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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2章:聯姻
  三人跟著葫蘆娘走進樓中,這一層是四個寬敞的廳堂,兩兩相對。

  葫蘆娘將客人讓到門廳,然後退到廊外,按欄而立,目光灼灼的看著廳堂,一言不發。

  三人在門廳換了絲履,嗣昭抬頭看了葫蘆娘一眼。小娘子白衣藍裙,淡綠比甲,滿頭烏發上插著一根碧玉簪,風從門口吹來,衣袂飄飄。

  嗣昭忽然覺得她很美,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的柔軟,沒有開弓殺人的欲望。

  走進小葉香樟木打造打造的廳堂,腳下鋪著金絲玉簟席,案幾琴箏古樸雅致,四壁的琉璃燈具之間,掛著名貴字畫,金絲孔雀帷幔之下,是琺琅鑲邊的雲母屏風。

  一排排支摘窗,以透光的錦絹糊窗,開間雖深,卻並不陰暗。香爐中升起淡淡香氣,彌漫整個整個廳堂,沙陀漢們哪裡知道,這是名貴的龍涎香,價值千金,就是王公權貴也不敢如此使用。

  偌大的廳堂之下,沒有連榻食案,卻是雅致的綾錦圓座,黑漆嵌螺鈿食幾。

  西側客位一排,擺著三個座位。東側主位有兩個。上首,坐著一個青衣老婦,看年齡在50以上,衣著簡樸,眉目卻威嚴,身後坐著一個侍女伺候。下首,坐著一個30多歲的俊朗漢子,錦袍玉帶,戴著黑色軟角璞頭。

  嗣昭三人大步上前,向上首長揖為禮,朗聲說道:“沙陀小子見過聶老夫人。”這是晚輩向長輩的禮節,沙陀人不卑不亢。

  聶慕閏上下打量著嗣昭,好一會兒才還了個萬福禮,緩緩說道:“想不到,當年風谷山驛的頑童小進通,竟長成了如此英雄,三郎君了不起啊,沙陀了不起。”

  嗣昭微微一笑,說道:“小子也想不到,老夫人還記得風谷山驛。”

  聶慕閏搖頭歎息道:“那一場大劫,害了多少性命,老婦人至今心中不安。”她向下首一擺手,說道:“這是犬子聶全義,今後還要沙陀郎君多多照拂。”

  嗣昭三人又和聶全義見了禮,那聶全義眉目之間英氣勃勃,舉止從容不迫,向客位一指,朗聲說道:“雲州的客人,請坐吧。”

  三人在客位坐定,一排妙齡女子捧著食盤菜肴來到廳堂,擺在主賓面前的食幾上,斟了酒,然後跪坐在食客身後侑酒。

  嗣昭低頭看,是一味不知名的蒸魚,酒卻是他喜愛的龜茲葡萄酒,光看那瑪瑙杯就價值不菲,他搖了搖頭,想不出這是什麽魚。

  抬頭看時,卻發現聶慕閏身後的小侍女在向自己擠眼睛,似乎認識自己一般。他有些詫異,他在太原的時間不長,深閨女子更是從無接觸,實在想不起這女子是誰。

  聶全義拿起幾上銀箸,說道:“這是產自長江的鰣魚,所謂蓴鱸之思,即此味也,在太原可不容易嘗到,諸位請。”

  嗣昭暗暗心驚,這要把長江的魚運到太原,怕不有2千裡,如何還能活著下廚,這些豪商富貴,真是會吃啊。

  向對面觀察,聶氏母子也吃的很少,聶慕閏幾乎不動銀箸,聶全義沒道菜也隻吃一口,然後就撤下了,讓嗣昭頗為驚異。反倒是敬思,甩開腮幫大口吞咽,大口喝酒,連點殘羹剩汁都不放過,不住叫好,惹得對面小侍女不住皺眉捏鼻。

  菜肴一道一道上來,雖說都是難得珍饈,可是這等雅潔的所在,實在拘束,反倒不如在木塔山的星空之下,烤鹿飲酒,痛飲高歌來的暢快。

  不過嗣昭來這裡可不是吃大戶的,有正經事要辦,聶家十分客氣,始終不提聶記私鈐的事情,

他也不打算拿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嗣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放在食幾上,笑著說道:“此物在王某手中久了,忽見舊主,跳動不休。看來物老戀主,並非虛言,如今原物奉還。”

  聶全義的目光灼熱起來,聶慕閏卻依然鎮定。一陣香風掠過,侑酒女姬捧著那小包裹,放到聶慕閏幾上。嗣昭注意到,那小侍女眉花眼笑,從袍袖中伸出兩隻雪白的小手,無聲的鼓掌,似乎是對嗣昭的行為極為興奮。

  嗣昭更奇怪了,怎麽也想不起哪裡見過這小女子,這可要失禮了。

  聶慕閏放下銀箸,打開布包金盒,驗看了私鈐,面無表情的重新包好,遞給身後的小侍女。小侍女將那寶貝收到香囊之中,緊緊捂住,生怕長翅膀飛了一般。

  聶慕閏緩緩說道:“聶三糊塗,他在秀容縣說的話,並不代表聶記。”

