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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誤流水》第54節 落花寨篇丨真相(上)
  這話音一落,堂上不少人都慌了神。

  那幫被俘的女子下意識地朝林虢看去,收到警告的眼神後又慌亂地垂下了頭。

  林虢看向葉流水,見對方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眼底盡是挑釁,便知對方已看出了端倪。

  他眼神一暗,袖下的雙拳攥緊,面上卻鎮定地回道:“這幫人還未經庭審,情況不明,若是直接處置,未免過於草率了。”

  葉流水反問道:“他們攔路劫道被當場抓獲,已必是土匪無疑,還有什麽好查的?”

  林虢冷哼一聲:“律法三千,通權達變。即便他們同為土匪,但這罪名也是有大有小,豈能一概而論,隨意處置。”

  葉流水一挑眉,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方才審訊之時,林大人還咄咄逼人,僅憑幾名女子的指控便急著給落花寨定罪處置。怎麽到了這幫人面前,林大人卻開始講究實情,動起菩薩心腸了呢?”

  林虢急赤白臉地回道:“公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懷疑老夫跟這幫土匪是一夥的不成?”

  葉流水瞪大了雙眼,故作驚訝道:“林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怎敢這麽想!”接著,他又話音一轉,說道:“不過……既然林大人都這麽說了,還是建議將軍徹查一番,以證其清白。畢竟官匪勾結可不是小事,這若是傳出去,實在有損官府的名聲。”

  林虢胸口一堵,險些被他這番話氣暈過去。他知道葉流水已懷疑他們暗中勾結,所以才會想要用性命威脅,逼這幫土匪們反水。而他若刻意袒護,又必會引火上身。可他實在不願松口,因為這樣不僅為秦璐盈拖延了時間,也增加了自己被暴露的風險。所以他便自己主動挑起了這些話,至少比待會被人步步誘導再扯到他的身上時,更顯得清白些。

  但沒想到,他低估了對方的臉皮,葉流水竟直接順水推舟地接著這話想要查他。而更氣人的是,這個請求荒唐至極,渠清彥卻也一本正經地應下了!這叫什麽?官“權”相護?還有沒有王法啊!

  還未等林虢反應過來,便見渠清彥命令曲清將那幫土匪們壓往衙門後方,而葉流水二人也緊隨其後。

  林虢連忙攔住他們,問道:“這是要去哪?”

  葉流水指了指衙後的暗室,一本正經地說道:“去裡面審啊。畢竟林大人是嫌犯,不好旁聽,我們分開審問,也省得別人說您串供。”

  林虢氣極反笑:“那你們兩又不是官差,憑什麽跟著進去?”

  葉流水正想反駁,寧行雲便搶先接過話道:“林大人說的是,我們進去確實不太合適。”說罷,他便拉著流水回到了原位。

  見二人沒有跟去,林虢這才勉強放下心來。他暗中向領頭的那名土匪遞了個眼神,然後整了整衣襟,坦蕩地走回堂前。這些土匪深知他心狠手辣的作風,想必也不敢亂說話。畢竟只要他們咬死不承認,還尚有生機,而若是敢透露出什麽信息,就注定死路一條。

  葉流水不情不願地回到堂上後,埋怨地看了師兄一眼:“讓曲清那榆木腦袋去審,能審得出什麽名堂啊?”

  寧行雲朝他安撫一笑,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流水聽後眼前一亮:“師兄,沒想到你這人藏得還挺深的,竟比我還奸詐。”

  寧行雲不自然地將眼神移到別處:“咳,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林虢見他兩在對面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議論些什麽,心中又開始升起不安。他在堂前焦躁地來回踱步,

還要時不時地應對葉流水陰陽怪氣的挑釁,簡直難熬到了極點。  不知等了多久,曲清才終於審問完畢,將那幫土匪從暗室中帶了出來。林虢立即往人群中看去,見對方衝他點點頭,這才松下一口氣。

  曲清來到堂前,將審問的結果一一匯報。

  渠清彥聽罷,總結道:“所以這幫土匪,與林知縣並無關系?”

