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不隨流俗轉
功名利祿豈相容
陶醫師看到楓寶這個不具備醫生資格的人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情況下胡亂表態,趕緊走過來提醒道:“楓寶,不要亂講話,這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陳楓笑著對陶醫師說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孩子的父親摧促道:“請快點為我孩子止血吧,錢不是問題。”
見孩子父親同意自己出手,陳楓也不敢耽誤時間,心神一動,釋放出一股生命力氤氳在小孩的肺葉傷口處,雙手則是裝模作樣的在傷者的胸部上方三寸處發氣。
大約幾分鍾後,眼見肺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傷口也不再往外流血,便使用精神力將傷者胸腔中的積血包裹住分批拉出體外。
看到兒子突然間有大量的血液排出體外,孩子的母親登時急了,跑過來便想推開陳楓,手剛一碰到陳楓的肩膀,便被陳楓的真氣彈了開去。
連退幾步,一跤摔坐在地上,口中厲聲尖叫道:“你在幹什麽?我小孩要是出了事,你的命陪不起!”
看到被陳楓真氣彈倒在地的女人,圍觀的人群皆是露出十分震驚的神態,這是什麽情況?是她怕影響陳楓搶救而強行收力產生的反作用力,而是被對方的氣功振開的?
如果是後者,這也太過神奇了吧!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時陶醫師也是臉上變色:“他是怎麽做到的?”
但醫師的職業使他立刻冷靜下來,以專業的口吻說道:“看這流出的血液並不新鮮,其中還有黑色的血塊,他應該是在把沉積在胸腔內的淤血抽出來。”
圍觀的人雖然多,但大多數人不是醫生,特別是他們都知道這個小孩的病情很危險,都不想直接參和其中,現在聽到醫師這麽說,雖然還是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動手阻攔。
幾分鍾後,腹腔中的積血已清理乾淨,陳楓向護士要來紗布把傷口包扎好,陳楓釋放出第二縷生命力氤氳在胸部外傷處,眼看著傷口生出新肉後,方才收回生命力。
這時孩子已經醒了過來,見到自己的父母,“哇”的一聲想哭,陳楓眼明手快,連點胸部神封,膺窓兩處大穴,說道:“傷口剛愈合,病人的情緒不能太過激動。”
望到孩子想哭,被陳楓用手指點了幾下後又沉靜下來的孩子,眾人又是驚愕出聲,這又是幾個意思?難道剛才看到的就是小說、影視中的點穴手法?
不可思議,很難想象,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什麽氣功治病,點穴功夫,都見到了。
孩子的父親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便急忙走到陳楓身邊,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稱呼陳楓,最後還是用中國最通用的稱呼:“同志,我小孩沒事了吧?”
陳楓笑道:“我不是醫師,也沒有給你的小孩治病,只是在醫院忙不過來的時候幫他止血而已,現在危險期已經過了,你還是帶他去辦理住院手續吧,醫師會和你們說的。”
說罷,拉著陶醫師便走。
孩子的父親楞了一會,馬上反應過來,人家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可是承擔著無證行醫的風險,於是掏出支票本,簽下了一張伍萬元的支票,匆匆追上陳楓說道:
“大師,感謝您救了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名片,今後有什麽事,一定記得聯系我。”
陳楓接過名片和支票,渡金名片上就三個大字:
晏正江。
名字下面是電話號碼,
倒也乾淨利索,當然支票被陳楓就勢塞進口袋裡,自己正好缺錢,自然不會假腥腥的說不要之類的客氣話,恨不得他能再開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自己呢。 梅山情緣,是新安縣一家中檔大型飯店,陳楓和陶建中倆人坐在一個小包廂內。
陳楓笑道:“今天托你陶大醫師的福,發了筆小財,就由我請客。”
陶醫師看了陳楓良久,說道:“仕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什麽時候學的一身氣功了?難怪看你突然間,顯得年輕了不少。”
陳楓故意對他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十多歲就開始練氣功,春夏秋冬,一直都沒有間斷過,只不過到近期才有所突破而已,幾十個寒署可不容易呢。”
倆人點了四萊一湯,要了瓶五糧液,聊起了小學時期倆人間的一些囧事,不時的發出暢快的笑聲,兒時的記憶真開心。
“咚咚……咚!”有人敲門。
倆人正聊得高興,包廂門被人打開,隨後一個熟悉的腦袋伸了進來,看到陶醫師後,呵呵笑道:“倆位老同學,躲在這裡偷著樂啊,我一看到你們進來就跟著來了。”
來人叫王祥和,小學到初中同學,現在為縣某局長,他轉頭又對陳楓道:“陳楓,你也是來找陶大醫師看病的?”
