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見到這年輕的先生伸出手掌,還挺白。
王秉神色怔了下,“先生...”
“說好的一千靈元!”李空青語氣都有些重了。
大師姐也是盯著王秉。
兩人似乎發現了財富密碼。
“......”
和王秉想得有些出入,這個年輕的先生似乎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伸手的動作也顯得那麽狂傲不羈呀。
王秉掏出了身上的所以積蓄,正好一千靈元。
王秉算是十方鎮最富有的富二代之一了,但一千靈元對於他也不是小數目,這麽多年扣扣搜搜的才存了一千靈元。
“先生...”
“坐。”
王秉發現年輕的先生客氣了許多,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些許他看不懂的意味,似乎是看待肥羊的而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王秉揉了揉眼睛,然後發現先生溫文爾雅,連坐姿都似乎含有某種神妙的韻味。
“先生不敢稱,我叫李空青道號風清,這是我大師姐道號止水。”李空青道。
大師姐微微點頭,收斂了目中的光芒。
先生原來是道門中人啊,但這番才華比起儒門的青年才俊要強太多了吧。
“風清道長,止水道長。”王秉客氣的一一作輯。
“王兄客氣,便稱以兄弟相稱吧,自在些。”
“那在下就唐突了。”
“不知王兄還需要詩詞麽?”李空青道。
“李兄還有存貨?”王秉驚訝,隨後苦澀笑道:“我這話倒顯得無趣了,李兄能隨口作出這等好詩,自然是才高八鬥。”
李空青竟然被這貨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擺手道:“哪裡,不過王兄若是有意購買,我倒還是能拿出幾首的。”
李空青沒想到啊,財富密碼就在身邊,自己別的沒有,唐詩三百首還是背得滾瓜爛熟的,這一首就是一千靈元呀,這還不發?
感謝語文老師,感謝文壇先輩,感謝大唐盛世,感謝媽媽買的唐詩三百首!
“李兄...”王秉聽聞這位有才的先生話中意思,就是需要靈元?這位年輕的先生很缺靈元?
“實不相瞞,在下雖是王家嫡系,但是靈元的話也沒多少,那一千靈元已是身上所有...”
王秉頓了頓,又道:“不過在下身上也有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換成靈元的話也不少。”
王秉望著這二人,剛剛他們是不是露出了嫌棄的眼神?看著眼前二人春風拂面的笑意,王秉懷疑自己看錯了。
“看看?”李空青道。
便見到王秉從芥子戒中掏出一物,是一套寒玉飛劍,一共七柄,成一套。
“這是家父贈與的法器,是請大師鑄造,用五百年歲的寒玉以地火淬煉而成,七七成陣,可發動一次七劍下天山之陣,可抵上半步道基一擊,用後溫養半個月便可再次使用這套陣法。”王秉介紹道:“曾有人出兩千靈元沒賣。”
大師姐心臟猛然一跳,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李空青也很是眼熱。。
沉吟下,“需要兩首詩?”
隨即大手一揮:“師姐筆墨伺候。”
李空青的毛筆字寫的不好,外人看來都歪七扭八,更何況是讀了幾年書的王秉?
先生這字有點不堪入目...
他慢慢認出了這些字,並讀了出來:“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好!絕了!”
王秉曾聽聞老師說過,
人族大漢仙國便是推翻了曾經的大秦仙國創立的,並且如今大漢仙國周邊還有一些蠻荒種族,時常騷擾大漢仙國的邊塞,但曾出了一個猛人,以一己之力,打得這些蠻荒種族五百年不敢靠近大漢仙國。 好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王秉激動得顫抖你,何等的霸氣,我輩修者,應當如此!
李空青把這個歪歪曲曲的字遞給王秉,對方如獲珍寶。
大師姐看那套飛劍的時候,已經想要擦一擦上劍刃那一絲汙痕了。
加油!小師弟!
李空青想了想,提筆寫出第二首。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王秉剛剛讀完,便是一種孤寂感油然而生,他好似已經成了江上的釣魚翁,毫無人間煙火氣息,然後猛然驚醒。
目露駭然,這是何等的孤獨啊。
修者最後的歸屬都是這般孤獨麽?
