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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後》世道
  太陽直白的照射著原野,這是北方冬日裡的常態:天空很藍,太陽雖大,但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光照在強烈冷空氣的支配下,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了...算了吧敏月。”索雷尷尬得有些別扭。“我自己來就行!”

  “你是傷員,一隻手不方便!而且最好不要碰水!我幫你擦擦就好了!”戴敏月將毛巾在水桶中浸濕、擰乾,便要幫索雷擦起臉來。

  “你這樣,整得我真像個殘疾人,哈哈。不過是一隻手臂受傷而已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戴敏月一邊上手擦臉,一邊微笑的看著索雷,並沒有答話。

  “如果不是在亂世遇上你該多好。”索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漸漸地出了神,過了好久,方才擠出一句這樣愁怨的話。

  “我已經很滿足了!即便是在這樣的世道遇上索雷哥。”戴敏月非常欣慰地說。“在這之前,我原本已經以為,不會再有人主動靠近我了,你知道...在我父母去世以後。”

  索雷將那隻完好的手臂搭在戴敏月腿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即便是遇上了,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搭話。我一個破殺豬的,不配跟你這樣的小姑娘待在一起。”索雷將頭正了正,面向房間的天花板,緩緩的說道。

  “說什麽呢索雷哥!這是什麽屁話!”戴敏月有些嬌俏的埋怨著他。“要是這麽說的話,你一個殺豬的,我一個攪酒的,咱倆正好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房間裡響起了兩人輕快爽朗的笑聲。

  “咚咚咚~”

  “請進!”

  門打開了,竇橫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進來。

  “老竇!你來啦。”

  “嗯!我來看看你,傷勢恢復的怎麽樣。”

  “挺好的!沒有感染,愈合得很快!”戴敏月在一旁說道。

  “那就好...”竇橫帶著有些恍惚的眼神,隨意的點了點頭。

  “胡綺呢?”他朝戴敏月問道。

  “還是那個樣子,難過。楊丹一直在陪在她身邊。”

  竇橫默默的點了點頭,好像在思考些什麽。

  “老竇!”

  “嗯?”

  “你有多少天沒好好休息了?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兒。在這樣下去,早晚會頂不住的!你是我們的領袖,大家不希望有一天看到你倒下!”索雷有些焦急、凝重。

  “沒關系,我...我沒什麽問題。”竇橫低下頭,兩個手指在鼻梁處睛明穴輕輕的按了按。“剛剛和大家,把營地先前被推倒的大門又重新立起來了。這個事情一刻不解決,我們就得時刻擔心著外面的屍群會隨時湧進來。”

  “野頭已經走了好多天了,前些日子還不斷有消息傳來。從昨天開始,就怎麽也聯系不上了。還有小午和趙蒙,也不知道他們去南邊的港口結果怎麽樣,那些生病的人救沒救回來。一會我打算出去看看......”竇橫補充道。

  “我和你一起!”索雷說著,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不不!”竇橫急忙將他安撫下去。“你和敏月待在營地,你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況且我走之後,還需要有人照看營地裡的一切。我找吳柳和我一起!”

  “安心養傷!”還未等索雷和戴敏月想好該怎樣回答,竇橫便丟下了這四個字,隨後又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他沒事吧?”戴敏月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太累了。這裡的一切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才剛失去了妻子,兒子又那麽小,營地裡就發生了這些事情......”聽著走廊裡遠去的腳步聲,屋內的二人相視無言。

  ......

  “怎麽了?你一直一言不發,從出藥廠開始就是這樣。”黃庸在駕駛位上開著車,朝坐在右邊望向窗外發呆的穆揚問道。

  過了好久,穆揚將視線拉回到車內,他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有明顯的重重吐出。“我擔心他,已經去了好幾天了。”

  “誰?鐵大叔嗎?”

  穆揚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和他之前認識?”

