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是一種很可愛的生物。
可愛不代表它不強大,相反,貓的反應是一般蛇類的七倍左右,是人類的十多倍。
除了超越人類的神經反應和反應速度,貓還有卓越的平衡能力,優雅而輕盈的動作。
若人感覺他的這種奇特的反應能力和貓很像。
在他沒反應過來之時,身體會根據周身感應自動做出反應。
而當他與卡卡西交手時,第一次勉強主動動用那種反應能力。
這時他需要自動對周圍的一切做出判斷,然後依靠大腦連接神經神經,指使身體做出反應。
第一次使用,不算很成功,甚至可以說很失敗。
他判斷出了卡卡西揮刀的方向,可他無法指揮身體做出攔截。
身體和大腦像是鬧了矛盾,雖然沒有彼此拖累,可兩者的配合明顯有拖延,這導致他只能通過較小的損害換來最優的結果,明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這種方式適合絕境中拚命,不適合尋常戰鬥,不是每一次戰鬥都要賭上性命的。
所以如果若人和卡卡西真是敵人,他會將卡卡西肢解虐殺,而卡卡西會挑斷他的四肢。
曾經與卡卡西交手時,他都由身體自動判斷,所以他從未被卡卡西擊中過。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兩人體能嚴重消耗,然後他出手一擊必殺。
可他不能永遠依靠這樣的做法。
他今後勢必要經歷戰鬥乃至戰爭,而戰鬥中所需要的不單單是不斷地避讓。
如果永遠靠著這種能力,當他想要保護身後的人時,這種不聽大腦的能力很可能會做出對自身有利的判斷之後指使他避開,那個時候將後背交給他的同伴就會死。
若人不會允許自己那麽做,所以他需要掌控這種能力。
可這不是那麽簡單的,面對危機時,人體的反應往往會比大腦更快,更何況他的身體反應速度和貓一樣。
他需要找到控制這種能力的方法,可依據過往的經驗他完全找不到方法。
若人不斷思考著,走進了猿飛家的大門。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本就繁忙,如今更是在戰爭時期,偶爾能夠回來陪家人吃個晚餐已經是忙裡偷閑了。
阿斯瑪作為猿飛日斬的二兒子,他的大哥猿飛新之助已經成為了忍者,此刻正在風之國戰場。而他才三歲,依舊無憂無慮,每天在村子裡玩到很晚才會回來。
此刻時間還早,太陽雖有西斜的勢頭,但依舊高懸頭頂。
事實上若人也才在這裡蹭完午飯沒多久。
一般情況下他會去森林裡修煉,可今天不行。
第一次嘗試控制這種能力讓他不僅消耗了大量的體能,還讓他身上遭受卡卡西的一頓棍棒毒打。
他需要休息和處理傷口,所以他來到這裡。
當若人進到屋裡的時候,猿飛琵琶湖很是詫異,因為若人一般都是很晚才會到這裡來。
若人這個時候登門,明顯不對勁。
“小若人,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嗎?”
琵琶湖來到若人跟前,輕輕扶著他的肩膀。
“嘶!”
若人被他碰到了肩膀上的傷痕,此刻頓時感覺火辣辣的,控制不住的冷吸一口。
琵琶湖原本只是看他疲憊,以為是修煉的太過頭,沒想到卻聽到若人的這一聲冷氣,頓時嚴肅了起來。
“你受傷了?!”
她連忙解開若人身上的衣物,不碰到若人的皮膚,
然而若人身上的衣物褶皺起來之後依舊碰到了傷口,頓時使他直冒冷汗,不過幸好這次他忍住了,沒發出什麽聲音。 琵琶湖解開若人身上的衣服後,發現若人的軀乾沒有任何傷勢,然而兩隻胳膊上卻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紅印子。
這讓她很詫異,但更多的是生氣,“你跟人打架了,是有什麽人欺負你了嗎?”
