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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雨南樓歌》第20章 緣盡於此
  牙桓乃太晉王一脈近親,與韓凌自幼相識,二人是自小一塊長大的玩伴。牙桓天資聰穎,修文習武無一不精,小小年紀便名動天下,被視作太晉國棟梁之才;韓凌則性情純真,容貌超凡脫俗,這對青梅竹馬的玉女金童,滿朝上下都以為會開花結果,二人也以為彼此是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後來牙桓拜入大河道,跟隨老師弱水老人修煉,一去八年。八年後藝成歸來,名動天下,韓凌亦是豔絕寰宇,成為天下四美之一。

  一個是翩翩君子、一個落得出水芙蓉,本屬天作之合。只可惜,牙桓離開期間,韓凌曾經歷一場生死磨難,所幸被一位名叫紅玉的男子所救。患難期間紅玉一直伴隨左右,耳鬢廝磨下,二人最終情根深種。

  就在牙桓回來之前,韓凌力排眾議,堂堂公主決然下嫁給了平民紅玉。大晉王愛屋及烏,百般無奈下將紅玉封作紅玉駙馬,準予和公主雙宿雙棲。

  同樣,心有虧欠的大晉王任命牙桓為禦風九宿衛的君上,以作補償。可在牙桓心中,韓凌地位無可替代,更何況是輸給了一個任何地方都不如自己的尋常人。他深懷不忿,屢屢尋機挑釁,發誓要奪回公主。

  可韓凌整顆心已經掛在紅玉身上,各種場合下諸多袒護,最終鬧得原本情誼篤厚的青梅二人不歡而散,從此結下心結。

  至此以後,牙桓性情大變,變得喜怒無常,行事冷酷無情,將禦風九宿衛鑄造成人人生畏的嗜血鐵衛。他對紅玉更是恨之入骨,尋找一切機會將其打敗,從韓凌心中徹底抹殺。

  “公主可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倆就像現在這般,撐船遊玩蕭仙湖,何其歡樂。”

  牙桓舉目四望,景致舊時諳,回憶滿滿。

  韓凌略顯尷尬,偷偷扯了扯雨湫,低聲道:“小時候的事情,我大多已經不太記得了。”

  牙桓一愣:“如此事情,怎會忘記。”

  雨湫挺身解釋道:“公主之前生過一場大病,忘了許多事情。”

  牙桓盯著韓凌:“也因為這場病,所以你感恩圖報,嫁給了紅玉?”

  “公主與駙馬乃是兩情相悅,並非什麽感恩圖報。”雨湫爭辯道。

  “好一個兩情相悅。”牙桓冷哼道:“分明就是紅玉居心叵測,乘虛而入。”

  “不許你這般侮辱駙馬。”韓凌出言呵斥。

  “難道不是?”

  牙桓不服:“想他不過是個小小醫師,如若不是替公主治病,根本沒機會接近公主。我派人查過,他並非太晉人氏,來歷不明,我懷疑他所謂的治病救人不過是個幌子,對公主意圖不軌才是目的。”

  “你竟派人查過駙馬?”韓凌面色微變。

  牙桓的臉色亦是難看起來:“為了太晉,為了公主,任何人我都要查個清楚明白。”

  “好一個為了太晉,好一個為了公主,好,好,好。”

  韓凌每說一個好字,面色便愈發鐵青。

  “牙桓,既然你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韓凌無話可說。有本事,像對付夏老將軍那般,也將我抓起,判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公主此話何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算盤。”

  韓凌輕蔑道:“眾所周知,夏博與駙馬乃是忘年之交,你抓不住駙馬的痛腳,便轉而從夏博處入手,給老將軍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從而達到構陷駙馬的目的。”

  牙桓怔怔的看著韓凌,韓凌同樣以冷漠的眼神凝視對方,

毫不相讓。  “公主,我牙桓為人如何,你該最是清楚,想不到竟會如此看我。”

  韓凌搖頭:“我隻清楚駙馬為人,對你,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此話一出,牙桓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雙臂,激動道:“你我青梅竹馬一道長大,你今日竟然說看不懂我,為什麽?為什麽?紅玉給你喂了什麽迷魂湯,讓你為了他,竟如此的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人是你。”

  韓凌那張絕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冰冷,甚至是說不出的厭惡。牙桓從未想過,這樣的表情,會出現在自己此生摯愛的女人臉上。

  “牙桓自重,放開公主!”

  雨湫暴喝,顧不得牙桓身份,過來想要將他的手扯開。

  呼

  一道勁風將雨湫帶起,將她扔入湖中。

  “牙桓你瘋啦!”

  韓凌急的撲到船邊,想要伸手救人。牙桓將她一把扯過,緊緊抓住不放。

  “君上不可!”

  數道黑影自迷霧中飛撲過來,都是保護公主的宿衛。雖說牙桓是君上,可公主乃是皇家人,如此這般,終是不妥。

  “滾!”

  未等宿衛近身,牙桓手指連彈,「大河道」氣勁澎湃而出,準確擊在宿衛身上,將他們打落水中。

  “君上三思!”

  更多的宿衛蜂擁而來,公主千金之軀,不容有失,他們此舉實屬無奈。

  牙桓長袖一甩,「大河道」第二重,「河道」,萬河縱橫。卷起湖水,化作一股水龍卷,轟向眾人。

  身為太晉第一人,發起怒來,誰人能擋。當下眾人如斷線風箏般,直接被卷飛出去,根本近身不得。

  寒光一閃!

