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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7章:賞賜
  嗣昭大步上前,黑雲的長臂又一次搭在了敵人雙肩,只是他的自信已經沒有了,殺敵的意志已經崩潰了,他知道死亡就在眼前,他將輸掉這場生死之戰,現在他只求死的光榮。

  嗣昭這次沒有下蹲,沒有後退,沒有閃避,而是突然跨步上前,黑雲的前臂已經隔在嗣昭肩後,兩個肘關節正架在嗣昭肩胛骨上。

  嗣昭雙臂從外側繞上來,從上到下扣住黑雲兩條上臂,黑雲上半身都被錮住,動彈不得。嗣昭抬頭看著黑雲,黑雲也在看著他,只是目光中已經沒有了驕傲和瘋狂,只有平靜和絕望。

  嗣昭大喝一聲,雙臂下壓,如同山傾一般,人骨如何支持的住,只聽嘎吧吧兩聲脆響,黑雲雙臂骨骼齊斷。

  黨項少郎主劇痛難當,大叫一聲向下軟倒,嗣昭慢慢松開雙臂,大蟲黑雲緩緩倒在他腳下,再也無力反抗。

  嗣昭贏了,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脫忽向他比劃著,大聲喊叫:“你還沒有贏!殺了他!擰斷他的脖子,他就完了!”

  嗣昭默默站立,他看到四周韃靼人狂熱的呐喊,看到了人叢中黨項人恐懼的目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下頭,黑雲痛苦的呻吟著,雙臂可怕的扭曲著,他掙扎翻滾著,想站起來繼續戰鬥。可是他的肋骨斷了幾根,兩臂也無法支撐身體,怎麽也爬不起來。

  嗣昭再不遲疑,他大步走到自己的馬前,翻身上馬,身後脫忽瘋狂的大喊著:“嗣昭!你瘋了不成!殺了他!殺了他!”

  他縱馬來到高台之下,翻身下馬,站在韃靼貴人之前。每相溫老郎主陰沉著臉,大步走上前,居高臨下說道:“嗣昭,為何不了解恩怨?難道少郎主的恥辱還不夠麽?”

  嗣昭大聲說道:“在蠻漢山,小子不殺無罪之人,在這裡,我也不能殺沒有反抗能力之人,這不是沙陀的榮耀。”

  每相溫沉聲說道:“這可不合韃靼人的規矩。”

  嗣昭單膝跪下,雙手撫膝,高聲說道:“黑雲少郎主本為求親而來,是出於對韃靼部的尊敬,和對韃靼別吉的的仰慕,若今日死在這裡,有損九姓韃靼盛德。

  且黑雲少郎主為叔父復仇,光明正大與我決鬥,並無死罪。他明知不敵,奮戰不休,是有骨氣的好男兒,小子願為黑雲乞命。”

  全場鴉雀無聲,今日之事太過稀奇,從未見過。一個13、4歲的沙陀少年,毫無爭議的擊敗了一個黨項壯漢,這只能說明正義在嗣昭一邊。

  不成想這少年竟然為黑雲乞命,這是韃靼人不可理解的,既然長生天已經判定了曲直,也就判定了人的生死,難道人可以違背長生天的意志麽?

  每相溫搖頭道:“嗣昭,你這是違背天意之舉,我不能同意。”

  嗣昭大聲說道:“郎主大人,無論長生天還是神佛,都有仁慈之心。若因為力所不敵,就要死於無罪,這無論如何不能說是天意,還請老郎主明察。”

  呼蘭排眾而出,跪在每相溫面前,高聲說道:“小女子也為黑雲乞命,求親而死,何等不詳,今後誰還敢娶韃靼女子為妻?”

  扯客扯連、脫忽、忽察等一般韃靼年輕貴人也跪下了,齊聲為黑雲乞命。每相溫沉吟良久,扭頭看了看老薩滿,問道:“神意如何?”

  老薩滿微笑著說道:“勇士的心意,就是神意,看來今日長生天要讓兩人都活下來。”

  每相溫這才點點頭,說道:“那就煩請大人為大蟲部的客人療傷。

”老薩滿立即吩咐小薩滿下到場中,把黑雲抬到氈帳治療不提。  每相溫這才轉過頭,對嗣昭說道:“沙陀部的勇士,你又一次饒了大蟲少郎主的性命,可仇怨不會因為寬恕而消失。早晚有一天,他還要與你決一死戰,到那時,也許長生天的美意就不在你一邊了,你想好了麽?”

  嗣昭堅定的說道:“我想好了,小子隨時恭候黑雲少郎主。”

  每相溫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就登台飲一碗英雄之酒吧。”

  嗣昭緩步登上高台,每相溫把斟滿了美酒的金盞遞給嗣昭,嗣昭轉頭面向成千上萬的韃靼部眾。夕陽映在他黑紅的臉上,目光中閃耀著灼灼光華,所有牧人都在向他歡呼,那個太谷縣尊賢裡的貧苦啞兒,第一次得到了人生的榮耀。

  夜幕降臨,熊熊篝火照亮了狼山下、紅柳海旁的大草原,韃靼人圍著篝火,繼續著白日的狂歡。嚴冬就要來了,他們在享受寒冷之前的最後一絲溫暖,不願放過一刻。

  嗣昭也和韃靼新朋友們聚在一起,且歌且舞,不時有韃靼男女向他敬酒,唱著熱情的祝酒歌,嗣昭來者不拒,酒到杯乾。

  他為黑雲乞命,讓他也贏得了不少韃靼女子的心,其中就有每相溫的幼女阿剌罕。這小別吉只有10歲,也是英俊黑雲的崇拜者之一,在黨項少郎主倒下的那一刻,小蘿莉哭的梨花帶雨,見黑雲終於活了下來,又破涕為笑。

