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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誤流水》第22節 安慶城篇丨大宛王子
  “呃,你確定坐這麽近沒問題嗎?”葉流水向後斜了一眼,低聲問道。在他們的身後,與之僅有一障之隔的,正是二皇子一行人。

  “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的視線通常習慣投向遠處,這最近的地方反而恰好成了盲區。坐的越近越不容易被懷疑,聽他們說話也更會清楚些。”玉樹壓低聲音侃侃而論,白皙的小臉上因為興奮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近日裡安慶城十分熱鬧,她便趁著今日休息溜出來轉轉,沒想到剛出醉香居,就偶遇了寧行雲二人。她正愁尋不到樂子,於是在得知二人要打探一些消息後,便自告奮勇地領著他們進了茶樓,以行“竊聽”之便。

  聽了玉樹的解釋後,葉流水了然地點點頭,還隨口誇讚了一句:“你可真熟練啊。”

  “......還好啦”,玉樹的嘴角抽了抽,一時分不清流水是真心誇讚她還是在影射什麽。雖然這些的確是她在醉香居時到處偷聽客人談話總結出來的,但是八卦畢竟是女人的天性嘛!她也控制不住啊。

  葉流水自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後那群人的談話中,僵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而寧行雲則是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溫盅燙盞,斟茶入杯,仿佛真的只是一位來品茶的茶客罷了。

  見流水這般嚴肅認真,玉樹一邊接過行雲遞過的茶杯,一邊好奇地問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啊?你們為什麽要跟蹤他們啊?”因為不在醉香居內,她便不如往日那般拘謹了,再加上打心底覺得兩位都是好人,所以說話便也沒了太多避諱。

  “沒什麽,就是幾個皇子而已。”葉流水漫不經心地答覆道。

  “噗——”玉樹差點把口中的茶水給噴了出來,什麽?!皇子?她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帶人來偷聽皇子談話,她可真是活膩味了啊!

  “噓!”見她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葉流水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

  玉樹立即捂住嘴再也不敢多言,方才因為再見到二人而產生的興奮心情,已經被扼殺在了可能會腦袋不保的惶恐之中......

  幸好他們傳出的聲響並沒有引起三皇子等人的注意。此時三皇子和大宛國的王子正相談甚歡,只有二皇子不經意地朝前方瞟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悉得王子在安慶城可住的習慣?”三皇子一邊為大宛王子添茶,一邊客套地問道。

  “當然不太習慣——”悉得王子出乎意料地回了這麽一句,待見到兩位皇子面色微僵後,他這才故意話音一轉繼續說道:“這安慶城,可比我們大宛要舒適得多了......”

  “呵呵,悉得王子倒是過謙了。北境雖說有些偏遠,但也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與這些縱橫商道相比,同樣別有一番風味。”三皇子語氣誠懇地說道,含笑的眼睛讓人不自覺地信任。

  二皇子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心中卻是嘀咕到:果然老三才是最會撒謊的那一個,亂打的誑語一套一套的,還偏偏能顯得十分真誠。誒…誰叫人家長得面善可親呢。

  但悉得王子聽了卻是頗為不屑:“哼,什麽孤煙,什麽落日,那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文人騷客才會在意的說辭。對百姓來說最重要的無非就是衣食住行,只有把肚子填飽了才有空去欣賞那什勞子風景。北境偏遠苦寒,交通閉塞,本就不是宜居之地,哪像中原——青山綠水,物阜民豐,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城邦嘛!”說罷他看向窗外繁華的西街,

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眸中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狂妄與野心。  此話一出,兩位皇子皆是心頭一緊。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二皇子接過話道:“出生落定,便是天命使然。而無論是何境地,終有其生存之道。中原固好,卻不適遊牧,難育駿馬;北境雖遠,卻礦資充足,兵強馬壯。既無一地可萬事皆全,那惟有長治久安,方為上道。”

  悉得王子仰天一笑:“哈哈哈,我大宛從不信什麽人命天定,缺什麽便去找什麽。既萬事不可皆全,那何不用人力去爭他個一應俱全?”

  二皇子被這份狂傲激起了內心的火氣,此刻他更能體會渠城主內心的那份憋屈了。於是他挑眉一笑,毫不客氣地回嗆道:“哦?那就看你們爭不爭得到了。”

  悉得王子也不退縮地直視了回去:“那就請二皇子且看看了,看我大宛能不能做得到!”

