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剪切 ()”
晨橋突然提出希望日後和二芹結婚的要求,讓她非常吃驚和意外。
要是放在十幾年前,那可是二芹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今天卻讓她二芹嗤之以鼻。
為什麽這麽說呢?
那個時候,二芹家庭條件不好,有一個得病的姐姐,爹走得早,娘身體又不好,弟弟還要上學。
而偏偏這個時候晨橋成了公職人員,竟然丟下她遠走高飛了。
那一個時期,真的讓她傷透了心。
現在輪到你晨橋走投無路的時候了,才想起我二芹的好?
二芹想到這裡,氣不打一處來。
“快走吧,別在這裡嘚瑟了。我中午還要出門呢?”
晨橋一聽,二芹不但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而且還要在吃飯的時候,趕自己出門,心中一腔怒火立刻燃燒起來。
可是,這裡不是自己的家,並且自己還有求於人家二芹,又不能當下發出來,在心裡憋著這團燃燒的火,讓晨橋痛苦萬分,痛不欲生。
“二芹,走吧,咱們一塊去吃一頓飯吧?”
晨橋認為二芹肯定是在糊弄他,沒有把二芹說的話放在心上,就直接要和二芹去吃飯。
本來二芹怕他在家裡繼續糾纏著,提出要和她結婚的事,她是專門趕他出門的,這個時候哪肯和他一起吃飯啊。
“晨橋,你連我說的話都不信,還怎好意思和我談論結婚呢?”
二芹說完這句話,差點把那個“哼”字帶出來。
她知道自己的話晨橋也猜出了了幾分,他一定意會到的。只是二芹表現的不露聲色。
晨橋的第一反應就是二芹惱了自己,因此不能再在這裡糾纏了。
他在心裡想,以後沒有別的地方去,還會再來找二芹的,現在還不是一下子堵死二芹家門的時候,應該把氣氛緩和下來才對。
於是他表現出對二芹剛才說的話,滿不在乎的樣子,和二芹主動打了招呼,就轉身離開了宋家。
他剛轉過臉,就咬牙切齒地攥緊了拳頭,心裡對二芹立刻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和憎恨。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瞧不起我的人,付出沉重的代價。
離開二芹後,他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在單元樓附近,找了一個稍微隱蔽的地方,靜候了三十幾分鍾。
他要觀察二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盡管他今天不想再回到二芹家裡,他就是想知道,這些年來他在二芹心裡倒底幾斤幾兩。
他看了看手機,這時已經整整十二點,他最終還是沒有等到二芹出門。
這下,他心裡更加明白,二芹現在也不過是對他逢場作戲而已。他知道二芹現在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二芹了。
二芹的確已經變了變得越來越世故了,變得越來越老道了,變得越來越自私了。
他今天才忽然發現,自己每次欺負二芹,殊不知,是二芹同時也在欺負他。
現在二芹完全是出於對他的需要,而不是那種甜甜蜜蜜的情愛。
這時他才發現,他剛才跟二芹說了那麽多話,二芹只是聽聽而已,只是當了耳旁風而已,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二芹來說,老宋不是他的負擔,充其量只是他的一個護身符。
然而,現在這個護身符於她已經意義不大了。
因為她自己已經學會了保護自己和自我享受。
他在回醫院的路上,思緒千萬,感慨萬千。
看來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已經似乎失去了一切友誼和朋友。
當然也包括他的那幾個狐朋狗友。他的那些酒肉朋友,
能經得住事實檢驗嗎?當晨橋回到醫院的時候,他看到文菲和小輝,還有菲春的老娘黃氏都在病房。
原來文菲要趕在初六以前回到深圳上班,他們的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他們和娘商量著在臨走之前要到醫院看一看晨橋的父親。
“晨橋,都找你半天了,你到底去了哪裡?怎麽這個時候才來呀?也不說跟文菲他們去吃飯。真是的!”
這是晨橋姐姐的聲音。
因為上午是姐姐放他出去的,誰能想到這家夥一出去就跑得無影無蹤,哪裡都找不到。
本來家裡來了客人,而且這些客人,都是菲春的娘家人,這不是正需要他晨橋獻殷勤的時候嗎?眼下菲春跟他要鬧離婚,年前好說歹說,菲春就會不回家。
你晨橋要是略微懂事一點,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人家呢?
現在都已經快要一點鍾了,你才回來。
難道你不知道姐姐不能離開父親嗎?結果害得人家也吃不好飯,人家能對你晨橋滿意嗎?
“奧,姐姐,對不起了,我走得有些遠了點,也忘記看時間了!”
晨橋自知理虧,在爹跟前不敢多講,就向姐姐賠了個不是。
文菲斜著眼看了看晨橋,沒有搭理他這個姐夫。
因為年前他剛剛揍了這個投花姐姐銀行卡的混帳姐夫。
晨橋自知在小舅子面前抬不起頭來,也就躲在一邊,不敢正視這個揍他的人。
“老張啊,咱們年紀大了,以後可要長點記性啊,不能再這樣沒準了。 ”
晨橋的丈母娘黃氏和老相好張開順說著心裡話。旁邊文菲和小輝隻好迎合著說幾句幫腔的話。
“張叔,你多保重,我們兩點多的車票,那我和小輝先走了,等下次來了再看您!”
文菲和小輝與張開順說著安慰的話,慢慢離開了病房。
姐姐心裡想,晨橋啊晨橋,你啥時候也能學成你這個小舅子的模樣啊?
看看小舅子多會說話辦事,再看看你晨橋算個什麽鳥。
唉,你這個不爭氣的兄弟啊,讓我說什麽好呢。
“別掛念我,你們就安心去上班吧!”
張開順扯著嗓子,向正在揮手的文菲和小輝他們回復道。
“醫生是怎麽說的?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送走兒子和兒媳後,黃氏又回到了病床跟前問張開順。
“我已經跟醫生說過了,反正這個傷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在醫院也不過是輸輸液,扎扎針。我想回家去養著。不想在給孩子們添亂。”
張開順和黃氏說話向來沒有忌諱,都是有啥說啥。
“是啊,如果看準了症狀,只剩下養著,那就早點回家養著吧。”
黃氏和張開順一樣,沒有什麽客客套套的話,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直來直去。這是幾十年打磨出來的真誠和坦率,更是彼此的友誼和信任。
“大娘,您喝點水吧!”
晨橋的姐姐雙手捧著水杯,遞給黃氏一杯水。
而晨橋仍然像是上午走出病房前那樣,傻傻的呆呆的坐在那把凳子上。
他現在腦袋裡根本沒有想著父親,滿腦子都是二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