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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城市的黑暗》第2章
  我坐在資料室裡,左手輕托臉頰靠在椅子扶手上,右手在桌上擺弄鼠標,躲在黑色複古鏡框後面的那雙沉靜的眼睛,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仔細的看著過往已經被偵破的案件。

  從國外回到蓉城已經段時間了,告別了國外那種學習時緊張和忙碌,生活重新規律起來,偶爾破獲幾件案子,李琛不免覺得有些枯燥和平淡,身上也不知不覺多了一些贅肉。

  由於這段時間為了多熟悉一些案子,我專門跑到了資料室翻起了陳年舊案。在翻看資料的這段時間裡讓我收獲很大,不但搜集到一些比較典型且具有研究價值的案例,且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我的收獲非常大,

  但是資料始終是資料,畢竟不是自己親身經歷,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在實踐中有所更大的突破。想著我在國外學習了“應用犯罪心理學”用到機會真的太少了。由於“應用犯罪心理學”在國內的起步較晚,加上實踐機會匱乏,時至今日仍以借鑒西方理論為主。雖說人類的行為存在很多共性,但人的心理活動不可能一模一樣,尤其在不同的社會體系、社會發展階段,以及社會環境中。所以我還是希望能多出去參與實踐,只是這種機會並不會經常出現。當然我還是不希望發生命案,畢竟我的願望是願世界沒有犯罪。

  此時,我正在資料室電腦裡的個人的案例素材庫中搜尋可引用的案例,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王濤的電話,口氣很急,讓我速到樊局辦公室,據說是中央領導點名要我參與幫忙一起案子。我可不敢怠慢,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卷宗,將卷宗放回好標記的存放處。便起身前往樊局辦公室。

  而幾小時後,一架滿載乘客的蓉城飛往首都的飛機。平穩降落在首都的機場跑道上。艙門打開,我開始隨著人流緩緩走出。

  這裡是首都,正值12月,天氣比較寒冷。,我到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今天首都出著太陽,午後和煦的陽光,輕柔地潑灑在我身上,暖融融的,非常舒服。

  走出機場安檢口之後,我在大廳中駐足張望,很快,我的視線被前方不遠處一位漂亮女士所吸引。

  那位女士,看起來與我的年齡相仿,25歲左右,不過當下女人善於保養,年齡實在不太好猜。她梳著齊耳短發,劉海兒蓋過前額到眉間,臉龐纖瘦,眼眸明亮銳利,皮膚白皙透紅,妝容淡雅,恰到好處。身著一身灰色小西服套裝,腳穿黑色細跟高跟鞋。整個人端莊幹練,又透著一股濃濃的女人韻味,貌似某些大公司的高級白領。她雙手交叉抱於胸前,身子筆直,雙腿叉開幅度很寬,目光凌厲地掃視著每一個從安檢口出來的旅客,但視線只在我臉上停駐了幾秒鍾,便挪開了。

  ——這是一個非常強勢和下意識維護領地的站姿,幾乎就是“警察”特有的姿勢。

  我抿嘴笑笑,徑直走到漂亮女士身前,伸出手禮貌地問道:“您好,您是首都公安局的吧?”

  女士愣了一下,抬手接過我的手輕輕握了握,遲疑地說:“您,您是李琛?”見我點頭承認,她隨即露出一絲盈盈淺笑,落落大方地說,您好,李琛先生,“我叫周紫涵。是首都市刑警隊負責人,久仰大名,沒想到您會是一位年輕儒雅的帥哥。”

  “哪裡,哪裡。”我謙虛著回讚一句,“我也從未見過像您這麽漂亮的女刑警隊長。”

  周紫涵收回手,扭頭衝自己身後望望,轉回頭一臉疑惑地問:“你是怎麽認出我是警察的?”

  “呵呵,

我蒙的。”我不想鋒芒太露,輕描淡寫地敷衍了一句。  “蒙的?真的假的……”

  周紫涵半信半疑,再欲追問,身後傳來一陣重重的喘息聲。很快,一個身材高大、相貌陽光的小夥子,手裡拎著寫有李琛名字的接機牌跑到她身旁。小夥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喘著氣說:“周隊,來了嗎?”

