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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候從種田開始》第8章:商路至重
  嗣昭的神力漸漸消失,但是他再也不是那個稚嫩的內地少年了,他已經習慣了馬背生活,他的腿臀如鐵,再也不會磨的稀爛,讓他痛不欲生。

  他像任何一個邊塞男兒一樣,可以整日整夜不下馬,在馬上吃,在馬上睡,韃靼部的賽馬英雄還教給他一項絕技,倒立在馬背上狂奔十余裡。

  不過呼蘭把滿都剌賞給嗣昭,可不是伺候他的,他最大的職責是伺候小紅馬。天然的優良血統,並不能保證一定會成為賽馬冠軍,還需用精心牧養,沒有比滿都剌更合格的牧人了。

  滿都剌是個好馬夫,卻並不是一個好奴隸,他把所有的希望與愛都給了小紅馬。對其他的馬匹和駱駝,卻漫不經心,無論嗣昭如何呵斥,甚至鞭笞,都不能改變他倔強的心,讓嗣昭這個主子也無可奈何。

  嗣昭的心思不在這個奴隸身上,他要打通商路,不僅要得到沿途駐軍的支持,還要和邊塞諸部落結交。

  好在韃靼部送來太多的禮物,他現在可不是兩手空空的小沙陀了,除了珍貴的皮毛,狼山還產沙金,扯客扯連和脫忽、忽察、阿剌罕送給他大筆金子,讓他和任何人交往都出手豪闊,加上他大力郎君的威名漸漸為人所知,哪有不歡喜的。

  王氏商隊會大大緩解草原的困苦,那些草原小部落不僅歡欣鼓舞,還承諾低價鬻賣給他大批駱駝,他們不要錢,要的是糧食、布匹和鐵件。

  在盛樂城的大筵上,白文珂偷偷告訴他,振武軍的景教大頭子史弘釗落網了,是在東受降城被捕。

  嗣昭一聽,立即告辭啟程,要回單於都護府,白文珂、劉再興等軍將苦留不住,隻得送他出城。

  好在盛樂距離單於都護府不過30余裡,嗣昭主從快馬加鞭,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到城中,直奔牙城。

  他沒有牙軍腰牌,門軍雖然都認識大力郎君,但也要向內衙通報,由牙將帶領才能進門。嗣昭等的焦急,他希望救下景教頭子史弘釗一命,不過他也知道祖父的性子,怕是已經砍了,心裡只是懷著萬一的指望。

  好一會兒,帳下紀綱史敬鎔才把他迎進內城,安頓了隨從滿都剌和牲口行李,嗣昭急著要見祖父。敬鎔卻沉著臉,沉聲說道:“你就那麽著急挨揍麽?沒有拿回黨項首級,我們兩個已經吃了軍棍,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嗣昭說道:“我有急事,挨軍法也認了,反正早晚也是這一遭。”

  敬鎔歎息一聲,隻得把嗣昭帶進內衙,沿著長廊來到二堂西暖閣。已經是掌燈時分,振武軍府可不是新城內衙,秦老太君愛惜物力,一到晚間府中漆黑一片,振武軍府內卻是燈火輝煌,帳下武士配弓持戈,警蹕森嚴。

  果然,王國昌一見嗣昭就勃然大怒,一頓咆哮之後,不容辯解,喝令帳下力士鞭笞20,打的嗣昭後背血肉模糊。

  嗣昭不顧傷痛,在堂下大聲叫道:“大人,大人!兒願再鞭20,為史弘釗請命!”

  王國昌喝道:“笑話,這些景教妖人你殺得,我卻殺不得麽?”

  嗣昭喊道:“兒有一言,請大人垂聽。”

  遲疑良久,王國昌才喝令把嗣昭拖上來,嗣昭跪在堂上,說道:“堂堂國家宰相,一鎮節帥,何畏一個妖妄錢商,可他活著,卻對我沙陀霸業大大有利。”

  王國昌喝道:“你胡說什麽,大石天子在上,你要得什麽霸業!”

  嗣昭默然不語,良久,王國昌才淡淡說道:“近前來說話。

”  嗣昭膝行兩步,來到王國昌近前,低聲說道:“兒年幼無知,不懂得什麽,但秙頭陀對兒說天下將亂。兒想,他不是對兒說的,他要通過兒的口,轉述給大人,要大人早作準備啊。

  如果有一天,真的天下大亂,天子播越,我沙陀人能指望的不是朝廷,而是這百萬邊塞百姓。若現在不恩結諸部,到危難之時,諸侯攻於外,強部叛於內,我沙陀三部將何以自存?”

  王國昌冷冷說道:“放一個邪教妖人,就算恩結於諸部麽?”

  嗣昭低聲說道:“不,邊塞百姓貧苦,只有建立商隊,貨通兩軍,才是真正造福諸部。兒建立駝隊,為沙陀百姓牟利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讓邊塞諸部不再有欺凌和饑餓,如此才算恩結於諸部。

  而且商隊消息最是靈通,就算天下安定,邊塞諸部總有風吹草動,有了這個商隊,振武和大同兩軍,有什麽事情能瞞過大人耳目?

  但我王氏駝隊還做不到商路暢通,靜邊軍扼住殺虎口,赫連部吐谷渾與我素不睦,這條路太不安全。

  我們只能從雲州出塞,經九十九泉走故回紇道,繞路千裡才能到單於都護府,而且這一路盜賊如雲,荒沙野地,補給艱難,商旅絕跡,王氏駝隊沒有四目兩口,又如何能通行無礙?

