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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在路上》分金定穴(中)
  我們平時在電視上看的各種盜墓型影片,大部分都是研究生土熟土、看山觀水。

  隨著社會的高速發展,盜墓類的影片內容不斷改進。

  有的影片把盜墓這個行業演得神神秘秘。

  什麽捆屍繩、東南角點蠟燭、雞叫停工、遇貓詐屍……其實都是騙人的。

  都是導演特意安排故事情節,專門製造恐慌,從而讓觀眾享受那種刺激的感覺!視覺的衝擊!

  從心底我不讚成探土識墓、觀水望風、八卦羅盤……這些鬼東西。

  我感覺新世紀的人們不能迷信這些。

  要相信科學。

  我從來不迷信陰陽先生、八卦學說,我隻信自己!

  但是這些話我只能藏在心裡,誰也不能告訴。

  因為我知道,即使說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會信的!

  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忽略了愛情這回事。

  我想:可能老徐例外吧!

  我一直以為從古代到現代,世上一定有真愛。

  拋開所有物質與長相的那種!

  我閉上眼,心裡突然有點難過!

  我想起了許多年後的自己和多年前已經過世的人……

  心裡有些許的酸澀和無奈,我感覺眼睛有淚想溢出。

  我害怕老徐看到我微妙的情緒變化。

  我偷偷低著頭。

  車子一直沒停止行駛。

  我抬頭看外面,車子已走出那片荒地,行駛在公路上。

  外面好像有風,特別冷的感覺,因為地上的類似零食的包裝袋,在瘋狂打轉。

  我看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六點。

  怪不得天色這麽暗淡。

  我感覺越是陰雨天,或者冬天,自己近視的嚴重。

  但是我不愛戴眼鏡,哪一款的眼鏡都不喜歡,最討厭半月和滿月型的那類!

  更不敢嘗試美瞳類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

  都說我是不是有抑鬱症或者受什麽刺激了,心理出現問題了?

  其實我沒有,真的,特別正常。

  我相信世界上像我這種心理的人特別多!

  我看到前面的車子停靠在一處民宿房前。

  那座民宿房的周周再沒有別的建築物了。

  一時間我的腦海裡都是湘西趕屍人在客店住宿的情景。

  我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老徐的腿上。

  雖然是冬季,但是從老徐腿部的溫度與我接觸到的那一刹那間,我感覺他穿的不厚。

  我抬頭皺著眉頭看他。

  他從面前的透視鏡裡看我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待車子停穩後,我們都下了車。

  我發現從來不戴帽子的姐姐,卻戴著帽子圍著圍巾。

  姐姐的頭髮披散著,烏黑濃密!

  “這附近也就這一家像樣的住處了,大家都將就下吧,我看過地圖,恐怕再往前走沒有住處了。”

  姐夫說著,拉起姐姐進去了。

  然後表哥、胡教授都陸續進去。

  “寶貝,幹嘛呢?走啊!”老徐拽著我的胳膊。

  我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也一直盯著我。

  我頓時停止了呼吸,搖晃了兩下老徐的手臂,示意他別動也別說話。

  我想到姐姐已經進了那家店,心理特別害怕。

  我不敢輕舉妄動,這一刻我好想快速逃進車裡。

  我慢慢地抱住老徐,在他的手上寫著“雪狼”倆字!

  老徐示意我待在原地別動。

  他從腰間拿出槍,上膛後,慢慢地走過去。

  我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過去,可是指尖從他的手背滑過,沒有拉住。

  老徐還沒有開槍,突然民俗裡傳出幾聲槍響。

  那雙在黑夜裡的眼睛不見了。

  “快過來,上車。”我大聲呼叫著老徐,跑到車邊開車門。

  老徐衝過來,我倆上了車。

  車門反鎖了。

  我們這次出行開的全部都是越野式的車。

  雖然車子很高,但是絲毫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安全感!

