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了新家,又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窩,雖然年幼的我不知道代表著什麽含義,但是整個樓上跳下竄,除了父母親會責備我,另外也沒有誰來做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資格來管這樣的事情。
房子旁邊還有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小空地,母親搭了一個棚子,裡面喂養著幾隻肉兔,看著兔子吃著胡蘿卜葉子(普及一下,兔子不是逼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去吃蘿卜或者胡蘿卜的),堂屋裡擺了一張桌球台,我放學了之後,總有人會來打桌球,打的晚的時候都會到九點鍾。
94年左右的縣城就是這麽無聊,沒有什麽夜生活,全縣夜宵攤販都湊不足十個,更別說卡拉OK(KTV的前身),網吧這些了。
堂屋的正上方就是父母親的住房,買了席夢思,地上鋪著紅色的地毯,有彩色電視,還有放很大一個盒子的那種磁帶的DVD,還有一個座機電話,在靠窗戶邊還有一個沙發,窗戶外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陽台,二樓的尾端就是我的房間,大姐和二姐睡在三樓,在一個房間,就是父母親房間的正上方。
半年之後的某一天晚上八點鍾的時候,父親在樓下看著那些客人在打桌球,我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到樓上,準備去看父母親房間電視。
當我推開門,脫了鞋走進去還沒兩步的時候,突然眼睛瞟到了沙發上面有人,我趕緊蹲下,趴在地毯上,心裡很疑惑,父親和二姐都在樓下,母親出車沒在家,大姐也在學校沒回來,誰會在這個時候在父母親房間裡?
我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床下,往沙發那邊挪了過去,透過窗戶裡面照進來的光,看見是有個人在那好像是提著一個酒壺一樣的東西,擺著一個往嘴裡倒酒的姿勢。
我當時還沒感覺,又慢慢爬回了房門口,床上鞋子,像被狗追了一樣的跑下樓去,找到父親,告訴父親我看到的景象,父親也比較疑惑,他轉身向樓上走去。
我不敢跟著父親上去,就在堂屋裡呆著,看著那些打桌球的客人在那玩著,沒過多久,父親獨自下來了,並表示樓上沒有人。
雖然我年紀還很小,但是我堅持我看到了人,父親沒多說什麽。
過了幾天到了周末,母親和大姐一起在家了,我又提及了這個事情。
當時二姐和大姐也紛紛表述了自己遇見類似的事情。
和我看見喝酒影人相隔也就是一天左右的功夫,二姐在樓上看電視,那時候的電視都只能接收到本地的電視節目,九點鍾的時候就會播放點歌節目,就是縣城裡某某家結婚、生日,這種家庭相對重大的事件的時候,去電視台點首歌慶祝一下,然後晚上九點鍾的時候就會播放當天點歌人的祝願和歌曲。
二姐看到播放歌曲的時候,就從父母親床上起來,去關電視,打算上三樓睡覺了,誰知道還沒走到電視旁,就看見窗戶外面突然伸出來一個男人的上半身,蓬頭垢面,舌頭伸出來老長,都到脖子那裡了,嚇得二姐也趕緊跑下樓,叫了父親上去,但是當父親上去查看的時候,還是沒發現什麽。
大姐在周五晚上也遇到類似的事情的。
大姐在堂屋等到打桌球的客人都走了之後,拿著掛鉤準備關卷閘門了,只見對面又走過來一個穿白衣服的人,大姐也沒在意,直到那個人走上了路肩,還是向我們家來的時候,大姐抬頭把掛鉤鉤在了門耳上,低頭一看,那人不見了,大姐走出大門左瞧右看,還是沒找到那個穿白衣服的人,
嚇得她趕緊把們拉上,燈都沒關,門也沒上鎖,趕緊跑上二樓叫父親下去鎖門。 因為我家右邊是三舅舅他們家,這邊大家都是很整齊的房屋,藏不住人,左邊雖然是一片空地,但是卻非常空曠,也是沒有另外的路能夠走的,但是大姐還特意看了空地裡面,什麽都沒有,也不是躲在空地裡面方便,除了這片空地,最近能走人的巷子都有一百米以上。
慌了,當時母親真的慌了,因為我們三姐弟就在三四天的功夫都遇見了邪門的事情,如果一個人撒謊,不至於三姐弟同時撒謊,並且大姐已經在讀初中了,不至於撒這個方面的謊。
母親帶著我們三姐弟往老屋(橋邊賣掉的那一棟)那邊走去,找了一個神婆,給我們三姐弟各自做了所謂的術法,讓母親回家之後還要怎樣怎樣,就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母親按照那神婆的方法做了一個星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還是我們各自安心了,再也沒有遇見這樣的情況。
