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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鬥天狼》四十四.換衫
  話說“鬼羅刹”張紫涵,不幸遭到毒三娘子的暗算,身中紫血神針劇毒,幸蒙少林寺兩位高僧相救,方化險為夷,得保性命(不對!還有小王爺趙羲的功勞)!

  醒轉過來,靈普大師一診姑娘的脈象,氣虧血虛,精元受損!老和尚囑咐道:“女施主,半月之內,斷不可強行催動真氣!

  老衲會傳授女施主一套行功運氣的法門,女施主只需按照口訣潛心習練,首日,運轉小周天一回;隔十二個時辰,運轉大周天一回;再隔十二個時辰,重運小周天。

  如此反覆,運轉大小周天各七回,體內兩股氣息自會融為一體。屆時,易筋經真氣發揮效用,自行運轉,舒經活絡,固本培元。不出半月,女施主定可痊愈,恢復如初。”張紫涵這才放下心來,朝靈普大師致謝,用心記下口訣!

  傳過行功運氣的法門,靈普大師吩咐隨行而來的小和尚慧智,趕往藥王院,勞請靈濟大師,替張紫涵熬製一碗補氣血,養精元的湯藥!張紫涵好生感激,再次謝過。

  這個時候,靈濟老和尚已然入睡。別看這麽大的年紀,可是,老人家不怕被叨擾,更不嫌麻煩,麻溜地起身,一通忙活。嗨!修具佛性呐!取過老山參、天山雪蓮、七子天星蓮、鳥風蛇膽、川芎、鹿茸等諸味珍貴藥材,另外,又加入兩葉千年靈芝草,依次序放入砂鍋,先用武火把水燒開,後又文火久煮,約摸一個時辰,湯藥方才熬製完成。

  醜時三刻,慧智小和尚,手捧著熬製好的湯藥,小心翼翼地送進屋來,轉遞到小王爺趙羲手中,回轉禪房安歇!好嘛!為了姑娘,真夠操勞的!

  姑娘家身體尚虛,不能自行飲藥。男女有別,姑娘既已蘇醒,委實不能再佔姑娘的便宜。

  趙羲搔搔頭,吱唔道:“呃……!這個!那個!紫涵——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由在下,替姑娘喂藥,可否願意?”

  這席話,令姑娘家害羞了,俏臉飛上一層淡淡的紅霞,映著幽幽燭光,更添三分嬌美!張紫涵只是微微的點點頭,並不言語,這表明,姑娘同意了。

  這喂藥可是有講究的,姿勢很重要!最好是直立,其次是半坐臥。躺著可不行,不但影響藥效的發揮,搞不好,還會嗆到人的。

  趙羲上前扶姑娘坐起身來,掖了掖枕頭,身子倚靠牆上,趙羲挨坐姑娘身側,端過湯藥來,開始替姑娘喂藥!

  您想,趙羲是什麽身份?堂堂榮德王府的小王爺呀!平素裡養尊處優,嬌生慣養。打從娘胎出來,只有別人伺候他,他哪裡伺候過人的?!自打遇上張紫涵,小王爺轉性了,甘當下人!剛開始,喂得還湊合,喂到第五杓,好嘛!手一哆嗦,沒把藥喂到姑娘家嘴巴裡,灑了姑娘一身,把衣服給弄髒了。

  小王爺這個臊得慌呀!忙朝姑娘賠不是!放下碗來,取過一毛巾來。

  可是,他不能替姑娘擦,為嘛呢?藥汁灑得部位太過於敏感,一上手,那不成耍流氓了麽?將毛巾遞交到張紫涵手中,扭過臉去,背對著姑娘。

  瞧視著趙羲的後背,張紫涵臉泛嬌羞,偷偷的笑了笑,心裡頭一絲甘甜。用毛巾輕輕擦乾淨弄髒的衣服,湯汁是擦抹掉了,藥漬可抹不去呀!挺潔白的衣衫,胸前汙了一大片!沒辦法!隻好將就著穿唄!出門急,沒帶換洗的衣物,總不能光著身子吧?

  “公子!好了!”

  “呃!”小王爺緩緩回轉過身來,由姑娘手中接過毛巾,

致歉道:“對……對不起!我,我太笨了!”  張紫涵衝他微微一笑:“沒關系的!反倒是我,還應該感謝你才是!那個,趙——趙大哥!”不稱呼公子,改口叫大哥了!話剛出口,姑娘家的臉,“唰”地紅了,嬌聲道:“趙大哥,我這樣稱呼你,你,不介意吧?”

  哪兒會的?高興還來不及呢!趙羲連連擺手:“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那我,我可不可以直接稱呼你紫——紫涵的?”

