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
半夜山上鬼纏身
心神一動,氣貫雙手,左手抓住他的右拳,五指用力一壓一拗,只聽“哢嚓”一聲,小手臂登時骨折,痛得陳家輝尖聲嚎叫。
陳楓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尋思:“把精神力貫於手上後的威力果然不同,這麽輕輕的一拗,就把他的骨頭折斷了。”
他卻不知道,就算是道界,他也已經是築基階層了,其內氣之充沛既便是在古武門派中已經是鮮有對手了,更何況用來對付一個普通人?
好一會兒,陳家輝才喘過氣來,說道:“陳楓,你弄斷我的手了,你自己說怎麽辦吧?”
陳楓戲謔道:“你說怎麽辦呢?”
“陪我兩萬塊錢,我就不告你了,算是兩清,怎麽樣?”陳家輝挺了挺身子說道。
“要是我不答應,你打算怎麽辦?”陳楓故意壓低氣勢道。
陳家輝說道:“那就不要怪我不講兄弟之情,我會去派出所告你故意傷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哦……原來你還懂法律啊!”陳楓道。
“那當然了,年輕時我每進一次局子,都是要學習法律的,老實和你講,打斷我的手骨,已經構成輕傷,根據法律,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還要負擔我的醫療費,護理費,誤工損失費,這麽一算下來,兩萬塊錢不夠。”陳家輝繼續挺著身體說道。
陳楓故作怕怕的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鬧到讓我去坐牢的地步,這樣吧,我幫你把骨頭接好,敷藥的錢由我出,如何?”
“那不行!我的手臂豈不是白斷了,如果你是這樣的態度,我只有報警了,由派出所來公事公辦。”陳家輝斷然拒絕。
陳楓笑嘻嘻的道:“陳家輝,看來你也沒有端正自己的態度啊,依我看,斷一隻手比斷兩隻手的好,好好算一算數吧。”
“陳楓,我陳家輝在社會上混這麽久,可不是嚇大的,有本事再動一動我試試。”
陳楓嘿嘿一笑,蹭下身來,右手一把抓住陳家輝左手中的中指一拗,“哢嚓!”乾淨利落的聲音,幾十秒後,陳家輝又是殺豬般的嘶聲嚎叫起來。
“怎麽樣?現在應該是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了吧!”陳楓用手拍了拍陳家輝那痛得滿是汗珠的臉道。
?“你……你夠狠!陳楓,我……我一定讓你去坐牢。”陳家輝一邊痛得直抽冷氣,一邊惡狠狠道。
陳楓用手又抓住陳家輝的小腿,歎息道:“嗨……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啊,是不是要我把你的兩條腿也廢了,才懂得反省自已呢?”
說罷,稍稍加力,陳家輝見狀,大驚失色,大叫道:“別…!別亂來。”
想到剛才陳楓毫不猶豫折斷自己骨頭的狠辣勁,陳家輝心中頃刻間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心裡尋思:“在這個家夥面前耍混看來是佔不到一點便宜了。”
於是又說道:“陳楓,你到底想怎樣?”
從其口氣,氣勢明顯的弱了下來。
陳楓心裡清楚,對這種人不能有絲毫的同情,不然他還能做下更為混帳可惡的事情來。
便淡淡的說道:“現在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你帶著農藥到我這裡來,到底想怎麽樣?我懶得理你,在這裡想清楚了才能走,如果想偷偷溜走,嘿嘿……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後便走入了小木屋中,剛進入屋中,陳家輝便大聲喊道:“陳楓,我知道錯了,
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面。” 陳楓道:“錯在哪了,你說嘛。”
“你快出來,外面有鬼。”陳家輝的心理防線終於全線崩潰,精神已是疲憊之極,連續的驚嚇加傷痛,聲音已是沙啞。
“就憑你這點能耐,還想在外面惹事生非,要不是看在都是陳家衝的族人,你十條命都沒了。”陳楓輕蔑的說道。
“陳楓,我不該心存歹念,恩將仇報,帶農藥來禍害你的羊群,我不是人!以後再也不敢了,保證再不和你做對。
就按你說的,請你幫我把手治好就行了,我真的身上沒有錢買藥。”陳家輝帶著哭腔道。
陳楓當著陳家輝的面把打碎的農藥瓶及現場拍了幾張照片,冷冷的道:“我可以把你當場格殺就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覺,你認為有誰會為你申冤?”
陳家輝迷茫的搖了搖頭。
“現在我既不殺你,也不送你去坐牢,不是因為不敢,更不是同情你,而是留下你照顧你老媽,你能做到嗎?”
陳家輝哭喪著臉道:“我不是不想照顧我媽,而是看到我哥哥嫂子們都不管事,怕賴到我一個人身上。”
“這個你放心,桂生大伯和滿叔都說好了,會把你們五兄弟喊到一起,商議一個合理的辦法來,我說你們就那麽沒良心,你媽都八十多歲的人了,還能活幾年?
