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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誤流水》第14節 安慶城篇丨花魁清輝
  玉樹不過猶疑了一瞬,又面色如常地自如回道:“清輝是我們醉香居的花魁,想必沒有哪個男子不會為之動心。既然清輝願意被渠公子包下,那想必也是鍾情於他吧。”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也探不出什麽訊息,於是寧行雲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茗,故作歎息道:“欸,我師兄弟二人初入安慶城時便聞清輝花魁的盛名,本想來醉香居見識一番,卻沒想到連面都見不到。也不知,這傳聞中的花魁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玉樹在青樓裡待了七年,見遍了三教九流和世俗之事,自然也練出了一些眼力,此時已然明白眼前這二位公子是想打探清輝的消息。不過這些事情本就不是什麽秘密,酒客通過妓子伶人探聽消息也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再加上承了二人的情,於是她便順水推舟地回話:“清輝來醉香居不過三年,但這三年間,她年年都能摘得花魁,自是有其過人之處。這醉香居的美人雖說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但終究不過是些面容清麗的中原女子,就算才藝再超群,在其他青樓同樣處處可見。但清輝同我們可不一樣,她高鼻深眸,體帶幽香,初入時便憑一支胡舞驚豔四座,成了醉香居獨一無二的招牌。”

  葉流水接話問道:“咦,她不是中原人?”

  玉樹點了點頭:“沒錯,她來自大宛。其實這安慶城每日往來數千商客,貌美的胡女倒也並不少見,但大多都是匆匆過客,隻給人留下驚鴻一瞥。而清輝相貌綺麗,又舞技超凡,既自願入了醉香居,能夠供人觀賞接觸,自然備受酒客們的歡迎。”

  寧行雲神色微詫,抓住了話中的要點:“她是自願入的醉香居?”

  玉樹勾唇一笑,見二人驚訝的模樣莫名心情大好:“對,清輝並未賣身於醉香居,而是同老鴇達成了約定。她自願留在這裡為醉香居招攬客人,同時也掌握了絕對的自由和一定比例的金錢回扣,既能一直佔據清倌席位,還可自由擇客。甚至連清輝這一名號都是她自己取的。對比我們這些尋常的青樓女子,她倒更像是一個自由的商人,只要她想走,便可隨時脫離這個牢籠。”說到此處,玉樹的語氣裡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羨慕。

  “嘖嘖,這個花魁當得倒是夠瀟灑的。”葉流水一臉感慨。

  而寧行雲則仍覺疑惑:“大宛和大梁的風俗習慣差異甚大,這裡於她而言又是舉目無親,她又怎會平白願意留在此處?”

  其實除了話中所述的理由,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便是在觀念開放的大宛,青樓女子也同樣被視為輕賤的象征,縱使清輝能從中過上優渥的生活,這也不足以成為她自願留在青樓的理由。但這話寧行雲並沒有說出口,畢竟對面坐著的也是一名淪落至煙花之地的可憐人,將這些事宜挑明只會惹人傷心。

  玉樹聽後稍微回想了一下:“其中的具體緣由我也不甚了解,聽老鴇說她當初是同父兄在外行商,一路受到了許多苛責打罵,還總是被逼著跳舞來取悅商客。所以他們路過安慶城時,她便趁機溜了出來,寧願留在醉香居也不願再同她父兄回去了。”

  寧行雲追問道:“那她的父兄也沒有來尋她?”

  玉樹搖了搖頭:“沒有,開始老鴇也以為她的父兄會來鬧事,但是至今我們也沒見到。清輝進入醉香居的第一天便憑借驚鴻一舞和豔麗的異邦面容而名聲大燥,讓醉香居連續數十日都是車馬盈門,這也才使得她有足夠的底氣同老鴇談條件。即便日後她的父兄再來討人,

想必她也自有能力應付過去。”  寧行雲沉思了片刻,顯然對這番說辭仍報以懷疑,而葉流水卻當聽戲一般聽得津津有味,見師兄沒有接話,便迫不及待地插話道:“那她是怎麽跟渠公子在一起的啊?”他眉毛上挑,眼睛瞪圓,就差把八卦二字寫在臉上了。

