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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章:陳嬌娥
  慕容大娘把10余個風谷山驛小兒帶到了一個大開間,命廚下伺候酒肉。

  一眾無賴子嘻嘻哈哈的坐下,慕容大娘扯住嗣昭,低聲說道:“從京師來了個刑部司門員外郎的官兒,說是到大同軍公乾,就駐在驛裡,威風的緊,日日宿在倚翠樓,要隨時伺候著,你們先在這裡暖和暖和,吃飽一些,不要吵鬧。”

  嗣昭問道:“李七娘可好。”

  慕容大娘立刻眉花眼笑的說道:“如今她傍上一個大恩客,是橫野軍副使,風光無兩,等閑客人可巴結不上。

  不過李七娘是個有情義的,若是我,早把這些無賴子趕走了,每次都是李七娘收留他們。若是知道故人駕到,不知道有多歡喜,今日那個姓樊的官兒不來,她就會來和你等敘話。”

  想起李七娘的直爽豪邁,嗣昭也為那女子歡喜,笑著說道:“大娘且去招呼客人,我這裡不急,有個避風的地方就好。”

  慕容大娘說道:“那老婆子先退下了。”

  嗣昭一把扯住老鴇兒,摸出2緡錢遞給她,笑道:“上好的酒肉盡管上,不必替小子吝惜錢財,今日故人重逢,我們打算不醉不歸。”

  慕容大娘推拒一番,還是眉花眼笑的收下了。嗣昭回過頭來,只見室中10幾個饕餮正鼓腮大嚼,雙手亂扯,有些家夥舍不得手上的油脂,舔的嘖嘖有聲。

  嗣昭苦笑一聲,坐到李承誨身側說道:“在風谷山驛,都說我是餓死鬼投胎,我看你們上輩子真是餓死鬼。”

  李承誨一邊大嚼一邊說道:“上輩子的事不知道,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麽餓過。”

  嗣昭奇道:“按製,營田之民,春衣一歲一給,冬衣兩歲一給,糧一季一給。丁口日給糧二升,中口給一升五合,小口六合。就算不能豐衣足食,也不至於饑寒交迫若此吧。”

  王大夯哈哈大笑道:“這是大石朝,不是沙陀軍,若衣糧都按時發放,天下就沒有饑民了。別說雜戶,就是那些戍卒,又哪有足額的糧餉。”

  李金全說道:“能發放三成就算多了,若你一日食五合粟,你支撐得住?”

  李承誨油乎乎的手端起黑漆盞,喝了一大口渾酒,這才說道:“若是夏秋,還可以上山射獵,下水捕魚。如今這等日子,鳥獸絕跡,百川很快就要結冰,聽說柵裡每年都要餓死人。入娘的,我寧可死於矢刃之下,也不想饑饉而死。”

  嗣昭頭搖的像撥浪鼓,說道:“不對,你們從河東遷到雲州,營田大使都有附籍,計口發糧,如何克扣的下。”

  突厥兒張彥澤冷笑一聲,說道:“附籍?能有一半在籍薄上就不錯,或者計逃亡,或者計病死,那些官兒總有辦法。別說是籍口,就是田土,一樣不上田薄。不然,雲州市上那些糧食從何而來,還不是那些大官兒私賣的官糧。”

  嗣昭眉頭緊皺,說道:“入娘的,我說該給沙陀軍3千口軍糧,為何只有6百口。這大同軍水運營田使,食的都是軍人和百姓的血肉,著實可惡。”

  王大夯咬牙切齒的說道:“賀拔志那個醃臢豬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家財,入娘的,我就等著他離開大同軍的那一天,爺爺把他搶個精光,再一刀兩斷,方消我心中之恨。”

  眾小兒正說的鬱悶,房門一開,李七娘風擺楊柳一般閃進身來,口中歡快的說道:“我的麒麟兒在哪裡?”

  嗣昭閃目觀看,只見李七娘披著一襲孔雀羅,下身單絲羅的花籠裙,裙裾拖在地板,

露出一對纖纖白足。  她梳著回鶻髻,發髻上插著一對金釵,頸上金項圈,手臂上金臂釧,足踝上金足環,雪白的皮膚配上四處金光閃閃,這是人間尤物,哪裡還是風谷山驛檻房裡那個落魄伎子。

  李七娘似乎剛剛從舞場下來,面色緋紅,雙目如水晶潤,口中的芬芳中人欲醉。

  一眾無賴子看的目瞪口呆。

  嗣昭和其余小兒一樣目瞪口呆,只是看的不是李七娘,而是她身後一個絕色小婢。看年齡,那侍婢也就12、3歲,可是在嗣昭看來,這小婢和韃靼部的呼蘭眉目太相像了,簡直就像姐妹一般。

  一瞬的呆滯之後,房中小兒爆發出一陣瘋狂歡呼,口哨聲此起彼伏。

  李金全大喊道:“那橫野軍的官兒有這麽多金子麽?他在哪裡,爺爺要把那混帳搶個精光!”

  王大夯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罵道:“你想餓死七娘子麽,喝了酒就謀酒博士,真是入娘的黑心狼!”

