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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貧窮的日子裡》第7章:少年回憶(中)
  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程度的傷害,只是心裡覺得可能比較重,但是自己卻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小舅舅在手術室門口拉住我說道:“雷武,你趕緊回去看看,看你爸回來了沒?”

  我走出醫院,趕緊往家裡跑去,在家門口拐彎的地方,父親從我身後開著那輛吉普車停在了路邊,車上面坐著兩三個穿著大紅大紫的中年婦女,父親停好車後透過車窗罵道:“你個兔崽子,天天亂跑,小心路上被車輛撞死。”

  是的,我父親對家人就是這樣的態度,動輒打罵,我壯著膽子將母親的事情告訴父親,父親聽後只是讓我到醫院去等著,他等下就到。

  我又重新回到了醫院,在幾位舅舅姨娘的幫助下,湊足了動手術的費用後,父親還沒有來到醫院,最後是又等了兩個小時,父親才姍姍來遲。

  舅舅姨娘們作為母親娘家的現有親戚(外公於94年去世),要求我父親趕緊去出這一趟車,還可以賺點運費,因為貨物已經全部裝在車上了,送貨距離對於跑貨車的司機而言也不遠,往返差不多五百公裡的樣子,跑的快的話三天也就到家了,並且安排了兩位姨娘在醫院輪流照顧母親,直到父親回來為止。

  父親看著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故,並且舅舅和姨娘們現在正在氣頭上,他答應了去跑這一趟,從小舅舅手上接過車鑰匙,轉身離去。

  這一離開,是父親心裡打著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主意的時候。

  轉眼又到了晚上十點,從開始手術到母親出來經歷了五個小時。

  舅舅在向醫生詢問手術情況,醫生表示手術情況非常不容樂觀,估計整個手掌包括五個手指都保不住,現在暫時是做了恢復手術,還沒有裁掉手掌,但是很大的可能還是要全部裁掉。

  兩個姨娘聽見這個話的時候失聲痛哭,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們家裡的情況,真正的頂梁柱是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不到90斤的女人,這個女人的丈夫,賺到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花了的,兒女也用不到,還得時不時的伸手問妻子要,沒有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打罵。

  在醫院的第二天下午,我和二姐放學之後到醫院,母親已經從昏迷重醒了過來,但是精神狀態特別不好,當時是大姨娘在照顧母親,她們兩個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跡。

  那時候年齡小,什麽事情都不懂,我也沒有詢問母親和姨娘流淚的原因,放下書包後就又滿樓層的撒野去了,晚上在醫院病床上和二姐一起睡的,沒有回家,因為天已經黑了,大姨娘怕我和二姐摸黑回家會出事,她那天晚上就搬了一條椅子,坐在椅子上面,撲在媽媽那床的床尾睡了一晚。

  到了第三天放學的時候,我等著二姐又一起走到醫院,誰知道母親沒在病床上,床上又整理乾淨了,我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放下書包在那裡等母親。

  等了一陣之後,有個護士看到我們才告訴我們姐弟兩,母親剛剛已經出院回家了。

  我們兩個又趕緊往家裡走去,到家裡的時候,除了二舅舅沒在,其他舅舅姨娘都在家裡,兩個姨娘抱著母親痛哭,還有三舅舅和小舅舅在咒罵父親的話語,因為如果父親當時回答不願意出車,小舅舅也是一個遊手好閑、喜歡打牌的人,但是小舅舅還是會替代父親去把那趟貨送到,賺點運費回來給姐姐治傷。

  那時候我才知道,大舅舅在母親受傷那天安排父親出的那一趟車,

父親沒有去,而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趕到機械公司,要求裝卸貨的工人把貨給卸了襲來,然後自己開車貨車走了,當父親走了之後,有個母親的熟人,到醫院看望母親的時候提到了這個事情,所以昨天放學時候在醫院看見母親和大姨娘在哭,而今天出院,完全是因為沒有醫藥費,迫不得已出的院。  到了天黑之後,除了小姨娘,其他親戚都走了,我在玩到九點鍾的時候也自己上床睡覺去了。

  出院後兩天,母親就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在床上躺著,小姨娘每天早上給我們母子三人送早飯,然後我們去上學,下午六點鍾以後,小姨娘又過來給我們作晚飯。

