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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在路上》挑選精兵(下)
  我們幾個來到密室後,我發現這間密室和我上次來時見到的不一樣了。

  我努力瞪大眼睛盯著姐夫,想從他鏡片後的眼睛裡找答案!

  我感覺自己緊抓老徐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猜測這間密室一定是兩個空間互通。

  並且有獨立的進出口通向外面。

  我環顧了下四周,除了牆上的幾副壁畫,再無其他!

  “大家都隨意坐吧。”

  姐夫招呼著大家。

  我和老徐緊緊地並列坐著,我們始終手握手,沒有分開過。

  “準備工作進行的都差不多了,我們一組,你們一組,彼此要互相監督,不能私自行動。”

  姐夫的眼神我明白:他說的這兩組其實就是,他和姐姐、胡清華一組,我和老徐一組。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不知道其實我還偷偷叫了幫手。

  因為大墓裡機關重重,世事難料,多和知識分子同行一定不會錯。

  書呆子必有書呆子的用處。

  一瞬間我想到了一部穿越片《宮》,記得裡面有段情節是晴川炸墓道牆壁。

  當時她被困在裡面怎麽都出不來,並且身邊什麽可用的兵器都沒。

  一個女孩子在那種情況下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可她正是用自己學過的化學知識,靠著綠礬的化學反應腐蝕了那道墓門,從而逃生的。

  我感覺老徐拍了拍我的手。

  我猛然回過神來。

  發現這次討論會已結束!

  可是剛才到底都討論的什麽重要內容?

  我一點沒印象。

  來到院子,大家和胡教授作告別。

  我看著胡教授微微發福的背影感慨萬分:這麽大的歲數了,下墓身體能吃得消嗎?

  “寶貝,你在想什麽呢?感覺你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

  老徐的手在不停地纏繞我耳邊的頭髮。

  我盯著老徐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足足看了差不多一分鍾。

  “老徐,你近視嗎?”

  “呵呵,我的視力很好啊,寶貝,自從到了陝西,感覺你好像變了。同樣的問題問了我兩次。”

  “是嗎?不記得了。”

  我用無名指觸摸著他的下巴,感覺新長出的胡須扎扎的。

  “我們回屋吧,起風了……”

  我拉起老徐的手向房間走去。

  “你看,這是我列的清單,徐老師幫忙審審!”

  我開心的把清單放到老徐手裡。

  屋裡的飲水機在循環的加熱著。

  我衝泡了兩杯花茶。

  “嗯,徐老師辛苦了,喝杯茶!”

  我把杯子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看的出他很認真的在看那張清單!

  “嗯,親愛的,這次下墓我還想帶個東西。”

  我喝了一口花茶,特別熱。

  “你說,準備帶什麽?徐老師聽聽!”

  老徐盯著我看。

  柳:我想帶一本防水的筆記本,要加厚的那種。不,是兩本,一本備用,我害怕墓裡黑,丟了!

  徐:呵呵,寶貝,帶筆記本幹嘛?我們這是去盜墓,不是考古,隻盜取,不用記錄!

  柳:不行,我要帶,我要記錄整個過程。

  徐:你想幹嘛?準備回來去橫店當導演?拍攝《盜墓筆記》?

  柳:不用你管,明天我讓姐姐帶我出去采購!

  徐:呵呵,生氣了?

  柳:沒有,我才不會那麽小心眼呢!

  徐:寶貝,

我剛才是逗你呢。我其實上午出去的時候給你留意過那種本子,只是老板說最新款後天才有貨,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這不……  一瞬間感覺錯怪老徐了,他的細心,真的讓我感動!

  “你怎麽知道我下墓會帶筆記本?”

  我走過去坐在他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

  “因為我了解你啊,我家寶貝平時就喜歡畫畫、養花、書法和寫作。如果不是考慮到墓裡黑,視力有限,這次下墓我就準備給你帶畫板與毛筆,好讓你把墓裡的情景完整的素描一番!讓徐老師也開開眼界!”

  老徐天馬行空的講述著。

  “哈哈……討厭,拿我開心是吧?”

  我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其實我心裡特別開心!

  “你看,這份清單你做的很詳細,只是好多都落伍了,到墓裡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老徐抖動著那張清單說。

  “怎麽就落伍了呢?平時電視上的南派三叔下墓不都是帶這些東西嗎?還有那個小哥,我看他們用的都很順手啊!”