琵琶湖問出這個問題,順手擼起若人的褲腿,發現上面也是橫七豎八的紅痕,非常憤怒,畢竟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
她沒有過多的懷疑,畢竟若人是個孤兒,雖然木葉是忍界最和平的村子,可不代表欺凌這種事不存在,尤其是作為孤兒,更是很多家族兒童樂意欺負的對象。
而之所以若人身上會出現四肢受傷軀乾卻無損的現象,她隻當做是若人遭受欺凌時縮起了身體用四肢支棱著,所以傷痕才會集中在四肢。
若人見她神色不對勁,連忙搖頭,道出了真相。
“琵琶湖大人,沒事的,這不是跟人打架弄的。我剛才去找卡卡西比試,才搞成這樣的。”
琵琶湖聽了,松了口氣,卻依舊皺著眉頭,語氣中充滿著抱怨,道:“旗木家也是的,你才三歲,卡卡西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呢。”
若人聽了咧了咧嘴,心中感到一絲暖意,不過他也不能讓卡卡西背鍋。
於是他主動解釋道:“沒事兒,卡卡西比我更慘,我只是傷了四肢,他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腦門都被我來了一下,到現在可能都還在地上躺著呢。琵琶湖大人,麻煩您幫我處理一下,等會兒我得去看看他,免得他處理不到後面的傷口,留下什麽暗疾。”
琵琶湖聽了,無奈的點了點若人的額頭,隻當他是少年放不下面子才這樣說。
卡卡西雖然比若人小了幾個月,可畢竟是旗木朔茂的兒子,木葉出了名的天才。
雖然猿飛日斬和猿飛琵琶湖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在修煉,而且經常跟邁特戴那個下忍待在一起,可她不會認為若人能對卡卡西造成什麽傷害。
邁特戴雖然是個下忍,而且沒有什麽忍者天賦,可畢竟人家修煉體術幾十年了,指導一個三歲小孩綽綽有余,若人跟著他修煉有利無害。
可再怎麽樣那也只是個下忍,若人跟著人打打基礎還可以,但也無法學到什麽東西。
而卡卡西作為旗木一族這一代的獨子,天賦才能甚至超過他的父親旗木朔茂,學的也是旗木家的家傳秘術,若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人家。
猿飛日斬和猿飛琵琶湖雖然很關注若人的成長,但也不會天天盯著若人,自然不知道若人的所有細節。
他們知道若人大致的生活情況,也知道這個孩子早熟,甚至纏著旗木朔茂要拜師學藝,但也不了解若人那種詭異的身體情況。
猿飛琵琶湖將若人帶到了屋裡,仔細的為他處理了傷口。
當藥膏塗抹在若人的身上時,若人便感覺到了原本火辣辣的地方頓時變得清涼無比,疼痛也很大程度減緩了。
“好了,傷口處理好了,這幾天不要做大量的修煉了,先養好身子,等今天晚上我再幫你處理一次。”
若人點點頭,對琵琶湖道謝:“謝謝琵琶湖大人。”
琵琶湖拍了拍若人的腦袋,就要離開,可若人卻拉住了她。
“琵琶湖大人,您這藥膏能給我一點嗎,我拿去給卡卡西處理一下。”
琵琶湖就當若人是在為之前的話圓謊,也沒製止他的行為,將藥膏交到他的手上。
“這是奈良一族的藥膏,旗木家應該也有存貨,不過你要的話就拿去吧。”
若人再次致謝,然後起身離開了猿飛家,再次來到旗木一族。
當他來到旗木一族,進到裡面時,果然看到卡卡西正在姿勢怪異的扭曲著雙手,企圖將藥膏塗抹在背後。
“喲,卡卡西,姿勢不錯嘛。”
卡卡西聽到若人的聲音,頓時僵住了,然後反應過來迅速套上了外衣,正經的坐在走廊上。
“你又來幹什麽?”
卡卡西瞪著若人,沒好氣的說道。
這家夥一來就沒好事。
若人將藥膏放在走廊的木板上,開口道:“喂喂,別這麽無情嘛,你看我多關心你,知道你後面上不了藥,這不來給你上藥來了嗎?”
“不需要!”
卡卡西直接拒絕。
若人沒勸,直接來到卡卡西身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伸手迅速在卡卡西後背上捅了捅。
“嘶!”
卡卡西冷汗直冒,渾身打了個寒顫。
“行了,死撐著有什麽好處。”
若人直接將卡卡西的外套脫了下來,將藥膏塗了上去。
卡卡西沉默著,沒開口拒絕,默認接受了若人的善意。
塗好藥後,兩人都沒做其他修煉,就這麽坐在走廊上,雙手後撐斜著身子,盯著遠方的雲朵,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太陽西沉。
“不知道父親大人怎麽樣了?”
卡卡西眼中閃過一絲孤寂,裡麵包含著對旗木朔茂的思念和擔憂。
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很強,可那裡畢竟是戰場,難免會有損傷,誰又能保證旗木朔茂的實力能夠保證自身絲毫無損呢。
若人聽了,淡淡的笑了笑,“師父很強的,即便風影出手,他也不會有事的,況且戰爭都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只是小規模的戰鬥,除非被大規模忍軍包圍,否則小股敵人根本沒法對師父造成危害。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了,要對他有信心啊。”
卡卡西抬高聲音開口,說到後面語氣卻又沉了下去,“我當然對父親大人有信心,只是……”
“只是那畢竟是戰場啊。”
若人在心中將卡卡西沒說的話接了上去。
這次戰爭的結果,旗木朔茂受過傷,但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勢,除此之外,他還背負著“英雄”之名,為木葉帶來了勝利。
然後,即將到來的就是來自高層的構陷。
若人想到這裡, 眼神中閃過一抹嚴肅。
旗木朔茂的威望太高了,高到一定程度上甚至蓋過了三代目等高層的聲望,無數木葉忍者都認為他會成為四代目火影。
古往今來,鳥盡弓藏的事不知發生過多少起。
高層們需要的是一把殺人的刀,而不是武力強大的持刀人。
況且三代目這一輩還風華正茂,正是巔峰時期,他們不會想要將權利交出來的。
即使他們垂垂老矣,也只能等他們自願交出,而不是被人逼迫著下位。
可即使老了,誰又願意放下手中的權柄呢。
若人從不會因為自己的弱小而對自己說“對這類事情我什麽也做不了”、“我根本沒能力阻止這種事發生”這樣的話。
大不了到時候揪著三代目火影的胡子認認真真的說明自己的觀點,然後死守旗木朔茂就好。
不管有沒有用,至少自己能做的就盡力去做。
大不了什麽也阻止不了,再搭上自己的命而已。
自己前世已經夠孤獨了,一生中只有一個重要的人陪著自己,為另一個重要的人不顧一切的去賭上自己的性命。
這一世好不容易有那麽多的人,關心他的,他關心的。
為了他們去死又有什麽可怕的,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人的一生,總有些事情,是想做,就需要去做的。
哪怕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的忍道是能夠讓人去不顧一切的堅守的話,那麽,我的忍道就是——
不怕死,但努力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