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楚庸執掌聽水閣大概是夏皇最為得意的一件事了,當天下午,聽水閣就多了兩個陌生的人間武侯,不用猜,這肯定是夏楚庸的手筆,於是這更加讓夏皇有些肆無忌憚,自信滿滿。
說搞宗門,夏皇從不食言,也就是這兩個陌生武侯入住聽水閣之後,夏皇幾乎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把朝中兩位宗門駐朝的三品大員給丟到了角落裡修史。
一時間,朝堂之上人心浮動,暗流不息。
而在另一邊,夏楚庸咬著牙很是無情的把自己弟弟夏修踢了走。
夏修有老婆了!
有老婆了!
就在剛剛,和夏修新婚不久的羅氏被夏修叫來天下酒棧,讓夏楚庸狠狠吃了一波狗糧。
作為一個單身狗,夏楚庸自然是不能慣著。
可是自己又不能拆散人家,所以狠下心,直接把這個如自己半個兒子一樣的弟弟一腳踹走。
踹走之後,天下酒棧七樓,夏楚庸神清氣爽。
別說,用腳踹一個皇子,這感覺——有癮。
一邊是酒樓小二和那個先前保護夏楚庸的白衣男子,見礙事的走了,可是還沒走乾淨,那小二眼睛刀子一樣刮了一眼白衣男子:“怎滴,要留下來吃飯啊?”
白衣男子也不孬,冷冷的看了一眼小二,哼道:“好意思說我,長得醜還呆在這裡,礙眼。”
只是說完之後卻身體很誠實的轉身而去。
“混蛋!你別走!誰長得醜了?今兒個給我說明白!”
“醜人多作怪!”
“你才醜!”
啪!
門被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坐在窗前看風景的夏楚庸和憤憤不平的店小二。
白衣男子被自己懟走,小二原本憤憤不平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再看向夏楚庸時候,已經是一副諂媚之態。
“帥!”
“掌櫃的,小的怎就以前沒發現呢?您穿上這身莽龍袍,竟然如此之帥氣!”
“說一聲肺腑之言,您這容貌,便是城北潘師來了,也要自行慚愧,落荒而逃啊!”
“今日能見到掌櫃的您這樣完美的人,小的就是死也無憾了啊!”
正常操作!
對於自己家店小二的操作,夏楚庸早已免疫,所以他選擇靜靜地聽完,這才開口問道:“探子了傳來消息了?”
“嘶~!掌櫃的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啊!小的正要稟報您便已經猜出來了,真是聖人臨世,策算無漏哩!”
一臉崇拜而又恭敬的站在那裡,店小二才是明察秋毫:“掌櫃的,如您猜測一模一樣,根據探子回報,此前在城外無名山上那五個武侯強者果真是大又來頭!”
夏楚庸壓根沒有猜測過,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店小二的話。
“其中一個是黑刀武侯,這是皇家供奉,是您的家事,小的就不多嘴了。而剩下的那四個,其中一個則是羅家老祖,小掌櫃便是娶了羅家女,不過羅家乃是從江州和當今聖皇一同出來的世家,自知分寸,故而少有傳名,若不是這次羅家老祖出手,便是我等只怕都不知道羅家亦有武侯。”
“至於剩下三位,”說到這裡,小二頓了一下,面色有些嚴肅道:“若是信息沒錯,當是大元遺族!三人所用兵刃之上都有前朝印記。”
“又是前朝舊人?”夏楚庸愣了一下,感覺自己似乎和這群人是真的有緣。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今天一整天他的事都和這前朝有關。
先是羊開,接著又是監天司的贏老頭,現在三個搞他的武侯也是前朝舊人,這麽默契的嗎?
“還有別的信息嗎?”
“沒有了,根據探子情報,這三個武侯在逃離之後直接朝著常羊山而去,常羊山連綿千裡,探子不敢繼續跟蹤,線索至此便斷了。”
“這樣嗎?”夏楚庸揉了揉腦袋,一時間也是有些理不清楚,於是擺了擺手道:“罷了,此事就此作罷。”
“對了,我的王府已經下來了,你去準備準備,三日之後進行開府,同時設宴,記得滿朝文武都請,莫要遺漏。”
“是,小的這就去辦。”
跟隨夏楚庸多年,小二早就品出了夏楚庸的性格,此時夏楚庸明顯是想獨處,心裡要想事情,於是也不耽擱,直接彎腰離去。
果然,隨著店小二離開,夏楚庸便走到了書桌前,鋪開宣紙,在上邊寫下了“前朝余孽”四個大字。
這一次算是吃了悶虧了,自己竟然毫無線索和頭緒。不說其他,就單單那三個武侯,明顯就是蓄謀而來,若不是羅家老祖出手,只怕黑刀武侯已死。
或者說要不是自己坑了馮長明,今天自己歸宗只怕波折不小!
這是在劍指夏皇,同時也是在直擊自己!其中環環相扣, 卻又能在最後失敗之時將一切痕跡抹除,當真是好手段。
至於羅家老祖那邊,店小二前腳走後腳夏皇就傳來信息,羅家老祖單純恰逢其會,沒有嫌疑。
而且羅家老祖也即將成為聽水閣一員。
當然,也不是說對方徹底沒留下線索,要知道自己三日之前才出現在世人面前,想要三天時間布置下這次謀劃,又要調集三位無名武侯,這絕對不是一個前朝余孽能夠做到的。
至少,他們需要的時間不止三日!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切都是給那個冒牌貨準備的,甚至在康維剛剛找到那個冒牌貨時候他們就已經得到了信息,比夏皇得到的還早。
在往深說點,錦繡衙都有他們的人!
只是知道又如何,想要找出來卻並不容易。
而且說不定,不!是一定!那十來個皇子一定也有人參與其中了,若是真查出什麽,首當其衝的肯定是那十來個蠢材,這又是夏皇所不願意看到的,不然也不會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夏楚庸。
“前朝余孽!”
吃了這麽大一個虧,說不憤怒那是假的!盯著宣紙上那四個大字,眼神冰冷。
若說這次事件是由別人謀劃則罷了,說句吃虧是福也能忍。
可是偏偏對方是前朝之人,如今已經是大炎時代了,這些老鼠依舊不絕,這是無論他夏楚庸,亦或者夏皇,都難以容忍之事!
“大炎都建國十六年了,竟然還想著光複的美夢。”
“呵!”
“癡心妄想!”