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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江山》第6章? 自虐式的段體術
  又是一個深秋,金黃色的陽光普照著靜謐的霧山。陽光雖然可以照到著霧山,卻驅散不了霧山的白霧。這霧山像極了修道的仙山,在這“仙山”之下,有一小木閣樓臨河而築,簡約而古樸,那便是夜墨和余約所居住的地方。

  夜墨一邊欣賞著小橋流水,一邊緩緩地踱步走向小木屋。眼前的風景,好像這輩子也看不完。夜墨漸漸地習慣和享受這樣簡單而又樸實的生活。若是有可能,夜墨想在這生活一輩子。但是夜墨覺得這也是等自己老了之後的事了,因為夜墨現在有想要做的事,那便是要出這個霧山,然後去探尋一下這個時代的秘密。為何在未來的史書上只有寥寥數語,到底是被誰給故意抹除掉了。或許也是因為好戰的本性,夜墨也十分期待這個充滿未知的時代。一切的一切都在夜墨心裡的盤算計劃中,夜墨想當自己在余約這學成之後便出山,然後闖蕩這天下。夜墨有時是在想是自己笑傲江湖坐看時代浮沉呢?還是自己出仕成就一代名臣呢?還是馳騁疆場,征戰四方呢?等等。種種想法在夜墨腦海中飛速閃過,夜墨很有自信自己可以在自己所想的領域都可以快速崛起。所以這也就是糾結之處,選擇太多了,反倒是猶豫不決了。

  夜墨靜坐在河邊的台埠上,打坐冥想。最後夜墨還是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不管出了霧山之後去做什麽,一定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一定要自由。正所謂不自由,毋寧死。雖然在這思想還未特別開放的三千年前,但是夜墨突然有種想要改變這個時代的大膽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夜墨自己否決了,因為夜墨也清楚自己如滄海之一粟那樣渺小。但是即使在陳舊思想的時代,即使兵荒馬亂,夜墨心想只要自己想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攔住自己。如果真的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的話,那就回霧山唄。

  規劃好了未來,夜墨也瞬間輕松了許多。夜墨不禁感歎道:“果真,思考這個玩意太累了。麻煩麻煩!”夜墨在前世雖是華國夜之利刃,雖是四大秘密王牌之一,除非是個人單獨行動,不然夜墨總是偷懶從不思考行動方案和計劃。都是其他三人制定好,夜墨再拿來看一下,然後提出點細節意見然後行動,所以在四個人當中夜墨是最閑最懶的,也是話最少的,畢竟每當討論行動時夜墨總是選擇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睡大覺。而因為這樣的事情,夜墨也經常被他們的老首長訓斥。想到之類種種,夜墨有些思念和懷念那幾個好兄弟們。“唉!看來接下來的日子都需要自己思考了!”夜墨無奈地搖頭歎息,“難哦!”

  秋天與夏天的分界線好像並不怎麽清楚,唯一的標志就是早早夜幕。天色也漸漸暗下來,夜墨回到小木閣樓的廚房,開始慢慢地整理被小牧瀾搞得亂七八糟的地面,心想估計余約這小老頭如果看到這樣的情況非殺了自己不可。從三年多的相處過程中,夜墨發現余約有些許潔癖,所以小這小木閣樓包括裡面的瓶瓶罐罐,余約總是喜歡整整齊齊的擺好,房間內也稍有蛛網灰塵。

  夜漸漸拉下帷幕,夜墨也在房間裡點起了油燈。夜墨靠窗而坐,望著頭上的滿月,心裡細算自己從吃藥到醒來好像有三四天的光景。心裡默想著:余約這個小老頭這次給的藥還真得勁,一顆讓我竟然躺了這麽久。但是夜墨突然想著余約還沒回來,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余約這小老頭是三四天沒回了還是就今天一天出去了。無形之中,夜墨心裡好像多出了一些牽掛。

