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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貧窮的日子裡》第2章:夜半3更的爭吵(中)
  無法形容心中的憤怒,在我前妻說完那些話之後,我轉身就走。走到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整個人崩潰了,不了解一個男人的身上的包袱,就別說別人脆弱。

  我出生在一個小縣城,母親是從鄉下嫁到城裡的,父親當年還有一份工作,雖然是社會經濟時期的企業崗位,起碼也是一份工作,一份收入,所以母親當年嫁給父親,算是高攀了。

  我母親在生下了我之後,父親也被單位開除了,因為超生,我是第三個,上面還有兩個姐姐,父親從這之後,就一直對母親心懷怨念,甚至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還能拿這個事情出來說事,但是父親所在的單位,在90年代就已經改製,哪怕父親沒被開除,也會下崗的,可能僅僅會分到一點下崗安置費用吧。

  我母親在我們縣城一直都算是一個小名人,第一個A照女司機,第一個B照女教練,並且這些,還是在沒生下我之前就有了的,直到我工作之後以後,我們這邊一位交警隊的警官還和說過我媽當年的事情。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我母親告訴我,說她要出車15天,要我在家好好聽父親的話,在我真正懂事之後,我才知道,母親一個人驅車往返5000公裡,從湘南至北寧,母親告訴我,那時候還沒有高速公路,不像現在這樣道路通暢,最好的公路還是國道,就是差不多只能並排行駛兩輛貨車,如果路上遇見堵車,最長的堵個十來天都是正常的,那一次,母親沒有在第15天的時候準時回家,而我,在家計算著日子,直到第17天,我才見到了母親。一個四歲的孩子,每天記著母親說過的日子,從母親第一天出門開始就倒計時母親回家的日子。

  97年的時候母親在縣城裝貨的時候因為疏忽出了事故,而父親卻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部變賣,除了那輛貨車,因為登記的是我母親的名字,但是車輛上面能拆卸變賣也都拆卸變賣了,直接消失了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裡,就出了事故當天見到過他,還有第八天的時候再路上偶遇過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母親的救命錢沒了來源,還是靠六個舅舅姨娘各家資助,才湊了三千塊錢動的手術,而奶奶、兩個姑姑、一個叔叔,都沒有資助過一分錢。

  因為資金和技術問題,導致手術不成功,母親不能再以貨運為生,一家四口,徹底沒有了經濟來源。

  出院後,母親在床上躺了三天,現在回想起來,感覺像是當時的母親已經沒有生存的勇氣了,如果不是我們三姐弟最後在她身旁哭泣,估計當時的她已經振作不起來,離我們而去。

  在母親出院後的一個月裡,我對母親說:“媽媽,我們都一個月沒吃肉了,我想吃肉。”而那一個月當中,我們一家四口,吃的最好的時候就是壇子裡醃製的酸菜,就是酸蘿卜,酸豆角一類的,最差的時候就是用瓷杓子舀著半杓子的辣椒面,放點鹽和熱水,就是那一頓唯一的一個菜。

  母親聽了我的話,跑去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舅舅家裡,找那個舅媽借到了五塊錢,那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味道。

  後來母親把貨車給賤賣了,因為擺放了大半年沒打理的汽車,確實有了很大的問題,母親拿著變賣貨車的錢,在縣城裡面開了一家小店,才又開始有了收入,直到04年的時候,生活迎來改觀。

  我們縣城裡當時就四家酒店,其中有一家的兩個老板合夥鬧矛盾不做了,要把酒店全部轉租出來,

我母親租下了這個酒店,那幾年的時間裡,漸漸有了好轉。  但不知道父親出於什麽心態,經常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比如說向門鎖裡插牙簽,在客房通宵放熱水,甚至在客房裡面大小便,只要是能搞破壞的,就要全部搞了破壞。直到15年父親病故。

  在10年的時候,母親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決定開一家水泥廠,回想起來,如果當時用盡所有辦法阻止她,就也能夠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因為是跨行業投資,技術要求也不低,而縣城裡也沒有很厲害的技術人員,在母親自身用100多萬的資金,再加上開酒店這幾年攢下的人脈關系,東拚西湊,借來了四百萬,讓這個水泥廠掙扎了四年,四年的時間過去了之後,就是兩百萬不到的價格給變賣了,基本上還了各家的利息後,本金一分錢都沒有還動,等於巨虧六百萬在這水泥廠,並且借來的四百萬還要支付利息,最低的都是一分五厘的利息,最高的都有三分的利息,一年的利息算下來近百萬。

