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大莊買完東西從供銷社回家已經中午了。
黃仁富三個人就在門口坐了一上午,韓老歪身下已經歪七扭八的躺著一地煙屁股。
“爹,你們都在門口坐著幹啥呢?”
黃大莊把自行車停進院裡,扭頭對門口三人說道。
“大莊,咱家怕是要遭難了!”
黃仁富起身往院裡走,低著頭弓著背。
不明所以的黃大莊看向鳳枝,用眼神詢問著,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爹怎麽會說這種話?
此時鳳枝連院都不敢進,見兒子用眼神詢問自己,也不應聲,在門口急得來回踱步。
黃大莊見鳳枝沒回復自己就跟著黃仁富進了院子。
“大莊,你來看看這是啥?”
黃仁富站在那一攤血肉模糊的死物前說完便連連歎氣。
黃大莊走近一看,也看不出是什麽動物,這東西比耗子大,渾身黃毛。鼻子尖尖的還有些微微上翹,一條粗尾巴就甩在地上,肚子被割開流出一地的血水。風一吹帶起一股腐壞腥臭味直往鼻子裡鑽。
“好像…好像這東西是一個黃皮子?”
黃大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早晨走得急沒注意糧倉這兒,難不成這黃皮子是昨晚上被自己當成耗子給打死的?
想到可能是自己昨晚失手將它打死,心裡也有些忌諱。這黃皮子報仇,三十年不晚。讓它記恨上,可是跑不脫了。
“爹,你倆先別急。咱先別自己嚇自己。我現在進屋。讓仙家上身過來看看!”
黃大莊不敢耽擱,進了西屋把大衣脫下來放在炕上。
坐在炕上,微微閉起眼。口中念念有詞的念起了請仙訣。
奇怪的是這次念了許久的請仙訣卻沒有上次神力流竄全身的感覺,而胡佩佩也是沒有如約出現在黃家!
黃大莊心下疑惑,這胡佩佩怎麽失蹤了?自己現在遇上了這檔子事,她卻聯系不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般仙家得了供奉都會庇護自己的弟馬,自己這請仙訣念了也有幾分鍾了,她沒出現難道是在山裡又出了意外?
黃大莊見自己再念也是徒勞,起身對黃仁富說:“爹,我去小山一趟。你跟我媽就在家待著,我沒回家你倆可千萬別出門!”
說完話自己帶了一把黃仁富殺豬用的剔骨刀出了門。萬一上山途中有什麽危險,也好用刀防身保護自己。
……
到了小山後,沒有像上次在白霧裡迷路,黃大莊順利的進入到小山。
“胡佩佩!你在哪?胡佩佩!”
黃大莊邊走邊喊,想著要在天黑之前回家,不能讓黃仁富倆人單獨在家裡過夜,自己不在,萬一黃皮子真的找上門來,他倆也根本無法應對。
走了半個小山也沒看見胡佩佩的影子。
眼看太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把半邊天都染的血紅。
黃大莊更加著急了。胡佩佩不出現,自己該怎麽保護爹媽呢?總不能等黃皮子真的找上了門,見一個殺一個吧?先不說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能鬥過黃皮子,光想這東西報復心這麽強,一隻就夠自己受的了,萬一連累了爹媽,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見自己苦尋無果正欲下山回家。驀地想到還有張鶴山可以幫助自己!
哪怕他不出手,就在自家待著也是可以給自己壯壯膽!雖說他現在是二莊的模樣,但怎麽說都是修煉的動物仙,沒準黃皮子還能賣給張鶴山幾分薄面,
對自己手下留情。 “張鶴山,你給我出來!”
一聲暴喝響起。黃大莊對張鶴山可是沒什麽好語氣。
“張鶴山!你再不出來我就把這山裡的狼殺光!”
黃大莊一邊喊一邊往樹林叢裡走去,四處張望,尋找張鶴山的身影。
“我在這呢!幹啥啊,拿刀上山取我命啊!?”
張鶴山出現在黃大莊身後。語氣挑釁又帶著一絲蔑視的說道:“拿把破刀還想嚇唬我呢?”
黃大莊回頭看見張鶴山雙手插兜,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跟我回家!”
二話不說拽起張鶴山就往山下走。
“你這麽急, 去投胎啊?”
張鶴山被強拉硬拽的往前走,衣服都被黃大莊薅的變了形。
“別跟我廢話!快走!”
黃大莊把刀抽出來,緊緊握在手裡,向著張鶴山的方向揮了兩下,示意他趕緊跟著自己。
“我看你上山不是來找我的吧?聽見你喊胡佩佩了,她呢?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張鶴山往黃大莊身邊左右看了看,確定只有他一個人,開口詢問道:“怎麽了?找不著她了?”
黃大莊不想搭理他,就沒應聲,眼看太陽就要落下去。怕家裡出什麽岔子。拽著張鶴山一路疾行往家趕。
張鶴山在進了村之後也不再言語,怕被村裡人看出自己與平時的黃二莊有什麽不同。
到了家門口張鶴山皺起了眉,用手擋住黃大莊作勢要開門的動作。
“你家裡怎麽會有黃仙的氣息?”
“說來話長,進屋我再告訴你吧!”
黃大莊推開門領著張鶴山進了院。
院子裡黃皮子的屍體還在地上躺著,誰也不敢動。
黃仁富和鳳枝在大莊出門後就進了東屋再沒敢出來。
這屍體在院裡放了一天一夜都有點臭了。
張鶴山走到屍體跟前,用手擋住鼻子,讓這股刺鼻的氣味小一點。
“誰乾的?”張鶴山皺著眉,神情不悅的說道。
“是我,昨天買完酒回家,聽窗下有動靜,我以為是耗子……就拿石頭扔過去了……”
黃大莊低下頭,眼裡黯了黯。知道自己這次是犯了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