  “這窗戶牢固嗎?姐姐在裡面有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快把所有車燈打開……”

  我一句接一句的說著。

  老徐根本插不上話。

  我把外套的拉鏈拉的嚴嚴實實。

  “寶貝,不用擔心,我感覺那不像是雪狼。我們在車裡觀察,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老徐一直在戴手套,檢查槍支。

  他從放駕駛證的那個夾層裡又拿出一把槍。

  “寶貝,學會用槍了嗎?你看,你一定要記得開這個保險,冷靜……”

  老徐在一直囑咐我。

  “閉嘴,我看進去的不是你姐姐……”

  我的情緒有點失控。

  突然老徐打開車門,接著車子被反鎖了。

  他頭也不回的進了那家店。

  車子的周邊很亮,不過這種亮有點像80年代那種燈泡??發出的昏黃亮光。

  我試了試主駕和副駕的車門、車窗,全都鎖得死死的,打不開。

  我特別害怕老徐會出事。

  我在車裡來回巡視著外面的動靜。

  我打開手機:你們趕快原路返回,救我。

  江河他們:出什麽事了?

  柳:不要問,多帶槍支,看定位

  我迅速發送了定位。

  我感覺有腳步聲,好像包圍了這輛車。

  我緊握手機,來不及調靜音。

  我抬頭看外面情景。

  姐姐她們,包括老徐,全都舉著手一個個從裡面出來了。

  他們的背後有人用衝鋒槍頂著。

  隔著前窗玻璃,我看到老徐給我遞送眼神,意思是:不可輕舉妄動!

  從服裝和皮膚的顏色來看像是緬甸過來的。

  最後一個走出的人,戴著耳環,滿頭的小辮子,嘴裡好像一直在嚼動著口香糖。

  他特別黑,像非洲人。

  一笑只能看到滿口白牙。

  他走過來,示意把車門打開。

  可是車門怎麽都打不開。

  我看到那個滿頭小辮子的男人用槍當場把開車門的那個人斃了。

  鮮血濺滿了主駕駛的車窗玻璃。

  滿玻璃的血滴很快匯成一條條直線往下流。

  說心裡話,我一點不害怕,

  因為我曾經見到過的場面比這恐怖百倍。

  我感覺這一群是毒販子。

  電視上的毒販子大部分都是這造型,並且緬甸的居多。

  我看到又過來一個人開車門,但是這次不是開。

  那人直接用衝鋒槍的尾端砸。

  很快,窗玻璃上開始出現裂痕。

  可是還是沒有砸開。

  那個滿頭小辮子的男人吐掉口香糖,示意旁邊的人倒汽油。

  我看到老徐在極度掙扎。

  其實,我的心裡也開始了害怕。

  那個人還沒有打開汽油桶的蓋子,我就已經聞到了汽油味兒!

  姐夫看著我在微笑。

  姐姐滿臉淚水,風在吹動著他的長發。

  胡教授嚇得瑟瑟發抖。

  表哥緊握拳頭。

  我在心裡想:今天別讓我活著出去,否則第一個弄死的就是姐夫!

  那個滿頭小辮子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在用他脖子裡的花圍巾擦拭槍支。

  擦拭了幾下,仔細打量後,又對著槍支哈氣,然後接著擦拭。

  那個人在圍著車子倒汽油。

  扎小辮子的男人又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屏住呼吸,看看老徐,還有在場的每個人。

  朦朧之間,我好像看到老徐悄悄的把車鑰匙遞給了胡教授。

  有人叼著煙從車子後面繞了過來,這人我認識。

  是“發哥。”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好像沒看到他似的,任何人的情緒都沒變化。

  周潤發和電視上一模一樣,今天他的打扮還是一身黑西裝,梳著大奔頭,油亮的在燈光下能照出影子。

  周潤發給那個扎小辮子的男人遞了一支煙,然後他在口袋裡到處搜索東西。

  我感覺他就是在找火機。

  我的心裡特別恐慌,我知道汽油見火後的那種場面,誰也控制不住!

  “我有車鑰匙……”

  隨著聲音的來源,那個扎小辮子的男人看了一眼胡教授。

  胡教授瑟瑟發抖的走不成路。

  車鑰匙都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

  隨著槍響,胡教授倒地了!

  地上出現了一灘血,慢慢向四周擴延~

  我迅速看姐夫的表情。

  發現他面部痛苦,眼框好像紅紅的。

  果然,他一生只看重利益。

  小時候的畫面快速在我大腦閃過!

  我想起了那年冬天,我和他還有姐姐一起走在馬路上的情景!

