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德勝相信兩個人要談一會兒時間,悄悄地走出辦公室給他們關上門,簡向時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懶散地說,
“我的狀態也沒有你說得那麽明顯吧?”
“呵呵,見仁見智,你或許可以騙了所有人,但騙不了你自己,他們是不是來找你回去的?”
“差不多吧,讓我去幫忙查個案。”
“就查個案?沒讓你回去?”
“這次沒有吧,我拒絕過兩次了。”
“那這次你好像感觸頗多,發生了什麽事嗎?”
王林福的眼睛像有透視功能一樣,將簡向時的所有想法全部看穿,
“你是不是在辦公室裡裝了什麽東西監視我?”
“哈哈哈,能聽到你開玩笑就好,說吧,到底怎麽了?”
“是呂燁,癌症晚期,不超過三個月。”簡向時說完點上一支煙,看著一旁的櫃子上的花瓶,隻為尋找一個可以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的事物,
“華西市有名的拚命三郎,水火不進軟硬不吃,警隊有他是市民的福氣。”王林福將茶杯放回茶幾上,“你別不是想告訴我...你不想去幫忙吧?”
“不想,我已經離開那了,什麽事都和我無關,他們那麽多人不會只差我一個。”
“阿時啊,人可以欺騙別人,但不能騙了自己,因為時間一長你會發現,自己真的會被騙到的。”
“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有沒有被自己騙到。”
“因為我是騙人的專家,我7歲開始就騙人賺錢,那時候如果老老實實我早就餓死了,每個人都可以面無表情的說謊,但在這個過程中,就算眼皮的一個抖動,顎骨的肌肉收緊,或者隱藏在褲子裡小腿繃緊,又或者是鞋中的腳趾微微彎曲,肉眼或許察覺不到,可我知道。”
“你說得太邪乎了,我沒有你說得舉動。”
王林福微微一笑,“是嘛...但我想說我讓你去,你怎麽看?”
“讓我去幹嘛?”
“讓你去破案,讓呂燁可以沒有遺憾。”
“我沒說要去。”
“是我讓你去。”
“可我為什麽要去,沒有理由。”
“理由只有你自己知道,想不想去你比誰都清楚,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我們之間都承諾才這麽做,可如果一味的逃避,是否又會留下更大的遺憾呢。”
“看來你的確是騙人的專家。”簡向時按掉燃盡的香煙,
“決定了就去做吧,你經歷了那麽多把你關在這裡似乎有點於心不忍。”
“我辦好事就回來。”
“回來如果還是整天這副表情,那你還是留在那吧,有空回來看看我就行。”
“你幹嘛對我那麽好。”
“談不上,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也沒有第二個兒子可以說心裡話了。”
簡向時站起身,看著他自顧自又拿起茶杯,“那我走了。”
王林福點點頭喝了口茶,看著他走了出去,放回茶杯點上一支煙,房德勝沒多久走了進來,
“老大,他走了?”
“走了。”
“你放他這麽走,他還會回來嗎?”房德勝說完坐在沙發上,
“如果留得下又怎麽會放呢,只不過在他說出口前我先說了而已。”
“也許他壓根不適合這。”
“又有誰真的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地方呢。”王林福給他沏了一杯茶,臉上始終帶著令人費解的笑容。
簡向時坐上出租車前往聽到他們所說的醫院,
此時的心情如釋重負,他的想法沒有很複雜,只是想先去看呂燁一眼,說上幾句話陪陪他就很滿足了; 到達醫院後來到住院部,和護士詢問呂燁的病房號,病房外通過玻璃窗往裡打量著,除了一眼就認出楊亞茹外,其他人都沒見過,打開門往裡走...
楊亞茹轉過頭看著簡向時正在靠近,詫異和驚恐的表情來回切換著,害怕他把麥念冰的事告訴大家;
蘇語璿一直盯著進來的男人,江哲凡反應很快立刻走上前兩步防止他靠近呂燁等人;
簡向時的路線被江哲凡攔住,而且也似乎不打算讓他通過,
“亞茹,不準備讓我過去麽?”簡向時伸出頭看著她,
江哲凡轉頭往後看,楊亞茹點了點頭,“他就是簡向時,放他進來吧。”
簡向時走到病床邊上,“他怎麽樣了?”
“吃了藥打完點滴睡著了,你怎麽來了?”楊亞茹的語氣非常冷淡,
簡向時隨和的笑了笑,呂燁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緩慢地睜開眼看見眼前的簡向時,搖了搖頭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眼才確定真的是他...激動地說不出話,
簡向時坐在旁邊的椅子,“我來看你了,感覺怎麽樣?”
“感覺好多了,他們找到你了。”
“博豪和亦舒都告訴我了,你好好養病吧,接下來交給我。 ”
呂燁睜大眼睛,努力地撐起身體,“你要回來?”
“我想先把這個案子破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好,我跟你一起去,破了後我去找王建明說你要歸隊的事。”呂燁自說自話地就要下床,
“你如果去我就走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待在醫院聽醫生的話,凶手和破案過程我都會隨時告知你,可以嗎?”
呂燁被扶著重新躺下,睡在枕頭上看著他,“你成熟了好多,我都快不認識了。”
簡向時站直身體看著楊亞茹,話卻說給呂燁聽,“是不是還是所有人都聽我的指揮?”
“當然。”
“這兩個人跟我走,亞茹就留在這裡待命。”
說完雷厲風行的走出病房,蘇語璿和江哲凡相互看了眼,又看了眼呂燁點著頭,才立馬跟著出去;
“隊長,你等我會,我出去下馬上來。”
楊亞茹跑了出去攔在簡向時面前,“你什麽意思到底,如果你想說可以立刻告訴他們,不用拐著彎避開我。”
“你要我說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別裝傻了,你肯定...”
“我肯定什麽?你知道現在你最該做什麽嗎?”簡向時湊到她的耳邊,“立刻通知呂燁的老婆過來,他肯定瞞著家裡沒說,你不想隊長有第二個遺憾吧。”
簡向時說完扭頭就走,蘇語璿和江哲凡跟了上去,留下楊亞茹原地發著呆,這種緊迫感就像一根很長很長的導火線,縱使距離再遠,只要點燃總有一天會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