不過夜墨也沒多想,因為夜墨知道余約是個內家高手,應該不需要自己擔心。況且,在這個世界上,余約比夜墨還要熟悉。  夜墨將油燈移到床頭,開始翻看那神秘男子留下的那本《鍛體術》。這是一本薄薄的書,看著很新,像是剛印刷出來的一樣。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男子留下的,夜墨一定不會去理睬這樣一本所謂的武功秘籍。一本書,也就二十幾頁的樣子,夜墨開始閱讀起來。起初,夜墨發現這本書講的和夜墨自己強身健體的理論很符合貼切。夜墨心想,竟然在這個時代有這麽超前的理論和見識。但是書閱已過半,夜墨讀著讀著感覺有點不對。因為內容是循序漸進的,但是鍛體術後面的部分對於夜墨個人來說覺得有點變態,夜墨甚至覺得這是在自虐。什麽寒冬素衣,可抵極寒而禦暖;什麽千錘百煉,可抗兵器而鍛體;什麽頂瀑冥想,可除焦躁而強心。什麽單臂執千斤等等亂七八糟,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自虐啊。

  所謂寒冬素衣,就是在三九寒冬,穿著單薄的衣服進行鍛煉,從而培養身體的禦寒能力。千錘百煉就是挨打,挨那種冷兵器的揍,是為了提高身體的抗打擊能力。頂瀑冥想是頭頂瀑布,進行打坐冥想,身體承受瀑布的衝擊壓力,內心要心如止水。夜墨看著越看心越驚,這分明是往死裡虐,如果運氣好沒被凍死,估計也要被人用武器打的半廢。但是夜墨冷靜地分析著,這本書寫的十分有條理和邏輯,前半部分也和自己的理念十分吻合,只是後半部分著實有點令人吃驚,不敢相信。但是從邏輯和因果上分析並結合夜墨自身的理解,這本書是對的。夜墨自我安慰道“可能後面的部分還是我的見識不夠廣,可能是自己所接觸的古武太過單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裡面修煉的內容非常人所等成功。

  而當夜墨看完這本書時,發現最後幾頁是人體經脈紋絡圖。但是這個經脈紋絡圖好像和夜墨在余約那學習的有些不一樣,好像這份比余約那的更加詳細,其中有些特殊的經絡還做了一些批注,在那些做了批注的經絡上都是關乎人整個機體的,夜墨跟余約學了三年的藥理,清楚人身體上每條脈絡的作用。上面特別批注的脈絡,只要稍稍廢掉其中一條,那麽那個人在無形之中就被廢了,只不過這個被廢的呈現形式不同,有些直接癱瘓,有些落下極難救治的病根,有些可能延時暴斃。

  每本武功秘籍總會留下心法,心法的作用是清心和助學者更好的理解和施展武功。而這本書給的心法就八個字:心若止水,抱元守一。夜墨看完這八個字,感覺就像是廢話,不就是讓自己冷靜要堅持下去嘛。好像對這個段體術沒有任何加持作用,就像是今日將軍出征,送行的婦孺含淚相送,道上一句:“將軍千萬要或者回來!”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只不過被撰寫這《鍛體術》的人又提出來提醒一句。赤裸裸的多余!

  然後夜墨還發現在這本書最後一頁的右下方還有一行小字,君若習讀此書,熟記後焚之。當看完這行小字,夜墨心頭不禁一萬隻烏鴉飛過,感覺自己之前堅定的想法瞬間崩塌了,覺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開心地讀著一本武功秘籍,正當感覺自己習得這本武林秘籍之後就可以稱霸武林之時,卻發現自己好像被人耍了。夜墨感覺被自己蠢到了,之前竟然會相信這本書有理。

  但是,一想到是那個神秘男子留下的,夜墨又不敢妄下定論。因為夜墨真的覺得這個男子不一般,覺得這個男子非常人。夜墨很是糾結,看不透那個男子,看不明白這本書,覺得這真的是一個令人難以快速做決定的事。

  暗淡的油燈,只能照亮房間的一絲絲,整個房間還是顯著有些昏沉,夜墨想著想著,困意湧上心頭。“算了,自己現在體能和身體素質也恢復得和前世差不多了,反正也沒事乾,不如練一下,萬一就練成了呢?”懷著試試看的想法,夜墨去了夢裡尋找答案。