  “你小子停個車怎麽那麽久?人家李老師都自己找上門了。”周紫涵白了小夥子一眼嗔怪道,然後換上一副笑臉,緩和了語氣為彼此介紹,“這是李琛老師,這是隊裡的警員何君程。”

  “車位不好找啊!咱人民警察也不能使用特權不是?再說今兒個飛機怎麽這麽準時?國航的飛機不是一般都會晚點嗎?”小夥子一臉諂笑,大大咧咧地說。說罷急忙轉向我的位置,殷勤地“搶下”我手上的旅行手袋和行李箱:“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一路辛苦,我幫您提行李袋和拿著行李箱吧?”

  這不太好吧。我連忙說道。

  沒事,來者是客。來吧,把東西給我。我替你拿著。

  盛情難卻,我隻好笑著放手。

  寒暄幾句,三人步向大廳外。我走在前面,何君程和周紫涵在背後小聲嘀咕著:

  “周隊,他是怎麽找上你的?”

  “說是蒙的。”

  “哦,我看也差不多,說不準是看您漂亮,上來瞎蒙猜中的。”

  “去去去,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似的,看見漂亮女孩就想搭訕,人家是專業的好吧。別那麽多廢話,老老實實跟人家學兩手吧。”

  步出機場大廳,何君程連忙跑到一輛掛著警方牌照的灰色轎車旁邊,打開車門。我和周紫涵互相謙讓著先後上了車,隨即何君程將我的行李放入後備箱之後也上車發動了引擎。

  車子開出後不久,坐在後座的周紫涵衝身旁的我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李老師,這次邀請你過來協助我們辦案,按理應事先和你溝通一下。可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隻好求助我們領導的一個朋友準備幫忙引見你,沒想到他直接把你派過來了,你不會覺得我們官僚主義吧?”

  “不會,不會。”我連連搖頭,語氣誠懇地說,“我應該感謝你們才對,這種實踐機會對我來說非常難得。”

  “好,那咱就不客套了,我先簡單說說案子情況!”提到案子,我面色嚴肅起來,“前幾天,本市發生了一起殺人碎屍案,詭異的是,該案與早年間一起碎屍懸案非常相似。碎屍程度、拋屍地點,都極為接近,我們初步判斷兩起案件出自同一凶手。市局為此成立了專案組,之後我們對兩名被害人以及她們的社會關系做了廣泛調查,但沒發現她們之間有任何聯系。案子查到現在,可以說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未找到,對於下一步的調查方向和重點,我們也是毫無頭緒,所有想請你來幫我們做一份犯罪側寫報告,聽領導說,你在蓉城是做法醫工作,但是據說你在國外同時學習了犯罪心理學。我們這邊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制定出有效的偵破策略。”

  “沒問題,我一定會盡力的。”說實話,我回到國內之後,對這方面的案子接觸的比較少,而且近期破獲的案子基本都是通過法醫學來達到證實的目的,在國外,倒是接觸過不少這樣類型的案子,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我聽著周紫涵的介紹,然後用力點點頭說。

  大約半小時後,車子在一家叫作桂苑招待所的門前停下,招待所不遠處的一棟矮樓門口,掛著首都公安局古樓分局的牌子。

  怎麽會到分局來了?一般這種大案,專案組都設在市總局才對啊?