  姑娘家先是一愣,杏眼微眨,低下頭來,嚶聲道:“沒,沒問題!”行!打這兒起,倆人關系又進了一步。

  用了將近兩刻鍾的功夫,小王爺趙羲,總算是把一碗湯藥給姑娘喂了下去,扶姑娘平躺下身來,掖好被角,道:“紫涵!你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天,身體會好些的!”

  張紫涵微點下頜,輕“嗯”了一聲,道:“趙大哥!你為了我,已經累了一天,時候不早,趕緊回房休息去吧!”

  “嗯!好的!紫涵!晚安!”

  “晚安!”

  趙羲吹滅燭台,走出屋,替姑娘掩好房門,回轉側廂房休息去了!這一晚,倆人互相“惦記”上了,直到深夜方才入睡!

  轉過天來,雞叫三遍魚吐白,趙羲早早就起床了!簡單梳洗了下,走出少林寺,下山來了!幹嘛去的?他琢磨了一夜,把姑娘家衣衫給弄髒了,覺得很是過意不去,準備到附近的市鎮上轉悠轉悠,看能否替姑娘買身合適的衣服!挺有心的!

  天近辰時,小王爺才趕回寺來,這一來回,十幾裡的路程呀,把兩條腿跑得發酸!不過幸好,這一趟沒白跑,還真買到一件蓮花白的衣衫,挺漂亮的!

  來到姑娘借住的廂房門前,伸過手,“嗒嗒嗒”,輕敲房門:“紫涵!睡醒了沒?”

  不多時,“吱”地一聲,門閃了開來!挺好!休息了一夜,姑娘身上氣力恢復了七八分,能下床走路了!倆人一照面,彼此一笑,張紫涵微啟櫻唇:“趙大哥!早!”

  趙羲亦道:“早!”將買來的新衣衫遞給姑娘,續道:“紫涵!由於我的不小心,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這是我特意給你買來的,趕緊地,回屋換上罷!”

  “這……”姑娘家傻傻地佂住了。半晌,回過神,瞧了眼新衣服,好漂亮哇!心裡頭別提多開心了。

  從小到大,哪兒有人對她這般上心過!師父雖疼她,可嚴厲苛刻,從未關心過她的生活起居!容婆婆雖關愛她,卻也沒怎麽顧及過她心中所念所想,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安排她的一切。

  姑娘家,心中好生感激,眼淚差點兒沒湧出眶來:“趙大哥!謝謝你!你對我真好!我……”未再說下去,將新衣服接過手來,關好房門,換衣服!

  姑娘家的一聲感謝,令小王爺心裡很是受用無窮!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姑娘,甚至有點兒離不開她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份麽?!要我說呀,趙羲這小子,撩妹子可真有一手的!最起碼,強過那位!

  趙羲守在門外,耐心等待姑娘身穿由他買來的新衣服,走出屋來的那一刻!姑娘還沒出來,見到那倆家夥趕回來了!誰呀?司馬風與安鐵成!

  來到門前,仨人一打照面,司馬風開口了:“小……”

  趙羲一驚,忙打噤聲手勢,低聲語道:“小什麽小?又忘啦?”

  “呃!”司風馬抿抿嘴,改口道:“那個!趙兄!不知紫涵妹子怎樣了?好點兒沒?”

  趙羲“嗯”了聲:“好多了!已經能下床了!剛才還出屋來了呢!”

  “真的?”司馬風驚喜萬分:“那我去瞧瞧她!”

  這時候,姑娘家正換衣服,能教他進屋去麽?!趙羲忙伸手阻攔:“不成!眼下姑娘不方便!”

  司馬風心心掛念張紫涵,哪裡顧及得了:“有啥不方便?!我就瞧她一眼!只要她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好嘛!小王爺硬是沒攔住這愣蟲,教他給闖進去了!

  剛一進屋,就聽見傳出姑娘的尖叫聲,緊接著,司馬風慌慌張張跑出屋來,一臉的驚羞狀!非但不承認自己莽撞,反而指責起人家趙羲的不是來:“姓趙的,你怎不告訴我的?”

  趙羲可不甘當“冤大頭”的,還擊道:“我,我方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姑娘不方便的麽?!是你自兒個不聽,能怪得了誰!咀!”白了他一眼,閃到一旁。

  司馬風一想:也對!人家方才確實提醒自己來著,是自己不聽,一股子二愣勁兒,硬闖來著,好生羞愧呦!一跺腳,不言語了。

  其實,他壓根兒沒看見多少,頂多看見個裸背,再者說,姑娘家還穿著胸衣嘞!可是,在古代那會兒,受封建禮教的嚴格約束,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這也是不小的過錯哇!

  不多時,張紫涵換好了衣服,打屋子裡走出來,仨大男人一瞧,好嘛!六隻眼睛都瞪得鈴鐺一般大:

  姑娘家身材本來就苗條性感,穿上這一身雪白的衣衫,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花,端莊秀麗,纖塵不染。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顯得超凡脫俗,美麗非凡,恐怕連天上的瑤池仙子也不過如此。

  我說,三位,別這麽沒出息好不好?不怕把姑娘給瞧“架”嘍哇!再說,這裡可是佛門清靜之地,得注意點兒影響好不?

