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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公子嘴下留情》第一十章 生死相依
  撲撲撲...

  像鳥兒連連扇動翅膀、又像是紙風車快速轉動...奇怪的聲音從身後追來,密密麻麻響成一片。

  田伯衝睜大眼睛扭頭張望,任紫衣忙俯身兩腳用力一蹬凌空躍起,載著他箭一般向前竄出。

  滾滾熱浪忽然升騰而起,他尚未看清身後究竟是何物,眼前卻陡然一亮,刺鼻的味道帶著炙人的高溫瞬間將他吞沒!

  身下是一片赤紅翻湧的岩漿,方圓數十丈,他就像那撲火的飛蛾,騎著任紫衣向岩漿池中斜斜落去...

  汗毛刷一下根根豎起,又被逼人的熱浪燙得卷曲,砰砰心跳更是在耳膜裡回蕩...

  她,她竟然選擇自殺?

  不想死怎麽辦?

  看著越來越近的岩漿,他突然又冒出古怪的想法:被岩漿燒死的過程會不會很快,快得感受不到疼痛?

  身下佳人同樣瑟瑟發抖,卻顯得頗為鎮定。

  只聽她嬌吒一聲抖手向上方石壁擲出一物,就在兩人即將落入岩漿時又猛一下蕩起,差之毫厘斜飛出去。

  強烈的眩暈感如滾滾巨浪迎面拍來,眼冒金星的田伯衝張大嘴無聲嚎叫,騎著任紫衣蕩秋千般猛甩出去,自下而上越飛越高,又從最高點略一停頓後逐漸加速,如同衝鋒陷陣的騎士向滾滾岩漿俯衝而下...

  心跳似乎停了下來,耳中只有高音轟鳴!

  他不再感到害怕,也無法閉上眼睛,整個人處於一種極致的麻木狀態...

  任紫衣第三次揚起手臂後,兩人一陣搖擺,終於有驚無險的懸停在岩漿池中部。

  悠悠回神,緊緊摟抱的佳人頗為玩味的看他一眼,又一臉警惕的轉頭盯向密道出口。

  他喘息一陣後凝神細看,這才發現她雙手食指與拇指間各撚著一根透明絲線,也不知是何材質打造,竟能同時吊起兩人。

  抬頭仰視,極高處有一碗口大小的孔洞,洞外幾顆繁星閃爍,涼涼月色半縷。

  這是一座活火山內部,方圓數十丈,高百仞,形如竹筍,四周皆是光滑內傾的岩石絕壁。

  撲撲撲...

  古怪的聲音從密道口響起,循聲而望,只見一群紙蝶展翅飛舞,似是忌憚岩漿高溫並未追來。

  紙蝶盤旋片刻,漸漸聚攏在一起,化成了嬉笑神情的龜道人模樣,正轉頭向這邊看來。

  這究竟是何等法門,怎會如此神通廣大、變幻莫測?

  兩人齊齊色變,任紫衣硬著頭皮朗聲道:“天師大人,奴家已將毒酒解藥贈予田伯公子,望大人念在紫衣竭力辦事、知錯能改的份上,饒我二人性命!”

  此時為形勢所迫,她也不敢稱呼田伯衝為“郎君”,生恐激怒操控龜道人的“天師大人”。

  洞口狹小,龜道人未能伸展雙腿,僅露出握著哭喪棒的雙手和那顆滑稽頭顱。

  它聽任紫衣如是說,先點點頭,又搖搖頭,反轉哭喪棒在石壁上揮舞幾下,簌簌石粉墜落後,石壁上出現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奪人所愛!

  兩人不約而同一陣顫抖,雞皮疙瘩密集浮現。

  田伯衝一想到任紫衣描述的“身高九尺、體型寬大,滿臉橫肉、孔武有力”,雙手頓時失去力氣向下滑落。

  若非任紫衣反應極快,立即曲起雙腿將他攔腰勾住,只怕他已落入岩漿中,頃刻間灰飛煙滅...

