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傳明一夥人原本打算對阿亮、李建福和小可痛下狠手,以為在丁森和老丁的保護傘下,可以是肆無忌憚地行凶,甚至王傳明還親自上陣,為助手們壯膽,但是豈料李建福和阿亮已經事先做好了準備,得益於上頭領導被雙規的消息,李建福和阿亮合計,對方可能會不擇手段采取報復,甚至有可能殺人滅口。
阿亮覺得情況十分危機,必須馬上請求支援,因之前借調到市裡工作,跟市裡的領導十分熟悉,加上前妻是市裡刑警隊領導,所以決定跟市公安局尋求幫助。另外,李建福也跟老李闡明了事情的嚴重性,老李第一時間聯系了他的戰友,省公安局的領導。老戰友十分重視,親自給市公安局的領導打了電話。巧的是,市裡也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對周蒲縣涉黑、警局充當黑暗勢力保護傘等行為進行嚴厲製裁。考慮到對方的危害性大、犯罪成員眾多,市警局出動公安特警,保護李建福等人生命安全的同時,對犯罪行為實施打擊。
而自從王傳明落網,阿亮和小可都異常地興奮,一面意味著“淨茶堂”犯罪集團被突破一道大口子,另一方面也表明市裡面也已經注意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們不再是孤立無援。
襲擊事件之後,阿亮開心地去找李建福:“萬萬沒想到,王傳明會自投羅網,幾個狗崽子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堅定信仰,王傳明一伏法,他們也就認了。”
“他們都交代了什麽?”李建福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們交代了,6月28日晚,他們受到王傳明的委托,將吃了藥、昏迷不醒的陳小濤帶到石音湖邊,並將其拋入湖中,製造了自殺投湖的假象。這個跟我們一直堅持的陳小濤系他殺案件情況吻合。”阿亮自豪地說。
“太好了。那接下來就是讓王傳明招供了。”李建福松了口氣說道。
阿亮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李建福的肩膀:“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李建福欣慰地看著阿亮離去的背影,感覺他的身上閃爍著正義的光芒。也許正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那些壞人才會無所遁形,只不過李建福還知道另外一個秘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才能告訴阿亮。
阿亮意氣風發地趕到單位,突然感覺隊裡面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以為是因為最近破獲幾起大案,出了一些風頭的緣故,也沒太上心。
小可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已經返崗繼續工作,第一眼看到阿亮,也投來不一樣的目光。阿亮不太自在地看了看小可,笑著尷尬地問:“小子,你這是怎麽啦,看起來不太對勁。”
“亮哥……哦不,陳隊,恭喜你啊!”小可笑著說。
“什麽?”阿亮一臉驚愕。
“你……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公告欄已經貼出來任免通知,你現在已經被任命為周蒲縣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丁森已經被免職了。”小可一邊說,一邊拉著阿亮去看公告欄。
兩人來到公告欄前面,小可指了指公告欄上白紙黑字的紅頭文件,阿亮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心裡十分激動,一個是受到認可的自豪感,一個是心頭的使命感和責任感。文件上寫著任命陳勁亮為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試用期一年),丁森則免去職務,接受組織調查。
阿亮正在看公告間,嚴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旁,開玩笑地上下打量著阿亮:“嘖嘖嘖,陳隊,平步青雲啊……看來這頓大餐是省不了了。”
“行啊,這次破了幾個案件,
多虧了兄弟們,我請下午茶,行了吧……等這陣子忙完了,再請大家吃頓好的。”說到請客,阿亮就開始敷衍。 “切。”嚴萱假裝生氣,一臉不屑地走開。
“陳!勁!亮!”
阿亮轉過身,看到丁森氣勢洶洶地朝著他走來。丁森走到阿亮身邊,一把揪起阿亮的衣領。
“陳勁亮!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竟然這樣算計我,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丁森咬牙切齒地說。
面對著丁森一臉怒氣,阿亮臉上卻十分平靜,認丁森隨意拉扯,小可本想上前勸阻,被阿亮阻止。
“丁隊,這個任命原不是我本意,不過您也確實做了一些不對的事情,如果您當時沒有誤入歧途,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面對丁森的粗暴行徑,阿亮依然沒有絲毫反抗之意。
丁森雖然生氣,但是仍然保持著理智,光天化日也不敢在警局把阿亮怎麽樣,隻好松開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他,然後大步走開。阿亮看著丁森,雖然丁森做了違法亂紀之事,必然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是在心中還是對丁森有一些複雜的感情在。
正在阿亮恍惚間,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說自己是陳鋼,阿亮知道肯定是關於陳小濤的事情,趕緊詢問對方:“您好,陳鋼,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陳警官,我收到通知了,說我妹的案件被推翻重審,我還知道一些事情……”
“太好了!目前陳小濤的案件已經被定性為他殺,如果有重要的證據,可以幫助警方更快地將凶手送上審判台,麻煩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也好為你死去的妹妹申冤!”阿亮激動地說。
阿亮說完,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好一會,突然掛掉了電話,阿亮以為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又撥了回去,撥了三四通之後,對方才又接起來,阿亮這才松了口氣:“陳鋼,你沒事吧,你放輕松點,慢慢來,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
陳鋼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半天,才說:“……我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是好賭這一口,幾年下來,把家當輸光了,還欠了不少債。我這個妹,從小就懂事,成績也十分優異,不過自從出去讀大學之後就很少回家,有時候逢年過節也沒回來。家裡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她就只是每個月會給我匯一些錢……都怪我不好,錢被我輸光,借的錢越滾越多,債主都找上門來,說不還錢就要我一隻手。後來知道我妹在在外面混得不錯,就想著讓她幫幫忙,先把債還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阿亮連忙追問:“那後來發生了什麽?”
“事發當天晚上九點鍾左右,我又打電話找我妹要錢。那天很奇怪,她變了個語氣,不像之前都是很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只是說了個還在外面忙,聲音平靜卻有點微微顫抖,而且周邊卻異常的安靜,她說會幫我準備好錢,等一會再打過來,就掛了電話。掛完電話之後, 我覺得越想越不對勁,就又撥了回去,電話那頭就已經變成無信號了。緊接著過了兩分鍾,就收到一條匿名的數字短信。”電話的那頭接著說。
阿亮趕緊核對數字短信內容:“短信的數字是‘128 16 38 4’嗎?”
“對,我記得應該是這串數字,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發於我妹遇害當天,絕對跟這個案情有關。”
“後來呢?”
“而當時被催債的人逼急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想著我妹說當天晚上還在工作,出了事情跟他們的單位也脫不了乾系,鬧一鬧說不定還能給點撫恤金。所以就在停屍房鬧了一場,本也沒報多大希望,但是沒料到,我妹公司的老總,主動和我聯系,說要給我撫恤金,讓我不要再將事情鬧大。當天他們的老總把我約到郊區的一建築,好高級,有個水上餐廳,給了我十萬的現金,另外,還有一個自稱刑警隊的隊長的領導在場,他威脅我手上掌握了我賭錢的證據,如果再敢聲張,就讓我坐牢。我拿了錢,還了債之後,剩下的一點也很快地揮霍光了。”
“你說的老總,長什麽樣子,可知道姓什麽?”
“不知道姓名。帶著一個金色的眼鏡,高高的。”陳鋼在電話另一頭說。
阿亮大概知道情況,但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嘴:“所以,你妹給你的錢,你是不是從來沒用到家裡過?”
電話那頭沉默半天,歎了口氣,然後什麽也沒說掛了電話。
阿亮也沒有打回去,現在主要的任務是通知刑警隊的乾警,緝拿陳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