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聽了墨文的話,自然是各自有所思量。大體上眾人是認可墨文的建議,接下來就是誰去的問題。諸將善騎術者,不在少數。
一人道:“末將願往。”
一人道:“末將願同去。”
一人:“末將也願領兵擾敵。”
墨文見眾人都有出戰之心,但他認為,諸人都不是合適的人選。在老墨難於抉擇之時,墨文說道:“父親,我有兩人選更為合適。”
老墨:“說來聽聽。”
眾人見墨文說有人比自己更合適,奇怪者有之、不忿者有之、淡定者有之。墨文此時戰心之勝,又豈會在乎他人臉色。置若無人地說道:“這二人相識,其中一人諸位叔叔都認識,這人就是原騎兵隊長刑作清。我見其人氣宇軒昂,強壯健碩,定是軍中好漢。又是偵騎出身,自是精明果決之輩。此人甚是合適。”
“另一人是馬廄馬官,段更。我與此人相處數日,知他性情,知他本事。此人騎術還在刑作清之上,雖未親身殺敵,但也是我軍勇戰先烈之後。他的機靈聰慧不在我之下。”
樊副將摸摸自己胡須說道:“刑作清,此人我自然知道,甚至比你還要了解他。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段更此人,聽賢侄這麽一說,卻是不怎麽合適的。”樊副將說完此話,看著墨文。等著墨文給出推薦段更的理由。
墨文恭敬的回答道:“樊叔叔所言甚是,所以我認為二人應該同去。這和後面的具體計劃有關。”墨文說完,看了四周一眼,說道:“此處人多眼雜,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場諸人知道其中的意思,也不會誤認為墨文說的是他們,並不是很介意。見眾人如此,墨文一一額首表達自己的歉意和感激之情。
老墨自然明白,率先走向塔樓,墨文自然是緊跟其後,其他人隨後。待跨入門裡,老墨說道:“樊副將一起來,其他人守著。”
老墨隻叫了樊副將,讓墨文倒是有些驚訝於老墨的謹慎,難道老墨認為諸將中有懷異心之人?
等樊副將關上房門,老墨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說道:“說吧。”
墨文拱手答:“諾。”
墨文:“就像先前所說,我們總共有兩次機會。如果只是殺幾個人,燒幾頂帳篷,實屬浪費。”
“軍隊出行輜重必定是重中之重。我想燒他們的糧草。”
老墨不以為然的說道:“你既知糧草之重,他們豈會不知。即使他們再如何輕敵,也會派人重兵把守。此事難成,只會讓他們白白傷了性命。”
墨文語氣決絕道:“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誰能保證不會害了性命。父親你作為將軍,豈能婦人之仁。”
老墨皺著眉頭呵斥道:“你這小二,乳臭未乾,談什麽戰爭,談什麽性命!”
樊副將見父子倆沒說兩句就劍拔弩張,正要上前勸說。墨文就接著說道:“若是有十分之一的機會,用30人性命換戎狄兩萬人的糧草你換不換?”
老墨壓下心中怒意,說道:“說,說得有理我就饒了你。”
墨文呵呵笑道:“你叫我說我就說嘛?”
老墨看著這個武逆自己的兒子,重重的說道:“你想怎樣?”
墨文有些傷感地說道:“我要先見他們二人,若是他們不同意,此事作罷。我願意領罰。”
老墨冷笑道:“我就看看你唱的什麽戲。來人,傳令刑作清、段更速來見我。”
門外諸人聽不清屋裡說的什麽,
卻聽得出來裡面在爭吵。都很是疑惑,好好一件有功之事卻被墨文辦成這樣。打開又關閉的房門隔絕了諸人好奇的眼神。 再說屋裡,三人開始沉默,誰也不知道誰在想些什麽。
至於墨文,說實話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剛才還說老墨婦人之仁,下一刻自己就為了一個段更跟老墨吵了起來。推薦段更的時候還是梟雄之姿,人人皆可棄,人人皆可用,唯利益唯一。下一刻就為了給段更一個選擇的權利頂撞自己的父親。
看著哪裡還有怒氣的父親,墨文心中想著,也許只有喜怒無色的父親這種人能做到吧。我這樣的不合適。但做出這樣選擇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系統提示:“靈魂徹底融合,靈魂屬性加6點。”
此時的墨文哪有心情管系統的提示,三人沉悶的氣氛直到門外有人求見才被打破。
“刑作清求見。”
“段更求見。”
老墨沉悶的聲音想起:“進來。”
兩人進到屋裡,見到三人。也能感受到空氣的凝重,好奇剛才發生了什麽。
兩人同聲發問道:“不知將軍傳喚我等所謂何事?”
老墨飄了一眼低著頭的墨文說道:“讓他解釋給你們聽,你們不在,我都沒得聽。哼!”
兩人都是一驚,心中疑惑也解開少許。定然與墨文將要說的事情有關。
墨文抬起頭,臉上面無表情,主要是墨文也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面對兩人。說道:“我這有一策,有十分之一的把握燒毀戎狄部分糧草。需要你兩人參加,此去你二人九死一生。”
不待二人有何反應,墨文接著說道:“刑作清領騎兵隊40人,在弓兵中再湊50會騎馬的,共一百人在戎狄埋鍋造飯之時從西城門出去,放火箭襲之。不求傷敵,必須安然回來,從北城門進。到時,戎狄騎兵若是追來,城牆上的人不得放箭,引誘他們進甕城殺之。若是不追,諸將見機行事。”
“以此同時,段更領原騎兵隊10人,10駕戰車從東城門出,戰車上備好桐油。出了城門,隱匿行蹤。10駕戰車隱蔽於樹林,段更領騎兵10人在刑作清的掩護下速速探查敵人糧草所在。”
“不管段更是否探查到糧草所在,刑作清在戎狄飯熟之時,從北城門出,再次火箭襲之。戎狄若追,速回。”
“段更若是還未找到糧草所在,就不用回來了,讓10駕戰車返回邊城。你領著十騎回孤竹城,稟告大王:邊城已破,望大王早做決斷。”
墨文看著段更說道:“報完信,你就離開那裡,不要回來,去齊國吧。那裡很安全。”
段更聽著墨文交代完,欲言又止。
墨文冰冷地說道:“不要以為我這是對你好。若是你探明糧草所在,就速速回城找刑作清。讓刑作清第三次襲擊戎狄糧草所在營地。戎狄必定追擊,你就領10騎開路,10駕戰車緊跟其後,點燃桐油,衝向戎狄糧草。”
墨文看著段更的眼睛說道:“如是如此,你必死無疑。”
墨文又轉向刑作清說道:“你第一次襲擾,戎狄為多做準備,可安然撤回;第二次襲擾,先前襲擾後他們損失不會太大,戎狄雖然會做些準備,你也可以全須全尾的活著回來。第三次襲擾,戎狄必將惱羞成怒,不計後果銜尾追殺。你一樣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