  “大人有所不知,奴家與田伯公子有名無實、有緣無分...若大人橫刀奪愛,

但求能好好照顧於他,也不枉奴家與公子...與公子相識一場!”  龜道人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等待。

  她見此昂首向後,反折腰肢如滿弓,又陡然向前彎腰蹬腿,口中大喊一聲“接著”,便將田伯衝向龜道人拋去。

  龜道人左手如蛇般忽然伸長七尺,一把卷住田伯衝拉回密道內,右手揮舞哭喪棒對準田伯衝屁股就是一頓好打,打得田伯衝哀嚎不斷連連求饒。

  咦?

  田伯衝一愣,雖然屁股疼痛,但是嗓子一片清涼,居然恢復了正常。

  他疑惑的看向龜道人,後者點點頭松開他,拿哭喪棒在地上歪歪扭扭寫道——不染世俗紅塵!

  不染世俗紅塵?

  意思是...離開二小姐,與他在一起麽...

  虎軀一震,他輕扯大紅衣襟整理髮型,像模像樣斯文抱拳道:“多謝天師治我喉嚨!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這番話說得溜口之極,也不理會發愣的任紫衣與龜道人,直接彎腰鑽入它身後的密道,快步離去。

  剛走幾步,他忽然想起一事,轉身敲敲龜道人背殼,見龜道人只是轉過頭顱,忙拱手笑道:“還請天師賜予解藥,同為奇門之人,又何必強人所難?小道此去定當稟明師尊,日後定會登門道謝!”

  這番話軟硬適中,怎料那龜道人只是搖頭,突然一把將他提至身前與任紫衣遙遙相對。

  它強行塞來一根哭喪棒,不知從何處又抽出一根,遙指任紫衣揮舞不斷,作勢欲打。

  莫非,這龜道人想讓本道爺出口惡氣?以此示好?

  罷了,念在她剛剛辛苦背了一路,又主動交還解藥,本道爺又何必斤斤計較!

  一念至此,他向龜道人抱拳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此作罷!”

  見任紫衣滿臉失落淚流滿面,他微微一笑朗聲道:

  “二小姐,你明知在下並無危險卻假意相救,明知“天師大人”有非分之想卻強迫拜堂在先、拱手相讓在後,無非想向“天師大人”賣弄人情,求得性命!既然你已歸還解藥,以往恩怨一筆勾銷如何?在下自當向“天師大人”求情放你一條生路,還請二小姐將牛二厚葬,在下感激不盡!”

  田伯衝說完,將哭喪棒交還給龜道人,又向密道處做了個“請”的手勢。

  龜道人收起哭喪棒緩緩點頭正欲離去,卻聽身後任紫衣突然放聲大笑,笑得眼淚滾滾:“郎君!難道你一點不念夫妻之情...忍心棄我而去?”

  她直直看向田伯衝,滿眼希翼仿若夢囈:“不如隨紫衣留在這裡,妾身定會百般疼愛,酒肉管飽,神教也會奉你為主...”

  “多謝二小姐抬愛,在下感激不盡,定會銘記在心!只是出島日久,心系家師,恕難從命!”

  他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回寰余地。

  任紫衣無聲垂淚,悲聲道:“想我父親新死,神教元氣大傷,唯恐歐陽靖帥兵前來攻打...妾身求公子一事,可否懇請龜道人出手除去那歐陽靖,救我性命?”

  田伯衝眼皮直跳,這龜道人殺起人來可一點不含糊,只是他又憑什麽要求它?

  能求得龜道人饒她一命,沒準還要犧牲一下色相,怎可變本加厲?

  就不能為他考慮一下?

  思索再三,他向任紫衣抱拳道:“二小姐,此事請恕在下無能為力!若非在下經脈盡斷,或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道兄它...”