陳楓微笑道:“差不多吧。”
陶醫師趕緊招呼道:“來了正好,王局長,坐下一起吃點飯。”
陶醫師並沒有喊王祥和喝酒,因為他身體有病,喝不得酒。
“這樣吧,你讓我插個隊,這頓飯就由我買單,怎麽樣?”王祥和臉上的肌肉勉強往耳朵後扯了扯,對著陳楓笑道。
陳楓無所謂的說道:“買單就沒必要了,看病你可以優先。”
“我的意思是有話單獨和陶醫師說,你下次再請陶醫師吧。”見陳楓不知趣,聽不懂自己的意思,王祥和直接下逐客令道。
“哦……”一聽這話,陳楓心裡就不樂意了,心道:“我和陶建中很久沒見面了,難得在一起喝酒,你們天天在一個縣城,竟然開口就趕人,是這麽做人的嗎?
就憑你是局長?可你的職務和我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啊。”
於是對他身上眯了眯,一看吃了一驚,他竟然是全身的病,心裡感慨:“嗨……還是算了,究竟是同學一場,計較不了那麽多,能幫還是幫他一下吧。”
於是說道:“我們都是兒時的同學,情同手足,一起坐下來聊聊吧,人的三災六病沒有什麽說不得的。”
王祥和輕篾瞥一眼陳楓,對陶建中道:“陶醫師,要不我們另外要一個包廂,我單獨請你?”
陶建中眉頭一皺,心道:“我們這裡才倆個人,你現在要單獨請我,不就是要把陳楓趕走嗎?”
於是笑道:“楓寶難得的從山上下來,我們倆人來日方長,哪一天都可以的,這次就坐下來一起吃點算了。”
見陶建中這麽說,王祥和又瞪了陳楓一眼,才拉了把椅子坐下,順手把一個真皮公文包放在陳楓旁邊的椅子上。
王祥和望了眼陳楓後,想了想,又把公文包拿起,放到陶建中那邊去了。
陳楓看到王祥和的這個小動作,心裡冷笑,這不明顯認為自己是一個沒錢的人,放心不下嗎。便隨口吟道:“義氣皆為屠狗輩,缺德多是當官人。”
王祥和聽到後臉露溫色道:“陳楓,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楓笑道:“這是增廣賢文上面的兩句話,也是我國歷史上對不同群體的人性總結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王祥和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陳楓看出來了,便冷笑道:“要說你有文化,卻像條屌一樣,越搞越縮。
要說你沒文化吧,你時不時的還要裝裝逼,你裝給誰看?
在坐的三個同學中,哪個不比你搞得好?你不要告訴我們說,是長征戰略大轉移啊,哈哈……”
露骨的諷刺,赤裸裸的嘲笑,陳楓卻一點不生氣,淡淡的說道:“有些人的風光,在人性上則是屈辱,整日裡察顏觀色,阿諛奉承。
個別人為了保住自己小小的職位,主動把自己的老婆奉送上去,請人笑納,換取你說的搞得好,王大局長,老子還真的瞧不起這種好,不要也罷。
至於你說老子越搞越縮,對不起,你又講錯了。老子一場戰鬥下來,酣暢淋漓,是越搞越硬朗。
不像有些人,依靠春藥以透支生命為代價來博取心理的平衡。”
在縣城,誰不知道王祥和搞太太外交,把自己年輕貌美的妻子奉送上去才保住現有的職位?