  我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過老徐的大拇指。

  “我的天,寶貝,電視上可信嗎?那是什麽年代?現在是什麽年代?能一樣嗎?”

  看得出,老徐無語,想抓狂!

  “哈哈,我家徐老師一瞬間被我氣瘋了!”

  我起身把茶遞給他:喝茶,緩一緩!

  我也端起花茶三下五除二喝的見底。

  “我給你說,你什麽都不要操心,下墓的東西我會準備的妥妥當當。”

  老徐放下杯子,走到鏡子前整理衣服。

  “幹嘛?又準備出去?”

  我站在他的右側面,那個角度從鏡子裡剛好可以看到我。

  他抬起胳膊,看了下手表。

  “差不多到飯點了。”

  “要不咱倆出去吃西餐吧?不做飯,休息下。”

  我走過去拽著他的胳膊。

  “可以嘛?姐姐她們……”

  “今天讓姐夫下廚做,咱倆出去吃,給他們個相處的空間??”

  “哈哈,偷懶就偷懶,理由找的還這麽充分!”

  老徐也開心的笑了。

  他拿起外套,做出讓我挽胳膊的姿勢說:“走吧!”

  我笑了笑,挽起他的胳膊出門了。

  我們來到碑林區環城南路的西餐廳。

  柳:我們就去這家吃吧!

  我隔著車窗指著前面的《小世界西餐廳》

  柳:我感覺這家西餐廳的名字起的很有寓意。小世界……是不是很符合我們倆?

  我轉過頭盯著老徐正在打方向盤的手。

  徐:好,就去小世界吃,今天好好過一下我們的二人世界!

  他把車子停靠在一排冬青樹那裡。

  雖然已是初冬季節,可是路邊花池裡依然可以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這家西餐廳生意很好,從大廳到包房,我看好像坐滿了人,服務生端著牛排忙忙碌碌的走著。

  “嗯,這家餐廳生意不錯,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

  老徐盯著長長的走道看。

  “你好,請問幾位?”有服務生過來打招呼。

  徐:兩位

  服務生:您看,樓下都坐滿了,要不我們到樓上?

  徐:好吧!

  服務生在前面帶路,我們一起到了樓上。

  我看到有張桌子上放著一扎滿天星。

  距離稍微有點遠,具體幾種顏色,我看不清楚!

  “親愛的,我們坐那裡吧!”

  我指著那張放有滿天星的桌子。

  我在前面,他在後面跟著。

  我坐下仔細的打量著這些滿天星,有紫色的、白色的、黃色的還有海藍色的。

  在燈光的照射下特別美麗!

  老徐一直在看菜譜。

  他低著頭,我第一次仔細的打量這個男人的五官。

  他的睫毛好長,濃眉大眼的。

  都說中國的男人都差不多,但是我感覺不一樣。

  老徐是個地道的南方人,和我們北方人真的不一樣。

  感覺南方海特別多,濕氣重,從小海邊長大的孩子,和我們鄭州的不一樣。

  “寶貝,牛排你要哪一種?”

  老徐抬頭問我。

  “五官這麽精致,果然是吃海鮮長大的,眉眼中透著一股妖氣。”

  我忍不住說了出來。

  “什麽?”

  老徐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又看看旁邊的服務生。

  “沒什麽……我要惠靈頓牛排。順便再來點紅酒。”

  我盯著老徐笑,還挑了一下眉毛!

  “開車不能喝酒……”

  “是你開車,又不是我?”

  看他那種瞪我的眼神,我迅速捂住眼睛笑。

  “我來份六分熟的牛排,紅酒要蒙特斯的,謝謝!”

  我從指縫裡偷偷看他與waiter 交談。

  其實我是怕老徐討厭喝酒的女孩子。

  但是剛才聽他點紅酒時,好像又不討厭的樣子。

  一瞬間我有點琢磨不透了。

  姐姐發來消息:回來吃飯嗎?

  我竟然忘了告訴姐姐,我們出來吃飯的事。

  我回復:你們吃吧,我們在外面吃。

  姐姐:好的??

  老徐一直在翻看著桌子上的書。

  配著旁邊的那些滿天星,從我這個角度望過去,特別帥氣,有種古代劍客的感覺。

  我默默的打開手機攝像頭,想偷偷給他拍張照片。

  “手機關了。”

  他說話的同時,眼睛一刻沒有離開書。

  “天啊,老徐,你頭上長眼睛了?”