  李七娘已經有了幾分酒意,笑的百媚叢生,振臂高呼道:“老娘和你們一起去劫了那個鐺中呆獸,到采涼山去做聶隱娘,豈不逍遙快活。”

  嗣昭終於大笑起來,李七娘一扭身半蹲在嗣昭面前,雪白的手扭住他的小臉蛋,嬌笑著說道:“為何不看我,卻盯著我的陳嬌娥,你個小雀兒忒也色膽包天。”

  嗣昭捂著臉喊道:“痛!痛!松手!”

  一眾小兒哄然大笑,張彥澤喝道:“進通現在是沙陀王嗣昭,明日就去柵營找陳阿四,三媒六聘把這尤物娶到沙陀軍。”

  陳嬌娥怯生生的道:“那可不敢,當色相婚,妾身是賤籍。”

  李七娘放過嗣昭,尖聲叫道:“陳阿四已經將此女賣給官府,進通要到教坊司去提親。”

  小兒們已經笑的前仰後合。

  嗣昭紅著臉說道:“不不不,我是見這陳家娘子與一個故人模樣相似。”

  李七娘一屁股做到嗣昭身側,拿起他的酒盞一飲而盡,重新伸出酒盞,王大夯樂呵呵的給她斟滿。她卻沒有喝,看著嗣昭大笑道:“你莫要看這陳嬌娥嬌弱模樣,她會騙的你傾家蕩產,小心,她就是個小李娃,毒辣的狠。”

  嗣昭又口吃起來,磕磕絆絆的說道:“七娘。。。莫。。。要說笑,這些混。。。蛋是餓的。。。狠了,痰迷了心。。。竅。”

  陳嬌娥躲在李七娘身後,低聲呻吟道:“七娘子吃酒過了些,還請郎君不要見怪,妾身只是個可憐人。”

  李七娘惡毒的笑道:“她最可憐之處,是她有三個兄長,兩個兄弟,都是入娘的營田雜戶,和這些小兒一樣餓的要死。”

  嗣昭心裡一痛,不知為何,竟然想到挨餓的是呼蘭。他酒意上頭,一把拉住陳嬌娥的小手,大聲說道:“只要世上還有王嗣昭,就一輩子不讓你有欺凌和饑餓!”

  這話太過突兀,七娘和眾小兒竟然呆了一下,房中一時竟然安靜了下來。這些精力充沛的無賴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取樂的機會,可是見嗣昭那副認真的表情,竟無一人笑的出來。

  正在這時,忽聽外面一片大亂,有人在舍門前大聲呼喝。

  李七娘輕盈的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外面觀看。口中忽然罵道:“入娘的,這麽晚了,那鐺中呆獸竟然來了,不讓人有片刻安寧。”

  果然,片刻之後,慕容大娘匆忙拉門進來,慌張的說道:“不要混鬧了,橫野軍副使樊庭觀來了,快去梳洗伺候。”

  李七娘一臉不爽的扭過身,嬌聲叫道:“老娘要在這裡吃酒,讓那廝等著。”

  慕容大娘厲聲喝道:“混帳狐媚,那樊郎君帶了20余個軍漢,各個背弓挎劍,冷眉立目的,好似要殺人一般,豈是耍性的時候,還不快快去梳洗!”

  眾小兒才不怕什麽橫野軍副使, 紛紛鼓唇怪叫,哄然一片。

  慕容大娘轉過身罵道:“閉嘴!誤了老娘的事體,就都滾出去。”

  小兒還是怕慕容鴇兒,隻得閉口不言,李七娘一臉陰沉的轉身而去。走到門邊,忽然轉過身,問嗣昭道:“綺珠和綠珠可還好?”

  嗣昭說道:“她們在內宅伺候秦老太君,老太君最是英明仁善,聽說她們兩個很是受寵。”

  李七娘垂下眼瞼,低聲說道:“照顧好她們,看在風谷山驛的情義。”

  嗣昭默默點點頭,李七娘這才轉身離去,陳嬌娥跟在身後,路過嗣昭的時候,忽然問他道:“適才你說的可是真?”

  嗣昭正色說道:“沙陀王氏,豈有胡亂說話之人。”

  陳嬌娥從襦袋之中取出一方錦帕,偷偷塞到嗣昭手中,快速的走了出去。嗣昭看著兩個曼妙的身影離開,心中覺得少了些什麽。

  李承誨拉住嗣昭,低聲說道:“此女不詳,你切不可招惹她。”

  嗣昭奇道:“她一個小女子,如何不詳?”

  承誨歎口氣,說道:“你想,她家丁口如此之多,如何到了賣女地步?”

  突厥兒張彥澤不屑的說道:“她阿耶嗜酒如命,糧食都換了酒,諸兄又嗜賭成性,欠下不知道多少賭債,就如同風谷山驛扈地甘氏一般,如何能有何好結果。”

  王大夯笑道:“此女媚惑,諸柵無人不知,你若喜歡,調笑幾句自是無妨,哪有當真的道理。”

  嗣昭搖頭道:“我不是為她,我是為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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