  我微微蹙眉正有些納悶,只聽周紫涵一邊打開車門下車,一邊向我解釋道:“兩起碎屍案都發生在古樓區這邊。而且早年的案子市局在偵辦多年無果後,將案子轉回古樓分局積案組,案子資料也全部存放在此。為了方便,也為了盡可能減少外界的干擾,所以市總局把專案組設在這裡,我們也就就近給你安排了住宿,條件有限,還請你多諒解。”

  “沒關系。”我應了一聲,心下不禁對周紫涵的敏銳大為讚賞。我剛剛只是在心裡暗自犯嘀咕,表露出來也只是個微小的表情,但仍被細心的周紫涵捕捉到了,看來這女子年紀輕輕坐上刑警隊一把手的位置,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我隨後下了車,跟著周紫涵走進招待所。

  說是招待所,其實條件還不錯,差不多有二星級酒店的水平。大廳很寬敞也很整潔,旋轉門右側還有一個小水吧。幾個客人正悠閑地坐在落地玻璃窗邊喝著茶,看起來很是愜意。

  房間事先都安排好了,所以兩人加上提行李的何君程,直接坐上電梯來到為我預定的房間“607”室。打開門,房間裡竟還坐著兩個人,看來已等候多時了。

  “這是專程來協助我們辦案的李琛老師,這位是我們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李國良,這位是專案組副組長劉富城。”周紫涵為彼此做了介紹,又指著我身邊的何君程說,“君程這次是你辦案的全程陪同,我們安排他住在你對面。一來,是因為聽你的老朋友說,你基本沒有學習過任何擒拿格鬥技術,所以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二來,加上他是本地人,對市區地理人文比較熟悉,你查案和用車也方便些。”

  “謝謝!謝謝!”我瞬間對周紫涵的周到安排連聲道謝,但又覺得有些拖累何君程,便客氣地說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何警官了?”

  “沒事,我正‘單著’呢,下了班回家也是啃老,在這管吃管住的,還可以跟您學兩招兒,多好啊!”何君程搶著說道。“別管他,他巴不得呢。這招待所不大,但美女還不少,沒看他剛剛上來的時候,看人家前台小姑娘眼睛都綠了。”周紫涵笑著揶揄著何君程。

  “這不對啊周隊,您怎麽把我說得跟色狼似的,那可是有為單身男青年的正常反應。”何君程繼續貧嘴。

  “哎哎,差不多得了,整天就知道貧。”李局長實在有些看不過眼,忙叫停兩人,不好意思地對我說:“你看我手下的這些兵,沒大沒小的,讓你見笑了,都是讓我慣的。”

  “對啊,你別見笑,我們這兒從局長開始就很親民,我們也不敢擺架子,工作氛圍特別好。”周紫涵適時地補上一句,“對吧,劉隊?”

  “嗯嗯,是,是。”

  劉富城乾笑兩聲附和,顯得心不甘情不願。但我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禁閃過一絲陰霾。

  幾個人寒暄客套幾句,李局長提出到飯廳吃個飯,算是為我接風。午飯時間已經過了,晚飯還早著,我本來想著推辭掉,但想著到人家地界了,還是客隨主便的好,要不然顯得太膈應,便點頭應允了。

  眾人一路謙讓著來到餐廳包間。坐定不久,菜陸續端上,全是本市的地道菜。美味豐富,色香俱全,很快堆滿了旋轉餐桌。

  李局長舉起杯子道:“來,以茶代酒,預祝咱們合作成功……”

  吃過飯,與眾人道別,我回到房間。不大一會兒,周紫涵又單獨到訪,帶來案件卷宗交給我過目。

  我對著她說道:謝謝,我還說剛準備給你打電話,準備問你什麽時候讓我看看卷宗,沒想到你就給我送過來了,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然後周紫涵繼續說道:由於相關案件排查記錄實在太多,她不可能一下子都搬來,所以暫時隻帶來涉及案情描述的部分卷宗,其他的如果說我要是有需要,可以隨時到專案組和積案組調閱。

  周紫涵將卷宗遞給我之後,順便交代第二天的計劃安排:“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參加組裡早間例會,會上會針對法醫和物證痕跡檢驗方面做一個匯總分析,我們一起聽聽結果,順便你也和組裡其他同事認識一下,然後再帶你去幾個拋屍地點實地感受感受。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不用麻煩你過來一趟,我和君程直接去組裡就行。”我接過卷宗放到桌上,轉頭提出疑問,“法證結果怎麽才出來?”