  林虢一反方才的頹勢,趾高氣昂地說道:“將軍若是還不信,大可徹查他們的山寨,看看有沒有下官與之互通往來的信物。”

  “那倒不必了……”渠清彥心裡清楚,他既然敢說出這話,就肯定有把握沒留下證據。

  林虢冷哼道:“將軍連這平白的構陷都能相信,怎麽就不想想看是不是他們在混淆是非,拖延時間?”

  渠清彥一時有些騎虎難下。他今日的確過於偏袒落花寨了,畢竟景熠和行雲道長都為其正名,所以他也下意識地相信了這幫女子並非惡人。但眼下證據確鑿,而這林知縣又查不出問題,他若再給她們機會,遲遲不下令,怕是會引起民怨了……

  正在他糾結之時,堂下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將軍!”

  渠清彥聞聲看去,便見那幫土匪中突然走出一人,來到堂前雙膝跪下,進言道:“將軍,關於林大人一事,我等方才有所隱瞞……”

  “你在胡說些什麽!”林虢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還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這事眼看就要結束了,這人怎麽突然出來說話?!

  “林大人莫激動,不如先聽聽這人到底要說什麽。”渠清彥衝那人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這名土匪似是沒有收到林虢的眼神暗示,他目視前方,直愣愣地繼續說道:“林大人與我寨確有勾結。他與秦璐盈私怨已久,見落花寨日益壯大,心生憂慮,但又苦於沒有抓捕她們的由頭,於是便讓我等假扮成落花寨的人進城劫掠。這五名被俘的婦人,其實也是我們的人假扮的,為的便是與落花寨的內應相合,將罪名全部嫁禍於落花寨。他許諾事成之後報以萬兩白銀,並允許我等以後在商道肆意劫道斂財,而絕不出兵鎮壓。”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嘩然一片。百姓們紛紛看向林虢,一時覺得這張素日裡和藹可親的臉,如今越看越顯得偽善陰晦。

  林虢怒不可遏,他辯駁道:“無稽之談!我一介小官,哪來的萬兩白銀?秦璐盈還是我故交之女,我與她又哪來的私仇?!”

  這番指控確實漏洞眾多,但無論是什麽話,只要有人說了,便總有人信。即便他們根本沒有證據,但只要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隨便找到什麽細枝末節,便能臆想出一整場大戲。

  “話說當初秦縣丞也是一介愛民如子的好官啊,怎麽會犯下謀反忤逆這等大罪?”

  “說不定啊,就是林知縣陷害他的!”

  “這秦縣丞太過能幹了,林知縣是怕他搶了自己的位置吧?”

  “難怪他要針對落花寨呢,就是怕秦璐盈為他父親報仇吧!”

  百姓們的議論聲傳到林虢的耳中,氣得他渾身發抖。這幫白癡!不過是隨口幾句捏造,他們便都信了,還真是不帶腦子!

  玉鸞秋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在一旁幸災樂禍。她深受謠言之苦,如今見這狗官自作自受,心中不禁大呼過癮。

  渠清彥雖心有偏袒,但也不至於偏聽偏信。於是他向那名土匪問道:“你這麽說,可有證據?”

  那人呆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那五名被俘女子道:“將軍可以派人去查她們五人的身份。”

  糟糕,他怎麽偏偏忘了這些女子!互通的證據可以摧毀,但這幾人的身份卻始終是個隱患。林虢心下一橫,從袖中滑出五柄毒刃,正想找機會先解決了她們,手臂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嘶!”他右手一松,毒刃跌落在地,發出了幾聲脆響。

  “怎麽?林大人還想當堂刺殺人質不成!”葉流水大聲質問道,手裡還保持著彈射的姿勢。他方才一直注意著林虢的動作,見他右手有異動,便立即將手中的暗器打了出去。

  幾名女子看到地上掉落的毒刃,嚇得連連後退,急忙逃離林虢的身邊。

  藏有秦璐盈玉佩的那名女子顫抖著唇,看著林虢巍巍顫顫地說道:“林大人,我們為你做了這麽多事,你竟然,你竟然……”

  林虢氣急敗壞地朝她吼道:“若非你們多嘴,誰都不用死!”