  且說張紫涵,眼瞅著仨大男人這樣子瞧視自己,臉上還真有點兒怪不好意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仗劍殺賊都不帶眨眼睛的張大女俠,這會兒也開始變得扭捏起來,盡顯小兒女的嬌柔!

  眼前這三人,那二位先不理,偏偏趨步來到姓趙的小子跟前兒,一臉嬌羞,嚶聲語道:“趙大哥,你看,如何?”

  趙羲不勝歡喜:“美!實在是美!太美了!紫涵,還別說,你穿上這身衣服,就跟仙女下凡一樣!”一面說,還一面情不自禁地伸過手來,一把握住姑娘的纖纖玉手,隻覺觸手滑膩,膚如凝脂,就跟摸那蜀錦絲綢緞子似的,倍兒滑溜!心神一陣蕩漾,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姑娘,再也說不上一句話來的!

  好小子,你誇就誇唄!幹嘛還臘月的天氣——動手動腳的!令姑娘家好生害羞呦,急忙縮回手來,臉飛紅霞,低下頭來,扭捏道:“嗯……!你說好,就好!那個,我,我先回房了!你們,請自便!”話音未落,一溜煙兒似的跑回房去,“咣當”,把門給關上了。

  旁邊這倆人兒一瞧,愣了:呦呵!什麽情況?才一宿的功夫,倆人兒怎變得這般親蜜來著?司馬風這心裡頭,就跟倒翻了五味瓶似地,別提啥滋味兒了!有氣,有怒,有怨,有愧,也有恨!最主要的,是妒!心道:“姓趙的,你小子可太不地道了,到底對我妹子施了啥魔法來著?”

  要我說,小子,這得怪你自己兒個,你關心姑娘,多半只是表現在口頭上,而人家小王爺,那可是用實際行動來關心姑娘的。女孩子家,多半都是感性的,喜歡讓人家付出實際行動來真心關愛,所以說,你輸了一招哇!

  再說“霹靂童子”安鐵成,一瞧眼前這形勢,明白了!心底歎道:“司馬二哥耶,瞧見沒,你呀,徹底沒戲了。”

  且說張紫涵,回轉屋裡,安坐榻上,不知何故,心裡感覺一股莫名的躁動,小臉兒燥熱,腔子裡那顆心“咚咚”跳得厲害,暗道:“我這是怎麽了?莫非是體內的余毒未清除乾淨,身子還沒好利索?”或許是緣分到了的緣故吧。

  趙羲三人回轉房中,經過一番商量,一致認為,張紫涵劇毒既解,生命無虞,只需安心靜養即可,實無再在少林寺待下去的必要了。於是,來到大雄寶殿,同少林寺方丈靈普大師道過別,四人轉出山門,下山去了。

  按照靈普大師囑咐的話,至少半個月之內,張紫涵是不能單獨涉足江湖了。 你想啊,姑娘家身體未能痊愈,功力不能運轉自如,萬一遇上仇家怎麽辦的?豈不是很危險的?!所以呀,姑娘隻好隨趙羲等人一起,回轉東京汴梁城,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再說。其實呢,這也正好遂了小王爺的心意,好不容易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能舍得讓她離開麽?!

  返回東京汴梁城的路上,安鐵成依然負責駕車驅馬,司馬風騎馬隨行。一路上,默不作語,臉耷拉老長,都快成驢了。心裡直埋怨:“妹子,你可太傷我的心了。拋卻身份地位不論,我到底哪點兒比不上他的?你為啥偏偏喜歡他,不喜歡我的?”

  要我說,有一點兒你就比不上人家。啥?情商!小子,好好學學吧。別灰心,不久的將來,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緣分的。

  張紫涵與小王爺趙羲,倆人擁擠在窄小的馬車裡頭,時不時的,你偷瞧瞧我,我偷瞄瞄你,倆人也不多言語。偶爾,四目相接,“唰唰”,瞬間羞成一對紅蘋果,實在好生尷尬喲!

  時近正午時分,駕駛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穩穩當當,緩緩前行。趙羲一瞧姑娘,隱隱感覺,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眉頭微皺,嘴唇微咬,嘴巴裡還時不時發出陣陣“滋兒滋兒”的聲音,好奇地問道:“紫涵,你怎麽了,是不是感覺哪裡不舒服的?”

  “我……”張紫涵俏臉淡泛紅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小王爺一瞧,姑娘家雙腿緊攏,坐立難安,兩手還不停地直搓腿,心裡登時明白了。

  好嘛,這句話說出來,差點沒把姑娘給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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