  他剛轉頭看向龜道人,正好一根哭喪棒迎面敲來,嚇得他一抱腦袋蹲在地上。

  那龜道人順勢將哭喪棒向任紫衣扔去,嗚嗚聲中哭喪棒竟化成一條長鞭,卷起鞭稍向任紫衣身上抽去,似是懲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難。

  任紫衣一拉細絲直直向上飛起兩丈輕易躲過,不想此舉竟惹怒了龜道人,它雙手交疊握智拳印,那長鞭立時如蛇般一卷,又向任紫衣抽去。

  田伯衝見此正要勸解,任紫衣卻嬌喝幾聲連連揮手向一處岩壁蕩去,只見她從岩壁中摸出幾個鐵環奮力一拉,滾滾岩漿中突然升起一張巨大的燒紅鐵網,將這條哭喪棒幻化的長鞭焚燒殆盡!

  “呵呵!田伯公子真把此處當成自家後花園了?說走就走,有問過妾身了嗎?”

  她又...又翻臉了!

  任紫衣笑的很甜,鳳眼微眯,正視龜道人道:“自天師大人劫船以來,奴家日日如坐針氈,處處小心應對,大人吩咐之事也一一照辦!哪知那日於歐陽靖戰船中見到龜道人時,就猜到大人垂涎他相貌有意相護,若要除掉他這根眼中釘只怕是難如登天!”

  “奴家與那歐陽靖勢若水火,唯有苦苦思索破解之道...既然龜道人水泡不化,那烈火焚身呢?辛辛苦苦把它引來此地,難道是請你來看戲不成?”

  她又轉頭看向田伯衝,歎口氣道:“你若還認我做娘子,答應今生今世留在此地陪伴與我,今日或可饒你一命!須知這密道已經營數百年,埋了無盡火藥,你...怕是出不去的。”

  田伯衝嚇了一跳,卻又頗感意外。

  沒想到她居然還念有一絲情意,這對毒如蛇蠍的二小姐來說,真是難能可貴!

  他卻不知任紫衣自小便喜歡算計於人,身邊除了牛二,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此時見田伯衝執意要走,竟生出一絲不舍,又想到武功、計策皆不如她的歐陽靖能趾高氣揚,都拜眼前龜道人所賜,便早早設計以田伯衝為餌,將其引來此地欲除之而後快。

  田伯衝卻是另有打算:能借二小姐之手除掉龜道人,自是求之不得!“天使大人”愛好特殊,如鯁在喉。

  只是他意外來此世界全由美女師傅悉心照料,兩人亦師亦友相互依靠,他生恐江小魚回島後活活餓死,是以去意已決。

  他向任紫衣搖搖抱拳,柔聲道:“能得二小姐青睞,在下甚感欣慰,只是在下要事纏身,是否留在此地,還需從長計議!”

  既不答應也不反對,以退為進...二小姐應該不至於對他下殺手吧?

  任紫衣皺眉瞪他一眼,這點花花心思,她當然清楚。

  不再理會田伯衝,她冷冷盯著龜道人不停琢磨,該怎生將它引入岩漿池才好...

  哪知龜道人突然一把抓住田伯衝扔進岩漿池,這出人意料的做法讓她心神大亂,眼見田伯衝面如土色、驚恐萬狀且哀嚎不斷,當下不再猶豫的抖出手中絲線,飄身向他蕩去...

  咻!

  就在她剛剛抓住田伯衝時,一道白光一閃而逝,待她發覺勁風撲面時,只聽得身後篤的一聲悶響,卻是一根哭喪棒帶著一蓬鮮血釘入岩壁,殷殷血漬鮮豔奪目,如怒放的鮮花...

  小腹絲絲涼意傳來,手中提著的田伯衝傻乎乎愣在那裡,他俊朗的臉龐被點點血珠染紅,愈發迷人...

  一股劇痛擴散開來,痛得她喘不過氣...她好像聽到田伯衝在大聲喊她的名字,焦急、害怕、擔憂的聲音,忽近忽遠...

  不知為何,她有點想笑...

  他,他真的在意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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