  “不認識,但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年紀比我大上四十多歲,但我們兩人卻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

  “或者說,更像是父親的角色。”黃庸淡淡地說道。

  穆揚朝他看了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鐵叔是個很好的人,有一個父親該有的勇氣、擔當和關愛。也同時具備他這個年齡特有的沉穩、老練、睿智。總之,很有人格魅力~”黃庸輕輕的吐了口氣,補充著說。

  “你觀察人倒是挺細致的嘛!”

  “哈哈,那是!”

  “那我呢?通過這幾天和我相處,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穆揚輕揚的問道。

  “你?你是個冷漠、成熟、心思很重的小混蛋!哈哈哈哈哈哈哈!”

  “切~”穆揚有些不屑的別過頭去。“你就不擔心嗎?王虎也走了好久了,你就不擔心他們出什麽意外?”

  “我相信他們,應該沒什麽問題!即便他們這邊沒有把藥及時送到,還有胡叔他們那隊在。況且,我讓鐵大叔代替我去和王虎送藥,奪走了你親愛的朋友,那我自己不得留下,作為補償,幫你料理好這裡的一切麽?”黃庸溫柔的回答著。

  “哈哈哈哈,行!”

  “行了,別瞎想了。這次咱們開車出來,走得比以往更遠些,沒準能找到什麽很好的物資!”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笑,順著前方的大路一直開了下去......

  “哎!路邊有人!”

  “是喪屍嗎?不像是!是幸存者!”

  “要不要停車?停下吧!”

  穆揚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皮卡車停在路邊,車窗搖了下來。兩人看著車外站著的那人,睫毛和胡茬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嘴唇被凍得沒有什麽血色,顯然是已經站了好久了。

  “怎麽了老鄉?”黃庸試探性的問道。

  “我...我能上車嗎?我我我我......我在這站了好久,終於等到一輛車。”車外的中年男人打著寒戰,吐著哈氣說。

  “你是從哪裡來的?”

  “附近...附近的市區。我家裡人都不在了,就剩我一個了。我一路逃到這裡來的。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吧!”他用央求的語氣說道。

  黃庸回過頭來看了看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的穆揚,又重新盯著那個男人。

  “你叫什麽名字?”

  “張培雲,叫我老張就行!”

  “老張,就你一個人嗎?”

  “嗯嗯嗯!就就就....就我一個。”磕磕絆絆的聲音,顯得他已經有些冷的扛不住了。

  “上車吧!”

  “哎!謝謝啊!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大好人!”隨著一聲輕快地應和,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雪,打開車後座門鑽了進去。

  “你以前是做......”

  還未等黃庸問完,只聽砰得一聲,身旁的穆揚頓時便頭朝下低著暈倒在副駕駛位上,不再有任何動靜。身後一隻槍口隨即頂了過來,狠狠的比在他的頭上。

  “下車!”那男人用極為低冷的語調說道。

  “你什麽意思?”黃庸面朝著前方,從後視鏡中,死死的盯著那張剛剛還極為虛弱可憐的臉。

  “你說什麽意思?帶上你朋友下車,這輛車是我的了!”那男人依舊冷冷的說道。“我不想傷人!但你要是不從,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他的手槍用力抖了兩下,似乎是在警示黃庸,不要做出任何多余的動作。

  黃庸沒有說話,他用短暫的幾秒觀察著周圍的一切。若是在戶外,這樣近身的男人絕不是他的對手,他大可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空檔奪下手中的槍。可現在這樣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卻很難施展的開,況且身邊還有暈倒的穆揚,若是在混亂中傷及到他,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完全可以一起走!你不需要搶劫,你要去哪裡?我們開車送你過去!”

  “少他媽廢話!動作快點!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現在緩緩的下車。去副駕駛門外把你朋友帶走!離得遠遠的!”男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想必你也不叫張培雲吧。”

  “臨時起意,瞎編的。快!別他媽廢話,趕緊滾下車!”男人朝他大吼道。

  黃庸伸出手去,正要打開車門。

  “等等!腰間的手槍拿出來!倒過來交給我!”

