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天空還有著一點余霞。張易數著自己鞋盒裡的彈珠心裡有些犯愁,由於爺爺講的故事都關系他還是有些抵觸都,可自己要是不去被叫小狗事小這一鞋盒的彈珠怕是也不剩幾個了。思來想去張易還是決定去,於是便穿好鞋準備出門,此時屋裡傳來一老婦人的聲音
“小易啊,你去哪啊”
“出去玩”
“帶著個電棒子,道上黑”
“知道啦~帶著呢”
(電棒子,方言,學名手電筒)
院子在村落的最西邊,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天空中漏出一個小月牙,雲彩很重月牙被雲彩沿著一會有,一會沒有。門口早已有一個小胖子在院子門口等著,院子十分的破敗,啥也沒有,有幾間房乾脆連頂都沒了。院內雜草橫生,夜風一吹使人感到寒冷刺骨,一切都讓人感覺那麽的慘的哼。
“那倆膽小鬼,明天都叫他們小狗”那小胖子挺著胸自豪的講到“以後我跟你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張易縮著脖子,很明顯這裡的環境讓他很不適應,總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自然也就沒有心思搭理他隻想趕緊離開。
“既然如此咱們走吧,我也證明了我不是小狗了,明天的彈珠咱倆平分”
“那多沒意思啊,我要拿一件裡面的東西,明天帶給他們看,他們一定佩服的要死”
那小胖子說罷又輕蔑的看了一眼張易繼續說
“怎麽你現在不敢了,你現在走依然是小狗”
“這有什麽的,老師說了,這世上沒有鬼”
“那走吧,明天咱們就跟他們說咱倆見到鬼了,嚇死他們”
半推半就張易硬著頭皮往院子深處走去
房子外就十分的破敗,屋內裡更是殘磚敗瓦,一片狼藉。牆皮早已脫落,已經漏出了泥土,這裡更是因為久無人居住顯得毫無氣。
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這小胖子有些急躁的對張易發起了牢騷
“不是磚,就是瓦,要不就是一些廢木頭,這些東西拿出去說是這裡的誰信啊”
“要不回家吧,這裡我估計也沒啥東西能拿”
“不行不行,不能白跑一趟啊,那邊,那邊還有個房子,咱們去看看”
“唉,再看最後一個,天都黑了,一會回家太晚要被罵的”
說著兩個小孩又往另一間房去探索,而那間房正是當初貼著黃紙的房間。
張易舉著電棒子,推開了一扇門。真黑啊,是那種有些照不到盡頭的感覺。對黑暗的恐懼我相信很多人都曾有過,黑暗也是人們對於未知最原始的恐懼,那種絕對的黑可以讓任何恐怖的思想無限滋生放大。又往前走了幾步,那小胖子也開始害怕了,而張易的頭上早就見汗了,他小聲的對旁邊的小胖子說
“要不咱回去吧”
這不是故意小聲的說,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那,那回去吧”
剛想往回走,只聽身後重重的一個關門聲,門就被死死的關上了。
這時兩個小孩仿佛雷劈了一樣瘋狂的跑到門那邊砸門,可是為時已晚無論他們怎麽砸門,門都是絲毫不動。這時遠處好像忽然有了動靜,其實這個屋子並沒有多大,聲音卻像是在黑暗的深處發出的。
此時的兩個小孩都已經嚇哭了,看來這屋中除了他倆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倆小孩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拚命的砸,
拚命的砸!只見聲音慢慢的靠近,張易用盡了吃奶的勁整個身子使勁一幢,門終於被撞開了,兩個小孩順勢的重重的跌了出去,那小胖子摔的最重手電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壞了,張易的手電還攥在手裡,然而就在他們抬頭看時,兩個小孩嚇的連哭聲都製止了,他們面前是完全漆黑的地方破爛的院子殘磚敗瓦都不見了,原本應該有的月亮也不見了,天空烏漆嘛黑什麽都看不見。在微弱的手電光下有的只是一堆小山一樣高的屍體。這些屍體彌漫縱橫滿是血汙嘴裡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有點像是哀嚎聽的人直頭皮發麻。 張易就這樣趴在地上,不知道為啥他撞開門的那一刻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在這時那個使之勇者的孩子哇的一聲就叫了出來,拿起張易手中的手電筒就往院子外的方向跑去。而山堆樣的屍體仿佛被聲音所吸引一個個人頭都衝向了張易。張易也想跑啊,可自己怎麽都動不了身,更糟的此時他感覺到背後逐漸又東西過來了。
憤怒,無盡的憤怒,這種憤怒是那樣的純粹,那是一種不夾雜任何情感的憤怒。陷入黑暗中的張易逐漸腦子裡的所有情感都慢慢的被這一種感覺所覆蓋,於此同時身體好像也被什麽包裹住。 還是一動都不能動,不過隨著憤怒的加劇逐漸的他好像可以看清楚四周圍的景象了。
身邊有一座屍體的小山,遠處一個紅點一點點靠近,越來越近,張易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足有一人高的京劇臉譜,漂浮在空中,沒有手腳,就一張臉譜顯的十憤怒,四顆獠牙交叉,二目圓瞪往外突突著都出來了一半,仿佛隨時可能掉下來一樣。
那面具勁直飄到了屍體堆旁邊,對著屍體開始大嚼特嚼起來,屍堆開始發出輕飄飄的咯咯聲越來越嘈雜。
盡管張易十分憤怒,但是卻沒有失去理智,他現在唯一想的事還是要跑。面具還沒有發現他,他現在的處境危險至極因為他就在趴在屍堆不遠處,已面具啃食屍體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他這邊,等到那個時候他估計他得跟那些屍體一樣被嚼個稀巴爛所以他必須得跑,可奈何現在身體怎麽都動不了。
張易想奮力的擺脫那種被包裹的感覺,然後猛的一用力,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好像不再受束縛直接翻了個身。
張易愣住了,一抬頭,那呲面獠牙的面具正盯著他看,嘴裡還有一條嚼斷了一半的手臂。四目相對張易看著面具,那種憤怒的感覺一點點膨脹好像快要到了頂點,他開始聽見骨頭被擠壓發出的聲響,牙齒也越發的癢癢,手指的指甲也在以一種奇快的速度生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皮膚下好像也長出了像魚鱗般的黑色鱗片。
此時的張易雖然依舊想跑可是嘴裡實在是太癢了,癢的他都快發瘋了,恨不得撿起地上的石頭磨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