  “下來……給我老實點……”

  車門打開了,一個男人用長長的衝鋒槍對著我。

  我突然想笑,我想起了在法庭上那一幕。

  也是這樣的場景,那些狙擊手可比面前的這個男人正規多了。

  還有監獄大門口崗哨裡站的那些狙擊手,都不是這樣的。

  想到這裡,我不那麽害怕了。

  我從車上下來,踩到地上的那攤血,差點滑倒。

  我在乾淨的土地上,使勁來回移動著自己的腳。

  想把鞋底的血都摩擦到那塊土地上。

  “行了,別瞎講究了。死到臨頭了自己還不知道。”

  是周潤發的聲音。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卑鄙!看你在電視上人模人樣的,其實你是走狗……”我不敢再說了

  因為我感覺有人用槍頂著我的後背。

  “老實點……轉過頭來!”

  我默默地轉過身。

  我看到老徐攥著拳頭在掙扎。

  一個人走過去,用繩子把他綁了。

  我的目光轉移到那個滿頭小辮子的男人那裡。

  從我觀察了這麽久看,這裡的人應該都怕他,或者是都聽他的。

  我感覺只有說服了他,我們都能活命。

  想到這裡,我感覺勇氣大增。

  柳:大哥,你們這裡到底誰當家?

  滿頭小辮子:我

  柳:我不信

  滿頭小辮子移動了下腳步說:不信?那你看著誰當家?

  我指著周潤發說:“他!”

  小辮子看了一眼周潤發。

  周潤發嚇得說:“不敢……大哥……”

  小辮子掏出槍。

  周潤發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突然小辮子把槍頂在我的頭上:“你敢挑撥離間?”

  我表面冷靜,實則內心慌亂。

  我感覺耳朵一陣嗡嗡響。

  周潤發從地上渾身發抖的站起來。

  我知道他會狠狠地修理我。

  我急忙說:“不能開槍,我知道個秘密。”

  小辮子把槍口從我的頭上移到我的太陽穴。

  周潤發:大哥,你不要聽她的,她滿口謊話。

  小辮子:到底什麽秘密,說,不老實我一槍打死你。

  我看著姐夫憤怒的在掙扎。

  我知道姐夫明白我想幹什麽。

  其實換了他也會這麽做。

  從上次一別後,我知道他已經變了,我也變了。

  都不是曾經的自己了。

  我看到老徐掙扎的動作,好心疼!

  這些人群中,可能老徐會選擇和我相依為命,不離不棄吧!

  因為我明白失去親人的痛和失去愛人的痛不一樣。

  這是兩個無法比擬的名詞。

  雖然有含有貶義的味道!

  我看了一眼小辮子,我知道男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尤其是亡命天涯的毒徒!

  我特別想說:你把老徐放了,我就說。

  可是我不敢。

  我害怕他拿老徐開刀。

  “我知道一處地方有大量財寶。但是請你給我機會尋找。”我不過大腦的胡亂說著。

  感覺自己完全不在狀態。

  我不知道下一秒小辮子會不會開槍。

  我屏住呼吸的看著他。

  “財寶?在什麽地方?”

  小辮子的槍口離開了我的太陽穴。

  但是槍口一直對準我的頭部。

  “大哥,你這些年亡命天涯的販毒、倒賣土產貨,不都是為了活一口氣和一堆金錢嗎?”

  我在胡亂的說著,但是大腦裡全是電視裡毒販子交易的場景!

  “販毒?倒賣土特產?”

  小辮子咬著牙,扣動了扳機。

  我閉上眼睛,不敢看。

  一瞬間想到了和老徐相識的那個地方!

  我緊握拳頭,感覺指甲深深地頂著掌心。

  我沒有聽到槍響。

  我睜開眼睛。

  我看到所有人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

  我詫異的盯著小辮子。

  “看什麽看?帶路……”

  他上了車。

  我看了看老徐。

  其實我是害怕小辮子把我和老徐分開,不在一輛車上。

  我看了一眼坐在小辮子身後的周潤發。

  “大哥,我有話對你說。只能和你自己說。”

  我已經做好了所有壞的打算。

  沒想到小辮子轉身說:“去,下去,到後面車上去!”

  周潤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打開車門下去了。

  “這批寶藏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好多專家都沒找到,大哥,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小辮子準備掏槍。

  他的眼神我明白:再賣關子,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柳:大哥,其實我們為了這批寶藏已經尋找了整整兩年多,之所以專家們沒有找到,是因為缺少了一張寶藏圖。

  小辮子:寶藏圖?在哪裡?

