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和老丁原意讓李建福參加淨茶堂的培訓,是為了拉攏人心,將李建福綁在同一條船上。不過,李建福的才智,還是讓老丁心存芥蒂,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盡其所用,可能會後患無窮。雖然李建福是陳恆的人,但是陳恆做為一個商人,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於是,老丁讓王傳明多跟李建福接觸接觸,爭取早日將他拉攏到他們的陣營。
碰巧‘周蒲縣周道仁福利院’周年慶,王傳明想在福利院前面的廣場搞搞活動,於是找陳恆借李建福,讓李建福幫忙策劃一場慈善晚會,拉那些職工上台給各位大爺大媽兄弟姐妹表演節目。李建福本來各種推諉,最後也是怕王傳明動用他的‘黑暗勢力’,隻好勉強答應。
答應了王傳明的第二天,李建福就被陳恆派去福利院考察。上次去淨茶堂的時候,李建福就發現兩個地方是挨著,但真正的進入福利院,還是第一次。福利院也是屬於陳恆旅遊發展集團旗下的項目,這個園區背山面水,環境十分優美。
福利院被劃分成五個功能區,分別為公共服務區、生活區、醫療服務區、休閑療養區和園林區,分為三期建設,目前已經完成一期項目包含生活區、醫療服務區與園林區與公共服務區部分工程,包含了居住、健身娛樂、食堂、康復等一體的配套設施。主體建築呈口字形,淡粉色的亮色系,搭配灰色和白色,顯得端莊大方而不失生氣,中間為活動廣場與園林綠化帶。
王傳明希望李建福在福利院中心廣場,搭建舞台,舉辦一場以“孝道”為主題的慈善晚會。李建福知道王傳明此行的目的是想增加福利院的宣傳面,所以李建福已經想好了,到時安排一些慈善機構做一些公益獻愛心,並安排一些企業家進行慈善捐助,再安排幾家媒體對此次活動進行宣傳報道,基本上目的就達到了。
王傳明表面上對李建福客客氣氣,實際上並不想讓李建福過多地了解福利院的一些情況,所以派了一名助手,說是要幫李建福,實際上是暗地裡監視他。李建福知道福利院一定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後期要建設用來療養的別墅區,想必也跟淨擦堂提出的“周道仁孝道計劃“相關,此次如果能借著策劃活動的機會,看能不能挖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將這座埋藏於黑暗之中的冰山一角給挖出來。
李建福說乾就乾,讓王傳明安排了居住區的一個房間住了下來,並很快地開始撰寫方案。可能是因為地處郊野,加上建築新建,居住的人並不多,晚上的時候,山風呼嘯,顯得格外淒涼陰冷,讓李建福大夏天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建福白天考察完場地,晚上開始擬寫活動方案,到凌晨一點左右,已經基本上完成初稿。李建福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來,看到王傳明派來的助手,已經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便偷偷地從房間溜了出去,打算區走廊抽一根煙。
李建福剛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突然聽到過道傳來有人的談話聲,判斷應該是兩個護工,所以趕緊閃到了暗處躲了起來。
一個男護工說:“那個地下室,太可怕了,晚上我都不敢從那邊經過,有聽說不知道哪一天晚上就抓回來了,據說是一隻野獸,凶的狠,你覺得是哪種,豹子?獅子?老虎?”
“切,要是猛獸那倒不是很嚇人,我聽老錢說……”另一個護工話說到一半突然壓低了聲音。
李建福連忙再往前挪了挪,想聽清楚他們講什麽。
另一個護工頓了頓,
用很小到音量繼續說:“聽老錢說,是在石音湖邊抓回來的一隻鬼……水鬼,那個死了的陳小濤,就是被她勾了魂才死在湖裡面的,上面不讓我們福利院的員工走近,就是怕定力不夠,被攝了魂魄。現在都是由淨茶堂的人看管著,那天老錢跟人打賭,找到了密室,偷溜進去瞄了一眼,嚇得病了幾天沒來上班,說那個鐵門……鐵門上貼滿了符,是那種“五雷符”,專門用來驅除餓鬼的。後來,就出了事故,刷牆的時候掉下來,腦袋著地,當場死亡……大晚上的,不說了,你摸摸我的手,都起雞皮疙瘩了。晦氣晦氣,反正一個人千萬不要往那邊走。” 李建福豎著耳朵,躲在暗處聽他們說完,突然一轉身嚇得差一點叫出來。助手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你在這裡幹嘛!”