  這幾段話你來我往,不掩鋒芒,氣氛頓時變得劍撥弩張起來。三皇子在一旁無奈扶額,拜托!父皇是派他們來求和的,這大宛的人蠻橫狂妄也就罷了,怎麽二哥也這般沉不住氣,沒說兩句就開始跟人家懟上了呢?這下還怎麽談下去啊……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三皇子尷尬地看著二人互瞪,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言調和道:“長治久安沒有錯,為民謀求利益更沒有錯,無論是哪條路,其實都是為了國之百姓。但百姓需要的無非就是安居樂業,唯有安康,方能富朔,唯有……”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悉得皇子抬手打斷道:“三皇子,你們中原人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既政見不同,那便不用再多談了。此次我們前來是為了參加渠公子的婚禮,至於其他的事,就先言盡於此吧。”說罷,悉得王子便拂襟起身,向二人鞠了一躬後就離開了。

  三皇子被悉得這一番乾脆利落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時也忘了出言挽留,直到對方魁梧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裡,他才反應過來……居然真就這麽走了?這人還真是不給面子啊。他回頭看向身側的二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張陰沉的臉。

  “還好他是大宛的王子……”二皇子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嗯?”三皇子有些疑惑。

  “不然這麽拽的人肯定活不到今天。”二皇子認真地說。

  “……咳咳。”三皇子險些被口中的茶水嗆到,他現在可沒心思跟著二哥開這些玩笑,事情發展不順,他心中不免擔憂:“看來大宛並沒有談和意向,那父皇交代的事該怎麽辦?”

  二皇子沉思良久,然後才無奈地回了一句:“順其自然吧。”今日悉得王子的態度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父皇既已開始籌劃和親事宜,肯定在事先就試探了大宛方的意向。而且此次大宛還派人出席渠公子的婚禮,不也正代表著想要同安慶城主建交示好?那為何悉得卻還表現得如此強硬,仿佛不日便要出兵攻佔中原,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而三皇子在一旁也沒有多言,他安靜地看著青瓷杯中浮沉舒展的幾片芽葉,那張親和的面容上依然掛著溫潤的淺笑,讓人猜不透情緒。

  大宛的王子既已離去,兩位皇子便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沒過多久他們便一起離開了茶樓。此時坐在屏障另一頭的葉流水等人,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葉流水先是氣惱地輕錘了一下茶桌,然後不滿地說道:“嘁,真是西域來的粗野蠻子,阮阮可絕對不能嫁給這種人!”

  寧行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頗有深意地評價了一句:“這個王子的性子未免也太直爽了些。”

  “那叫直爽嗎?就是一個無腦又沒教養的大塊頭!”葉流水賭氣地回道。

  寧行雲見他一臉氣呼呼的模樣,便寬慰道:“不過看來大宛並沒有和親的意向,你可以放心些了。”

  “事情怕是沒這麽簡單。”葉流水雖然腦子一根筋,卻也不是個笨蛋。很多彎彎繞繞他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摻和罷了。

  寧行雲點了點頭,突然話音一轉,向著玉樹問道:“說到大宛,那個清輝也是大宛國的吧?”

  一旁快要縮到角落裡的玉樹聽到他的發問後,木然地點了點頭:“啊?是的。”

  葉流水一拍腦袋:“對吼,這個跟渠清彥不清不楚的花魁也是大宛的。可能她真是臥底呢!就是來破壞渠家的婚禮,然後攪得安慶城天翻地覆,讓大宛……”

  寧行雲沒理會他的一通分析,而是繼續問玉樹:“最近你可見到清輝有什麽異常舉動嗎?”

  “這…我是真不知道。我跟清輝平日裡本來就沒什麽接觸,她要去哪,去做什麽,我也無從知曉啊。”玉樹拚命搖了搖頭,一雙杏眼淚水汪汪。雖然她喜歡聽八卦,但是這些事情明顯不是她應該知道的,她真的很害怕哪天會因為知道得太多了而死掉啊!

  見她一臉迷茫,寧行雲也沒再多問。這些事情錯綜複雜, 他們又才剛到安慶城幾日,哪能探得清這趟渾水的來龍去脈。

  “不過……”玉樹突然又說道。

  “不過什麽?”葉流水和寧行雲異口同聲地問道。

  被二人集體注視著,玉樹的臉上又飛起一抹霞紅:“最近安慶城裡關於渠公子和清輝的傳聞又多了起來,而且大多都是在傳頌他們的愛情,還說清輝雖是青樓女子,但卻出淤泥而不染。前兩日坊間還興起了一本將軍與妓子的話本,不少姑娘都將其視為二人的寫照,慨歎老天的不公呢。”說完她的心中便生起一絲懊惱,明明自己不想摻和這些事情,怎麽又忍不住多嘴了!完了完了,感覺她脖子上的腦袋更掛不住了嗚嗚嗚……

  “哦?難道她還想名正言順地逼婚不成。”葉流水又來了興致,開始跟著玉樹侃侃地分析起來。

  而寧行雲則是微皺著眉頭看向窗外,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論。

  此時西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但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卻有幾道視線正密切地關注著茶樓的這一處窗格。寧行雲似是不經意地往街上一望,卻已經有所察覺。其實這幾天他們只要出門,便會被幾撥人跟蹤。這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跟著他們進入安慶城想要搶奪雲夢帶的殺手,而其他的勢力,則是在進入安慶城之後才出現的。他所疑惑的正是這後者的身份,他們初到安慶城,身份又只有幾個人知道,怎會惹來其他的陌生勢力?這和大宛,和渠家的大婚會有什麽關聯嗎?

  看來要等到大婚的那天,這些事情的真相才會顯露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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