待到李空青把紙遞給他的時候才微微清醒一些。
二人看著這神色孤寂的王秉,李空青搖搖頭:“入戲太深。”
“王兄,這套飛劍我就收下了。”李空青道。
王秉抹除了上面的印記,便看到先生毫不留戀的把飛劍送給了一旁的女子。
這...這是何等的精神啊,這套飛劍道基都要垂涎三尺,但先生絲毫不貪念半分。
李空青心如止水,只要把大師姐拱到手,這套飛劍到頭來還不是自己的?
大師姐眼睛亮晶晶的,愛不釋手,她很早就想擁有自己的一套法器了,奈何條件不允許,每月靠著道觀的低保,怕是要一百年才買得起一套像樣的法器吧。
而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靈元,一股腦拿出,瞬間就成了光蛋了,大師姐舍不得呀。
小師弟真有本事,這麽會兒就騙...呸,就賺了一套飛劍了。
回頭也叫師弟教自己幾句詩詞歌賦,萬一還有傻子呢?
不對,師弟這是才華折服,是師弟太有才了。
大師姐眉目含情,李空青一哆嗦,這是......
而王秉卻是佩服死李空青了。
這境界,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個層次了,若不是這詩太過驚豔,自己肯定舍不得這套飛劍,但先生僅僅為了搏伊人一笑。
高!
“王兄還要詩麽?”李空青微笑問。
想了想芥子戒中的幾件寶物,然後一咬牙:“要!”
寶物法器沒了還可以再向父親要,但是先生這樣的神仙人物怕是只有這一次機緣。
王秉瞬間做出了決斷。
火藤甲,價值一千靈元。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子母劍,價值一千靈元。
“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避水珠,價值一千靈元。
“獨坐幽篁裡,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血黃連,價值...
“懷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
王秉:“......”
還沒有介紹完,李空青已經學會搶答了。
毒魂針,價值一千靈元。
“蕊嫩花房無限好,東風一樣春工。百年歡笑酒尊同.....”
王秉古怪地看著他。
就見到李空青臉不紅心不跳道了聲:“抱歉。”
大師姐不明所以。
“道由白雲盡,春與青溪長。時有落花至,遠聞流水香。”
王秉又收起了這張紙,便看到二人殷切的目光,他下意識從芥子戒中掏東西,半天沒有掏出一件,氣氛尷尬。
“李兄,我已經沒了值錢的物件了。”
說完就看到這二人盯著自己的芥子戒。
“李兄想要這芥子戒?”
李空青含笑點頭。
“......”
最終, 王秉孑然一身。
李空青二人盆滿缽滿。
李空青沉思片刻,自己這薅羊毛是不是有點狠了,都禿了。
“王兄這些詩準備分享給他人?”李空青自然知道,收集了這麽多詩,肯定要到小夥伴那裡炫耀一番的,這些都是套路了。
“他們不配!”王秉目中不屑。
李空青倒是有些納悶,就一個人抱著看?多無趣呀。
“不過十方鎮我這一輩,還有一人也懂些詩詞。”王秉想起了那個拜入鎮劍宗的少女,倒是頗有些文采,咦,似乎兩人從小定了親。
王秉想著,這親不能結,不然太影響自己行走江湖了。
記得老師說過,世間情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還以過來人的身份鄭重告誡過自己,千萬不能結道侶。要就那種兩不相欠的感情,別一棵樹上吊死,王秉一直銘記於心。
“哦,那人也很有錢麽?”李空青頗為關心。
王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先生關心她幹嘛?莫非想要一續姻緣?
王秉心虛看了大師姐一眼,對於先生的風流很是佩服。
“她是周家嫡系,又是女子,不像我一樣大手大腳,身家估計比我還豐厚些。”王秉並沒有注意到李空青那逐漸扭曲的笑容。
“能聯系到麽?”
“我和她不熟,估計約不出來。”
“無妨,我在作一首詩,你給她就好。”李空青豪氣道。
李空青再下一盤大棋。
大師姐心有所感,小師弟真是壞得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