  “你也知道碎屍案件的屍檢工作向來繁重,而且我們想對早年間那起懸案的標本重新進行檢驗,困難很大,技術上要求很高。總局特別派來一位曾經在美國康涅狄格州法醫實驗室深造過的專家前來主持工作,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周紫涵抬腕看看表,起身衝我微笑一下,貼心地對我說,“今天先這樣吧,有什麽要求你可以隨時提,我就不打擾了。你看完卷宗好好睡一覺,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並肩作戰,也會麻煩你跟我們辛苦一陣子啦。”

  “你別客氣,這是我的榮幸。”我於是站起身來送周紫涵出門,臉上掛著猶如他品牌般的微笑,一直目送周紫涵的身影走進電梯。

  轉身回屋,我的表情有些複雜,我於是活動活動了臉頰,好像在卸掉一張面具。

  其實許多人都喜歡我溫文爾雅的淺笑,殊不知那只是我掩飾真實情感的工具罷了。很小的時候,母親嫌棄父親事業無成,遂拋棄父子倆遠赴國外。從那時起,我便成為同學和周遭鄰居孩子嘲笑的對象,幼小懂事的我怕父親知道傷心,隻好躲起來一個人偷偷地掉眼淚。終於有一次被父親發現了,父子倆抱頭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之後,父親特別嚴肅地對我說:從此以後,咱們誰也不許為不值得的人掉一滴眼淚,沒有人會因為你哭得傷心而憐憫你,反而會變本加厲地看輕你。你要笑,受傷得越重越要笑,要笑得他們自覺無趣,要笑到他們自慚形穢。那時,小時的我還無法完全聽懂父親的話,但是在腦袋裡牢牢記住了。

  開心時笑,悲傷也笑;得意時笑,失意也笑;討厭一個人笑,喜歡一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也笑……

  當然,這件事情老王也不知道。我在他面前一直表現出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他一直以為我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然而我只是覺得我對我最好的朋友。不能表現的太過於陰暗。我害怕表現出來之後。會失去這些朋友。

  說實話,我對於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年紀輕輕坐上警界高位總會讓人有些遐想。也許是因為新聞上隨時報道出社會上靠女色上位的事件層出不窮,所以我對周紫涵的第一反應不免也落入俗套,我又聯想到某些潛規則,比如“宮裡有人”或者“床上有人”。但當我第一次見面時握住周紫涵的手時,通過觸碰到她掌心中的硬繭讓我相信,這是一隻經常握槍並勤於磨煉的手。而再接觸下來,周紫涵表現出作為刑警的敏銳,而且辦案經驗老到,思路異常清晰。她的幾點安排都很對路,從現在我的角度來說,初始接觸案件,為了避免先入為主,我是不希望看到所謂的嫌疑人名單的;實地勘查拋屍地點,並且通過法醫學的檢驗技術,和現場彌留下來的痕跡。更有助於對凶手意圖的解讀;而關於串並案件、行為證據分析,必須結合法醫意見。當然這其中,我也感受到周紫涵在處理上下級關系中的豁達和圓滑,可以說遊刃有余。總之,雖然只有短短幾小時的接觸,周紫涵的落落大方、自然坦率,讓我覺得和她交流起來非常舒服,我心裡開始蕩漾著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好像有隻手在輕推我塵封許久的心門。也許這就是心動?

  洗把臉,脫掉外套,我靠著房間裡的椅子坐下,然後打開了卷宗。早年的案子就開始要追溯到2006年1月18日。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之後,出門晨跑的居民晨跑完準備回家時,在垃圾箱旁撿到一旅行包肉。由於晨跑的居民以為是什麽貴重物品。結果打開包裹之後竟然漏出了幾根人的手指。

  當時接到報警電話,警方立即出警,確認了旅行包裡的肉片來自於人體,清點包內,有數百片肉片和三根手指。

  隨後一直到中午,首都市又有多處發現碎屍殘骸。經過法醫對骨骼、毛發特征,以及肌肉組織的鑒證,認為當日所發現的碎屍殘骸來自同一女性。遇害時間以及死亡原因,由於屍體毀壞嚴重,無法得出準確結論。毒理檢測顯示,無中毒跡象,促性腺檢測顯示,無懷孕跡象。