陶建中見倆人說話越說越產生火藥味,忙圓場道:“我們今天是兒時同學在一起吃飯,都不要把話說散了,來吃菜。”
王祥和臉色鐵青,對陶建中道:“陶醫師,我先走了,和這種人在一起吃飯不要掉了身價。”
陶建中拉住他笑道:“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互相打架罵娘是常有的事,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撕破臉皮。”
陳楓心道:“王祥和這樣的人多了去了,計較不了這麽多,陶醫師說得對,沒必要撕破面子。”
便端起酒杯站起身道:“王祥和,我喝了這杯酒表示歉意,今天在這裡的都是爺們,看在老同學的情份上,我可以幫你治好性病,你那毛病打針是打不好的。”
“你……你怎麽知道的?”說完,王祥和望了望陶醫師。
“我和楓寶剛見面,可沒有無聊到對他說這種事。”見王祥和略帶責備的目光瞥向自己,陶醫師趕緊澄清道。
見陶醫師這麽說,王祥和沉著臉對陳楓道:“陳楓,無憑無據的你不要亂說啊,我們公務員,可比不得你放羊的口無遮攔。”
看似王和祥是在說自己公務員身份需要注意影響,實則還是看不起陳楓,這點陳楓怎麽聽不出來呢。
於是陳楓說道:“不錯,我忘記了你是堂堂的局長,需要一張面具蒙在臉上,剛才的話我收回,當我沒說。
但是,做為老同學,我還是要最後給你一句忠告,玩玩女人可以,如果依靠春藥,以你的身體肯怕是玩不下去的。”
陶醫師也很驚異:“王局,你身體不好,那些春藥可萬萬吃不得的。”
“絕對沒有的事,不要聽他瘋狗一樣的胡言亂語嘛。”王祥和狠狠的瞪了陳楓一眼,趕緊對陶醫師解釋道。
陳楓望著天花板歎道:欺騙醫師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哦……”
“陳楓,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處處針對我。”王祥和羞憤的說道。
“忠言逆耳利於行,良藥苦口利於病,如果不是看在老同學的情份上,你敢罵我瘋狗,肯怕是去省城醫院的機會都沒有啦。”陳楓冷冷掃了他一眼道。
“你要是有能耐,不至於被老婆劈腿了,弄到一個上山放羊的下場。”王祥和嘲諷道。
一聽到他戳到了自己的傷處,陳楓便不再言語,本來想幫他一把的心也是瞬間沉了下去,滿眼都是回憶的痛苦和迷離。
見到陳楓一個人在那裡發呆,王祥和很是得意,便繼續道:“陳楓,人貴要有自知之明,就不要經常到外面來丟人現眼了。
另外向你提前透個信,我就要調到林業局工作了,希望你今後不要落到我手裡。”
望著王祥和一臉得意的嘴臉,陳楓索然無味的說道:“我勸你還是趕快到省城醫院去做個全身檢查吧,心裡不要老想著報復這個報復那個的,不然可就晚嘍。”
其實陶醫師一直在觀察陳楓,倆人鬥嘴的內容反而沒有放在心上。
聽到陳楓這話,突然心裡一動,想起剛才陳楓在醫院救人的一幕,心裡若有所思:“他開口閉口說王祥和有病, 莫非他真的看出了什麽?”
於是便提醒王祥和道:“老同學,你這個病情是有點特別,我建議你還是去省城做個詳細的全身檢查為好。”
“陶醫師,你也相信他的瘋言瘋語?”王祥和對陶醫師明顯的是兩種態度。
陶醫師說道:“到了我們這年紀,哪個沒有一點毛病,也不用諱疾忌醫,加之你們當領導的去檢查一下身體很方便,找個熟人聯系一下又不用排隊的。”
想到這個病難於啟齒,本想找個熟人“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悄悄打幾針就好了,加之現在正是縣委調整人事的敏感時期,一旦身體出現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居然連主任醫師也這麽說,隻好歎一口氣說道:“好,我聽你的。”
說完便往外走去,不料後面突然聽到陳楓喊道:“慢著,王大局長,這桌飯錢呢?我可是讓你插隊先看病的。”
王祥和譏諷道:“你山上養那麽多的羊,隨便賣兩隻就能夠買單了,我下次再請陶醫師吧!”
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那麽的誇張得意,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楓寶,他做為公務員,以他所處的環境,實用主義待人在所難免,你不要計較他。”陶醫師耽心陳楓心裡不痛快,寬慰道。
陳楓感慨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命不久也矣。看來是天意不可違啊。”
陶醫師聽到陳楓的話,更是驚愕的問道:“楓寶,你難道真的看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