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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2章:深入虎穴
  進到門內,才感到這個園子的龐大。

  這不是傳統的庭院廊堂,而是一大片曠野。大道南部有一個多達20余畝的池塘,池塘修建有小水壩,有水道和禦河水相連,池塘裡種植著菱角,只是此時已經凍成了一坨。

  在池塘周圍,開墾了大片田地,種植粟米和菽豆,雖然覆蓋著積雪,還是能看出一方一方的田壟。

  在大片的農田之中,有牛棚、麥場、谷倉,甚至還有一個風力的磨坊,可以看到龐大的三葉風車,讓三個小糞工嘖嘖稱奇。

  原來悲田坊請糞工掏糞,不是掏出坊外,而是淘到麥田中的糞場熟化,以備開春播種前施底肥所用。

  在大道北部是大片桑林,穿過林間小徑,眼前忽然一亮,出現廬舍和竹林。雖說是敗草枯黃的季節,但竹林深深,掩著廬舍的茅草頂棚,別有一番雅致清幽。

  雖說在薩寶府,陳癩痢大體給他們說了坊內的地形,可是實際到了這裡,樹竹掩映,遮擋了視線,還是有些暈頭轉向。

  賀十二帶路,幾個糞工擁著糞車,漸漸深入到竹林茅舍之間。

  原來這坊內佔地廣大,如同一個2百余戶的莊園,茅廁甚多,不可能一次掏完。所以坊吏和陳癩痢約定,分區掏糞,每10日進坊掏一片。

  賀十二把他們帶到廬舍之間,就消失在竹林深處,糞工們自行進戶,清理了茅廁的穢物,用糞桶提到糞車上,再灑上石灰,去毒清汙。

  正是農閑時節,廬舍裡自有老弱人等,這些人看起來十分友善,不嫌糞工身上晦氣,經常有人給他們燒了熱湯水,請他們坐在階下歇息片刻。

  承誨提著糞桶,低聲問陳癩痢道:“你說的那個什麽教堂,到底在什麽地方?”

  陳癩痢指著東南方向,竹林中露出一個尖頂,他說道:“就是那裡,若是趕上他們的安息日,這些人都會聚到教堂,講經說法,可惜今日不是。”

  承誨把糞桶提到車上,說道:“我去看看。”

  陳癩痢搖頭說道:“現在不行。”他努嘴指了指主家幾個老弱,幾個老家夥正坐在廬舍階上,籠著袍袖曬太陽,不時閑聊幾句,顯得悠閑自在。

  他繼續說道:“你別看他們慈眉善目的,其實是盯著我們呐,你若四處亂竄,他們必定攔你。”

  承誨急了,急促的說道:“那可如何是好,我們可不是給你掏糞來的,我們要進教堂辦事。”

  陳癩痢低聲說道:“急什麽,等,等到朝食時分,他們總要進到廬舍進食,那時候就松懈了,那時候咱們再想辦法。”

  這些廬舍沒有院牆,只是以竹林相隔成不同的區域,總是三五個聯排廬舍一個單元,顯得沒那麽封閉呆板。

  景教對悲田養病坊的經營,還是十分用心,整個大院井井有條,氣氛平靜安詳,怎麽也不像個殺手出沒的所在。

  幾個糞工不緊不慢的乾著,漸漸到了巳時初刻,竹林中炊煙四起。糞工們擁著糞車,出了廬舍,向西面而去,他們要把這車糞卸到田中糞場,再回來繼續作業。

  見四下無人,3個小糞工一閃身,進了道旁的竹林,向東南方向摸過去,不一刻,他們潛到了教堂附近。

  這不是木材茅草結構的廬舍,而是石壘的房屋,方形尖頂,有一個方形的煙囪,冒著灰煙,顯然教堂裡面有人。

  這教堂處於大片竹林之中,四周是一片空曠,清掃積雪形成一條道路。護教吏們踏在積雪上,

三三兩兩的逡巡,顯然他們是在保護裡面的人。  教堂黑漆大門緊閉,窗牗上了木板,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三個人悄悄在竹林裡轉了一圈,四周都有護教吏,沒有空隙可鑽。第七個執事就在那座石牆之內,卻看不到,讓三個小兒抓耳撓腮,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建塘看著嗣昭,低聲問道:“入娘的,他們躲在烏龜殼裡,這可如何是好?”

  嗣昭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我們就在正門盯著,他們總要出來,還能在那龜殼裡貓一輩子不成。”

  一股濃重的糞臭襲來,原來是承誨湊上來了,這家夥低聲問道:“那陳癩痢他們怎麽辦?”

