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謝紀毫不猶豫站在了皇帝那一邊。
再說了,他對家族又沒有歸屬感。
更何況,哪有家族可以一直繁榮下去呢,要是真是龐大到連帝王都感到有壓力的話,那便是滅亡的開始。
因此,他這樣可是為了家族,為了謝家能夠繼續繁榮下去。
他心中毫無愧疚,謝紀這樣想到,絲毫不覺得有所愧疚。
皇帝無比信任他,那他也應該站在皇帝面前考慮一二。
不是說他對皇帝忠心耿耿,非要以死相報。
而是,除了忠心皇帝,他別無選擇。
再說了,這天底下誰是他最大的後台,無疑是皇帝,怎麽樣才能讓皇帝更放心他。
不就是脫離家族,不至於與家族分開,但至少要在皇帝面前表示皇帝比家族更重要。
而削弱家族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這樣子他便會處於弱勢。
家族跟他不對付,百官跟他不對付,天下跟他不對付,要是皇帝要殺他,那便會一呼百應。
當然,皇帝不會那麽傻,皇帝還巴不得他跟天下的家族對著乾。
因此,他就成了一個背黑鍋的,當然,也不是背黑鍋的,畢竟這是他自己想做的。
當然,這得一步一步來,得先把土地問題給解決了。
這富貴人家的土地多得數不勝數,有的甚至沒人耕種,就讓他雜草叢生,也不讓貧民去耕種。
這簡直就是浪費土地,浪費可恥,可以種出許多糧食的土地居然就這麽被人荒廢。
要是這樣跟皇帝一說,皇帝有點貪財,雖然他明著不說,但是從一些行為是可以看出來的。
只是這種行為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就比如在朝堂上有人講要削減百官俸祿是時候,皇帝面色有點欣喜,其他人或許是站著遠的緣故看不出來,但是他確是看出來了。
還有每當支付兵餉的時候,皇帝也有點肉痛。
原身之前正是因為如此,便將國庫的管理權拿到手裡,當然皇帝也知道國庫的一些錢財。
跟皇帝達成交易,往後兵餉已經俸祿的錢全部由原身來出,不動用國庫一枚銅錢。
皇帝自然樂此不疲,並且那國庫的錢是透明的,但是只有區區幾個人知曉。
國庫的帳本一份在謝紀那,一份自然在皇帝那,就算是他謝紀要動用銀兩,哪怕的一兩,也要登記在冊,不過由於謝紀他自己的錢多,自然是很少動用國庫的。
再加上原身有理財的能力,畢竟壟斷了差不多天下九成的商業,其他人只能分一些粥。
國庫現在積累的銀兩也不少,他自己的銀兩也不少。
這是將天下所有的財富都聚攏在一起,要是給每個人都分一點,可能還有剩余。
這是多少的財富啊。
難怪天下特別貧困,原來都是原身在掠奪的。
這貧富分化的,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不過那些百官的銀兩也不少啊,再加上貪汙受賄得來的。
那俸祿是不多,但是大半都又進了謝紀的口袋,他們不用消費的啊!
要知道謝紀可是壟斷了全天下近九成的生意,奢侈品的價格可貴了。
再加上那些官員愛攀比的,動不動那銀兩就全花出去了。
更何況高官多嗎,不多,就那些銀兩,根本不算什麽。
原身根本就不吝嗇這點錢。
重要的還是土地。
土地兼並要是到了後期,那可就真的很難挽回。
但是現在還算好,起碼還有挽回的余地。
“蔡岩。”
“丞相,下官在。”
蔡岩看到謝紀正襟危坐,一臉正經的,
便不敢馬虎,挺直背,集中注意力。“丞相,大事不好了。”孟濤突然莽撞地闖了進來。
看著謝紀氣喘籲籲,扶著大門。
“何事如此莽撞?”
謝紀微皺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丞相,吏部尚書陳簡等人已經上呈辭呈了,已經送到皇帝手上了。”
孟濤知曉這則消息內心非常地不平靜。
辭官,丞相待你不好嗎,居然那麽快就辭官了,而且還集體辭官。
聽說辭官的人數就多達三十幾個,讓其他人白看笑話。
這樣子對得起丞相嗎?
居然就因為丞相想要收回土地就離丞相遠去,絲毫不考慮丞相對你們的好。
還辭官,有沒有良心。
這樣子用不了多久,就傳遍京城了,那些人就等著看丞相笑話。
因此,他在說道陳簡時就指名帶性的,顯然對他不滿。
居然說辭官就辭官了,真是不給丞相面子,起碼也要說一下吧。
說走就走。
“知道了。”
辭官了好,要是不辭官的話時常會碰面,他也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投靠王岑,他不要面子的啊!
自立一派,他沒那麽多的能量,就算是要這樣,他自己也不會放過他。
因此,辭官算是最好的,對他自己也好,起碼保全了面子,還能全身而退。
對他謝紀也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排。
“丞相,您不在意?”