  屍體碎塊達數百塊之多,被棄於本市的四個地點,切割相對整齊。除子宮生殖器部位,其余內髒無缺失;骨骼四肢部分,缺少骨盆以及一根手指。頭顱以及內髒和皮肉均有高溫燙過跡象。凶手拋屍時,將死者衣物和內髒疊放整齊……

  所有證物中,除在一隻裝屍塊的旅行包內發現火藥殘留物外,未發現指紋、毛發、血液、等與凶手有關的信息。

  確認性別後,警方首先在失蹤報案中尋找屍源,無果後遂在首都日報上刊登啟事。當日下午,一乾自稱是首都大學的師生前來認屍。

  經辨認確認,死者為首都大學中文系一年級學生,名叫袁夢雨。此案便一直未重新開啟過。

  然而,時隔10年,到了2016年,首都市又發生了一起碎屍血案。

  詭異的是,該起案件被害人同樣被分屍,屍體碎塊也達數百塊,刀工精細,拋屍地點與“1·18”碎屍案絲毫不差。

  死者,陳麗麗。女,32歲,本市人,公司會計。於2016年12月19日凌晨1點左右失蹤,失蹤當日身穿紅色羊絨大衣。12月22日早晨6點左右,屍體碎塊被一名叫車春蘭的環衛工人發現。她起先以為是別人丟棄的豬肉,準備拿回去喂給自己家裡養的小狗。沒曾想到,居然發現了一根手指。

  此案一出,市局火速成立專案組,命名為“12 ·23”碎屍案,同時重啟“1·18”碎屍案,並案調查,組長為周紫涵,由於古樓分局積案組組長劉富城強烈要求加入,故任命其為專案組副組長……

  我從一堆血淋淋的現場照片中,揀出兩張被害人的生前照。

  陳麗麗很漂亮,可以用嫵媚動人來形容,標準的瓜子臉,卷曲的長發如瀑布般飄散在肩頭,一雙媚眼,風情萬種。通過兩起案件的比對。

  我發現袁夢雨則是一位梳著短發、模樣清秀的女孩,她站在首都大學的牌子下面,衝著鏡頭靦腆微笑。 這可能是她入學第一天的留念照,對未來生活充滿了憧憬。但是就在留影的三個多月後,花季少女便化作一縷塵煙,永遠離開了這個剛剛開啟美好未來的世界,留給世人一個至今也無法解開的懸念。

  ……

  於是,我又看向了10年前的卷宗。

  袁夢雨,20歲,西南省蓉城市人。2006年1月9日傍晚,因同宿舍學生違規使用電熱爐,而她身為舍長因此也受到牽連而遭到處罰,在鋪好床鋪之後,和室友賭氣外出後失蹤。袁夢雨最後出現地點為首都大學北門所在路段——河口路與青鳥路的交叉路口;失蹤當日身穿紅色棉外套、藍色牛仔褲……

  然後此案被首都市公安廳列為一號重案,由於案情性質極度惡劣,上面領導要求限期破案,首都市警方集精英警員成立名為“1·18”碎屍案的專案組,全市所有警力均參與此案偵辦。

  首先圍繞著第一拋屍現場,警方先是圈定周圍三公裡處,後擴大到五公裡處,作為碎屍現場的排查范圍。持續排查過數百所民居以及幾千名嫌疑人,單在古都大學校內的排查就長達三月之久,但是種種努力並未為此案帶來光明。

  一年之後,專案組宣布解散;三年後,案子轉到古樓區分局積案組。至此,圍繞該案的調查實質上已經結束,雖說多年來偶有零星線索出現,但多經不起推敲。此案便一直未重新開啟過。

  唉,這個案子很是複雜啊。不好說。我看完卷宗之後,揉了揉太陽穴。打算睡一覺之後去拋屍現場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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