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房間裡,一個戴老花鏡的老女人坐回沙發上,拿著針線動作嫻熟地開始織毛衣。
她旁邊的一個老頭笑呵呵的問她:“剛才是誰在敲門?”
老女人忙活著手裡的針線,過了好久才回答老頭:“是一個年輕人。”
“他來做什麽,找人?”
“是的,他確實是來找人的。”
“找誰?這裡除了我們倆沒有其他人,難不成是來找我的?哈哈。”老頭笑了,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
老女人依舊面無表情,以平淡的語氣說道:“不是找你,是來找咱們兒子的。”
老頭的笑容僵住了,無法相信的說道:“真的是來找曉光的?可是他都已經去世這麽久了。”
“那個年輕人是這樣說的。”老女人想起了什麽,說道:“那個年輕人還抱著一個嬰兒。”
“嬰兒?長什麽樣?”
“有兩個頭。”
“兩個頭?”老頭跳起來,竟然發起火來,衝著老女人吼道:“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當然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把他帶進來,我們應該將那個嬰兒拿到手。”
“我打不過他,加上你也一樣。我們現在只是兩個老東西,而他太年輕了。”
“但你就甘心嗎?眼睜睜看著這個機遇消失?”
“當然不甘心,但你想過後果嗎?”老女人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就算得到了那個嬰兒又怎麽樣?也會死人的。”
聽了她的話,老頭癱坐在沙發上,無力的說道:“那個年輕人現在在哪?”
“我讓他離開了,現在應該已經下樓了吧。”
老女人拿著已經織好的毛衣,細細打量著,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小的毛衣,小孩穿正好。
而此刻的方余卻依舊站在老女人的家門口,他並沒有離開。
如果是自己找錯了地方,那麽朋友的家在哪?自己只知道這一處住址。
更重要的是,他懷裡的這個拖油瓶該放到哪去?
總不能帶著他回家吧?
更何況,現在他一想到家裡的父母,就感到膽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嗨!看這裡。”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看過去,是剛才那個短發女子。
但此刻,她在方余的感覺上完全變了個樣,看起來要靚麗許多。
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以及一條熱褲,露出了雪白的四肢。
“有什麽事嗎?”方余問她。
“你此刻是不是感到很迷茫,不知道該去哪?”她揉了揉大腿,對著方余說道:“要不你到我家來吧。”
方余露出可疑的表情,警惕的說道:“你想幹嘛?”
“我叫陳璐,沒有什麽惡意的。”短發女子搖著手,就向方余解釋。
“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知道該去哪。你身上都是汗,還抱著孩子,現在肯定很累,不如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她看起來很自信的說道:“而且,這孩子不是你的吧。”
方余緊了緊懷裡的嬰兒,看向短發女子,說道:“你怎麽就肯定孩子不是我的?”
“這還不簡單。”她露出笑容,說道:“首先你跟這孩子一點也不像,雖然嬰兒太小看不出樣貌,但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其次就是,你好像很害怕他,從開始到現在,你都不敢看他一眼。”
我覺得你在胡說八道。
方余不相信這個女子的話。
首先這嬰兒的皮膚皺巴巴的,就是跟他的親生父親都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你能分辨出來什麽東西?
其次,自己此刻戴著墨鏡,你怎麽知道自己有沒有看他?
雖然他確實對這個嬰兒有一些害怕,但他覺得這是本能反應,更何況這個短發女子所說的理由並不充分。
“我真的沒有什麽惡意,只是覺得這個嬰兒好可愛,想著你能不能把他帶進來給我抱抱。”
她繼續解釋:“而且你覺得我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傷害嗎?就是十個我也不夠你打的。我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了,也絕對不會是人販子。我就單純的想抱抱他。”
確實如此,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方余此刻覺得也沒什麽,於是說道:“那行吧。”
“好耶!你真是個好人。”她露出興奮地表情,開心的蹦起來,說道:“你也快進來吧。”
走進了她家,就看見茶幾上、沙發上隨意丟棄的衣物。
“快快快,給我吧。”她伸出手做出擁抱的姿勢,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給你,小心一點。”
將小孩遞給短發女子,方余站立在原地,屋裡實在是太亂了,他不知道該坐哪。
短發女子一邊逗弄著嬰兒,一邊對他說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杯水。”
接著也不等他反應,就將嬰兒放在沙發上,踏著拖鞋向冰箱走去。
冰箱靠近廚房,方余看不見裡面,但沒過多久女子就拿著一瓶水過來了。
短發女子走過來,將水瓶遞到了他面前,說道:“喝水吧!”
他看著這瓶水,皺起了眉頭。
注意到他的動作,女子解釋道:“哦,我怕你麻煩,就幫你把瓶蓋打開了。你不喜歡?要不我再給你換一瓶?”
話說是這麽說,但她把水直接塞到了方余的手裡,就又去接著逗弄嬰兒。
方余皺眉當然不是因為瓶蓋被打開,他還不會太在意這些小事。
但是,是你傻還是我傻?
方余看著時不時偷瞄自己的女子,他的墨鏡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正常的礦泉水裡面會冒出氣泡?還是從瓶底一串串的冒出來。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還是真當我瞎?
難道自己看不出水裡被下了什麽東西?
“等等,她為什麽要下藥?水裡又會是什麽藥?”方余心裡產生疑惑,突然想起了什麽,頓時感到驚悚:“她也想要殺死我?”
他不動聲色的將瓶蓋蓋上, 向短發女子問道:“我想去一下衛生間,不知道在哪?”
見方余並沒有喝下自己遞過去的水,她有些失望,但還是指著屋裡的一處地方說道:“在裡面,你直走再右轉就是了。”
“謝謝!”
他走進了衛生間,關上門,發現女子並沒有過來查看自己。
在衛生間裡搜索了一陣,只找到了一根廢棄的水管。雖然塑料空心的,但有手腕粗細,很堅硬。
在空中揮舞,發出“嗚嗚”的聲音。
方余他想要做什麽?
他想將那個短發女子敲暈,抓起來審問為什麽要對自己下藥。
“用這個敲她後腦杓,應該會暈吧?”他比劃了一下,在空中揮舞。
不行,掌握不好很容易鬧出人命。
要不擊打枕部?這會造成輕微腦震蕩?。
或者擊打環樞椎?這會造成延髓呼吸中樞抑製。
擊打頸部交感神經節?這會造成供血不足。?
但是,這些都很容易將人殺死,到時候自己就變成殺人犯了。
都不行啊,怎麽辦?
將水管摔在地上,感覺十分難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這麽麻煩?”
他將門打開,板著臉向外走去,接著就看見嬰兒被放在沙發上。而短發女子正拿著剛才那瓶水,向瓶中丟入一片小藥丸。
看著這場景,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對著短發女子就是一個斷頭台。
趁著這個機會,他又將瓶子裡的水灌入女子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