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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自在》第28章:守山
  凌菱的思緒自回憶中抽回,自乾坤袋取出一柄短刃,一瞬間將刺破掌心,取一滴血液滴在掌宗印信之上。

  只見凌菱右手運起法力結印,中指和無名指彎曲,余三指伸直,拇指壓在彎曲的二指上,輕輕點觸印信,頓時室內毫光大作。

  玄墨熙雙目微凝,這絕非自在陵的印法,自在陵的印法七分縹緲自在,三分邪氣霸道,絕無此印法這般恢弘大氣,隱隱有種讓人心悅誠服的力量存在。

  光芒大作之後,若不是偏殿中的燭火依舊在熠熠生輝,眾人都覺得突然到了一個黝黑的洞穴之中。

  清晰可見的山洞中四壁潮濕,凝結的水珠不斷的嘀嗒墜落,發出幽幽的“嘀嗒”聲,且石壁上時不時散發著幽幽綠光,以及不斷傳出的破風箱般的“咳咳咳”聲,山洞裡很黑,只有幽幽綠光可以模糊的映照山洞裡的情況。

  山洞四面都是鍾乳石,水滴順著鍾乳石滴下來,滴在地上。

  洞穴角落有一中年美婦斜靠在牆壁之上,蒼白的面龐似乎因痛苦而扭曲,肉眼可見的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而凌菱和玄墨熙自是清楚的認識,靠在牆壁上的中年美婦正是自在陵已經故去的掌宗——樂萱真人。

  玄墨熙口中淒然道:“無相境界的伴生小神通——借物留影。”

  說罷,借物留影的樂萱真人虛弱的聲音幽幽傳來。

  “咳咳……菱而,讀不起啊,師姐,失信了。沒能再回歸山門,對不住。”

  “炎子瑜……自在陵的這些年的安穩盛世,其實都是他在默默的在負重前行,是他用一生血淚換取自在陵的現世安穩。”

  “所以,菱兒,誰背叛,都有可能,唯獨炎子瑜,不可能,我至死,都不相信,我不信,一個愛宗門,勝過愛自己的男人,會在背後背襲擊他所選定的掌宗。”

  “剛開始,我第一反應不是憤怒和悲痛,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受到迷茫與無助,在到後面我才感受到的憤怒,悲痛,再到後來才是冷漠,無情,最終如同空氣一般的無視,但我心裡明白,當我再次面對炎子瑜的時候,這一切所謂的冷靜和無視,都將會不堪一擊,所幸的是,我再也不會看到炎子瑜了,而且當我靠著冰冷的牆壁冷靜下來時,細細思忖,便驚覺此事必有隱情,無他,炎子瑜已經是無相境,而當日襲殺我時,動用的修為卻依然是乾元境的法力修為,雖是乾元巔峰,但這一線之隔,卻是天差地別,若是他以無相法力襲殺我,我又怎能活著且庇護穎兒逃出生天?”

  “而且相識相知數十載,若是他真的有意置我於死地,又怎麽會任由我突破重圍,帶走穎兒?且那日的他再無往日的靈動和城府。”

  “菱菱,這些年來,你在石龍山上看盡花開花落雲卷雲舒,而他卻嘗盡辣苦酸甜,苦修不止,征戰不斷,他,化身蛟龍,勇當先鋒,走南闖北,練兵備戰!而你因當年之事,心若死灰,自囚於傳功殿之內,他卻把他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留給了自在陵,留在了執法堂,若非他,以你當年之過,足以將你幽囚至死,而我,業務為力。若非是他用鐵血和冷酷,不然又怎能庇護的了你數十載的逍遙自在。”

  “僅此一事,你知道麽?菱兒,僅此一事,縱然他襲殺我百次,我亦不會怪他,自在陵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我與他也從未相疑過,背叛一說,乃是無根之水,但他所作所為,又實乃叛門死罪,

這其中,我篤定,必有隱情!!!如若宗門仍能保全,望菱兒你慎查。縱,一切非我所想,也望你,網開一面。”  “我的遺命,便是你菱菱竭盡所能,保住自在陵,當年,若非你,自囚自在陵,這掌宗之位,非你莫屬,師姐我,實在是有愧於掌宗之位,若是日後查清此事隱情,菱兒,莫要被仇恨和死亡蒙蔽了雙眼,如果一日未查清,他……他,他炎子瑜便一日是我自在陵執法堂首座,任何人不得妄動!若查清他情非得已,那便將掌宗之位,傳與他炎子瑜,若果真一心叛門,便將他逐出師門,任何人不得脅迫與他。至於掌宗之位,你自行酌情處理。愚姐還望你接過這份重擔,而墨熙,他不足以接任宗門重擔,這是愚姐欠他的。”