  黃庸默默的照做了。這次出門,黃庸隨身攜帶的手槍是僅有的一把熱武器。

  等到黃庸將穆揚扶下了車,男人依舊站在不遠處,用手槍指著二人。只見他輕輕的吹出一聲口哨。路邊的山坡下,一位中年女子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快步走了出來。

  “上車!坐在後面!”那男人朝著跑來的三人囑咐道。

  “你覺得,你今天這樣的行為,會給你兩個孩子帶來什麽樣的影響?”黃庸攙著全身無力的穆揚站在那裡,朝這邊冷冷的問道。

  “閉嘴!”男人上了車,隨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再度響起,輪胎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汽車尾氣逐漸消失不見了。

  “穆揚!穆揚!醒醒!”黃庸拍了拍穆揚的臉,盡力的呼喚著他。

  不一會兒,穆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怎麽......”

  “你被人用槍托砸中了太陽穴,暈過去一陣,想必是有輕微的腦震蕩。”

  ......

  “我...我也不知道他會是那樣的人。”雪地公路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穆揚聽到身後黃庸不斷自責的聲音,一言不發。

  “我想著...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誰知道他......”

  “你慢點走!剛剛被重擊醒過來,走太快會頭暈惡心的!”

  “要是我知道他會傷害你還把車搶走,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上來!他裝的太像了,一副要死的可憐樣子。”

  “唉,他還帶著妻子和兩個孩子,車讓他拿去就拿去吧,你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你能說句話嗎?”

  ......

  “我不怪你!”過了許久,穆揚開口了。“要怪...就怪這個世道。”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距離二人要去搜索的城鎮越來越近。遠處的路邊,剛剛的一個黑點隨著二人的走近變得越來越大,漸漸的,他們看出了那是什麽東西。

  只見百米之外,剛剛被人搶走的那輛皮卡車靜靜地呆在那裡。穆揚瞬時便拔出了腰間的兩把錘子,朝它衝去。

  “穆揚!別衝動!別衝動!”身後的黃庸緊緊跟上,他邊跑邊喊著。

  待來到近處,兩人一前一後的刹住了腳步。只見汽車後座車門敞開,正被三隻喪屍團團圍住,貪婪的啃食著。車前方的雪地上,剛剛的那個男人面露慘狀的橫在那裡,眼睛睜得老大,身上卻一動不動了。身旁趴著幾隻喪屍,低頭享用著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來的午餐。。。

  聽到兩人走近時的動靜,喪屍們紛紛站起了身,朝二人走來。黃庸和穆揚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數量很少的屍群,隨後走到那男人身邊,取走了他懷中的兩把手槍,又重新坐到了皮卡車上。伴隨著發動機聲音的再度響起,汽車尾氣飄在空中,緩緩散去。身後空地上橫七豎八的十幾具屍體,或許象征著這個無序世界的最後一道法則。。。

  ......

  竇橫剛要走出營地大門,遠處三輛汽車便朝這邊駛來,他急忙退了回去,招來了大門附近的守衛,眾人握著手中的武器,防范著卷土重來的威脅。

  “竇橫!是我!”走在最前頭的那輛汽車上走下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他朝竇橫親切的喊道。

  “鐵叔?”竇橫瞬間便松了警惕。“你們回來了?”

  隨後,小午、趙蒙、胡純、吉凱、王虎、鄭秋華、丁語城、秦棉也紛紛走下了車。

  營地深處,一名女子朝這邊飛奔而來,隨後便狠狠的抱住了目光呆滯的胡純。

  “弟弟!你還好嗎?”

  “放心!病症已經好轉了!”王虎在一旁輕聲說。

  鐵樹和小午將竇橫拉到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他大致講述了一遍。

  “這些人,已經沒別處可去了!所以只能帶他們來到軍營。”

  “沒什麽問題,這裡可以給他們提供避難所。只是......只是最近營地裡也不太安生。”竇橫有些失落的說。

  “小午都跟我說了。別把自己壓的喘不過氣,不要把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不還有我們呢嗎!”鐵樹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對了,這裡能和藥廠聯系上吧?”

  “有無線電對講機,只要藥廠那邊也有!”