  那時候我和二姐已經心裡慌了,心裡已經隱約知道了是個什麽樣的問題了,但是我們兩個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等到第三天大姐也從學校回來了,了解到這個事情,一下子撲在母親身上,放聲痛哭了起來,我和二姐受到了大姐的感染,也跟著痛哭了起來,一邊哭泣,一遍搖著母親的身體,嘴裡說著各種各樣的勸慰母親的話。

  也幸好我們的哭泣,給予了母親足夠的動力,在哭泣了半個多鍾頭後,喚醒了母親對我們三姐弟的疼愛,或者母親也知道,如果她不堅持下去,我們三姐弟就不會有什麽好後果的,母親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流著眼淚,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擦掉淚水,我們趕緊拿著紙給母親擦掉淚水,雖然母親仍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起碼在這幾天裡,總算是看見她動了一下,之前的時候母親就一直是她睜著眼睛不說話的樣子,叫她喊她也沒有一點點反應。

  母親出院在家第的八天,我從家裡跑出來到大街上面的一個電子遊戲廳鋪面裡看別人打遊戲,父親那時候剛好從這裡路過,看見了我,把我叫了出去問了問母親的事情。

  我雙手拉著父親的衣角,哀求著他回家看看母親,父親沒有同意,只是告訴我他還有事情,要去忙一下,等下才會去看母親,父親給了我五塊錢,讓我去打遊戲機,我接過錢後父親摸了摸我的頭,我花了一塊錢,剩下四塊錢拿回家,非常高興的告訴母親我看到父親的經過。

  母親那時候已經下床了,但是也只能作一點最基本的事情,晚飯是我和二姐作的,菜就是從酸壇子裡抓上一點醃製的酸豆角,酸蘿卜一類的,拿菜刀稍微切一下,就是一頓正餐,收桌子洗碗也是我們姐弟作的,因為只要是母親不在家的日子,除了切菜和炒菜以外是父親在做,廚房裡另外的活都是我們姐弟兩個輪流作的。

  出院半個月後,三舅舅到家裡來了,告訴母親衡山市那邊有個專門診治這個情況的專科醫院,讓母親準備一下,去衡陽檢查和手術。

  母親那天出了門,去了河邊的一個公司裡,因為車輛已經被舅舅們找到,停在了裡面,母親打算去賣掉車輛上的鐵架子,就是車廂上面支撐油氈布的那種金屬骨架。然後再去把吉普車也給賣了湊點醫藥費和路費,誰知道,那個鐵架子已經不在車上了,吉普車也不見了,詢問了公司守門的大爺才知道,鐵架子在貨車開進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吉普車後來被父親賣給了另外一個人。

  過了兩天,母親和小姨娘出發去了衡山市,不知道是怎麽湊的醫藥費,在那邊呆了八天才回來,那八天的時間我們姐弟都是在酸壇子裡吃著醃製的菜。

  母親回來之後,我們也放暑假了,母親的右手有半個手掌不見了,連帶著從中指到小指這三個手指頭也沒了,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那時候母親已經基本接受了現實,只是出門的時候手上要蓋著一塊毛巾,遮住手上那她覺得恐怖傷口, 後來發展成戴個手套,至此,母親的手套,除了關門在家的時候,不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在手上,印象中除了父親和我們姐弟外,沒有任何人看見過,包括我後來的倆個姐夫還有我的前妻唐鈺。

  在放了一個月的暑假的時候,我和母親說很久沒吃肉了,母親去樓上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舅舅家裡,找舅媽借了五塊錢,那天晚上,吃了肉,當時覺得,這碗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

  在八月中旬,母親受傷的手傷口已經恢復了,大拇指和食指雖然不能像正常一樣的彎曲,只能微微彎動,但是提點不重的東西還是可以了,母親就去著手把貨車給賤賣了,賣了貨車的錢在縣城裡最大的集貿市場旁邊開了一家小店,租金、裝修、進貨用光了貨車的變賣款,母親經營著這個小店,我們也跟著母親一起在小店裡吃住,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周圍玩耍。

  轉眼間又到了開學的時候,而母親小店剛開業沒幾天,基本上沒什麽收入,有三個孩子要交學費,東拚西湊終於湊到了大姐和二姐的學費,我的學費卻沒有湊到。

  我三年級的班主任已經調走了,來了一個新的班主任,我母親好說歹說,終於說服新的班主任讓我進了教室。

  但是班主任沒有給我發放新的課本,我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守著掃把站著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在開學的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一第一節課的時候,班主任在講台上面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和我說,要我現在就出去,沒交學費之前不要再來學校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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