  “至於炎子瑜,這是……這是我們欠他的。”

  “我樂萱其實不是一個合格的掌宗,論殺伐果斷,我不如炎子瑜,論事無巨細,我不如玄墨熙,論上賞罰有度,我不如你,對他們,我終歸狠不下心來,若非你們,我連著掌宗之位都不坐不穩,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掌舵人,但他炎子瑜是一個合格的執法堂主,無可爭議,甚至,宗門中,很多人都認為,若是他來做掌宗,會比我更好,這些,我都承認。畢竟當年,欲挽天傾,就不能恪守成憲,墨守成規。所以,當年他沒錯。”

  “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掌宗,但是,我也不能使得就這麽拋棄他們,菱菱,讓師姐也任性一把,我寧可康然戰死,也不願殘廢苟活。”

  “十二月二十四日,我樂萱致使自在蒙塵,折戟沉沙於隕星山莊內,他日自在花開時,願有疾風引歸途。”

  最後一句音調剛落,樂萱留影的留影變化做流光溢彩,四散而去,如流星墜落一般,雖然墜落了,但它用光芒穿透了時光,讓活著的人永遠銘刻於心。

  “師尊,慢走,弟子很快就回來侍奉您了。”陸纖穎她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兩行清淚滑過她秀美的臉龐,鬢邊的桃花血跡斑斑,那是一個芬芳的夢。

  “師姐,你怎麽就是不合格的掌宗了呢?除了你,又有幾位是合格的張總呢?”

  凌菱起身一個人靠著窗戶,緊緊地抿著嘴唇,目光看向漆黑的夜空,滾燙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般簌簌地滑落。

  “對不起我?欠我的?我從來不覺得,只要你歸來,一切都好啊。”

  玄墨熙雙目雙目圓瞪,黑眼珠布滿血絲,口唇白裡泛紫,急速地抖動,雙拳緊握,指尖嵌進肉裡扔不自知,雙手漸漸滲出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那份悲憤激越之情,令人看一眼便終生難忘。

  “墨,墨……熙師弟,莫要做那後悔終生之事。”秦堯士猶豫了片刻,終是將心中的擔憂述之於口,神色中鬱結之意顯露於表。

  玄墨熙嘴角噙著一絲冷酷的笑意,說道:“追悔莫及?後悔終生?嘿,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功過是非,與我何乾,我只知道,萱兒因他而死!”

  “玄墨熙!師姐剛去不久,你想幹嘛?嗯?你是想自在陵就此傳承斷絕麽?此次下山折損的盡皆是掌宗以及執法堂一脈精銳,現如今,只有你守山一脈全然無損,你若被仇恨蒙蔽雙目,自在陵怕是自此傳承斷絕。”凌菱驟然轉身,厲聲喝道。

  “我守山,守得的是樂萱,而非自在陵,我守著自在,亦是守著她,可以讓她做她心中所想,我想這就是我能給樂萱最好的愛, 就十分美好,但是這一份美好,被炎子瑜一手給毀了!”玄墨熙咆哮道,聲嘶力竭,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滑落。

  陸纖穎突然瞪大雙眼,她怎麽也沒想到,翩翩君子般的玄墨熙竟然一直愛慕這自己的師尊,幾十年如一日的忍受枯燥的守山,只是因為心中一份從未說出口的愛慕。

  守山一脈,是為最苦,幾十年如一日的警戒,從不曾掉以輕心,只為了將可能的危險排出山門外,自從炎子瑜殺出赫赫威名之後,自上次正魔大戰開始針對於自在陵的刺殺,刺探便逐漸消弭,直至最後,就再也無蹤影,因此自在陵守山一脈省的樂趣便只剩下了頂風冒雪,風餐露宿,常人無法忍受的生活。2

  沒有鮮衣怒馬,沒有風花雪月,沒有詩和遠方,有的是,必須經歷摔打和磨練,必須有過痛苦和煎熬,而且會伴隨著死亡與挑戰,守山一脈需要汗水和傷疤的洗禮,需要咬破牙根地去堅持,需要鼓起勇氣隨時迎接死亡。

  “凌菱,你何必說的那麽義正言辭?自在陵滅了,豈不正好,你也不必自囚傳功殿,只是空守著那份相思,那份回憶,那份即使你淚流滿面也不舍得走出來的感情。”玄墨熙譏笑道。

  凌菱並未生氣,只是幽幽的說道:“你莫不是想要師姐死不瞑目麽?玄墨熙,你若是舍得,那便依你也無妨。”

  人生的命運就是這麽不由人,現實的世界就是這麽殘忍,有情人不一定能夠長相依,相愛不一定能夠白首不分離。

  人生路遠,想念不能聯系,思念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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