  當黎明中第一縷晨曦穿透霧山終年的白霧時,在小木閣樓下,在河畔邊,夜墨汗流浹背,赤裸著上身在做著俯臥撐。雖已入深秋,秋風蕭瑟,天氣漸涼,可是赤裸上身的夜墨卻絲毫不覺寒冷。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夜墨發現在這個世界自從過了第一年之後,夜墨發現自己的禦寒能力得到了不少的提高,雖然在往年的冬日,即使在最冷的冬夜,夜墨穿著單薄的幾件衣服也不覺得有多冷,但是出於習慣,也害怕自己感冒發燒,夜墨在冬天還是穿的比較暖和的。

  但自從昨晚看完那本看似是忽悠人但實卻有些許道理的書之後,夜墨早上醒來,冷靜地分析了一下自身的變化和那本後半部分的可行性。夜墨發現自身的身體素質才經過一兩年的恢復鍛煉就達到了前世十年的苦練。而在最近一年的鍛煉,或許稱之為修煉或許更恰當一點,夜墨發現身體力量和機能已經遠強於前世。若拿普通的人來比較,前世的身體力量和機能相當於普通人的三到五倍左右,而如今夜墨覺著自己的身體力量和機能有著強於普通人六到七倍左右。通過夜墨的計算,如果要達到那本書上所說的最高境界,自己的身體力量和機能要達到正常人體極限的的十倍。沒錯是正常人體極限力量和機能的十倍!而之前說的三到五倍和六到七倍是正常人的正常力量和機能。若用極限來估算的話,夜墨現在的水平是普通人極限的三到四倍左右,離著書上的最高境界還是有蠻遠的距離的。

  根據余約曾經所描述的境界,夜墨估摸著余約應該是練氣的古武,差不多對應的是爐火純青的境界。而根據余約所描述煉體的境界:散氣,煉體,天賜三個境界,而自己是處於煉體這個大境界,夜墨自信自己可以打得過余約這個小老頭,應該可以對抗登峰造極境界的內家高手。畢竟,在前世,夜墨可以單獨擊殺當時的一名古武內家高手,那名內家高手算是那個古武世家長老級的實力,雖可能武道有衰弱, 但是對古武世家的影響卻不是很大。而夜墨如今的實力強於前世,夜墨才有自信給自己定在能和登峰造極境界的高手對抗,當然,實際水平尚未可知,也要打過才知道。畢竟夜墨至今為止在這個世界上也就認識那麽幾個人,也不敢小瞧天下英雄,畢竟夜墨內心的深處總是懷著一顆敬畏之心。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墨很清楚盲目自信的後果,所以夜墨也從不會自負。

  當夜墨在河畔邊完成自己每日最基本的訓練之後,夜墨開始沿河而逆向走。夜墨所在的是大唐的河州郡,河州郡以河為名。因為河州整個郡是被一條名曰大河江的一條大河自西向東橫向貫穿,而大河江的其中一條支流途徑霧山附近。

  小木閣樓邊上的小河是一條小的支流,因為夜墨知道,在小河主河道的上遊的有一個大瀑布,這條主河道就是大河江的那個支流。而那個大瀑布大概是有一個二十多米的落差,瀑布的落差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流量大,流水湍急,那個瀑布就顯得十分壯觀。那個大瀑布氣勢洶洶,遠遠的就令人望而生畏,一般的普通人根本不能來到瀑布底下。夜墨兩年曾經嘗試過靠近那個瀑布底下,但是還沒靠近便被湍急的流水衝開。時隔兩年,夜墨再次回來,心中躍躍欲試,不知道為什麽甚至覺得有些興奮,想要再去挑戰一下這個項目。

  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夜墨漸漸的聽到了瀑布衝刷而下的聲音。穿過一片稠密的小樹林,在左拐右拐一陣子之後,夜墨來到一處空曠的平地,平地的對面便是嘩嘩墜落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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