就算是你一個人負擔,又能吃你多少糧食?你們就不老的?”陳楓扳著臉道。
望著一臉萎靡沮喪的陳家輝,陳楓心裡一軟,從木屋中拿出給羊群治傷的跌打損傷藥物和破布條,折了兩根樹枝,幫他把手臂和手指骨塗上傷藥後固定好,吊在脖子上,又塞了兩仟塊錢給他。
然後用生命力幫他的傷處氤氳了幾分鍾,說道:“明天我再給你們母子倆送點肉下來,只要你好好盡孝,餓不死你們。”
打發家輝走後,陳楓繼續修練經脈竅穴,經脈是人體內氣血運行的通道,分為正經和奇經兩類。
十二經脈又名十二正經,是經絡系統的主體,是通過手足陰陽表裡經的聯接而逐經相傳,構成了一個周而複始、如環無端的運功體系,氣血通過經脈即可內至髒腑,外達肌表,貫通全身。
神功功法經脈主要走的是十二經主體經脈,因此,只有部分經脈沒有練通。
打通全身所有經脈竅穴,是築基期的重要一環,沒有捷徑可走,經脈修練的是否徹底,關系到後面,也就是金丹期的炁氣外放是否通暢,因此陳楓很是看重這一層的基礎修練。
一個晚上很快過去,陳楓收功起身,把那些農藥收拾乾淨,放出羊群,帶著一塊野豬肉向陳家衝走去。
把精神力注入雙腿之中,健步如飛,雖然沒有輕功技法,卻是憑借渾厚的內氣,比起常人快了數倍,山上無人,正好讓陳楓盡情施展。
一到村口,便聽到妙花脆嫩的聲音喊道:“楓叔下山來啦?”
陳楓笑道:“妙花,又洗衣服啦。”
“楓叔,我爺爺一大早就下山去喊家善叔他們幾兄弟去了,還要我上山來請你呢,現在好啦,省了我爬山的事兒了。”妙花也許是心裡高興,嘰嘰呱呱的就說了一大串。
“妙花,我先去佳奶奶家送點野豬肉,然後就在桂生大伯家等他們,你記得和他們說啊……”
?“放心吧,記著呢。”妙花咯咯笑道。
佳奶奶家住的是一揀四扇的木板房,長期的風吹雨打牆板己經變成了深暗色,天然木紋凸凹不平顯露得淋漓盡致。
佳奶奶掙著渾濁的雙眼,呆呆地坐在屋前土坪上曬太陽,呆滯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一個方向,緩緩的等待著時間的逝去。
說得好聽是打發時間,說得不好聽就是在等死。
陳楓每每望到村裡老人們的這一幕,心臟仿佛被針扎似的,有一種莫名的痛。
聯想到自己孤立無助時的心境,這種痛深入骨髓,刻骨銘心。
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沒有溫馨的晚年生活,到頭來總是悲哀。
老來的孤寂給陳楓造成的心理陰影是巨大的,年輕兒女的忽視直接導致了老年人的晚年寂寞,孤寡無依,也大大的衝淡了人類傳承的內涵精義。
困惑,鄉村孤寡老人的生活現狀,一直是陳楓心裡的一根刺,欲撥不能。
“佳奶奶,曬太陽啊……”又看到佳奶奶等死似的孤寂漠然,陳楓心裡最柔軟的一面總是被撥動,老人的耳朵有點背,因此陳楓盡量讓聲音高些而又柔和溫謦。
呆呆的轉過頭來,佳奶奶那雙渾濁的老眼努力的收了收光,待到看清來人後,才高興的露出剩下的幾顆稀疏的牙齒,喃喃笑道:“是陳楓來了啊。”
“給你老送點肉來,一定要自己吃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都那麽大了,用不著你來照顧他們了。”陳楓溫和的笑道。
佳奶奶渾濁的眼框中流出兩滴濁淚,口齒不清的說道:“你真是個活菩薩啊……”
簡短的一句話,陳楓讀懂了其中的幸酸與悲苦,因為陳楓心裡清楚,自己只是做了點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在佳奶奶的心中,自己卻成為了活菩薩。
她的一生,除了苦難的生活,剩下的還是苦難的生活,她來到人世間一敞,為了什麽?又得到了什麽?“苦難!!!”
把野豬肉放到佳奶奶屋裡後,握了握她那枯瘦的雙手,陳楓帶著一縷傷感,輕輕的掙脫了她緊抓住自己不放的手。
陳楓不願意在此久留,每當看到佳奶奶那雙失神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很多孤寂老人們的無奈與悲苦,寂寞與孤單,自己心裡柔軟的那一面總是被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