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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25章:狼群
  嗣昭毒計一出,沙陀兒頓時歡呼起來,可找到辦法收拾這些可惡的粟特胡了。

  劉琠遲疑的問道:“只是。。。如何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來了呢?”

  康義誠罵道:“蠢家夥,到了天黑衝下去,殺他們幾隻羊,他們就知道你來了,別跟他們廝打就是。晚上在四周的山上舉火,把你的胡笳吹奏起來,火不思彈奏起來,他們還不知道我們來了麽?”

  劉琠比義誠要年長好幾歲,卻讓他一陣搶白,居然無話可說。隻得恨恨的罵道:“回去再收拾你個小混帳!”

  建瑭說道:“義誠說的有理,我們就這麽乾!沒必要都聚在這裡了,我們分散在四周的山上,不斷騷擾他們,恐嚇他們,他們不知道我們來了多少人,讓他們一刻不得安寧!”

  史健瑭在這群小兒中性格最穩重,弓馬也最出色,隱隱有領袖的意味。

  阿噔啜和建瑭較量過多次了,一次也沒佔過上風,按照雁北的規矩,權力屬於弓馬最傑出者,他也只能聽命。

  沙陀眾小兒們分散開來,三三兩兩分布在遠望峪附近的山頭上,隱身在岩石樹木之下,等待著折磨粟特胡兒的時機。

  漸漸地,天黑下來了,粟特兒趕著羊群從四面八方回到營地,聚在篝火旁飲酒彈唱,好不快樂。

  就在這時,營地的狗忽然群起狂吠起來,剛開始是衝一個方向,接著轉向四面的山頭。黑暗中的羊群和馬群也在躁動,粟特兒立刻警覺,紛紛站起身來,有的挽弓在手,有的奔向自己的羊群和馬群。

  有人在大喊:“有狼,狼來了!”

  強壯勇武的安敬思大喊道:“胡說,狼不會從四面八方摸過來,是天殺的沙陀兒來了,立刻離開篝火,小心!”話音未落,粟特兒已經四散分開,隱身在黑暗之中。

  有些性急的猛犬竄出營地,咆哮著向黑暗中衝過去,粟特兒伏身在羊馬群中觀察,希望牧羊犬帶給他們敵人的動向,哪怕知道敵人在哪裡也好。

  這些粟特小兒失望了,這些警覺又忠誠的生靈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也沒有回來,一條也沒有回來。黑暗中,除了遠處偶爾傳來一聲狗的慘叫,再無動靜。

  所有粟特兒都緊張起來,黑暗中連廝打都沒有,不可能是狼群,窺視者是人類無疑,而且一定是大批沙陀兒。所有粟特兒都隱在暗處,握緊拳頭,摸到一根木棍,一塊石頭,準備著時刻可能發生的沙陀突襲。

  沒有襲擊,甚至沒有聲音,只有狗在四周狂吠。

  漸漸的,連狗叫都停止了,四周的沙陀兒似乎退走了。粟特兒從隱身處冒出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聲叫嚷著,爭吵著,卻沒有一個準主意。

  安敬思喝道:“都別吵了,黑燈瞎火,我們什麽也乾不了,大家看住自己的羊馬,一切等天亮再說,散了吧,散了吧。”

  眾小兒大聲叫罵著,分散到各自營帳,咬牙切齒,準備明日找到沙陀兒,像上次一樣狠狠收拾他們一頓。

  忐忑之中,誰也睡不著覺,每隔一刻就爬出來看看自家的羊馬。

  半夜時分,就在粟特兒實在支撐不住,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外面一片大亂。

  夜幕之下是一片可怕的混亂,牧羊犬咆哮著四處亂竄,不少畜欄被打開,羊群在瘋狂湧動,在牧羊犬的恫嚇之下,馬匹驚恐的嘶鳴踐踏,在黑暗中狂奔衝撞,亂成一團。

  粟特小兒們一激靈反應過來,大叫著衝出營帳,有的狂呼自己家的狗,

有的跳上馬背,想套住發狂的馬匹,可惜只能在黑暗之中摔的四仰八叉,除了加劇混亂,什麽也改變不了。  四周的群山之上,沙陀兒笑的跌足打滾兒,山下的谷地中已經炸了營,如同汛期中的渾河水,洶湧澎湃,不知道多少馬匹會跑散,多少肥羊被踩踏擠撞而死,可有的這些胡兒肉疼!

  遠望峪西面的一處荒山上,嗣昭摸黑跑到建塘身旁,說道:“今日就到這裡了,日子還長著呐,咱們得找個睡覺的地方,不然他們還沒完蛋,我們先拖垮了。”

  建塘想了想,說道:“在樓子溝西面,有個大山洞,那是沙陀獵人和牧羊兒避風歇腳的地方,十分隱秘,我們可以到那裡歇息,只要趟過樓子溪,狗就找不到我們了。”

  嗣昭皺著眉頭說道:“那些狗很是麻煩,得想想法子收拾了,沒了狗,這些蠻子就是瞎子,聾子,更好對付。”

  建塘獰笑道:“交給我吧,要是狗都對付不了,還當什麽獵人。”

  亂哄哄的一夜終於過去了,精疲力盡的粟特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羊群和馬群攏在一起,清點下來,損失慘重,所有小兒都破口大罵。

  安敬思罵道:“這些入娘的圓屁虎糟雀兒,只能躲在暗處害人,現在天亮了,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小兒們亂糟糟的喊道:“對,找他們去,狠狠收拾他們!”