  “哦?看來林大人當真與這些土匪有所勾結?”

  這話是什麽意思?!林虢轉頭望去,便見寧行雲手中作結,兩指並舉往後一拉,堂前跪著的那名土匪便癱倒在了地上,隨後從他的背部飛出了九枚銀針。

  “傀儡針?”林虢認出這一江湖術法,登時發指眥裂,對著寧行雲怒吼道:“你耍詐!”

  寧行雲將銀針收回袖內,歉意地朝他笑笑:“無奈之舉。”

  “將他押起來!”渠清彥擔心林虢又要做什麽小動作,連忙示意手下將他擒住。

  林虢見狀,雙腿一蹬,從包圍的士兵上方逃脫,然後勾手為爪,向著秦璐盈的方向襲去。

  秦璐盈閃躲不及,眼看就要被抓住,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人影,代她擋下了這一擊。

  “爹!”林睿大聲喊道。

  林虢扣住他的脖子,將他從人群中拽出,然後退到了牆角處:“放我離開,否則——”

  “你不覺得你拿自己的兒子做威脅,很可笑嗎?”葉流水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

  “你若是覺得可笑,那大可上前試試。”林虢的眼中盡是狠厲,他手下一使力,林睿的臉便變得通紅,脖間也印下了幾個深紅色的指印。

  “他可是你的兒子啊!”秦璐盈看著喘不上氣的林睿,不顧一切地往前衝去,卻被小六等人死死攔住。

  她推開他、誤會他、中傷他,而他卻始終堅定不移地朝她奔赴,還再三為她舍命相擋。這份情誼,即便是頑石也該開竅了!何況她本來便對他有意,只不過礙於身份這才強行壓下感情。如今誤會已解,看到他受此劫難,她隻恨不得以身相替!

  “兒子?”林虢冷笑一聲,然後看向手中掙扎的林睿:“你可知——我為何對你態度突變,甚至派人冒充你的筆跡,想要借秦璐盈之手殺了你嗎?”

  林睿狼狽地看向他,那雙眸裡閃爍的光此時早已碎成一地。

  林虢在他耳邊沉聲說道:“因為夢娘告訴我,你娘入府之前便有了相好,而她入府不過八個月便生下了你。呵,我當初竟還真信了她是身子虛,所以早產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不過是個野種罷了!”

  “你胡說!我娘才不是那種人!”林睿嘶啞著聲音,奮力地說道。 多可笑啊!不過是因為一個小妾的話,他的父親便能枉顧這二十余年的父子情誼,毫不猶豫地對他下毒手。

  “呵,你娘都死了三年了,你怎……嘶!”林虢正說著,一個不備,又被葉流水用暗器擊中了手腕。他掐著脖子的手松了一瞬,但很快又將林睿反手製住。

  林虢惡狠狠地撇了葉流水一眼,然後便想挾著林睿翻牆而逃。哪想他剛施了輕功,便被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從空中攔住,兩人又齊齊跌落回了地面。

  他們剛一落地,林虢便被士兵給製住了,而林睿也被秦璐盈救了下來。

  “喲,這張網什麽時候布下的?”葉流水對著來到他身旁的渠清彥問道。

  “林虢剛暴露那時。”渠清彥答道。

  “反應還挺快。”葉流水誇讚道。

  “不然你還真當渠家軍是吃素的?”渠清彥挑眉看向他:“那你們呢?傀儡針什麽時候施的?”

  “我們準備跟曲清一同去暗室的時候。”葉流水說完,又指了指身邊的寧行雲:”我師兄施的,連我都沒看到呢!”

  渠清彥不由得嘖嘖稱奇:“行雲道長還會這些江湖術法?”

  寧行雲禮貌一笑:“為得大道,廣含小術。法法通道,術術含道。”

  “受教了。”渠清彥朝他恭敬地點點頭。

  葉流水不想看他們繼續相互吹捧,於是拍了拍渠清彥,催促道:“得了,快去審審那狗官吧。”

  渠清彥這才又坐回了堂上,然後命手下將林虢押上堂前,開始審訊——

  “林虢,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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