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考試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是度日如年，煎熬無比。

　　但在白澤的感知中，卻是一轉眼的事。

　　只要複習得好，考試的日子並不痛苦，反而過得比平時輕松多了。

　　審題，調用腦海中的知識，答題，還有比寫試卷更酣暢淋漓的事情麽?

　　“咚——”

　　“咚——”

　　白澤百無聊賴地坐在窗邊的座位上，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終於他的耳邊響起了期待已久的下課鍾聲。

　　總算結束了。

　　他前幾場開始都是提前交卷離開，但這場《術士時代史》的考試是最後一門。

　　時昊三人讓他留在教室裡等等他們。

　　試卷被監考的老師通過咒術吸到了空中，最後整整齊齊地摞在講台上。

　　“本場考試已經結束，同學們可以開始有序離開考場。”老師捧起試卷，留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啊！結束了！”

　　“好累呀，可算是考完了，腦袋都快暈掉。”

　　“放假準備去哪兒玩?”

　　“我打算去冬雲坊轉轉......”

　　“.......”

　　老師踏出門檻的一瞬間，教室裡猛然爆發出歡呼聲。

　　複習周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盡數釋放，無與倫比的喜悅情緒洋溢在學生之中。

　　至於考試考得如何，那都是出成績後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們只需要思考如何迎接漫長的假期。

　　“白澤，怎麽樣?這次年級第一，對於你來講應該是板上釘釘的吧?”

　　“我可從來沒這麽說過。”

　　白澤趕緊一把勒過時昊的脖子，往門外拖。

　　“打算什麽時候走?”

　　伍弘毅和趙鴻羽兩人也快步跟著出來。

　　“我嗎?我打算再過兩天吧，等成績出來再說。”白澤答道。

　　他身上還有「年級霸主」的任務，所以準備等到成績放榜後，看是否能把任務完成。

　　如果能拿到那兩點的自由天賦點自然是最好，他正好在學宮時隙裡把方術士的稟賦升完級後，再回去好好享受寒假。

　　而且留在學宮的這幾天裡，他也不是沒事可做。

　　他平日有空的話，還是能夠去流水苑向許陽教授請教修行困惑的。

　　“我明早就溜了。”

　　“我也是明早的車。”

　　幾個舍友都歸心似箭，打算盡早離開學宮，回到自己的家鄉時隙，開始享受假期時光。

　　一月六號。

　　才過一天，白澤的同級學生們都走得七七八八了。

　　倒是高年級的學生，因為考試還沒結束的關系，有不少還在學宮裡待著。

　　白澤走去圖書館的路上，順便拐進了鬼吼林裡看一眼。

　　這只是他隨意而為之的舉動，黑貓離開的兩個星期，他時常會去看兩眼。

　　就在他下意識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去。

　　揉了揉眼睛，果然沒看錯。

　　在結霜的一片樹林中，一團黑色的身影從雪白裡格外刺眼。

　　“好久不見，考試考得如何?”

　　黑貓看起來心情不錯，主動抬頭和白澤打了聲招呼。

　　“馬馬虎虎吧......黑貓老師，難不成你是知道我馬上要放假，才趕緊回來的?”

　　之前黑貓同他說過，要外出辦點事。

　　他還以為下次見面要在一兩個月後。

　　沒想到留校的最後幾天，它回來了。

　　“巧合而已。”黑貓一如既往否認道。

　　白澤也懶得拆穿它。

　　“我後天就準備回家了，要一直等到開學後大概才會返校。”

　　“所以呢......”

　　“所以你假期裡要是掛念我，可以來常世找我玩，這是我家的地址。”

　　“嘁，我可沒有你那麽閑。”黑貓嗤笑一聲，把白澤遞來的紙條“嗖”地一下給收了起來。

　　“到時候我帶你去吃點我們當地的美食，記得要來。”白澤知道它收下紙條的意思，搖搖頭笑道。

　　“我可沒有答應你......不過，若是真的有時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

　　留在學校的最後兩天。

　　白澤買好了帶給家人的禮物，同時把寒假準備閱讀的書單的書籍都借齊全了，陽台的十幾棵實驗祝餘也早就進了他的肚子裡。

　　學宮裡認識的符靈阿爾，圖書館管理員鸚鵡，長明燈娘明娘和小紅豆，師姐老師等等學宮裡認識的人，他都一一進行了告別。

　　萬事俱備。

　　八號早上，他走到教學樓附近的年級成績榜單前。

　　附近停留著一些在學宮裡等待成績放榜的學生，白澤擠了進去。

　　一年級。

　　他的目光在一眾名單中搜尋著，赫然看見自己的名字高高懸掛在頂端。

　　“白澤，甲上。第一！”

　　他仰著頭，愣愣地看著這六個小字，心裡被一種滿足感填充。

　　這六個小字，或許就是對他人生中第一段術士旅程的最好總結。

　　在他看不見的背後，一團黑色的身影正蜷伏在煙囪之上。

　　升起的早晨陽光灑下，將它黝黑錚亮的毛發增添了些許柔和。

　　“啊嗚。”

　　它凝視著身下不遠處站在榜單前的白澤，打了個慵懶的哈欠。

　　一團模糊的金光和紫光在它不遠處飄浮著，同樣凝視著白澤。

　　“你的眼光還挺不錯嘛，有我當年幾分風采。”從紫光裡傳出一道柔和的聲音。

　　“那還用說，而且我們那屆第一，不是我嗎?”黑貓冷哼一聲。

　　“有這回事麽?我怎麽記得是我?”金光傳出的聲音並不服氣，反駁說道。

　　......

　　“叮咚！”

　　“恭喜你完成任務:年級霸主。”

　　“已取得本學期全年級總分第一的成績！”

　　“獲得任務獎勵:自由天賦點2點，等級經驗3點。”

　　白澤腦海中適時地響起面板的任務結算聲音。

　　他領取了任務獎勵。

　　感謝了一番周圍祝賀他的同學後，他回到房間，打開面板。

　　“空余自由天賦點:5”

　　“方術士稟賦3級(0/4)”

　　“該天賦可耗費4點天賦點升級為4級，是否提升?”

　　“是。”

　　“恭喜你，方術士稟賦已經提升至4級(0/8)！”

　　聲音響起的瞬間，白澤全身湧起一道閃電般的觸感，由上至下不斷流轉，讓他陷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中。

　　他的靈魂仿佛被逐漸抽出，附近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都變成了一團彌散的雲霧。

　　朦朦朧朧，霧裡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