  “我給穆揚留了一個,我的那個在外面慌亂中丟掉了。我趕緊去和他聯系一下,這些天都沒有消息,肯定擔心壞了!”說罷,鐵樹便朝營地內走去,劉毅午帶著眾人也安頓下來。

  墓地處,胡綺帶著胡純立在那裡,兩人面朝著胡文天墓碑的方向,呆呆的望著。。。

  “揚子?揚子?能聽到嗎?”

  無線電那頭傳來了嘶嘶啦啦的聲響。

  “我在!我在!鐵叔怎麽樣?一切都好嗎?”穆揚聽到問話,便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對講機答道。

  ......

  空蕩的超市內,黃庸在默默的收集著物資。穆揚從身後緩緩地走來。

  “鐵叔和你聯系啦?”

  “昂...是啊。”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麽?”黃庸看著有些失落的穆揚問道。

  “沒...沒什麽。鐵叔讓我告訴你一聲......胡文天他...死了。”

  黃庸背對著穆揚,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幾秒鍾內,他都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黃庸定定的回了一句。“胡綺胡純姐弟倆,還好吧...”

  “他們還好...就是很傷心。”

  “哦...”黃庸沒再說話,他頭也不回的朝貨架後面走去,似乎是急於想著,逃避他人凝重的視線。。。

  ......

  房間密不透風,但卻異常寒冷。或許是燒柴供熱的人刻意遺漏了這間屋子,不過這當然合理,無論如何,他都是以囚徒的身份被關在這昏暗的屋內。

  門被打開了,石達龍帶著謝志陽緩緩的走了進來。他們走到野頭身邊,便立住不動。

  “聽守衛說,帶來的飯,你都沒有吃?”他盯著一旁地上的餐盤,和裝在裡面的簡單食物,輕輕的問道。

  野頭沒有吱聲。

  “吃吧!現在,最不應該跟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像你我這種人,哈哈,還不是該我們去死的時候!”

  野頭緩緩的正了正脖子,他眼神上瞟,盯著石達龍的臉。

  “怎麽?我說的話,你不讚同?”

  “要殺就殺,別跟我來這些虛情假意,也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惡心!”野頭冷冷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你憑什麽會認為,我就一定要殺了你呢?要是真的見人就殺,那我的這些弟兄,又是怎麽來的?凌昌鎮的這些幸存者,不也都活的好好的?”石達龍頭朝下,俯視著坐在角落裡的野頭。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在軍營做的一切?”

  “呵~”石達龍長舒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是供給強者生存的,弱肉強食,是最簡單的自然道理, 同樣也適用於今天的世道。懦弱的人,如今已經不配再活下去了,從你架著坦克車朝我們開炮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和我們,是一路人,你是強者,是生存者。是在末世下可以支配自己人生的那類人!所以,不妨留在我們這,試著和這些人一起開拓出一片屬於我們的生存之路。留在那裡是為了活著、為了保護別人,留在這裡也是為了活著、為了保護別人,兩者之間,又有什麽分別呢?吃吧,把東西吃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石達龍抑揚頓挫的說完,便轉身朝外走去。

  “拿走你的狗食!”身後,野頭一聲怒吼。“另外,我要讓你清楚一件事情,你沒有任何資格,去抹除、去消解旁人生存的意義。不管他們是懦弱的軟蛋,還是如你一般殘暴。你都沒有資格,沒有資格左右他人。更不能隨意決定他們的生死!過去是,現在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石達龍大笑著,走回到野頭面前,他蹲下身來看著野頭,臉上難掩得意的笑容。“狼兒啊狼兒,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猜的沒錯吧?你名字的由來!野狼群中的那隻頭狼?你和我想的,果然一樣!等著吧,我們走著瞧,早晚有一天,你會理解我說的話,在這期間,你就一直留在這裡,在這冰冷的房間內,好好思考思考生存的意義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野頭聽著那令人厭惡的笑聲越來越遠,他閉上了雙眼,向後一仰,身後冰冷的牆體中透出的寒意瞬間傳遍了他的大腦。那是自他遭受囚禁以來,所經歷的最為清醒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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