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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雨南樓歌》第13章 君上牙桓
  上陵都皇宮東南,十數院落品字相扣,組成實力最強、最叫人聞風色變的禦風九宿衛府衙。

  衙府三縱三橫,自南到北、從左至右依次為諸院堂、聚衛堂、九堂、皇親大獄,還有最裡頭的牙邸。居中的聚衛堂乃是整座府衙的中心,也是君上牙桓發號施令所在。

  府衙外正對大門有一面碧綠照壁,照壁飛龍走鳳,中間雕嵌著一隻巨獸。此巨獸容貌醜陋,血盤大口、雙目大若銅鈴,頭頂巨角,露出鋒利獠牙,口中黑暗深邃,仿佛吞噬一切。

  府衙大門高懸“禦風”二字牌匾,字型勁破蒼穹、字意並吐四野。入門後,內部院落彼此聯縱封閉,青瓦高牆,燈火幽暗,置身其中令人壓抑莫名,恨不得立馬離開。

  外頭喧鬧,此刻聚衛堂燈火通明。

  堂正中八步台階,最高處,玉石屏風圍出一個三面隔斷、正面開放的暖閣。屏風當中處,雕撰著一個大大的“牙”字。屏風前擺著張漆黑發亮的案桌,案桌上面堆滿公文,凌亂不堪。除公文之外,案桌上還有一支朱筆、一支墨筆,一個簽筒,簽筒中插著數十支紅色的令箭,令箭上圈寫著一個“牙”字,火紅如血。

  台階下來,左右兩側各肅立八人,頭戴著毗留博叉面盔,身穿螭首吞花霈紅胄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腰間掛著利人劍,後腰懸著沒羽弓,右側皮囊上鑲著十支鋒利弩箭,胄甲吊腳處插有匕首。

  堂中地上,有位同樣身穿胄甲的宿衛,單膝跪地,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此人身前,躺著六具屍體,亦是宿衛打扮,面甲已被拿掉,露出蒼白面龐,嘴角血跡未乾,看樣子剛死去不久。

  此人身後,躺的還是屍體,有十數具之多,一身夜行服,身上插滿弩箭,血仍在流個不停,正是方才衝擊大獄的那夥蒙面人。

  堂上堂下無人說話。

  卻並不代表此刻靜寂無聲。

  恰恰相反,如此森然場面,竟不時響起不合時宜的靡靡之音,難免令人覺得太過詭異。

  只見最高處的金漆雕花盤蟒椅上,坐有一名年輕男子。男子眉毛頭髮均呈褐黃之色,面如冠玉,鼻梁高挺,眼瞳竟隱現不同尋常的異色,如寶石一般;嘴唇極薄,沁著血紅之色,眼角微微上挑,眉毛好似兩片柳葉,精致細長。

  他身著光滑的綢緞長衫,衣襟處已被左右扯開,露出強壯厚實的胸膛,胸膛上還掛著兩道疤痕,叫人看了移不動目光。如此英偉、俊柔、赤裸、充滿懾人魅力的美男子,此刻懷中躺著位美色嬌娘,耳鬢廝磨。

  那嬌娘身上掛了件連體褻衣,薄如蟬翼,一席輕紗隨意披在外頭,藕臂玉腿裸露在外,風光無限。

  扶柳蠻腰,曲線嬌俏玲瓏,渾身肌膚細膩如綢緞,仿若凝脂。她生的杏眼桃臉,端是美豔無比、嫵媚至極。一抹淡淡腮紅,眉角印出無邊秀色。

  嬌娘殷桃小口,此刻正貼在男子胸膛的疤痕之上,巧舌如簧,聲音便是這般隨性發出。兩條修長玉腿輕輕擺動,若隱若現似遮似掩,搖曳生姿,令堂中充滿繁花盡放的濃濃春意。

  年輕男子白皙修直的雙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撩撥著嬌娘頭上的三尺青絲,任憑嬌娘如何聲響,一雙妖異的雙瞳,依舊清澈透亮。

  如此絕色,竟還有人能坐懷不亂。

  不僅如此,堂中所有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都不眨,好似嬌娘並不存在。

  “這是第幾批了?”

  年輕男子開口說話,

聲音低沉厚重,叫人過耳不忘。  “稟君上,算上眼前這六人,前後七批,共八十二人。”

  堂下單膝跪地之人回答道。

  “所犯何事?”

