險,稍有困頓,立時倒帳,信托錢財也就只能損失。即便把布莊告官,以法嚴懲,存戶的損失也要不回來了。

  經營櫃坊,首先就要財雄勢大,經得起風浪,不管戰亂饑荒,百業蕭條,我櫃坊依然巋然不動,這才是真正的信用。

  可別人進不得櫃坊帳房,如何得知你有氣力呐?那就看你的產業好了。

  所以我聶記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大最強。比如經營酒樓,就要做瀟湘館,若是蕭家餛飩,誰敢信你?若經營田莊,我聶記就要把秀容縣大半田地掌控在手。若是經營商隊,我聶記就要掌控整個河東商路。”

  竇乂大指一伸,讚道:“世家子弟,果然見識不凡。所以聶記不惜重金,結交權貴,這也是信用。”

  聶全義點頭道:“正是,這是無形的信用,看不見摸不著,卻最抓人心。家母當年,雄才大略,這些都是大人教誨。

  可是這些年,家母年齒漸長,精力不濟,心氣也衰減了,隻想著保住家門,不願冒任何風險,這不是聶記長盛不衰之道。

  比如最近,沙陀兒王嗣昭來到太原,尋求與我聶記聯手,將商路一直延伸到塞下。這是何等良機,若是通商總局建立,我聶記信用必然更強。可是母親大人患得患失,百般刁難,擔心風險,只是不允,令人喪氣。

  太原是大石北都,人口百萬,不下長安,百姓醉心馬毬,也與長安一般無二。我不知長安毬局歲入多少,

但一定是不下千萬的大生意。  若我聶記不做,長安毬局就會落到他人手中,百姓誰還敢相信我聶記的財力?我聶記的信用,還能冠絕太原麽?”

  竇乂皺著眉頭,輕撫著唇上八字胡,沉吟著說道:“既然這些都是令堂教誨,那麽老夫人沒有不懂的道理,可是為何拿不定主意呐?老夫人在擔憂什麽呐?”

  聶全義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毬局開支浩大,頭緒繁多,尤其是毬隊有太多權貴勢力,稍一不慎,就會全局敗壞,家母難以決斷。”

  正在這時,花奴已經烹好了一盞茶,雙手呈到竇乂面前。長安豪商接過茶盞,有意無意的碰到花奴柔弱無骨的玉手,花奴嫣然一笑,躬身退下,繼續烹製第二盞茶。

  竇乂捧著茶盞輕啜了一口,果真茶香與眾不同,他默默品嘗著,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可為何郎君自信滿滿呐?你就不怕因為毬局頹敗,聶記信用毀於一旦,幾代人的心血付之東流麽?”

  聶全義說道:“就如同人有重症,遷延不治,那就是等死,若下虎狼之藥,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聶記看起來強壯,其實早已有了隱疾,哪裡是謹小慎微的時候,三郎若執掌聶記,這條大船必在風浪中覆沒。

  不過聶某也不是莽撞毛躁之人,這就是在下請長安襄助的原因。竇公驚才絕豔,一手獨創長安毬局,於無聲處,掘出了一座驚天金礦。這其中經過了多少風浪,這些閱歷,就是太原毬局的規避風險的圭臬。”

  竇乂哈哈大笑,說道:“我等都是商賈,有出必有入,若我長安毬局真的助你,竇某又能得到什麽呐?”

  聶全義堅定的說道:“長安毬局,已經遇到瓶頸,據我所知,至少有兩年,歲入不增反降,若想保住盤口,唯一的法子就是三都賽會。

  太原毬局,對於長安來說也是勢在必行,這也是竇公不顧時機尚稚,親來北都的原因。那麽以竇公看來,還有比我聶記更好的契夥麽?”

  竇乂笑道:“太原之大,有雄心有財力的人甚多,竇記未必吊死在一根索上。”

  聶全義看著竇乂,一字一頓的說道:“公莫要忘了,我聶記是櫃坊之家,把信義看的比天還大,難道立契結夥,不是信義第一麽?”

  竇乂也看著聶大郎,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呐?”

  聶全義向後靠在胡床上,冷靜的說道:“毬局做的是權貴的生意,他們平素驕橫跋扈慣了,贏得起,又有幾個輸得起的?不管竇公如何之能,我相信總有解不開的時候,真到了危難之際,竇公又該如何?”

  竇乂淡淡說道:“那麽以郎君之見呐?”

  聶全義說道:“聶記與神策軍、樞密院的恩義,想來竇公略知一二,關鍵時候,除了我聶記,還有誰能保住長安毬局?”

  竇乂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心明眼亮的聶大郎!不錯,我千裡迢迢來到太原,最看重的,就是聶記這一層,你可把我的心都看透了。”

  聶全義側身拱了拱手,說道:“竇公說笑了,竇聶兩家,是天作之合。”

  竇乂也側身還了半禮,看著聶全義問道:“那麽聶記需要我竇記什麽呐?”

  聶全義沉吟片刻,說道:“家母所慮,就是小子所慮。如果毬局開辦,我聶記也從未與這許多權貴打交道。可毬場總有輸贏,如何能讓贏者不驕,敗者不怒,和睦相處,來年再戰。”

  竇乂微微搖頭,說道:“讓那些人不驕不怒,是不可能的。”

  聶全義詫異的問道:“那長安毬局,又是如何維持下來的呐?”

  竇乂輕笑一聲,說道:“既然不能心平氣和,那就讓他們把驕氣和怒氣發泄到別人頭上,不要對準毬局,事情就成了大半。 ”

  聶全義側頭想了想,還是不得要領,隻得說道:“願聞其詳。”

  竇乂說道:“說出來也不值一提,毬局要立下規矩,毬東不能出現在局裡,這就讓他們沒有了當面爭辯翻臉的可能。”

  聶全義還是想不通,說道:“可是毬隊總要有人經管,毬東不能到局,誰來統領呐?”

  竇乂說道:“自然是毬隊雇傭的管事,這些管事替代毬東,主持毬隊一切賽事。也正是他們,共同組成了毬局,有事諸管事一同協商,有利益諸毬隊一體均沾。我竇某其實只是一個設局之人,明面上是我,幕後其實是大家。”

  聶全義一拍大腿,失聲叫道:“妙啊!如此輸球的怒火,只會傾瀉到管事頭上,不會與他人衝突,也不會找毬局的麻煩!”

  竇乂笑道:“郎君舉一反三,聰慧過人。長安毬局,就是靠著這一層,各個毬隊雖說齟齬不斷,但一直沒有破裂,維持到現在。

  不僅如此,諸毬隊不僅沒有賠累,還有盈余,貼補各個甲第私用,再也無人把毬隊看成無底洞,長安毬市也因此不會輕易衰落。”

  聶全義沉吟良久,說道:“這就是聶某要竇公襄助之處,我要向長安毬局借一個人,禮聘他為我太原毬局大掌櫃,一切按長安成法,籌備我太原毬局。”

  竇乂目光炯炯的看著聶記少東,問道:“誰?”

  這時,花奴第二盞茶葉烹好了,奉給聶全義。

  聶記少東接過茶盞,卻沒有品嘗,鄭重說道:“我要商借的,就是長安毬局大掌櫃,馬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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