  所以,要打通商路,最難的就是過靜邊軍這一關。而靜邊軍,又與景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大人饒那史弘釗一命,遠竄契丹,換取靜邊軍默許我們商隊通過,對我利大於弊。

  景教隱秘詭異,就算大人誅史弘釗,也難以根除,想徹底毀滅景教,千難萬難。不如換一個想法,只要把他們壓製住,一個妖妄教門難道還能與我沙陀雄兵猛將爭鋒麽?所以,留他一命於我沙陀無損,卻有大利,請大人明察。”

  王國昌默默無語,良久才沙啞著說道:“嗣昭,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這不是一個小孩子該想的事情,是不是秙頭陀?”

  嗣昭熱切的說道:“當年兒籌建木塔山果園,無錢無人,一籌莫展,求教於木塔僧。師告訴我,佛說放下我執,利益眾生,方得大自在。

  佛陀至聖,說的話總沒有錯,所以兒就按佛陀所言謀事,利益眾生,放下我執。

  在蠻漢山,兒饒了大蟲黑雲一命,在韃靼部,兒又饒了他一命,總之兒多一分善業,就為我沙陀王氏增一分功德,只有足夠的功德,大人才能帶領我們,繁榮昌盛,世世不衰。”

  王國昌歎道:“難得你小小年紀,思慮醇正,以佛陀之言立身,了不起啊。可惜,老夫沒有深思熟慮,已經誅史弘釗,你說的這些為時已晚。”

  嗣昭搖搖頭,說道:“兒到底是晚來了一步。。。那史弘釗說了些什麽?”

  王國昌說道:“那史弘釗一門逃到東受降城,被我振武軍部將擒拿,送到軍府。我本想順藤摸瓜,把振武軍的妖人殺個精光,不成想這家夥抵死不招,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斬於階下。”

  嗣昭急忙問道:“那他的家眷還在麽?”

  王國昌說道:“他和他兩個兄弟,共18口都羈押在軍府,一門都是景教。他不開口,未必他的家人不開口,所以暫時還留著。”

  嗣昭沉吟著說道:“兒懇請大人把史弘釗的屍身,還有他的家人交給我,用他們一樣可以和赫連鐸交涉。”

  王國昌點點頭,說道:“人我可以給你,但你孤身一人到靜邊軍商洽,我很不放心。我會派一隊人馬隨侍你左右,還有劉訓、郭金海那幾個笨蛋,在我這裡也沒什麽用,讓他們以後就伺候你吧,將來你的駝隊也需要人手,長途行商,沒有勇士壓陣可不行。”

  嗣昭大喜,叩首道:“謝大人賞賜。”

  王國昌擺擺手,說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嗣昭再拜,退出了西暖閣,到了庭中,一班軍將已經湊過來,無非是史敬鎔、張萬進、張廷裕、駱執易等一乾少年。

  這些家夥把嗣昭擁到軍舍,草草裹了背傷,早已備好了酒肉,給嗣昭接風。

  嗣昭問起劉訓、周密、郭金海和安重霸4個人,張萬進笑道:“那幾個家夥是賊出身,又木頭木腦的,難免吃些苦頭,這也是軍中常事,不過他們力大,也沒人敢得罪他們狠了。”

  嗣昭說道:“他們以後就不用煩勞你們看顧了,仆射公讓他們跟著我,算是我王氏家將了,不過還是振武軍籍。”

  史敬鎔說道:“這不是壞事,他們是盜賊脾氣,和軍中風氣總是不合,跟著你跑駝隊,才最對他們脾胃。”

  扯了幾句閑話,又說到這次紅柳海之行,嗣昭跟他們講了那雅爾大會,說到與大蟲黨項比武決生死,諸軍漢都有些緊張,聽嗣昭又饒了大蟲黑雲一命, 駱執易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入娘的漂亮哥兒命真大。”

  敬鎔搖頭歎道:“嗣昭,還是那句話,早晚我們都會讓你害死。”

  嗣昭哈哈大笑道:“要死也死在一起,怕個卵子!吃酒,吃酒!”眾軍大笑舉杯,共同痛飲美酒。

  酒到半酣,駱執易忽然問道:“嗣昭,你這又是莊園,又是鐵橋,又是駝隊的,乾的如此宏大,2年之後你到了軍中,又該如何呐?”

  嗣昭放下酒盞,說道:“那莊園駝隊什麽的,不是我的,是沙陀軍的,是那麽多少年人拚命乾出來的,我只是其中的一個。

  只要沙陀不亡,就永遠有沙陀童子,也就永遠有這些產業。我不在木塔山,自然有人接手,沙陀男兒一代代成長,我們的產業也會越來越大。”

  張廷裕歎道:“入娘的,風谷山驛那個愚笨的小啞巴,也長大了,長成了大力郎君,難得是心胸大,手段大,這可真真想不到。”

  嗣昭歎道:“如果說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遭受挫敗,那也是神佛的庇佑,木塔師、覺塵師、明慧師的教誨,並非我有什麽本領,他們才是這片土地的智慧之光。”

  敬鎔搖頭道:“我倒想在他們面前伺候,至少識幾個字,奈何沒有這個機緣,也是你事事留心,比我們這些粗漢強的多。”

  當年那個孱弱童子,被所有沙陀少年保護,同時也被所有沙陀少年欺侮的嗣昭,終於贏得了他們真心的尊敬,這個過程是多麽漫長艱辛啊。

  一夕盡歡,直到衙內指揮使李塘喝罵熄燈,才各自散去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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