  我感覺什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他平時話不多,其實心裡什麽都知道。

  我看到waiter 端著牛排和紅酒朝我們這邊來。

  老徐收起書籍放回原處。

  其實我不喜歡吃西餐的。尤其是吃不下去沙拉類的。

  可能是受fixes 的影響吧!

  以前,我和同學玲玲還有fixes總是在一起玩。

  fixes 是個土生土長的加拿大人。

  從小他就跟著他的父親生活,他會做好多美食。

  記得那年冬天,雪花飛滿天,fixes 說他有一輛日本代步車。

  還說我肯定沒坐過。

  當時我特別好奇,到底是輛什麽樣的車。

  我們約定七點在噴泉公園碰面。

  我和玲玲趕過去的時候,看到fixes 騎著那輛車風風火火的在桐柏路往噴泉趕。

  因為外國人個子高大的原因,在路上格外顯眼,而且車子上還插著我們中國的旗子。

  我和玲玲笑的上不來氣,差點崴了高跟鞋。

  fixes 遠遠的衝我倆揮手,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日軍進城的影子。

  他騎的那輛摩托車和電視裡鬼子騎得一模一樣。

  我對玲玲說:等一下fixes 過來了,你坐上啊,我不坐。

  我蹲下去狠力的笑。

  “對不起,我遲到了五分鍾。”fixes 用不是很熟練的中文向我解釋著。

  “沒事,你帶玲玲去兜風,我在這等你,你就圍著這座貝殼大樓轉一圈。”

  我硬是憋著不敢笑。

  雖然語言有差異,但是外國人一點不傻。

  “走,都坐上……”

  他洋腔怪調的用中文說著。

  我和玲玲一起上了車,車沒走兩分鍾,我就跳下來了。

  fixes 轉頭看。

  我大聲吆喝著:你們前面走,很拉風的,我坐出租車,學校見!

  我再也笑不出了,好像稍微崴腳了……

  “寶貝,想什麽呢?吃吧!”

  我驚嚇了一跳,差點把面前的紅酒碰倒。

  “怎麽了?有心事?”

  老徐在切著牛排。

  我看桌子上只有一杯酒。

  “你真的不喝嗎?”我看著他的襯衣扣子說。

  “開車呢!你少喝一點,多了可不行啊。”

  他把切好的牛排換到我面前。然後又繼續切。

  “老徐,你說,像你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讓我遇到了呢?”

  我盯著紅酒杯的底部。

  好像屋裡又打開了幾盞燈。

  一道燈光通過紅酒杯,折射到老徐的頭髮上。

  “你說呢?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趕快吃吧,等下涼了。”

  我笑笑,端起酒杯,轉動幾下,喝了一口。

  我看到老徐頭髮上的那道光瞬間消失了。

  我閉上眼睛,然後睜開,還是看不到那道光。

  我把杯子放回原來的那個位置,還是什麽光都沒找到。

  “寶貝,吃啊,幹嘛呢?”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牛排,再看看老徐的。

  他的吃的差不多了。

  其實我不餓。

  但是我還是吃了幾塊。

  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

  這款酒後味有種香草拌奶油的感覺。

  沒有其他酒那麽烈,更沒有其他酒的那種果香。

  “我們走吧?回去晚了,姐姐她們會擔心的。”

  我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老徐。

  “走吧!”

  老徐拿著外套站起來。

  我們走出西餐廳的門,外面已正式進入黑夜。

  到處燈火一片。

  我抬頭看到有人放孔明燈。

  我和老徐漫步在不算太寬敞的小道上。

  柳:老徐,聽說西安這座古都以前武則天沒封貴人的時候經常來玩。你說咱倆此時此刻走的這條路,她走過嗎?

  徐:哈哈……不知道

  柳: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徐:寶貝,你是不是出來風一吹,醉了啊?

  柳:沒有,我清醒的很。

  柳:算了,問了也白問,你肯定不知道。

  一隻貓突然從路邊竄了出來。

  嚇得我亂跳。

  我撲到老徐的懷裡,嚇得瑟瑟發抖。

  “寶貝,不怕,那是一隻貓。不會咬人的。”

  老徐也緊緊的抱著我。

  其實我有恐犬症,我害怕的不是貓,害怕的是動物突然竄出時帶動的那陣風。

  越是抓不到看不到的東西更可怕。

  我們回到家,姐姐都睡了。

  只有軍哥在屋裡玩電腦,我看他屋裡的燈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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