李建福這才緩過神來,比了比手上已經燃盡的香煙:“我抽根煙,找找靈感。”
在助手執意要求下,李建福把煙蒂扔進垃圾桶,返回了房間。一晚上,護工的談話縈繞在李建福耳邊,讓他難以入睡,隔天李建福就以身體不適為由,返回周蒲縣城。
而這幾天,阿亮也沒閑著,背著丁森,與小可還有輔警孫容為一小組,暗中走訪調查關於王傳明犯罪的一些證據,以便第一時間對他實施抓捕。王傳明是一個狡猾的對手,很難找到明顯的把柄,這讓阿亮十分惱火。
孫容是一個有經驗的輔警,在刑警隊一乾就是五年,身材健碩,伸手敏捷,對各項事務都非常熟悉,因為跟阿亮互相賞識,自從阿亮從市裡調回來之後,就經常跟阿亮配合執行任務。小可來警隊的時候,剛好碰到孫容一直出差在外追捕逃犯。回來之後,阿亮就讓他跟小可配合調查淨茶堂的情況,上次蹲守就是他跟小可一起去的,所以彼此之間也逐漸熟絡起來。
孫容平時是一個十分顧家的男人,沒任務的時候,經常在家陪老婆和孩子,所以小可經常調侃孫容為“孫大娘”,但孫容卻一直把小可當小屁孩,從不在意。
李建福回周蒲縣城之後,一邊安排周年慶活動的事情,一邊聯絡阿亮,探討關於偷聽到護工的言論。
“你說關著的是什麽,聽他們描述的有血有肉的,各種細節,太有畫面感了,害我一晚上都不敢合眼,你趕緊安排人查一下。”李建福跟阿亮抱怨到。
“你一老爺們怕什麽,反正不可能是鬼,說不定是個人。”阿亮半開玩笑地說道。
“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記得石音湖邊的瘋婆子嗎,也被描述成魔鬼的樣子,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李建福摸著下巴道。
“人變餓鬼,大才子,你想什麽的……你……你是說瘋婆子……被他們抓走了?”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然怎麽那麽巧,陳小濤死亡的當天,瘋婆子就不見了,以其說是某種巧合,我更相信是有人刻意為之,找到瘋婆子,也許這個謎題就解開了。”李建福透過眼鏡,與阿亮四目相對。
“你說得沒錯,這幫王八蛋什麽都乾得出來,看來要仔細的查一下這個福利院,但是現在受到各種限制,要怎麽查?”阿亮轉過身,手用力地垂了一下窗沿,望著窗外憤憤地說。
“我有個辦法,我最近在籌備周道仁福利院的周年慶活動,到時會在福利院的廣場,搞一個小規模的現場活動,你們可以借維護治安的名義混進去,至於能夠查到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不過,你去可能會暴露,只能派其他人去。”李建福原本坐在沙發沿上,站起來走到窗邊,與阿亮肩並肩站立。
阿亮左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李建福的肩膀:“好樣的,就這麽辦,你趕緊辦手續,我讓小可和孫容混進去,相信他們一定會挖出一些重要線索,到時我就直接把王傳明抓起來,看這個人不順眼很久了,真想一把他丟到監獄去。”
與阿亮約定好任務實施的計劃之後,李建福不敢怠慢,一周的時間,就把活動安排妥當,準備於周六晚上開始正式演出。李建福一直以為這麽高的規格,住在裡面的老人應該蠻幸福,但是直到看到老人們各個骨瘦嶙峋的身影和滿臉無奈的愁容,才知道那些外界看到的吃得好、住的好都是謊言,這些可憐的老人就是這個組織的工具,供他們利用罷了,這讓李建福再也無法視若無睹,他堅定一定要將這個組織推翻在地。
活動跟李建福預想的效果差不多,福利院的員工承擔了大部分的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賣力地調動著現場的氣氛。當天還請了縣裡面幾個知名的企業家,為福利院捐款,一些社會團體對老人進行關愛,送溫暖等。縣裡主流媒體也都悉數到場,王傳明春風得意,似乎他們才是主角,而舞台下的這些老人們成了幫襯。
這一幕幕的甚至讓李建福感到羞愧,還好的是,由於活動將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都集中到廣場上,而小可和孫容成功的打入‘敵方’陣營,並開始暗中對福利院內部情況進行調查,真正正義與邪惡的角逐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