  感激嗣昭仗義執言的阿剌罕別吉高舉酒碗,一邊敬酒,一邊唱起了甜美的祝酒歌,嗣昭喝了一碗又一碗,終於醉倒了。

  這是嗣昭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也做了最幸福的夢。他騎著韃靼部的馬王,背著祖父的寶雕弓,身穿錦袍,在遼闊的草原上馳騁,追逐野兔和黃羊,沒有盜賊,沒有天子,沒有饑荒,沒有爭鬥廝殺,也沒有寒冷和傷痛,只有壯麗的山川和自由的心。

  回到自己的田莊庭院,呼蘭已經烤好了肥羊等著自己,和朋友們對酒而歌,建塘大兄吹著胡笳,忽察彈撥著胡尓琴,李七娘和陳嬌娥跳著歡快的波斯舞。

  他摟著呼蘭香噴噴的肩膀,坐看繁星滿天,心飛向明月,在那光明的地方搖啊搖。

  忽然驚醒,有人在推搖他,口中說道:“快來看,流星雨,是流星雨!”

  嗣昭豁然驚醒,翻身而起,篝火依然熊熊,四周都是醉倒的韃靼兄弟,除了秋蟲歡鳴,萬籟俱寂,黑幕依然籠罩四野。

  呼蘭坐在他身旁,正滿臉欣喜的推搡著他,指著西面的天空。嗣昭睜開朦朧的眼睛,扭頭向西觀看,無數流星劃過天幕,一閃而過,墜入無盡的黑暗。

  嗣昭的心,似乎也被這夜空奇景點亮了,他拉著呼蘭的手站起來,向天空眺望。終於,最後一顆流星消失了,兩個草原兒女手牽著手,依然凝望著,希望留住這片刻的華彩。

  良久,呼蘭說道:“流星墜落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冬窩子,這代表著幸福與吉祥。”

  嗣昭問道:“你們就要向西遷徙了麽?”

  呼蘭悠悠的說道:“是啊,沿著烏加河向西走,水草最豐美的地方,就是我們新的家園。”

  嗣昭微笑著說道:“無論多遠,我的駝隊都能找到你們,就像我一定會找到你一樣。”

  呼蘭甩開他的手,轉頭看著嗣昭,笑著問道:“找我做什麽?”

  篝火映在她的臉上,眉目如畫,英姿颯爽,像孕育這片土地古老的女神,嗣昭一時間癡了,癡呆呆的說道:“為你。。。留住這燦爛流星。”

  呼蘭微笑著說道:“我來是感謝你,沒有殺害大蟲黑雲,你是個善良的小賊,我沒有看錯人。”

  嗣昭靦腆的說道:“我。。。不能在你面前做殘酷不義的事情。”

  呼蘭想了想,才說道:“老郎主忒也小氣,只是賞賜了你一碗酒,我要替老郎主賞你一件東西,你想要什麽?”

  嗣昭搖頭道:“我恨不得把月亮摘下了獻給你,怎麽能要你的東西呢?”

  呼蘭笑道:“別傻了,我是韃靼部的別吉,烏加河以南的草原,連同上面的牛羊部民都是我的,還有無盡的森林和海子,總有你認為寶貴的東西。”

  嗣昭又拉起呼蘭的手,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輕聲說道:“我只要你,不要你的草原和牛羊,所有財富加在一起,也沒有你寶貴。”

  呼蘭看著嗣昭柔聲說道:“知道你想要什麽了,我會賞賜給你的,希望你珍惜好運。”

  說罷輕輕拂開嗣昭的手,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兩天以後,韃靼部開始轉場了,10萬之眾分批向西遷徙。

  草原的秋風之中,牧人們拆散氈帳,裝上勒勒車,套上馬匹或者駱駝,老人孩子坐在車上,青壯男女則趕著羊馬,絡繹向西。每相溫、於越相溫的那可兒們組成軍隊,縱馬在隊伍兩側,防備盜賊和野獸。

  嗣昭拜別了每相溫老郎主,和部中諸位貴人,告辭離去。他的韃靼朋友們送給了他太多的禮物,脫忽等人又給他準備了充足的奶酪和乾肉,以備路上食用,扯客扯連又送給他兩頭駱駝,這才能長途馱負。

  出了郎主大帳,扯客扯連、脫忽,和一大群韃靼兄弟送了他一程又一程,直到百裡之外,才依依惜別。

  嗣昭沒有見到呼蘭,心中莫名的酸楚,他徘徊良久,終於拉著駱駝向東而去。

  跑了不到20裡,只聽後面馬蹄聲疾,有人大聲呼喚他的名字。死者勒馬回頭,竟然是韃靼部的賽馬會冠軍滿都剌,他騎著一匹黑馬,還帶著一匹火紅的小馬,看身量也就一歲口,卻神駿異常,一看就不是凡品。

  嗣昭立馬等待,滿都剌追到面前,滾鞍落馬,單膝跪地,雙手撫膝行大禮,說道:“這是呼蘭別吉賞賜給主人的禮物,是韃靼馬王最出色的子孫,從此屬於主人你了,我也從此伺候於主人馬前。”

  嗣昭跳下馬,隨手把韁繩扔給滿都剌,大步走到小馬王面前,愛惜的撫摸著那火紅的皮毛,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像狼一樣仰頭長嗥起來,群山呼應,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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