  她忽然轉過頭,狠狠瞪了聶全義一眼,繼續說道:“發生在王邸東跨院的不愉快,也不是老婦人本意。我聶記雖然是商賈之輩,但先祖也是出自佛門,慈悲傳家。出了這等事,卻是老婦人治家不嚴,這裡向沙陀郎君賠罪了。”

  說著又行了個萬福禮,嗣昭趕緊還禮,說道:“些許誤會,老夫人言過了,總是小子禮數不周,一直未到上黨坊拜山。”

  聶慕閏用絲巾擦了擦嘴角,緩緩說道:“我聶記行商,看的是人品才乾,不看財之多寡,地位貴賤。有才德者,分文皆無,也是聶記座上客。為人卑汙者,就算是王侯之家,財雄勢大,我聶記也敬而遠之。”

  嗣昭嘴角微微一翹,心說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聶記起家就不光彩,在風谷山驛的手段,和點青郎的血腥廝殺,在秀容縣的殺掠行商,難道是慈悲傳家麽?不過他並不反駁,他是上門求和,聯手做生意的,不是上門乾仗的,何必揭人家短處。

  嗣昭一言不發,聶慕閏繼續說道:“多年以前,老婦人就很想見你一面,看看那個聰明絕頂的童子,到底是何等樣人。機緣不巧,到底沒有見到,老婦人當時十分遺憾。

  那時我就想,你早晚會回來的,雲州池太小,你非池中物。這一等就是三年,你的行事,一樁樁一件件,老婦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聶記不與這樣的人結盟,要與何等人合作呢?沙陀郎君的心思,老婦人都知曉了,現在老婦人正式答覆你,你的要求,聶記全部答應。”

  敬思吃的正香,老虔婆的話全當放屁,聽到最後一句才驚醒過來。他詫異的抬頭,說道:“入娘的,就這麽簡單?”

  聶慕閏全不以粟特兒的粗鄙為意,微笑說道:“老婦人實在想不出,沙陀郎君的籌劃,何處與我聶記不利,大家有利之事,為何不應?”

  嗣昭鎮定的向上一拱手,說道:“老夫人果然是女中英豪。”

  聶慕閏一擺手,說道:“不過聶記也有兩個條件。”

  嗣昭問道:“老夫人但說無妨。”

  聶慕閏沉吟片刻,抬頭說道:“太原兩市,各安其業,商路一通,雲州客商湧到太原,不免與本地土著衝突,互生齟齬,兩不相安。

  所以,通商總號若開辦,貨可通,客不可通。雲州客商在雲州經營,太原客商在太原經營,錢貨周轉全部由總號代辦,這是聶記第一個條件。”

  嗣昭想了想,說道:“老夫人思慮周全,王某無異議。”

  聶慕閏繼續說道:“我知王氏商隊之中,有一半智慧櫃坊的契股。聶記可以與智慧櫃坊票據相通,通存通兌,以利錢貨流通。

  也可以辦理相互拆借,月息不超過5厘,甚至可以立契摻股,長久聯盟。為方便錢款存兌,聶記可以在雲州總號派駐掌家,智慧櫃坊也可以在太原總號派駐掌家, 以核對票據,隨時對帳。

  但是,為避免兩大櫃坊爭奪客戶和存款,智慧櫃坊的分號不得過代州,聶記櫃坊的分號止於忻州,以赤塘關為界。”

  嗣昭想了想,說道:“夫人的話大體不錯,可是雖說小子與智慧櫃坊相交莫逆,但畢竟不是櫃坊之人,不敢替櫃坊做主。夫人的話,我會一句不落的傳給智慧櫃坊,讓他們派人來太原,與聶記當面協商,夫人以為如何?”

  聶慕閏點點頭,說道:“此事大,謹慎些總沒有錯。”

  嗣昭說道:“若只是這兩個條件,那上元節之後,我想通商總號可以籌備了。”

  聶慕閏微微搖頭,說道:“還有一個私下的條件。”

  嗣昭平靜的說道:“老夫人且說當面。”

  聶慕閏說:“雖說有含玉大師做中人,但聶記與沙陀的生意其實是不對等。我聶記再怎麽說,也只是一介商賈,王氏是本朝節帥,非一般官宦,身份差的太多。一旦我兩家生了齟齬,若沙陀以勢凌人,就如之前一般,我聶記又該如何?”

  嗣昭心裡咯噔一下,這老婦人說了那麽多,看起來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她怎的又來這麽一句。入娘的,若是信不過,那就鬥到底好了,何必把大家招到這裡,白費口舌。

  不不不,老婦人必有說辭,嗣昭鎮定了一下心神,語氣平和的說道:“那麽老婦人以為,小子如何做,才能取信於聶記呐?”

  聶慕閏淡淡說道:“除了聯姻,我想不出我兩家永久和睦的辦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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