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博豪都沒有拿正眼瞧面前的三個人一眼,極不耐煩地出了一拳打在第一個人的腹部,看似力量不怎麽大,可挨了一拳的男子已經站不住慢慢倒在了地上;
另外兩人面對這種情況立刻舉起手握拳朝顏博豪揮去,右手隨意兩下就將揮過來的拳擋掉,右腳分別朝左右兩邊對著他們的小腿踹了兩下,見他們疼痛難忍地蹲下後便往二樓走去,林亦舒目睹全過程後吞了下口水,快步通過倒下的人群往樓梯上走去。
二樓的辦公室門關著,顏博豪沒有敲門直接打開,簡向時坐在座位上壓根不知道樓下發生的事,抬起頭髮呆地看著兩張熟悉的面孔...
樓梯和走廊裡的動靜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的時間已經跑上來十多人,顏博豪轉過身擋在林亦舒身前,簡向時朝他們揮了揮手,這場鬧劇被及時製止下來;
“你們怎麽來了?”簡向時微笑著問,
“不想見到我們嗎?”顏博豪說話還是很衝,
簡向時一時無話應對,尷尬的笑著看向林亦舒...
“阿時,我也不繞圈子客套了,我們來是有事相求。”林亦舒說完觀察著他的表情,
簡向時感覺已經猜到他們想要說的什麽,打開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
“不會是讓我回調查組吧,哈哈...”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
“你不需要用笑來淡化這個問題的嚴肅性,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和博豪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
“亦舒,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害你們白跑一趟,不好意思。”簡向時夾著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
“我們倆那麽遠趕過來,你就一句話打發掉了?”
“你們應該知道我不習慣打太極。”
“阿時,有一件案子我們有些沒有頭緒,你就算不回歸能不能幫我們一下?”
“我怕是沒有時間,現在工作很忙,而且對於破案我已經完全失去興趣了。”
顏博豪聽著聽著就緊握雙拳,他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實在讓人受不了,“之前你在組裡的盡頭可是第一名,現在怎麽突然沒興趣了呢?”
“阿豪,你知道的,壞人是抓不完的,我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我知道你們覺得我自私,可能後悔之前那麽幫我,解釋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什麽,可能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們明白了吧。”說完滅掉煙,雙眼看著煙灰缸裡轉動的煙蒂,直到火芯全部熄滅才松手;
林亦舒看著他的動作和表情,總覺得怪怪的,“是,你說的沒錯,但凡事都有例外,就這個案子能不能幫我們一下,不會用你很長時間的,時間順序和嫌疑人都已經理清楚了。”
簡向時歎了口氣,手指不停的在桌上畫著圈,也不在正眼看著他們,這樣直白的肢體語言誰都看得明白,顏博豪抬起手臂拳頭狠狠地敲在桌面,
“亦舒,走吧,和這種人沒什麽好聊的。”顏博豪說完就走出辦公室,
林亦舒還沒來得及動顏博豪就已經走到樓下了,無奈之下站起身,“呂燁得了胃癌晚期,最多只有三個月還是比較樂觀的看法,目前住在中心醫院,我們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想親眼看到凶手被抓住...”說到這裡林亦舒深深呼吸一口,順勢帶了下眼角的淚滴,
“你以為我們那麽稀罕你嗎,要不是為了呂隊,我和博豪才不會過來被你看笑話,你以為低聲下氣的求人很容易嗎?”
“你說什麽,呂燁胃癌晚期?”簡向時神色變得凝重,
“是的,在你看來他很傻吧,他還讓人替他隱瞞病情,直到受不住疼痛倒下才被發現的,要說的我都說完了,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念在他幫過你,就耽誤你幾天時間把案子破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打擾你,行不行?”林亦舒依然沒有放棄,
看著簡向時如同木頭一樣沒有似乎反應,再對著他說什麽都等於是對牛彈琴,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辦公室;
這次的離開簡向時很明白等於什麽,低著頭用手撐住額頭,之前的消息沒想到可以對自己的情緒有那麽大的波動,急促地呼吸著希望可以盡快冷靜下來,好像卻適得其反,
“阿時,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簡向時用手揉了揉眼睛後抬起頭,擠出笑容看著走進來的王林福和房德勝,
“沒有,他們就是附近有案子,順道來看我一眼。”簡向時說完立刻點上一支煙,
“是嘛,可那個叫顏博豪的對我們的人動了手。”
“我想可能他們在言語上有些誤會吧。”
“沒有誤會,他們只是上前問他找誰,就被無緣無故打倒在地。”王林福所有的事都了解的很清楚,
“是嗎,那我不清楚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
“他們來找你,是不是想讓你回去?”
簡向時的表情僵硬著,“沒有啊,只是簡單的敘下舊。”
“簡單的敘舊,就讓你哭出來了?”
“正好聊到之前殉職的隊友,有些沒控制住。”
王林福不傻,知道他沒有說真話,拿起身前的熱水壺倒了兩杯茶,“你想回去當警察嗎?”
“他們來不是為這事,就是...”
“我不管他們來幹嘛,我是問你想不想回去當警察?”
“...”
“回答老大呀,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房德勝在一邊乾著急,
“我答應過你,兩年的時間要為你做事,所以...”
“我問你什麽,你可不可以不要答非所問,你答應過我,所以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包括讓你離開這裡,你就得離開。”將一杯沏好的茶遞給簡向時,
雙手接過後仍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所提出來的問題;
“我活了這把年紀,經歷了那麽多事,其實什麽都沒學會,現在的很多想法和我年輕時其實還是一摸一樣,要說變化就是年紀大,脾氣好了許多;
僅僅學到的也就是一些寬容心吧,我是想把你留下來,可看你每天都過得那麽痛苦,本來就不愛笑,還處處很拘束把以前都靈氣全都丟乾淨了,這裡難道不比那裡舒服嗎,你怎麽可以把我們幾十年打下來的江山,明明可以坐享其成卻如坐針氈呢。”王林福拿茶蓋撇了撇茶葉,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等著簡向時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