  而酒店我們也是租賃的,僅有的資產是一套100平米房子,和債主們好說歹說,花了兩年的時間,停掉了一大半的利息,但是還有百萬的債主不願意停付利息,基本上每個月還要支付近兩萬元利息。

  前年的時候,母親再次開了一家公司,人力資源公司,帶有勞務派遣資質的,但是因為沒有本金,以及又是跨行業經營,兩年的時間裡基本沒有超過兩萬元的收入,還要支付之前債務的利息,新公司的開支,只有再拆東牆補西牆,而我,在這個時候也只能去我當時的嶽父,現在的前泰山大人那裡,借了一個5萬元的和一個7.5萬元的,還有我現在的前妻手上借了10萬元錢,總計借到他們家不到23萬元錢。

  在用完這些錢後公司還是沒有起色,,在某位收利息收回兩個本金的債主逼迫之下,賣掉了唯一的資產,房子,那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是我們這個家庭在縣城安身立命之地。

  我和母親就搬到了公司的閣樓居住,現在想想,真不知道怎麽熬過來那段時間的,母親暴瘦了40來斤,本來還是一個富家老太樣的,卻變成了顴骨高聳,臉頰深陷的樣子。

  而我,左支右借,還加上母親一些舊債,也背負上了一百八十萬的債務,為了這件事情,近兩年的時間,還在我前妻唐鈺那世界獨尊的性格下念叨之下,和母親也日漸生疏,直到自己搬出來,到唐鈺家裡居住,這一住,就是一年的時間。

  而當時搬過去她家的時候,她父母已經有比較大的想法了,我也隱約感覺到,但是沒人理解一個正當收入只有三千元,銀行每月都要還款六千元的費用,還有一些朋友同事的債務,一個月總計需要支付一萬五千元利息的人的痛苦。

  因為沒錢,所以說話沒底氣,只能低頭做人,任由別人看不看得起,或者說任由別人心裡覺得我是不是個人,我都只能忍受,包括頂著呼倫貝爾大草原,也不願意和前泰山大人家鬧翻的心情。

  男人,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什麽都沒有的時候,20萬塊錢可以讓一個男人壓下他的自尊,委曲求全,只為了能夠少一點的負擔,或許是一頓飯,少一點的水電費用,或者是這20萬塊錢的利息。

  我蹲在岔路口人行紅綠燈前,一個人痛哭著,在凌晨四點鍾的馬路上,幾度的溫度裡,穿個一件衣服,一條夏天的薄牛仔長褲,感覺寒風刺骨,加上心裡的冷,感覺整個人都沒了溫度,估計都要凍死在這個夜晚了。

  在我和唐鈺結婚的時候,她表姐創了一個開心家庭群,他們家三十來個親戚在裡面,都是唐鈺父輩的兄姐和他們的後輩。

  我內心的憤怒退縮之後,流著淚,在群裡留言道:“對不起,夜半三更的還打擾到二老睡覺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我也不願意,這個事情就到此結束吧,感謝二老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能夠容忍我這樣的人在身邊呆了這麽些年,二老說的對,我也確實沒有什麽身份能夠支撐我來吵鬧這個事情,她有她的自由,有她的選擇,我和她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我們兩個的性格不合,不是麽?也沒有別的什麽因素促使我們分開,畢竟這些年大家也徹底了解了,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麽錯與對,我也能理解二老的護女之心,有些事情本來就只會幫親不幫理,望二老珍重身體,再見。唐鈺,祝余生幸福,就此別過。”

  是的,我心情平複了,說了那麽些氣話,是造成這個樣子的主要原因,這是我能從我身上找到的原因,在群裡留言,也不是為了再次希望從她家裡得到什麽,或者是節省什麽,而是我想著,我要堂堂正正做一個人,做一個能過上正常日子的人。

  受夠了這種不被人待見的日子,哪怕就是撿垃圾,拾破爛,也不會再在她家裡得到任何好處,這是我心裡想的,耶穌也攔不住我。

  而我,刪除了和她家所有親戚的好友,包括唐鈺和她父母親在內,所有人的聯系方式都刪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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