  寒光並非刺向牙桓,而是來到韓凌的脖間。

  只見她乘著牙桓出手之際,右手握緊一柄精小匕首,一副隨時要自盡的模樣,眼神卻平靜如水。

  盛怒牙桓頓時愣住,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半響,慢慢收手,苦笑道:“你的刀,似乎架錯了位置。”

  “只有這樣,你才會停手。”

  韓凌不僅貌美,同樣睿智非常。此刻的她反倒一臉平靜,將一縷散落的青絲撥於耳後,緩緩說道:“牙桓,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牙桓沒有說話。

  韓凌環顧四周:“這裡的景致,確實一點沒變,美的如此虛無縹緲。只不過,你我都已長大,彼此也都變了。”

  “我沒變,是你變了。”牙桓搖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韓凌恬靜的笑了笑:“說的不錯,是我變了。”

  “但凡經歷過生死,任何人都會有些變化。可我喜歡這樣,喜歡此刻的我,因為變化令我更加懂得珍惜,珍惜當下、珍惜自己所愛之人,變化使我快樂。”

  目光落在牙桓身上,“反倒是你,變得暴戾、殘忍、冷酷無情,變得讓我感到陌生、令我感到害怕。”

  “但我對你,由始至終,從未改變。”

  牙桓眼中散出的,是炙熱、是渴望,同樣也是哀求。

  韓凌望著兒時玩伴,終於流露出難得的一絲溫柔:“牙桓,孩童時候的: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不過一句戲言,當不得真。如今我已嫁作人婦,郎君是駙馬紅玉,往事隨風,該過去的,應該讓它過去。倘若可以放下的,你便將它放下吧。”

  “紅玉根本配不上你。”牙桓不甘道:“你的郎君,本該是我。”

  韓凌對這位駙馬愛意拳拳,本容不得別人說他任何不是,可眼下為緩解牙桓怒氣,以後不要再找自己夫君麻煩,唯有忍氣道:“切莫再說這般傻話,叫旁人聽去,有辱本公主名聲,對駙馬亦是不好。”

  放軟語氣,臉上勉強露出幾分笑容,柔聲道:“你要怎樣,才肯放過駙馬?”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我便不再為難於他。”

  “如此說來,你將永遠得不到我。”

  韓凌手中匕首刀尖往脖子上一刺,一抹殷紅在瑕白的玉頸上緩緩流下,“這裡是蕭仙湖,當年的四公主痛失夫君,甘願化作青山永伴。今有我韓凌發誓,願為駙馬以死明志。”

  牙桓心在滴血。

  那柄匕首仿佛不是刺在韓凌身上,而是狠狠刺入自己心頭,刺出千瘡百孔,刺的他體無完膚。

  有一種痛,喚作刻骨銘心。

  有一種緣,叫做緣盡於此。

  眼前一花,二人似乎誰也沒動,可韓凌緊握的匕首,已經到了牙桓的手上。

  只要他願意,沒人能夠輕易死在自己面前。

  韓凌神色一緊,忍住沒有說話。

  這是一柄小巧的利器,紅木手柄,端口處掛著一環形紅玉,散著幽光,絕非凡物。全然沒有凶器的模樣,倒更像是一件隨身的配飾。

  牙桓把弄著匕首,沉聲問道:“是他送你的?”

  韓凌臉色微紅,點點頭。

  “為何送你兵器?”

  “駙馬說,即便有宿衛,我要學會保護自己。”

  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何其懦弱!

  牙桓沒有開口說出,面色恢復如常,只是下定決心,定要讓紅玉也品嘗到心如刀絞的滋味。

  一斂衣袖,後退數步,躬身行了個大禮:“牙桓方才一時糊塗,冒犯公主,還請公主莫怪。牙桓尚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容日後再進宮請罪。”

  說罷,緩退幾步,準備轉身離去。

  “牙桓,”韓凌開口留人。

  “公主請吩咐。”

  “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上,放過夏老將軍。你我心中清楚,他絕不會通敵叛國。 莫要因為一己私欲,壞了太晉柱石。還有,我希望,你能試著了解駙馬,他並未你所想象的那般。”

  了解駙馬?

  憑他也配?

  紅玉此賊不除,我牙桓難安!

  牙桓恭敬道:“牙桓不知公主在說些什麽,夏博是否通敵叛國,本君自會查明,請公主放心。”

  “至於紅玉駙馬有否牽連其中,這是內衙九院的事,既不會冤枉好人,也不容放過一個。”說罷,足下一點,飄然而去。

  侍俾雨湫早已被宿衛救起,知道牙桓不會真的傷害公主,所以宿衛們沒敢繼續靠近。

  待見牙桓遠去,雨湫慌忙回到韓凌身邊,一眼看見脖子上的鮮血,驚的找藥替公主塗抹。邊塗抹邊破口大罵:牙桓以下犯上,回去要稟報太晉王,讓太晉王好好治他的罪。

  “算了,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對其他人說起,特別是駙馬。”韓凌仔細交待,命人打道回府,眉頭始終緊鎖。

  憑她對牙桓的了解,自家駙馬只怕麻煩不小,真到後來,怕是要請太晉王出面。

  距離湖心不遠處水面上,停泊著一艘官船,此時「紅狐」無裳一身宿衛行頭,立在船頭,將牙桓與韓筱的一切看在眼裡,表情很是複雜。

  人影一閃,牙桓回到船上。

  “君上。”

  無裳躬身行禮。

  “「風院」那頭,可有傳來夏雨昶的消息?”

  “無地傳信,無色與無心已埋伏在商隊必經之路,夏雨昶應該很快便能抓住送返。”

  “好!我們再去會會夏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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