  “皆為夏博一黨,與叛賊通風報信、阻撓宿衛抓人、擅自放跑朝廷要犯、協助要犯潛逃、意圖對君上不利。”

  “真是想不到,我牙桓統管的禦風九宿衛中,竟藏著那麽多忠心於夏博的人。本君平日待爾等不薄,如此反我,情何以堪。”

  年輕男子歎氣道,語氣中滿滿的蕭索。

  這位充滿妖異魅力的年輕男子,正是當前太晉國禦風九宿衛的君上,牙桓。

  “屬下不敢,屬下有罪。”

  單膝跪地的那名宿衛身體一顫,頭垂的更低。

  “方宇,你身後的那些人,又是怎麽回事?”目光落在宿衛身後的那些屍身,這些日子沒看別的,淨是血淋,叫牙桓很是不爽。

  “稟君上,護國軍黃營昭武朗將祁中善,率部二十七人,夜襲府衙。他們先是點燃西處抵院倉庫引發大火,隨後強攻皇家大獄,意圖劫走夏博。所幸弑院早有防備,將祁中善等二十七人就地射殺,我方無人傷亡。無牙院首命人將屍體送來,請君上查驗。”

  “死都死了,有什麽好查驗的。本君聽聞昭武朗將祁中善驍勇善戰,是不可多得的一員猛將,如今就這般死了,何嘗不是太晉軍力的一種折損。”

  牙桓懶洋洋的說著,語氣中聽不出半點可惜。

  “還有,無牙此人,本君說過多少回,就是改不了嗜殺的壞毛病。唉,一個活口不留,落到那幫保夏派的朝臣口中,倒是坐實本君的冷血無情,眾口鑠金啊。”話是責備的話,可誰都能聽出,牙桓不僅不以為意,反倒對此等雷霆手段,頗為欣賞。

  “說說吧,今日還發生了何事?”

  地上的方宇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護國軍綠營大尉朵勇及部下九人,散播謠言,言辭犀利,辱沒君上,已被弑院暗中擊殺。”

  “紅營帳下的火器營,意圖使用火藥對君上進行伏擊,風院查明後,已派人查封火器營;內衙九院也將參與謀劃的宣威將軍衡立、渾士將軍近楊等四位將軍收監,以叛亂罪名,聽候君上發落。”

  “至於黃營,除了昭武朗將祁中善的劫獄,還安排了一批將士在酒坊、花坊的多地鬧事,借機打死打傷我宿衛二十余人,禦院無邪院首親自出手,當場斬殺八人,拘拿四十三人,全部關押在都府大牢,等待與軍部交涉。”

  太晉護國軍帳下三營:綠營、紅營、黃營,皆為太晉軍部頂梁之柱。

  “此外,還有不少朝官一早便在府衙門前靜坐,要求放回夏老將……老匹夫,否則不肯離開,也同樣被禦院強行清走。其中,騰閣學士樊章老大人失足摔了一跤,至今未醒。”

  “是真的失足摔跤,還是無邪下的黑手啊。”牙桓嘴角微微上揚,掛出一抹邪笑。

  “這個……”方宇有些冒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樊章倚老賣老,仗著肚子裡的幾分文墨出言不遜,罵的實在有些難聽,又賴在地上不走。無邪院首過去拉他, 稍稍用了些力氣,便、便、便昏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啊,盡給本君添亂。”牙桓無奈的搖了搖頭。略作沉吟,交待道:“綠營死了的那些人,還有黃營鬧事的、今晚劫獄的,統統以戰死論,撫恤金多加一倍發放。畢竟是軍士,死也要死得體面些。”

  “去告訴無牙,以後弑院殺人不用偷偷摸摸,誰若是意圖不軌,正大光明的殺,本君就是要將他們殺到害怕為止。”

  “至於內衙九院抓捕紅營的四位將軍,官階三品以下,都交由月牙兒處置。讓她查清楚,只要查出半分嫌疑,全部殺了,上行下效。三品以上,關入大獄,與夏博為伴,留待我王定奪。總而言之,夏博的軍隊,本君要徹底肅清,不留一個害群之馬。”

  牙桓說罷,低頭朝懷中嬌娘耳朵吹了口氣,嬌娘受不得癢,嬌笑著渾身抖動不已,起伏的身子緊緊貼在牙桓胸口磨蹭,讓人血脈噴張。

  自打將夏博收監,此類事情每日不斷,目標皆是針對牙桓與他的禦風九宿衛。這也難怪,以夏博在軍中勢力,所有護國軍的將士恨不得將牙桓扒皮去骨、大卸八塊。若不是有太晉王在上頭始終壓著,如今的禦風九宿衛府衙恐怕早已被人移平,不複存在。

  方宇則聽的渾身冰涼,他知曉牙桓心狠,卻想不到竟這般無情。方才的一番布置不難聽出,但凡與夏博有關系的人,都將難逃厄運。自己身前身後躺著的冰冷屍體,便是最好證明。

  這裡頭,有他曾經的同僚、有出生入死的夥伴、還有血溶於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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