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又恢復了幾分，知道自己已經幫助她解答了一個疑惑了。

“接下來，我們再說何為正義。”

陳明看著眼前的叛逆騎士們:“你們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嗎?”

騎士與領主們的眼神躲閃，只有莫德雷德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

“看到了嗎?你的兒子可是認為他才是正義的一方呢！難道他錯了嗎?”

腦海中的聲音沉默著。

“所以，正義就是這麽個玩意兒，別把它想的太低級，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高尚。正義不過是‘我’而已。”

阿爾托莉雅:“我?”

莫德雷德放下面甲:“到劍欄找我吧，如果你能活著的話。”

說完他轉身離開，少數騎士跟著他離開了宮殿。

因為他們離去而出現的空缺，很快就被領主的士兵和騎士們重新填補了起來。

“衝！”

在領主一劍刺死一個不願意衝鋒的士兵之後，所有的士兵全都咬牙向著宮殿裡孤零零的王衝鋒而去。

“正義取決於你是怎麽認為的，只要你覺得你是正義的，你便是正義的。這一點，只有你能說服自己，你也只能說服你自己。”

陳明雙手舉起長劍，面對著衝到近前的士兵。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誓約勝利之劍！”

腦海中的聲音喃喃道:“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又一份力量到手！

陳明手中的長劍被光芒所籠罩，不，應該說直接化身為光。

激光束一般的光柱從往下揮的劍的前端發放出來，巨大的熱量將空氣燒的扭曲起來，沒有任何聲音，眼前的士兵們在光束裡燃燒殆盡，化為烏有，連慘叫和哀嚎都發不出來。

“這……也太強了吧！這就是神器的威力嗎，愛了愛了。話說我那個抽卡系統也是神器來著。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警告！檢測到宿主不當言論，特予以封禁誓約勝利之劍技能的使用！】

看著手中的光劍又變回原來的樣子，陳明真的是欲哭無淚。

“系統，我x你大爺，你這也太小氣了吧！”

阿爾托莉雅笑了笑，可見解決了兩個問題的她心情還算不錯。

“不被封禁也沒用，剛剛那一招帥是帥，但是我全身僅有的魔力也搭進去了。所以接下來，你只能憑借我本身的身體力量去和莫德雷德戰鬥了。”

“好家夥，開局我先把王炸丟了！”

陳明隻好將手中的劍重新提在手上，朝著莫德雷德所說的劍欄走去。

“等等！萊昂，走，騎我去劍欄！”

這有現成的交通工具，不用白不用。

阿爾托莉雅:“……”

萊昂嗷嗚了一聲，還是認命地將陳明馱起。

還好陳明現在是十五歲少女的身體，所以坐在獅子上也並不會顯得有些累贅。

萊昂的速度很快，在亞特蘭大陸的它本身也是一隻品階極高的魔獸，當坐騎也是綽綽有余。

在奔馳了很久之後，就連萊昂也有些氣喘。

它縱身一躍，躍上了一塊土坡，而在土坡下，殺喊震天，是一片正在廝殺爭鬥的戰場。

阿爾托莉雅:“那是蘭斯洛特和高文，從那件事之後，再也沒見他們並肩作戰過了。看來他們和解了啊。”

陳明向下望，看到了兩名身材魁梧的騎士在士兵中左突右殺，幾百人奈何他們不得。

兩個身影正好和他在阿爾托莉雅記憶中的影像重疊。

“他們應該是得到莫德雷德篡位的消息，才趕過來的吧。不過真的沒關系嗎?”

“什麽?”

“蘭斯洛特將你……”

“你不是知道我本身是女性，

莫德雷德也是我姐姐用魔法克隆出來的我。而且自從我拔出石中劍起，我就失去了許多身為人類的情感了，可惜沒有帶走我還會後悔和困惑的能力。”陳明熟練地將金發撩到耳後夾住:“原來如此，不過蘭斯洛特恐怕接受不了你對他的寬恕。以他對你的忠誠來說，你的寬恕對他來說還不如死了算了。”

阿爾托莉雅:“剛剛我就想問了，為什麽我感覺你對女裝一點也不陌生，甚至一些小動作也像模像樣的……你應該是個男性沒錯吧。”

“……”

“一言難盡啊，總之我呢和你一樣，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的。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是變態。女裝什麽的，我最討厭了！”

陳明籲了一口氣，想要搪塞過去。

“可是你腦袋上頂著的【女裝大佬】是什麽意思啊?”

“……”

“哎呀，你快看，蘭斯洛特和高文好像撐不住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阿爾托莉雅放棄了對稱號的追究，專心看起了戰場的形勢。

陳明捏了一把冷汗。

“要我出手去救他們嗎?”

雖然看不見，但是陳明感覺到腦海中的阿爾托莉雅應該是在搖頭。

“在戰場上，為效忠之人而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榮幸。更何況，我如果下場的話，面對的也都是我的人民。盡管立場不同，但是我還是無法對曾經保護過的人舉起屠刀。我們應該繞到他們後面，抓住莫德雷德之後，就能平息這場戰爭了。”

陳明沒等她說完，手掌輕抓了一下萊昂的鬃毛，將身子壓低，手指指向蘭斯洛特他們的方向。

“怪不得你家騎士說你不懂人心呢。國家有你，是這個國家的榮幸！但是——”

萊昂調轉方向，躍下土坡，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對於效忠你的手下來說，你未免太冷血和苛刻了！想要救他們，不想讓他們死，就去做啊！”

一身標志性的藍白戰甲還有長劍，還有座下熟悉的獅子……

當陳明邁入戰場的那一刻起，戰場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目光投射向了他。

蘭斯洛特和高文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而另一邊的士兵看到戰神加入戰場之後，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連刀都舉不起來。

“蘭斯洛特、高文，堅持住，我來救你們了！”

聲音雖小，卻讓戰場上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王，他來救我們了。”

蘭斯洛特喃喃道，語氣中充斥著不可思議。

“你覺得這像是王做的事情嗎，高文?”

高文搖頭:“絕對不會！王會繞到後面，去找莫德雷德。”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的隔閡又小了些。

“有沒有感覺，這樣的王有些傻。”

“確實，不過我不討厭這樣的王。”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