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與我們合作,暗殺瑪塔功。”
菊地憐子愣了愣,隨即竟然松了口氣道:“你們果然是為了瑪塔功來的。”
信繁略一頷首,眼底含著幾分薄涼:“我需要你提供瑪塔功抵達日本的具體時間和行程。暗殺成功後,我們的人自然會遠離你兒子,並且永遠也不會出現。這點你可以放心。”
菊地憐子自嘲地笑道:“就算不放心又有什麽用呢?我再不放心也只能這麽做了。”
信繁滿意地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對面是一張黯淡了許多的美麗面容。
事情談攏後,信繁便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他拒絕了菊地憐子提出的休息一晚的建議,提前拋棄毛利小五郎,獨自離開了櫻雪羽。
車窗外的夜色很美麗,只是在這座美麗的城市背面,卻暗藏著太多的汙垢和齷齪。
信繁打開手機,給波本發去了一條郵件。
[Mezcal:幫我調查一個人。]
[Bourbon:我回美國了,而且沒時間。]
信繁看著這個幾乎算得上秒回的郵件,陷入了一陣沉思。
波本回復的內容有多麽虛假倒是其次。
關鍵是——似乎每一個他聯系的人都很善於及時回復,從那位先生到琴酒再到波本,人人都是如此。只有他一個另類……
咳,難道的確是他做得太過分了?
依稀記得四年前作為蘇格蘭的自己還沒有這麽囂張。
信繁深刻反思了一番,不過手底下打字的速度依然很快。
兩分鍾後,波本收到了梅斯卡爾的第二條郵件。
[Mezcal:菊地憐子,櫻雪羽的老板娘。我需要知道她在來東京之前的情報,包括但不限於身世背景、原生家庭、教育史、感情史等。]
信繁在接到這個任務後當然派人調查過,不過他所得到的的情報基本都是菊地憐子來到東京之後的。她來東京之前的經歷完全是一片空白。
波本是情報組的精英,或許能查到其他東西。
也許菊地憐子曾使用過其他的名字,也許她曾輾轉多地,這些事情信繁都要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將那個女人握在手中,否則只要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輕則任務失敗,重則將自己搭進其中。
……
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信繁準時來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報到。
只不過毛利小五郎這個時候大概還沉浸在溫柔鄉中,事務所裡只有毛利蘭一個人,正在打掃衛生。
身為事務所的一員,信繁連忙接過毛利蘭手中的拖把:“讓我來吧,你今天應該還要去學校吧?”
毛利蘭愣了愣,隨即笑道:“淺野先生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今天可是難得的休息日呢。”
信繁看了一眼日歷,發現還真是休息日。
毛利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疑惑道:“只有你一個人嗎?我爸爸呢?”
“毛利先生應該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昨晚我臨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沒到午夜就離開了。”
“這樣啊。”毛利蘭松了口氣,但很快又帶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懊惱,“我爸爸他呀,就是太不正經了,他自己去那種地方也就算了,怎麽還拉上你一起?”
信繁只是微笑,沒告訴毛利蘭其實是他主動提出的。
咳,保持形象對於紳士而言非常重要。至於毛利小五郎會不會出賣他……講真的,就算毛利小五郎說了實話,毛利蘭就會信嗎?
“哎呀!淺野你在這兒啊!”
伴隨著一陣熟悉的聲音,事務所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撲面而來一陣濃鬱的酒氣。
毛利蘭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她雙手叉腰,醞釀著暴風雨般的怒氣。
偏偏暈乎乎的毛利小五郎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抓著信繁道:“昨晚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菊地夫人竟然給我找了好多美酒,什麽種類的都有,再配上美女和音樂,太美好了!簡直就是天……”
“爸爸——”毛利蘭砰地一拳砸進了毛利小五郎的辦公桌。
可憐的辦公桌就這樣應聲裂成了兩半。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看向毛利蘭:“啊,小蘭,你怎麽在這兒?我不是在櫻雪羽嗎?哎呀,淺野你別走嘛,菊地夫人對你的評價可是非常高的……”
毛利蘭斂眸,隱忍著不斷飆升的怒火,進入了蓄力階段。
信繁立刻有眼色地閃到了一邊,以免被盛怒之下的毛利蘭誤傷。
有這樣一個戰鬥力爆棚的女兒在身邊,安全感是有了,可同時誰又能否認女兒本身的危險性呢?
至於菊地憐子,他可一點也不想要那個女人的高評價。
就在毛利蘭忍不住想要再砸一遍桌子的時候,柯南和灰原哀出現在了事務所的門口。
他們都已經穿戴整齊,似乎打算出門的樣子。
“淺野哥哥?”看到信繁,柯南立刻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我們和博士約好了要去看精神隊的勝利遊行,淺野哥哥一起去嗎?”
精神隊?
信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東西。他還是在毛利蘭的提醒下才想起了前幾天在新聞上看到的報道,精神隊似乎拿了日本的足球冠軍。
只是……這種事情也值得大張旗鼓的遊行慶祝嗎?又不是世界杯冠軍。
於是信繁婉拒道:“我不是精神隊的粉絲,就不去了。何況我記得之前新聞上說精神隊的遊行會全程實況轉播,待在家裡也能看。”
“看電視和現場感受畢竟不一樣嘛。”柯南笑道, “那我們就先走啦!”
“嗯。”
灰原哀默默地跟在柯南身後,離開了毛利偵探事務所。
從始至終,她沒有看信繁一眼,也不曾跟他說過一句話。
宮野志保不是這麽脆弱的人,她恐怕更多的還是怕自己說錯話,給身邊人帶來傷害吧。
就連毛利蘭都看出了灰原哀的異常,她擔憂地對信繁說:“小哀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昨晚她是跟我一起睡的,前半夜一直失眠,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噩夢驚醒。”
信繁有些沉默。
毛利蘭又叮囑道:“如果問題嚴重的話,你最好還是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吧。我知道你很不喜歡醫院,但是小哀還小,她的身體和心理問題都必須得到重視。”
信繁又是一陣沉默。
道理他都懂,但這跟他不喜歡醫院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