  安敬思跳上馬匹,大聲喊道:“把牲口圈好,今日誰也不能出這個峪口,他們一定在山外頭哪裡藏著,憋著暗算我們呐,萬萬不能著了道。”

  粟特兒哄然答應,一部分年紀小些的去攏牲口,年長強壯的跳上馬背,衝出峪口,一群群牧羊犬嘶吼著衝在馬蹄前,迫不及待的找尋那些可惡的敵人。

  粟特兒跟著狗群,向樓子溝下遊拉網搜尋,繞過幾個山包,就看見幾個沙陀兒立馬在一片油松林旁,指著追擊者瘋狂大笑。

  粟特兒眼睛都紅了,他們嚎叫著猛踢馬腹,向沙陀兒狂奔而來,猛犬向瘋了一樣,衝在最前面。

  沙陀兒一撥馬頭,催馬奔進林子裡,歡快的大笑聲遠遠傳來。

  一眾小兒衝到油松林左近,安敬思卻忽然高舉右臂,大喝一聲:“止!止!小心埋伏!”

  粟特兒終於冷靜下來,他們能引誘暗算人家,焉知人家沙陀兒不會如法炮製。一眾粟特兒聚到安敬思左右,圍成了一大群,馬匹焦躁的四蹄亂踏,塵土飛揚。

  安敬思看著狗群撲進林子,大聲說道:“大家不要跑散了落單,先讓狗探探路。”

  果然過不多久,林子裡就傳來粟特犬一陣一陣的哀嚎,粟特兒們戰戰兢兢的看向安敬思,流露出果然如此的意味,要不是六棱山粟特有英雄,大家怕是都著了道。

  安敬思一言不發,揮手阻住大家,輕輕催馬,一個人緩緩踏入油松林。這是一個膽大心細的家夥,他要以自己為餌,把躲在暗處的沙陀兒引出來,然後和林子外的同伴裡應外合。

  林木遮住了驕陽,眼前頓時暗了下來,旺盛的樹葉和枝條層層疊疊,視野受到很大限制,松鼠和猴子驚慌的在樹上跳來跳去,青蛇在樹枝上緩緩翻卷蠕動。

  安敬思輕勒馬韁,向一條牧羊犬哀嚎的方向緩緩而去,小心翼翼。終於,他看到了那條倒霉的狗,貪吃的家夥找到了一塊肉,卻被一個可怕的鐵狼夾夾斷了一條前腿,已經廢了。

  安敬思向四周張望,沙陀兒早已消失在密林深處,哪裡還有蹤影。

  粟特勇士一聲哀嚎,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入娘的,這些沙陀兒是埋伏不假,可埋伏的不是人,而是狗!他們在這片林子裡埋了不知道多少大狼夾,要滅了粟特的狗群,讓粟特人變成聾子,瞎子,自己怎麽就這麽蠢,居然沒有想到!

  一個夜晚和一個白天,粟特人損失了30多條牧羊犬,只剩下10余條看守營地。這個後果是嚴重的,粟特營地的警戒力量大大削弱,沙陀兒更加肆無忌憚。

  夜晚,沙陀兒又回到遠望峪四周的群山,粟特兒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又怕再損失狗群,只能把狗栓在營地裡,任由沙陀兒在四周囂張。

  四周的荒山之巔,篝火熊熊,隔著那麽遠都能聽到沙陀兒在狂呼大笑,胡笳聲讓粟特胡兒膽戰心驚, 樂聲中都透出陣陣殺伐之氣,比堅硬的岩石還要冷厲。

  那不是木塔山的盛夏之歌,而是無邊的惡意。

  忍耐不住的安敬思,帶著10余個意志力極其強大的粟特兒,悄悄出了營地,摸到一個山包上,等他們爬上山頂,只剩下一團篝火和一地羊骨頭。

  而山下的遠望峪,瘋狂的炸營又一次爆發了,看著山下峪裡那人喊馬嘶的狂潮,安敬思一屁股坐到地下,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和疲憊。

  他明白了,沙陀兒裡一定有一個絕頂聰明的人,這回是碰上硬茬子了。

  對手像狼群一樣,不斷騷擾、疲憊、恐嚇鹿群,直到鹿群支持不住,精神和體力都崩潰,任由群狼宰割。

  可他不能退縮,他從來就沒有失敗過,他打敗了蔚州兒,打敗了橫野軍的鐵勒兒,打敗了熊耳山、黃羊山和小五台的所有牧羊兒,他不能敗在沙陀兒手裡。

  六棱山粟特是一個小部落,四周水草豐美的土地都被那些強部佔據了,六棱山的草場越來越退化,能夠養活的畜群越來越少。部落需要木塔山牧場,如果沒有充足的牧草,羊馬不上膘,就無法熬過冬天的酷寒,和恐怖的春季饑荒。

  他不能退,無論多麽厲害的對手,他都要堅持下去。

  粟特部很疲憊,沙陀兒同樣疲憊,如果能夠耗到沙陀兒堅持不住,先退了回去,那麽這塊水草豐滿的牧場就將成為部落的冬窩子。

  安敬思智勇過人,意志品質也遠遠超越尋常小兒,可他始終在明處,還有牧群拖累,他能夠贏得這場戰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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