蔡岩有點不解,問道,這換做是他,可不會輕飄飄的一句知道了。
“他勞苦功高了半輩子,為國效力,讓他安享晚年,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吧。”
他那麽識趣的辭官了,他還計較幹啥?
要是真的計較,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丞相胸懷雅量,下官敬佩不已。”
孟濤沒想到是這個結局,也對,這個是最好的結局。
陳簡也不算背叛他,這樣子,對誰都好。
不過,他辭官,絕對對丞相有很大的影響。
朝堂上一下子三十幾個人辭官,這場面,想想都震驚。
三十幾個人辭官,蔡岩震驚了,要是再多點,朝廷就周轉不過來了。
雖然官員不少,但是能用的可不多,缺了許多空位,得補上來才是。
要是被其他人乘機而入,那對丞相可是不利啊!
他以為那些人離開謝紀也不敢與謝紀作對,沒想到這就辭官了。
“你們都下去吧,蔡岩,明天你和江南過來一趟,我將限地令改一遍再交給你們。”
謝紀他感到頭疼啊,這玩意,怎麽那麽複雜。
怎麽最近一件事又接著一件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真的多。
他都快被搞出精神分裂症來了,這什麽破事情這麽多。
“什麽時候過來?”
蔡岩問道,那個江南沒準還在睡覺,他得回去將他轟出他的府邸。
“什麽時候都行,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
“諾。”蔡岩嘴上答應著,不過內心吐槽,你這話自相矛盾。
什麽時候都行,那還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那到底什麽時候來。
蔡岩內心有點糾結。
謝紀看到他們都走了,看著這桌子上的一大堆內容,歎了一口氣。
他這是受罪啊,這個丞相本來就是受罪的啊!
他在現代多好,玩玩手機,碼碼字,當個小鹹魚,那生活,不亦樂乎。
可惜現在不能了,這麽多事情,而且還有一些專門氣他的事情。
早晚不勞累死也得氣死,難怪古人的壽命不高,原來都是這原因。
也沒看見過哪個丞相高壽的,幾乎都短命,那高官,幾乎都是短命鬼。
看著這滿桌的文書,狠下心來,把筆擱在一旁。
不做了,煩死了。
他要先休息下,真不知道這麽多破事全都往他這裡放。
大事也就罷了,小事也往他這裡放,就比如兩個官員吵架,打起來了,讓他做判決。
這去找刑部處理去啊,找他幹啥,他又不是司法官。
他怎麽處理啊,只能各打五十大板,讓每人各退一步。
這瑣事找他作甚,開來到時候得說一下了。
其實這也怪原身,原身把六部大小事務幾乎都攬在肩上,因此那些人就連一點小事都不敢自作主張,全部都丟給原身了。
這該死的原身,是工作狂是不是,你就不怕猝死。
他還沒有看過這麽認真的人呢,這毅力,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人才啊。
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沒有事情做,原身是一刻都不能閑下來。
要是有空閑時候他也要捧著書看,或者是練習書法。
反正他在記憶中是很少看見原身歇息的。
他真的太佩服他了,還好他現在有原身的記憶,加上肌肉記憶。
不然很快就穿幫露餡了,這字就是個問題。
他現在寫出來的字沒有原身那麽好看,還是仗著原身的記憶來著,不過還好,這字跡沒差多少。
畢竟,這是有肌肉記憶的。
讓他本來對毛筆字一竅不通的一下子就懂得了要怎麽寫。
謝紀心裡有點煩躁,這無聊的古代生活。
走出這房間裡,去外面透透氣去。
這時,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房間周圍排列著一排又一排的樹木。
每隔幾步, 就有侍衛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以防有心懷不軌之人進去相府。
謝紀走在路上,侍衛們齊刷刷看過來,不過看到是謝紀,便恢復了之前怡然不動的樣子。
謝紀看到這場景,心情有點煩躁,這無時無刻都有人盯著他,盡管這些人是為了防止意外,出於一番好意。
但是也是極為不爽,他來到這裡就沒有自由過,即使是睡覺的時候,都可以感受到有人一直盯著他。
害他連出格的的事情都不能做,不能賴床,吃飯不能狼吞虎咽。
一想到有人看著他心情就不是很好了,真不知道原身怎麽忍下來的。
其實,之前還好,自從上次遇刺之後,原身就命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寸步不離。
想想每次睡覺都有人看著他,還有每次在書房都有人盯著,就不敢搞小動作,不敢伸懶腰。
被人監視,雖然是聽命於自己的,但是心情還是尤其不好,連處理事情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們發現自己的異常之處。
“前面居然有湖?”謝紀看到前方有湖,有點震驚不已,他好像走遠了。
不過又反應過來了,這個湖名為忘憂湖,忘記煩惱,忘記憂愁。
這個湖原身不常來,只是偶爾來散散心。
謝紀有點震驚了,這個湖還挺大的,這府邸真的堪比一個公園,真是難以想象相府居然這麽大,他以往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不是湖,這是池塘,一個大點得池塘。
是原身以前花費重金叫人挖出來的,將假山假水全部都搬進相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