  嗣昭說道:“不管他們了,你又不是真糞工。”

  三個小兒橫下一條心,就隱藏在竹林中,死死盯著教堂正門。

  時間流逝,沒有了活動,三個小兒覺得身上越來越冷,漸漸手腳都麻木了。他們袖著手,顛著腳,來回的轉圈,口中的哈氣彌漫四周。

  寒風吹的竹枝嘩啦啦的響,掩蓋了輕微的腳步聲,外面看不出任何異常。

  承誨不停的抱怨著,咒罵著天氣,咒罵著陳癩痢,咒罵著景教。不過對於嗣昭和建塘來說,這抱怨不再讓人厭煩,在這單調緊張的時刻,這聲音讓他們感到同類的氣息,煩躁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在凜冽寒風中,在竹枝陰森的嘩啦啦聲中,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就在他們再也按耐不住狂躁的心,即將發狂的時候,那扇黑漆大門開了,一群人人湧了出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會聚在一起。這群人有靜邊軍的官員,有大同軍防禦使的兒子,有各色各樣的商人,有清塞軍主將白義誠!

  這些人雖然不是站在大石朝社會頂層的人,但他們是社會的基石,他們之中蘊藏的力量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

  他們看到了清塞軍使白義誠,他至少掌握著3千勇武善戰的吐谷渾戰士。如果靜邊軍幕僚曹景任是代表赫連鐸,支鎬代表大同軍防禦使支謨,那麽景教掌握的力量足以覆蓋整個大同軍,連大石天子也奈何他們不得。

  嗣昭手上有傷,被布裹到一起,他舉著攏成一團的手,問道:“那個人是誰?”

  這些人大部分都比較熟悉了,但是最後走出來的人比較陌生,他穿著突厥短袍,戴尖頂氈帽,和普通邊塞漢子沒有區別。

  但是史建塘仔細辨認,還是認出了這個人,他搖頭苦笑道:“他是大同軍府司倉參軍安老,整個軍府的軍糧錢帛都在他管轄之下。”

  嗣昭問道:“他和營田大使賀拔志誰的權力大?”

  建塘想了想,說道:“糧帛在牙城之外,屬賀拔志管轄,進了牙城,就歸安老管轄了,很難說他們誰權力大。現在看來,支使君已經掌控了他們兩個人,就掌握了大同軍的糧食布帛,他可不是空頭大帥。”

  嗣昭皺著眉頭說道:“我說賀拔志為何寧可自刺而死,也不肯向朝廷吐露實情,原來背後這些人如此之強。就算支使君倒台了,這些人也決計不會放過他的家人,他自行了斷,也許能保住他的家族。”

  承誨忽然問道:“現在7個執事我們都知道了,那麽總管列班是誰?”

  嗣昭苦笑道:“這恐怕只能從支衙內口中得知了。”

  承誨搖頭道:“若他不肯招供呐?”

  嗣昭凝眉想了良久,忽然抬頭看了建塘一眼,建塘火熱的目光也正在看著他。對視了片刻,建塘緩緩點點頭,嗣昭卻搖搖頭。

  承誨急道:“入娘的,你們打什麽啞謎,到底如何?”

  建塘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沒有別的辦法,我們現在迎著他們衝過去,殺他們幾個。既然列班是教務總管,執掌這些護教吏,就絕無坐視之理,他必然會現身。”

  承誨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道:“你可真會說笑,就算知道了這狗屁列班是誰,我們三個都死在這裡,又有何用?”

  建塘沉聲說道:“我們不一定都死掉,衝過那片竹林,就是東北面的坊牆。這裡的地形我早就勘察過了,那片牆垣有一顆大榕樹, 樹枝伸出牆外,我們攀上那棵樹,就能跳到牆外。石重遷和安元孝在外面接應我們,只要出了牆,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承誨還是搖頭,說道:“就算我們衝出坊牆,也衝不出雲州城,那姓支的賊廝鳥一旦下令關閉城門,我們就是甕中之鱉。”

  嗣昭說道:“出了仙霸坊,不遠處就是雲州東北思賢門,外面有腳力,我們出了這賊窩,直接衝出城去。”

  承誨指著外面全副武裝的護教吏,緊張的說道:“他們手裡拿的是堅鐵利兵,我們手裡有什麽?”

  嗣昭緩緩解開外袍,扔到地上,只見弓囊箭箙,和橫樣大刀就綁在身上。建塘也脫去外衣,扔在地下,身上一樣綁在長大武器。

  承誨氣的眼淚都快出來,解開外袍,只有腰中一把解甲刀。他氣憤的說道:“你們也太不仗義了,說的不帶武器,卻入娘的都帶著硬家夥,把我騙的好苦。”

  嗣昭解下身上弓囊和箭箙,連革帶一起遞給承誨,說道:“我手上有傷,大家的生死就在你身上了,如此算仗義麽?”

  承誨愣了一下,在這個時候,硬家夥就是性命最大的保障,嗣昭把自己的弓箭給了承誨,就是把性命交到承誨手上,他就是死,也不能辜負這潑天信任。

  契丹兒李承誨接過革帶,一邊扣在身上,一邊抱怨道:“入娘的,你把隨身家夥都給了我,這不是強逼別人跟你們一起送死麽,哪有這樣的人。”

  建塘笑道:“如果你今日不死,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喜歡不怕死的硬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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