  玉樹看著這位小公子對自己的打探意圖毫不掩飾,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忍拂了他的期待,便順應回道:“清輝進入醉香居後,一般都是公開為眾人表演,甚少會單獨接客。若是想要與她獨處,客人們不僅需要花費千金,還需要通過她的考驗。這三年來,能與清輝真正接觸到的人屈指可數,但越是如此,她反而越受歡迎,每日來一擲千金的富商貴胄數不勝數,她卻都看不上眼,我們還總說是她眼界太高。三個月前渠公子從邊關回城,陪同友人來醉香居時恰好遇見清輝一舞,頓時驚為天人,之後連請十日相見,終於成了清輝的入幕之賓,不久前更是豪擲萬兩黃金將她包了下來。而清輝對於恩客一般不二見,卻唯獨對渠公子破例,甚至甘願被其包下,所以樓裡都將此傳為兩情相悅的佳話。”

  葉流水一邊聽,一邊故作老成地評判道:“嘖,兩情相悅?說不定就是貪圖名利財權罷了。她要真能嫁入城主府,那可是一世的富貴榮華。”

  聽了這話,玉樹卻是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富貴榮華?呵,我們青樓女子雖然沒多大見識,但也不是蠢貨。哪些心思該動,哪些心思不該動,大家心裡都清楚。對比性命安全來說,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麽?渠公子不久後便要正式上任少城主之位,還要同司徒家的大小姐結親,無論是城主府還是司徒家,都不能容忍此時有一個青樓女子橫插一足。外人嫉羨清輝能得到渠公子的賞識,但於我看來,她不過是引火上身罷了。”

  二人聽後心裡頓時明了如今的局勢,權財兩家聯姻,本就牽扯到眾多利益關系,而清輝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魁,若是渠公子執意為她違抗父令,怕是會逼得其中的利益相關者痛下殺手。如此看來,清輝這一舉動反而是讓自己平白陷入了危險之中,而這個能在異國他鄉憑借一己之力站穩腳跟的女子,想必也不會為了私利犯下這麽愚蠢的錯誤。

  思及此處,葉流水不禁發問:“難不成她還真是為了真愛?”

  為了真愛……聽到這句話玉樹心中疙瘩一聲,直長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眼底深不可見的心思。

  “……嗯,或許是吧。”

  ******

  探聽到了想要的信息後,寧行雲二人也不再多留,又客套了幾句後便尋了個借口離去。

  玉樹一邊展著溫柔的笑顏同二人道別,一邊在內心不爽地吐槽:拜托,利用完就立即拍屁股走人,她就算不是花魁也好歹算得上才貌雙全,見她也是要花很多錢的好不好?還真是不懂得珍惜,果然天下沒一個好男人,呸!

  寧行雲二人自是不知道玉樹內心的怨懟,他們同玉樹道別後並沒有立即離開醉香居,反倒是趁著眾人被台上嫵媚的舞姬吸引時偷偷溜上了樓。

  這醉香居共設六層,最高的一層便是九大清倌所居住的漱宣閣,也是他們的目的地所在。

  漱宣閣內共有九間閨房,房前均掛著不同品位的木牌,所以清輝的房間並不難找。只不過這一路上要避開眾人的視線,二人也花費了不少功夫。

  找到清輝的住處後,寧行雲上前輕叩了三聲房門,但屋內卻沒有應答。

  於是葉流水貼著房門辨聽裡邊的聲音,確定房內無人後,便推開門徑直而入。

  “這樣不太好吧……”寧行雲不甚讚同流水這般無禮的做法,但腳卻是很誠實地跟著邁了進去,然後反身將門輕輕關上。

  “那也好過站在門外,提心吊膽地提防被人發現啊。”葉流水一邊回道,一邊打量著屋內的裝潢擺設,嘖,雕花檀床,輕幔金紗,這個花魁住的可真夠舒服的。他正想感慨兩句,卻見寧行雲突然神色一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有人朝這兒過來了,而且還是兩個。”

  葉流水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將屋內的雕花立櫃打開,拉著寧行雲鑽了進去:“快快快,快躲起來!”

  “……”

  這個操作怎麽這麽熟練啊…而且他們既然都到這了為什麽還要躲起來…寧行雲還沒來得說話便已經被流水拉著藏進了櫃子裡。

  櫃子內陰暗狹小,他別扭地伸展了一下,想找到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東西…等等,這個觸感怎麽像是人的皮膚?寧行雲側頭一看——

  “!!!”

  怎麽回事!這櫃子裡面怎麽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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