  柳:就在他那裡。

  我隔著車窗指了下老徐。

  小辮子看了一眼老徐。

  柳:大哥,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有槍、有人、有勢力。但是你不了解他這個人

  我給小辮子示意了下老徐。

  小辮子再次看向車窗外的老徐。

  柳:他的祖上傳下來一張藏寶圖。可是這麽多年,無人能看出這張圖到底具體指的是哪裡。所以我們苦苦的尋找。就在前不久,從一個教授那裡得知這筆寶藏就藏在這附近。

  小辮子隔著車窗環視了一圈外面。

  柳:看到沒?就你剛打死那個,他就是教授。

  小辮子透過前玻璃看了一眼趴在血泊裡的胡教授。

  柳:大哥,你一定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可硬來,我們要智取!

  小辮子看我一眼。

  柳:這次得到的財寶都歸大哥,我們分文不要。

  小辮子:別賣關子,到底準備怎麽智取?

  柳:這張藏寶圖必須控制在我們手裡,這樣所有困難就能迎刃而解。所以那個人必須時刻和我們在一起。我怕取寶路上出現……你懂的!

  小辮子看看我,又看了看老徐。

  他按下窗玻璃:“你,上來……”

  老徐走過來,上了車。

  我和老徐坐在後面。

  小辮子示意司機開車。

  “藏寶庫呢?”小辮子轉頭問老徐。

  我看到老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想笑,可是不敢。

  徐:藏寶圖?

  柳:是啊,就是你祖上傳下來的那張藏寶圖。

  小辮子看著老徐,老徐看著我。

  我無法用眼神和老徐交流。

  只能硬著頭皮,見機行事了。

  柳:老徐,你放心,這位大哥人特別好,都是咱自己人。把你的藏寶圖拿出來。只要帶我們找到了這筆財寶,大哥承諾給你一百萬,你可以用這些錢回家娶個老婆,舒舒服服的過後半生。

  小辮子:什麽一百萬?

  我和老徐都盯著小辮子看。

  我特別害怕自己說錯話,觸怒他,讓他再次拔槍。

  歹徒都是凶狠的、翻臉不認人的。

  沒想到小辮子接著說:“小夥子,只要你幫我們找到這批寶藏,我承諾給你五百萬。”

  我害怕老徐接話。

  急忙說:“聽到沒?大哥爽快,你也要仁義,幫助我們盡快找到這筆財寶。”

  老徐盯著我的眼睛看。

  柳:是不是財寶沒帶在身上?我就知道你是害怕那幾個人搶去。轉移了地方。

  我盯著老徐的眼睛不動。

  徐:其實根本就沒什麽財寶。

  一瞬間我想窒息,只見小辮子去腰間摸槍。

  徐:財寶就在那個民宿房下面?

  小辮子:什麽?民宿房?停車。

  徐:是的,我害怕藏寶圖帶在身上不安全。所以都記在腦子裡了。根據藏寶圖上顯示,財寶的入口就在那座民宿房的下面!

  小辮子:好啊, 我說你們怎麽都隨身帶著槍支,原來也是盜墓的啊!

  柳:大哥,幹什麽的不重要,關鍵是盡快得到這批寶藏,莫要落入他人之手。

  老徐也配合的點點頭。

  我感覺此時這個小辮子被金錢的欲望衝昏了頭。

  也不知道姐姐怎樣了。

  我想:既然老徐敢這樣胸有成竹的說財寶就在那座民宿房下面。

  一定是他在那座房子裡發現了什麽。

  我回想著在民宿房外面發生的一幕幕。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還沒有找到墓口,就先犧牲了一個人員。

  我不敢想下一個會是誰。

  真不該和老徐跟著姐夫來淌這趟渾水。

  尤其是姐夫,人心難測啊。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假如危難時刻,他只會拚命保住他和姐姐,不會顧忌他人死活。

  車子很快又回到了那座民宿房。

  全體人員都下車了。

  風呼呼的刮著,特別冷。

  老徐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前面帶路。

  這座民宿房,從外面看就和平時見到的廟宇差不多,上面也是琉璃瓦結構!

  但是,裡面空間特別大。

  我看到老徐在堂屋巡視著什麽東西。

  姐姐她們背後都有人看著。

  槍支都已搜走。

  姐姐身上沒武器我信。

  我感覺老徐和姐夫身上一定有防身的東西。

  他倆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故意演得這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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