後來母親打聽到,房子這地還沒賣給我們之前三四年,因為家庭作坊製作鞭炮,炸死了三個人,炸死之後就是擺在房子的地段之上擺了三天才入殮的。
再過了一年半,我都快要讀三年級的時候,父母親因為修房子的債務問題,將這棟房子賣了出去,我們又開始了租住房子的日子。
另外新租的一個地方是我們縣城城關鎮派出所的門面,一整層,四個門面,還有兩個大房間,兩個小房間,也就是廚房改造出來一類的,我們租住的這一棟房子,是派出所家屬宿舍樓,一層樓兩戶,我們租的這裡,也就是兩戶的面積,差不多就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布局,衛生間還是保留了兩個,但是裡面那一套房子的廚房改造成了臥室,安放了一張床,給兩個姐姐用,還買了一輛不知道多少手的吉普車,讓父親在家的時候可以給派出所跑跑車。
派出所隔壁就是我們縣裡的電影院,那時候還是公辦的,慢慢的在那裡玩熟悉了之後,也經常跑進去看免費的電影,有時候看著看著會睡著了過去,但是我基本上都是在同一個位置上面看,父母親看到到點了沒看見我,會來電影院裡面找我,不記得又多少個夜晚,是被父母親就這樣給抱回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是在自己床上。
家裡的電視沒有安裝有線節目了,那時候一年的收費要一百多塊錢,換算一下是一個工薪階層一個月的工資,更何況父母賣了房子之後沒有還完債務,也就舍不得這一百多塊錢一年的額外開支了。
但是母親出車回來後又給家裡添置兩樣新東西,一張乒乓球桌,還有一個VCD以及三十來張光碟。
母親要父親白天的時候打開門面,經營乒乓球生意,晚上的時候,把電視和VCD搬出來,做卡拉OK的生意,母親還是非常具有經商頭腦的,96年左右就在縣城擺攤開卡拉OK,回頭18年的時候,我們縣城還有做這個生意的。
眨眨眼,三年級了,遇見了我人生意義中的第一個好老師,班主任顏老師,教我們班語文,是個挺年輕的男老師,帶著眼鏡,應該是沒結婚的。
因為父親從來都不重視我的教育問題,從一年級開始,就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一次家長會,也沒有修改查閱過一次我的家庭作業,讓我養成了一個不寫作業的習慣,放學回家之後就是玩,什麽都不管,顏老師看我每次都不交作業,放學後把我留下來罰站, 嚇唬我讓我退學,他在宿舍煮了飯之後就趕緊讓我帶他去我家,而我家和學校其實只有一牆之隔,離我們學校最近的一棟教學樓,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顏老師來我家做了家訪,將我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我父親,並且再三叮囑我父親要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當時的我還是挺害怕的,但是在小學畢業的時候才知道,三年級的這個顏老師,才是真正關心學生成長的好老師。
而我父親已經遊手好閑慣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有在意老師說的是什麽,顏老師在我家呆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起身離去,父親雖然挽留他吃飯,但是他沒有留下。
到了下學期快要期末考試的時候,母親去機械公司拉貨,在下午三點鍾的時候我在家聽到母親出了事故的消息,是小姨娘專程過來通知家裡的,父親不知道開著車去哪裡去了,二姐也還沒放學,因為我比她低兩個年級,她要上七節課,我只要上六節課。
聽到這個的時候,我並不理解對我們家裡是一個什麽樣的打擊,我跟隨著小姨娘趕緊往我們縣裡人民醫院而去,沒有看見母親,她已經進了手術室有兩個小時了,但是手術還沒開始,醫生還在和大舅舅在爭吵著,因為錢的問題。
陸陸續續的,母親娘家的兄弟姐妹都到了,我聽他們說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母親在裝貨的時候,車輛沒有拉上手刹,導致在裝貨的途中車輛後滑,而她卻想著用手去拉住車子,而車子又撞到了牆上,右手手掌被夾在了車輛和牆體中間。
中指至小指階段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