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位於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西鄰挪威,東北與芬蘭接壤。這裡大多數地方都能看到極光,只不過大自然的饋贈總是不那麽準時。
如果遊客指望在僅有的一次來瑞典的旅行中看到極光,那他們很有可能要失望了。
今夜依然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
信繁和安室透分別洗漱完後,便把攝像機全部關掉。
也許是因為白日裡做了很多事情,還要時刻注意在鏡頭面前偽裝好自己,他們兩人都有些疲倦。
睡神很快就眷顧了他們。
等到信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一夜無夢。
他身旁的那張單人床也早就空了,想必安室透又去和衝矢昴扮演相親相愛的好朋友了。站在赤井秀一的角度看,一個一直以來都痛恨著他的人,因為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對他如此溫和。這種感覺大概也挺刺激。
信繁慢吞吞地洗漱,收拾整理今天出門需要帶的東西,然後在安室透的催促下才下樓。
路過樓梯間時,信繁忽然迎面撞上了從通往院子的安全通道跑進來的柳生。
“早啊,柳生君。”信繁笑著打招呼,“你吃早飯了嗎?”
柳生似乎很意外,他猛地抬頭看向信繁,眼底遍布紅血絲,神色也有些慌張:“嗯,嗯,吃過了,早上好,淺野先生。”
說完他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這麽異常的表現自然引起了信繁的注意,他朝著柳生來時的方向看去,卻正好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木下編劇。
“你起得這麽早啊。”見到信繁,木下編劇十分自然地開口寒暄,一點也不像柳生那麽慌張。
不過信繁卻微微挑眉:“今天要去海邊,我已經算是起得晚的了。”
“哦,對,你瞧我這記性。”木下編劇笑了起來。
“你早上又在晨練了嗎?”信繁感慨道,“每天都能保持這樣健康的作息習慣,這樣可真好。”
“主要還是年紀大了,不注意一點不行。”木下編劇隨意地扯了扯嘴角,似乎不願意就這個話題多說:“趕快去吃早飯吧,今天有的忙呢。”
說罷,木下編劇也越過信繁離開了。
信繁注視著木下編劇遠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嘉賓們今天的任務是遊覽斯德哥爾摩的博物館,尤其是名聲赫赫的沉船博物館,然後再去海邊參加一個活動。
所謂的活動竟然是讓AB兩組展開搭訕比賽,哪組搭訕成功的人數比較多,哪組就能獲得明天優先選擇任務的權利。
AB兩組都是俊男美女,這個比賽進行的尤為激烈。
他們搭訕的對象有很多都是攝製組安排的,所以也鬧出了不少笑話。到最後攝製組竟然還設計了一出“急於拿下比賽的嘉賓匆忙間拍上了另一個嘉賓的肩膀,然後笑著說:‘嘿,一起喝個飲料吧,我請你啊。’”
信繁和克麗絲·溫亞德很不幸地中選了。
當風情萬種的克麗絲回頭向信繁看來的時候,鏡頭下的信繁出現了微微的恍神。夕陽映照在克麗絲的側臉,柔和了女人精致的面龐,任你是不解風情的呆瓜,此時也會情不自禁地看呆了的。
“咳咳。”安室透忽然清了清嗓子,“淺野先生,雖然我不想打斷你的豔遇。不過……搭訕自己的隊友可不算在完成的數量裡。”
安室透身邊的榎本梓聞言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於是信繁回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
克麗絲笑了笑,她的身後仿佛綻開了一片花海:“雖然不算任務,不過我倒是很高興你能選擇我作為搭訕對象。這說明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對吧?”
年輕的男人愣了愣,而他對面的女人則笑得越發張揚燦爛。陽光在他們的身後灑下,漸漸將他們變成了剪影。
鏡頭定格在了這個瞬間。
“卡!”內村導演朗聲道,“很好,效果不錯。”
炒cp是綜藝節目慣用的套路,克麗絲·溫亞德作為本期節目最大腕的嘉賓,內村導演當然不會放過她。何況克麗絲本人對此也並不反感,她只是自己選擇了一個對象罷了。
“感覺就像拍電影一樣呢。”榎本梓笑道,“如果真的有一部電影請淺野先生和克麗絲姐姐出演男女主,我絕對要刷好幾遍!!”
內村導演聞言竟然認真地思考起來:“我有個朋友最近準備拍個都市向的電視劇,主演還沒有決定。單看淺野和溫亞德的外形的確很合適,就是不知道演技怎麽樣,淺野畢竟是素人。”
“哇,要請淺野先生拍電視劇了嗎?”衝野洋子開心地說,“這樣的話,說不定很快我們就是同行了呢!”
“您就饒了我吧。”信繁無奈道,“我同時經營著音樂教室和律師事務所,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
其實這兩個工作並不多,信繁整天忙的其實是別的事情。不過對於大多數普通人而言,他明面上的工作已經足夠折磨人了。
內村導演哈哈笑道:“你以後要是有想法,記得告訴我,我會一直給你留著機會的。”
“好了好了,收工了!今天早點休息, 明天還有重要的一仗呢!”內村導演轉身準備去看看幾個攝影師的情況,然而剛動了幾步,他就忽然腿一軟,摔了下去。
衝矢昴眼疾手快地扶住內村導演:“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內村導演無奈歎氣,“我這是老毛病了,站的時間一長就不行,大概還是年輕的時候整天呆在劇組的緣故。”
“您還是要注意身體。”信繁道,“您看木下編劇每天早上晨練,他就很健康。”
內村導演愣了愣:“你說誰?木下嗎?我記得他沒有晨練的習慣啊。”
“沒有嗎?”
“是啊,我和木下已經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對他還能不了解?那家夥比我還能折騰自己的身體,不見得就比我健康。”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信繁的眼眸微斂,沒有在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麽。
只不過等內村導演離開,他和安室透卻神色凝重地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