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道身影擋路,吳良勒馬,距離那人丈余,烈風打個鼻息,馬蹄不安地踏著。
身後三騎的馬蹄踏地聲越加響亮,幾欲聽聞馬疾奔的喘息聲。
吳良目光凝視眼前幾無聲息之人,那人的目光如刀。微風吹過,初露的草跟著顫動。
刀身隨著那人拇指撥動而顯露出來,接著刀彈出,那人朝吳良疾奔,探手握住刀柄,勢如猛虎奔殺吳良。
吳良輕拍馬背,輕點馬頭,迎面飛掠,劍已出鞘,跟著“砰砰砰”利刃撞擊聲響個不停。
一聲巨大的“砰”爆響,二人分開對峙。
風拂來,吳良的長發遮住部分視線。刀客提速握刀殺來,吳良迎面硬碰硬。
身後三騎奔近,卻是互望一眼,同時默契地選擇旁觀。
刀客、吳良的刀劍抵在一處,刀客余光瞥一眼吳良身後,對上吳良的目光。吳良冷道:“他們要跟你搶,你打不打?”
刀客用手中刀回答,刀刃摩擦劍刃,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銳利嘶嘶聲,刀直削吳良的脖頸,吳良偏過頭,利劍斜切刀客肩頭至小腹。
二人同時向後掠,吳良重又穩坐烈風馬背。
刀客抱刀朝山道旁走,讓開道路。吳良拱手,催馬奔出。三騎暗罵一句,禦馬追上,余光在刀客面上掃過,一陣風似的閃過。
刀客吹響口哨,遠處傳來一聲嘶鳴,接著棗紅大馬朝刀客奔來。刀客翻身上馬,直追而去,奔速如風,揚起一路飛塵。
奔出數裡,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身旁一匹馬垂頭吃草。刀客未減速,催馬踐踏死屍而過,馬蹄踏碎那具屍體的腦袋,腦漿鮮血濺出,暗紅的血順著流淌。
再奔出數裡,傳來刀劍砍擊的爆響,刀客催馬奔近,見吳良與兩名劍客交手,處處殺機,招招致命,鬥殺激烈。
吳良出師第一次與人鬥殺,已斬殺一人,此時與二人拚命,自然當盡快了斷,出招中已用上鬼谷劍術--縱橫掠影。
那兩名劍客未料到吳良突然變招,而且劍勢凌冽,劍光一閃,周身已遭劍光籠罩。
下一瞬,二人脖頸處滲出血來,倒地身亡。吳良劍已入鞘,冷眸望向追來的刀客,眸子裡射出如利刃般的寒芒。
刀客手搭在刀柄,未拔,身後奔來一騎。卻是蒙家千金蒙旗開。蒙旗開見吳良橫劍而立,威風凜凜,登時喜悅,馬未停,蒙旗開躍下馬,無視那名刀客,朝吳良走,招呼道:“吳良,你跟人結仇啦?”
刀客掃眼蒙旗開,勒馬掉頭。吳良朝蒙旗開作揖,“蒙千金好。”蒙旗開隨意擺手,“我久等你不到,便奔出鹹陽,直接趕往棲鳳城,你不在,我隻好追來啦。”
“走吧。”吳良吹響口哨,達達聲響,烈風朝吳良奔來。棗紅馬親昵地磨蹭蒙旗開的手肘,蒙旗開安撫馬兒,對吳良笑道:“你我換騎,可好?”
“烈風性子烈,怕不...”吳良話未講完,烈風聽懂似的朝蒙旗開撒嬌。
“叛徒!”吳良低聲罵道。蒙旗開捋捋烈風的鬃毛,對烈風耳語幾句,烈風揚踢嘶鳴,甚是歡快。
“好啦,吳良,我也要參加劍道院,以後咱們就是同門,還請多多關照。”蒙旗開朝吳良作揖,轉而歡笑聲聲,如銀鈴般的悅耳動聽。
“只要戴老師收你。”吳良招呼烈風回來,烈風充耳不聞,對蒙旗開又磨又蹭,一個勁的討蒙旗開歡心。
“見色忘義!”吳良喝罵道。蒙旗開得意挑眉,
翻身上馬,“吳良,走吧。駕!”催馬奔出。吳良走向馬匹棗紅馬,棗紅馬嫌棄地不叫吳良靠近,仰頭嘶鳴,撒開蹄子直追蒙旗開。 “我被一匹馬嫌棄了?”吳良苦笑,運輕功追上。
蒙旗開扭頭望去,見百米在棗紅馬追來,而吳良不見蹤影,探頭望去,見吳良疾奔過來。
“吳良,你太慢,要不要本千金照顧照顧你啊。”蒙旗開眉尾高挑,喜形於色。
“還是換回來吧。你馬匹馬許是母馬,我靠近不了。”吳良商量道。
母馬磨蹭蒙旗開的小腿,似抱怨主人為何舍棄自己而騎別的馬。
“好啦。”蒙旗開對棗紅馬笑道,輕躍跨上棗紅馬背,拉住韁繩看向吳良,“比誰...”蒙旗開遲疑,問:“這裡離滄海院還有多遠?”
“半旬時間。”吳良回答,牽韁繩翻身上馬,催馬朝蒙旗開走。
烈風欲嗅棗紅馬,棗紅馬暴躁地揚馬蹄警告。蒙旗開輕撫棗紅馬,湊在耳邊輕語,棗紅馬才安靜下來。
“我這馬歲四載,沒跟公馬親近過。”蒙旗開輕歎口氣,調轉馬頭,面向山道。
“吳良,咱們比誰奔出山地,我蒙旗開要在江邊喂馬。”蒙旗開豪氣乾雲道。
吳良提醒:“江在八百裡外。”
蒙旗開白眼吳良,輕罵道:“不識趣。”對棗紅馬道:“紅影,咱們走,不理他們。”棗紅馬仰頭朝天嘶鳴,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吳良催馬與之並肩而行。
默默行數百米,蒙旗開對吳良道:“吳良,恭喜你得爵公乘,以後你就是公乘良了。”
吳良作揖,“多謝。”
“吳良,你有心事?”蒙旗開關心地問。
“沒事。”吳良回答。
“你跟宋佳麗鬧掰啦?”蒙旗開喜道。吳良對蒙旗開翻白眼,蒙旗開開心道:“還差一個李婷。”想起什麽,疑道:“吳良,你那童養媳呢?”
“丫頭學藝,幾年都不會見了。你該滿意了?”
蒙旗開點頭,“這幾年你會娶親吧?”
吳良淡然點頭,隨即冷語道:“關你什麽事?”
“宋佳麗愛慕虛榮,你滿足不了她的。我勸你離她遠些,省得不自在。”
“我必娶宋佳麗!”吳良咬牙道,語氣中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
“隨你!”蒙旗開面色一寒,甩鞭催馬奔馳。
吳良甩鞭打在馬臀,禦馬追蒙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